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不乖 第37章

钟望舒愣了一下,随后开始笑:“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还记得啊。”

她说:“那条毯子后来洗褪色,你说不喜欢,早让我扔了,你怎么忽然想起找那个来了?”

岑知木说下周降温,他想带条毛毯去学校。

钟望舒说这是小事,让他明天自己去商场买一条。岑知木一下子趴在被子上,耍赖:“妈,你给我买。”

“你都多大了。”

钟望舒走进来,抬起巴掌作势要揍他:“我明天要去学生家里家访,你听话,自己去买一条。快从被子上起来。”

岑知木的不合理要求没有得到满足,哼哼唧唧地回了房间。虞弦恰好冲完澡出来,用毛巾擦着头发,站在积木前研究下一步怎么拼。

岑知木走过去抱住他,把脸贴在他凉凉的皮肤上。

“怎么了。”

虞弦在他怀里转过身,把手放到他的下巴上,把他的脸托起来。岑知木的脸气鼓鼓的,像个包子,“我妈不给我买毛毯。”

他闭上眼睛,长睫毛垂下来,脑袋往下滑了滑,把脸颊贴到虞弦的手掌上:“下周要降温了,我没有毛毯。”

【作者有话说】

谁来请我吃一些海星

第40章 你看,我也拿他没办法

周六这天钟望舒真的很忙,期中考试结束后学校举行家长会,家长会结束后校长又给班主任开会,会上公布了几个指标。

其中有一项是班主任老师要对班里的贫困户学生进行家访。

钟望舒原本不想做这个班主任老师的,但是他们班原先干班主任的语文老师怀孕了,没有时间和精力继续担任班主任。

校领导找钟望舒谈话,希望她接下这个担子。钟望舒被迫成为府前街小学六年级三班的班主任老师,每个月有300块的班主任费。

钟望舒提着礼物去第二个贫困生家里家访,这个学生是个小男孩,父亲残疾,母亲改嫁,还有一个辍学打工的姐姐……男孩的爸爸盖着一床旧棉被,流着眼泪说着家事,说着说着低下头,小声道,很对不起自己的大女儿。钟望舒除了叹气还是叹气。

家访结束后,钟望舒留下礼物离开,她买了些实用的东西,玉米油,十斤挂面和一箱鸡蛋。

男孩穿着短袖,吸溜着鼻涕从家里跑出来送她,十一月份,天气已经开始冷了,钟望舒看一眼破旧的院子,再看看鼻涕浑浊的小男孩,叹了口气,走到车前打开后车门,把买给岑知木的新毛毯拿了出来。

毛毯是她一早去商场买的,岑知木昨晚吵着说天气冷了想盖毛毯,她虽然说让岑知木自己去买,却把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钟望舒拿出毛毯,递到小男孩头上,摸摸他的脑袋,“天冷了,晚上睡觉贴身盖着。”

男孩小心翼翼地捧着毛毯,说:“老师,我可以把这个给我姐姐吗,等我姐姐回来,我想让她带到员工宿舍用。”

钟望舒眼睛涩涩的,她笑着点头,“老师送给你,这就是你的东西,你想怎么用都可以。”

小男孩眨着眼睛,手捧毛毯,站在脏兮兮的水泥路面上注视着钟望舒的车远去。

钟望舒走访完今天的最后一个贫困生家庭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她本想去商场再买一条新毛毯,发现车子没油了。她不得不开去加油站加油。

加完油后她直接把车子开回了小区,进了小区门才想起毛毯的事情。

到家后,岑知木坐在沙发上打游戏,桌子上摆着一盒吃了一半的泡芙。

钟望舒心里一紧,换下鞋子后快步走过去,“木木,妈妈中午忘记回来给你做饭了。”

“没关系,”岑知木放下手机,脸颊鼓鼓的,嘴里塞着泡芙,他说:“虞叔叔给我们做了鲫鱼汤。”

“那就好……”钟望舒松了口气,坐到沙发上,想解释一下毛毯的事情。

“木木,毛毯妈妈明天去给你买,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毛毯?”岑知木疑惑地看着她,“妈,你不是已经给我买毛毯了吗?”

今天上午他睡醒的时候,枕头边已经放着一条新毛毯了,还是魔法学院联名款呢。岑知木特别喜欢。

母子俩坐在沙发上面面相觑。

半晌后,岑知木说:“难道是我爸买的。”

钟望舒却道:“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毛毯的事。”

“是虞弦!”

岑知木反应过来了。他昨晚和虞弦说天气冷了想盖着毛毯睡觉,临睡前还在念叨魔法学校联名的那个飞毯。今天上午他睡醒的时候虞弦已经走了,但是他的枕头旁边多了一条墨绿色的毛毯,上面用金色的刺绣勾勒出魔法阵的花纹,岑知木以为是钟望舒买回来的。

“肯定是虞弦,”岑知木说:“中午我们还一起吃饭了,他怎么什么都不说啊。”

“你呀,”钟望舒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屈起手指在他头顶敲了一下,“是不是又在你哥哥面前说想要了?”

岑知木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钟望舒正色道:“以后不能这样了,知道吗,小时候问哥哥要东西,可以说年纪小不懂事,长大了就要有分寸感。”

岑知木捂着脑袋倒在沙发上,说:“知道了。”

虞弦送的那条毛毯岑知木舍不得拿到学校去用,洗净烘干后叠好后塞到了柜子里,和自己的魔法师睡袍放在了一起。

到了半夜,他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打开柜子拿出那条毛毯抱在怀里,用脸贴着毛茸茸的布料,心满意足地睡过去。

虞弦真好。

周一下午的那个大课间,班上组织订冬季校服。季棘和前桌的赵观棋商量着要不要订两套。

学校的冬季校服是深蓝色的冲锋衣,高中生长身体比较快,大部分人会选择只订一套,明年再订一套新的。

鞠老师在讲台上发了一张表格,让大家填写订购的尺寸和数量。

冬天,校服里面要穿毛衣,老师说:“可以订大一码。”

一米七三的岑知木在表格上填:1,180-185。

后面严梁胥帮老师统计表格的时候看到了这个尺码,坐在讲桌后面无语地看向岑知木,帮他改成了175-180。

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严梁胥批评岑知木,让他不要乱写。

“还好我看到了帮你改了,你知道185的校服多大吗?可以装下两个你。”

岑知木说:“不可能。”

严梁胥认真道:“非常可能,冬季校服做的比正常衣服要长要宽。”

岑知木不听不信。

到了晚上,他们俩一起去201找虞弦,想看看虞弦的冬季校服到底有多大。

宋宥坐在床边吃橙子,岑知木他们进门后,他给岑知木和严梁胥一人分了两个。

听到他们来找虞弦的理由,宋宥差点被笑死:“所以,你是想看看虞弦的衣服能不能装下两个你。”

“对,”岑知木很不服气:“不可能装下两个我。”

严梁胥板着脸,“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

“哈哈哈哈哈€€€€”宋宥坐在床上狂笑,给虞弦打电话,让他先别学了,赶紧回寝室。

等虞弦收拾好东西回到寝室,岑知木和严梁胥已经结束了一场辩论,老老实实地坐在床边吃橙子。

虞弦一进门,岑知木从床上站起来,一边说着“我洗手了”,一边把手里的半个橙子喂给虞弦。

宋宥在旁边坏心眼地说:“他没洗手。”

“我洗了!”岑知木气得跺脚。

宋宥用胳膊肘撞了下严梁胥,想让严梁胥帮他做伪证,不料严梁胥是诚实的人,诚实的严梁胥不会撒谎,他说:“他洗了,我看见了。”

宋宥:“……”

虞弦已经吃下了那块橙子,摸了摸岑知木的脑袋。

岑知木得意洋洋地看着宋宥,冲他吐舌头。

宿舍里有一股好闻的橙子味,虞弦还站在门口,他单手揽住岑知木的肩膀,带着他往前走了两步,另一只手关上房门,问:“叫我回来什么事。”

宋宥打了个响指,笑着说:“小木木想脱掉你的衣服。”

岑知木手上都是橙子汁,为了不蹭到虞弦身上,很小心地将两只手放到身后,这让他看起来像只小企鹅。

他踮起脚和虞弦比身高,说:“严梁胥非说你的衣服能装下两个我。”

严梁胥信心十足道:“你不要不服气,肯定可以。”

毕竟岑知木踮起脚才和虞弦差不多高。

岑知木跑去阳台洗手,又跑回来用湿漉漉的手去拉虞弦的外套拉链。

虞弦看起来很无奈,不过依旧任由他扒掉自己的外套。

岑知木穿上虞弦的外套,果然空荡荡的,肩膀那里撑不起来,袖子长出一大截。

严梁胥说:“你还要订180-185的衣服,你自己看看,这合适吗。”

岑知木嘴硬道:“我又不是不长高了。”

他们俩又吵起来,围绕着冬季校服展开了今晚的第二场辩论。虞弦身上穿着灰色的卫衣,靠在床边看着他们。宋宥坐在对面的床上,因为笑了太多次,肚子有点疼。

吵着吵着,战况升级,严梁胥将话题上升到岑知木今天的表现上,开始数落岑知木不知道好好学习。

他告诉虞弦,岑知木白天上课打瞌睡,晚自习偷吃巧克力牛角包,偷看同桌的试卷答案,下了课还问班上的女同学借言情小说。

岑知木没想到他会这样,张着嘴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宋宥坐在一旁评价道:“那太坏了。”

严梁胥冲着虞弦说:“哥你管管他。”

虞弦才不会因为这些事管他,岑知木躲到虞弦身后朝他做鬼脸,虞弦把他拎出来,问他为什么不学习。

“不是啊!”岑知木冤枉极了,“打瞌睡那节课老师让我们做卷子,我提前做完了!”

所以才瞌睡了一小会儿。

晚自习偷吃牛角包是因为肚子饿了,岑知木狡辩道:“我现在要长身体,肚子饿得很快。”

严梁胥骂他:“你总有这么多理由。”

“我说的是真的。”

岑知木身上还穿着虞弦的冬季校服,宽宽大大的,手藏在袖子里,像穿着那种唱戏的戏服。

他拽过虞弦的手让他摸自己的肚子,“你摸摸是不是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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