少年那张脸虽然仍旧淡漠,但气质却温和不少,不像曾经浑身带刺,对谁都充满戒备。
直播她也看了几次,她敢保证,催动气质转变的原因与少年身后长相非凡的男人脱不了干系。
隐隐的,凭借女人的第六感,她觉察出二人之间关系的微妙。
小孩儿近十天没见到江屿,吃饭时硬是要抱着。
江屿二话不说,把他抱在腿上喂饭,后来还是他自己觉得不好意思,慢吞吞从少年腿上滑下来,挨着哥哥坐。
陆靳臣觉得他好玩,揉了两把小孩的卷毛,惹来少年轻飘飘的一眼嗔怪。
得。
小卷毛儿比他重要。
陆靳臣悻悻收回手。
许婷只笑不说,吃了个半饱,她放下筷子说:“上次的女装卖的很好,录完节目之后再过来一趟?”
虽然是疑问语气,但她知道江屿会答应。
果不其然,少年没有分毫犹豫便点头,“可以。”
“什么女装?”陆靳臣托着下巴,插嘴问。
今天这场饭局本来没他的事,但听说后,硬是死皮赖脸地跟来。
撒娇,耍泼,装可怜几种方式都用了,后来见江屿不肯松口,便把人扒光扔床上耳鬓厮磨了一番。
少年眼尾坠着泪,那颗红痣被人翻来覆去地亲吻,咬着下唇求饶,声音极轻,“松开我。”
陆靳臣不放,高挺的鼻梁蹭蹭他的肩窝,“带我去吧。”
江屿偏头,腰窝猛地一酸,唇边泄出一句轻哼,眼神顿时有些迷离,轻喘息着答应,“去去去,你松开我。”
陆靳臣亲了他一口,给他揉揉手腕,殷勤得像个狗腿子。
在外人面前,陆少爷玩世不恭但皮囊绝顶,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嘴上功夫一流。
三言两语就套出了关键信息,并且表现得十分感兴趣。
许婷讶异地挑眉,含着三分笑意,颇为打趣,“你没看过成片?”
江屿耳后根红了一片,清咳了声,目光带着无声恳求。
许婷好笑地改口,“当事人不肯说,那我也没办法咯。”
陆靳臣偏头盯着少年,深杳的眸子暗藏危险,睫毛垂落,遮住了里头的情绪。
江屿生硬又别扭地转移话题,“婷姐,这几天谢谢你照顾小宝。”
许婷大大咧咧道:“你要想谢,下次衣服让我挑。”
少年无奈点头,“好。”
吃完饭,许婷去了酒店休息,江言留在哥哥身边。
他年纪小,加上身体不好,几乎没出过远门,更没有见过沙滩大海。
哪怕是晚上,沙滩上依旧灯火通明,路边的小摊贩摆着各色各样的小吃,烤生蚝的鲜香隔着老远距离就能闻到。
“想去玩吗?”江屿亲亲他的头顶。
小卷毛抿着唇点头,眸子亮晶晶的像琉璃,小声贴着他的耳边说:“想去。”
第64章 乖一点
疯玩了两个小时,小卷毛终于累了,趴在江屿肩头呼呼大睡。
回去的路上,陆靳臣把他接过来抱着,另一只手牵着少年,心里填的满满当当。
江言睡得很熟,放床上也没任何醒来的迹象。
陆靳臣今晚倒是安分,没做出格的举动。
但很快,江屿就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临近十二点,房门敲了两下。
少年拢着浴袍,睡眼朦胧去开门。
靠在门上的男人身材颀长,银发湿漉漉地往后梳,露出具有攻击性的五官,此时那张脸上带着分明的笑意,轻挑浪荡,不怀好意。
赫然是陆靳臣。
少年颦眉,揉了揉眼尾,嗓音困倦,“干嘛呢?”
陆靳臣眼神灼热,眯了眯眼,忽然开口:“下次做的时候可以穿女装吗?”
江屿:“???”
他翻了个白眼,后退一步,“啪”地一下关上门。
陆靳臣及时伸脚挡了下,俯身亲亲他的眼睛,“开玩笑的。”
江屿推搡他的肩膀,“我困了。”
陆靳臣装作听不懂里面的深意,硬是把人拉到自己的房间。
身上的衣服一件件丢在地上,空荡的房间回荡着低声抽泣,不知过了多久,才平息下来。
再次躺进被窝,江屿眼皮子直打架,再也提不起来一丝力气。
陆靳臣知道自己做狠了,心疼地抚平他眉间的皱褶,“乖,不闹你了,睡吧。”
少年薄白精致的脸颊蹭了蹭他的腿,安心睡了过去。
时至深夜,陆靳臣却没有分毫睡意。
手机里安静躺着几张照片。
单薄清瘦的身躯撑起蓬松的婚纱,暗红色的血迹斑斑,落在少年瓷白的肌肤上,危险又迷人,像是伊甸园里的毒蛇。
这张模特图虽然没有露出完的一张脸,但恰恰因为如此,平添一丝神秘。
陆靳臣喉结滚动,指尖滑动,翻到下一张。
相较于上一张照片,这个就中规中矩多了,高开叉旗袍,刺绣工艺的青竹从肩头至胯骨,背后质地像是薄纱,勾勒出少年漂亮的蝴蝶骨。
这款衣服售罄很快,是许婷店里卖的最好的一款。
身旁的少年呼吸渐渐趋于平稳,全不设防的姿态显得很依赖人,抱着他的一条胳膊,睡得很熟。
陆靳臣摸摸他的下巴,退回网购页面,没忍住买了两套女装。
兔耳朵,带尾巴的白色丝袜连体衣。
付款后,他扔了手机,环住少年瘦窄的细腰,下巴抵在他的头顶,闭上眼睛。
-
而另一边的套房。
沈亦琛睁开沉重的眼皮,脑子里猛地灌进来一段剧烈晃动的回忆。
浴室,落地窗,客厅.......
一晚上,他未能阖眼,身上的酸痛存在感很强,一遍遍提醒着他发生了什么。
时隔几年的再一次亲密触碰。
沈亦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但有一点不可否认,他的身体比他先一步接受了陆斯礼。
好像这中间几年的隔阂不曾存在,他们仍旧是亲密无间的恋人。
或许是肌肉记忆作祟,沈亦琛倒没感觉多疼,顶多是有些不舒服,当然,也可能是陆总知道疼人了。
毕竟身处高位,身边环绕不少莺莺燕燕,就算是性冷淡,也总能在这件事上开窍。
想到此,沈亦琛讥诮地冷笑出声。
他拖着疲软的身体走进浴室,易感期还未过去,按说不能洗冷水澡,但他脑子太乱了,纷乱复杂找不到出口,急需骤冷的温度清醒清醒。
洗到一半,浴室冲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陆斯礼拧着眉头,关掉淋浴头,扯开浴巾裹在他身上,不由分说把人抱到床上。
沈亦琛抗拒地躲开他,试着张了好几次嘴,嘶哑的嗓子才发出一丝微弱的声音。
“别碰我。”
陆斯礼垂眸擦干他的头发,漫不经心地答:“怎么办?昨晚已经碰过了。”
沈亦琛往后退,却被人攥住脚腕拉回来压住,声音变冷,“别动,等会儿感冒了。”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沈医生。”
闻言,沈亦琛果真安静下来,乖巧地低头任他擦头,一声不吭,像是沉浸在自己的想法中。
陆斯礼在心里叹口气,端来一碗粥喂他。
沈亦琛要自己吃,陆斯礼不给。
男人褪去一身黑色西装,绅士的外表下是疯子的灵魂,一举一动掌控欲很强。
他似笑非笑道:“胳膊不酸?”
沈亦琛:“........”
易感期无疑是漫长的,疯狂的,窒息的,每分每秒都无限拉长,空气焦灼燥热,令人喉口干渴。
陆斯礼一勺勺喂他喝完粥,沈亦琛恢复了一些体力,趁人收拾碗筷时,往他后颈上瞥了一眼。
果然,脖子上遍布牙印,深可见骨。
也不知道他昨晚怎么就咬这么狠。
不疼么?
沈亦琛觉得应该是疼的,但他没问。
陆斯礼让自己疼了这么多年,他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