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许多福味同嚼蜡的吃着早饭,一通耽搁早饭放的温热,等他啃了几口,又看到侍读来,侍读见他先行礼,许多福摆手意思不用你忙你的。
然后侍读念了课程变动,圣上批的新课程。
许多福听完后,手里的饼吃不下去了。
什么叫早上三堂课,下午有骑马射箭打拳!
好像和他所求一样,又哪里都不一样。
作者有话说:
多崽太子:孤,有钱,赏赏赏~
第46章
原本的八点上课推后到了八点半,不过是早读时间。
大殿内点了香,一炷香早读。
许多福望着那柱冉冉升起的清香,陷入了沉思。
因放了五日假,大殿的学生们今日都有些兴奋坐不住,更多的是班里许多福摇身一变成了太子殿下,过去五日,太子殿下去了刘府,去了公主府,还去了礼亲王。
各府都知道消息,也会耳提面命今日上学对殿下敬重小心些,若是能得太子殿下几分另眼相待那就更好了,自然也有知道孩子本性,趋之若鹜吹捧可能做不来,只让孩子专注读书,成绩斐然,太子肯定会注意到你。
孩子问:这样便可?
家中父辈若有所思后提点两句,你尽管学,怕是你们其中会成为太子的左膀右臂,记住,一定要以太子马首是瞻,殿下要的不仅是仆从,忠心有,还要有能力,能替殿下排忧解难。
好几家都是这么想的,各府孩子听了心潮澎湃。
大人们则是纷纷感叹:以前不知道圣上为何要开宫学,还惠泽盛都四品以上官员,那时候他们谨小慎微,想左了,以为圣上想要拿捏他们的软肋,没想到圣上宽厚仁爱,拳拳慈父之心,是想给太子殿下铺路。
幸好之前家门风气肃正,虽是看不上太监义子,但却教导孩子莫要在宫中起冲突,安安心心本本分分读书即可,如今想来真是后怕。
难怪田家、慎亲王府接二连三倒霉。
单若是孩子出息,可保自家两朝繁盛不衰,此乃大幸之事。
诸位臣子想到此,对圣上大盛更是忠心耿耿。
没看到今日各位老爷上衙门,有些同僚言语吹捧几句,不免露出几分酸气,意思同是四品官员,你就是有福了,正好府中有和太子年岁相近的孩子……末了说也不知道来年崇明大殿还要不要学生?
即便是收,你还能凭白变出一个十岁嫡子不成?还是想将庶子改到嫡母名下,钻了巧儿去侍奉殿下?
自然同朝为官,后者太难听了就不必说,心里想想作罢,只是孩子在崇明大殿的大人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听人酸两句也没什么。
金吾将军府。
王仁很是喜悦,没想到送子到盛都竟然遇到了这样一桩幸事,昨日在府中问王元孙,过去可遇到过许多福,与殿下关系如何。
王元孙向来会看父亲脸色,当即将之前同许多福买戏子的事三言两语说了,“……之前我回府中说过一次,父亲当时没在,现如今那位戏子很得殿下看重,暂且养在刘府,刘府还悉心传授武艺,殿下许我教那位戏子拳法。”
王仁听了沉思几息,难怪仙居殿高雄之子被太子斥责,竟是有这个缘故,他刚才心中其实有些惋惜,此等好机会当时该带嫡子来的。
现在听完王元孙说的,又觉得带王元孙甚好。
此子察言观色机敏很会行事,果然那时候太子还未显露真身,他这个儿子也没得罪,怕是想借买戏子与刘戗交好交心,谁知道歪打正着,搭上了太子殿下。
可见他们王家还是有运道在的。
于是王仁对这个儿子又夸了一番,提点日后伺候好殿下。
“儿子知道。”
各府都是这么敲打儿子的,因此今日大殿上,除了许多福来后吃了早饭,还给同桌严津津塞了一些,其他同学都不吃早饭了,规规矩矩板板正正模样,让许多福特别陌生,连背后爱说闲话叽叽喳喳的宗室子弟今日也格外安静。
几乎全班同学都早早到了大殿。
见他行礼。
行完礼后,各自端坐,大殿静悄悄。
许多福坐在‘领讲桌’,真是如芒在背、如坐针毡。唯有一人来得晚,其实已经迟到,好在今日课程变化,多了节早读,算刘戗幸运。
刘戗驾马落到宫门下,呼啸疾风直奔而来。
“迟了迟了。”刘戗在殿外响动。
因为立冬,大殿十山门关了前后四扇,中间六扇门垂着竹卷帘又有一层白绢布,绢布单薄能透光,也能透气,殿内点着炉子,很是温暖。
刘戗急急忙忙从后面进来,一看大殿静悄悄的众人都捧着书看,以为上课了也不敢吱哇乱叫,坐在自己座位上,先跟隔壁桌的王元孙挤眉弄眼打招呼。
王元孙偏头看过去,压低声说:“你今日来晚了,还没给殿下见礼。”
“?都上课了,我等会见。”刘戗说完,抬头看前面,先看到许多福和严怀津那张桌子空荡荡的,有些茫然,“许——殿下没来吗?怎么严怀津也没来?”
不等王元孙说,刘戗个子高又看向最前面,奇怪,“太傅怎么也没来?”想到什么,眉飞色舞,幸灾乐祸:“难不成太傅今日也迟到了?哈哈,那就不光我一人了,太傅迟到更严重。”
王元孙觉得刘戗很傻,但傻了很好,心肠直顺比较好哄。
“今日课程改了,一炷香早读,之后是胡太傅严太傅教习,中间有半柱香休息时间。”
“!!!”刘戗够着脖子已然发现了惊天大发现,去拉王元孙胳膊,“那是——那是殿下的桌子,他怎么坐在那儿?”
王元孙:“殿下半君,理应坐在我等前面。”
“既然太傅还未来,我去给殿下见礼。”刘戗听来听去重点提取很灵活——什么早读,太傅没来那就能玩。
王元孙:“那我同你一起吧。”
“行啊行啊。”
两人往前走,本来全班同学都肃静,都装的很勤学,虽然但是大部分同学平日是很好学,但也没有像今日这般,话都不说了!刘戗王元孙俩人上前,尤其刘戗大大咧咧,还不断跟其他同学说:我来晚了我跟殿下见礼去哈哈。
许多福:……
果然学渣一来,班里那种窒息氛围一下子轻了一些。
刘戗过来,站在那张巨大无比书桌旁,目光震惊,许多福偏头看刘戗,两人目光一对视,都看见彼此眼里的神色。
一个牛批这么大的桌子。
一个好无聊好无聊好无聊。
王元孙站在一旁,抬手作揖,“王元孙请太子殿下安。”
“请殿下安。”刘戗从对大桌子的震惊想起来他是来见礼的。
许多福还未说话呢,这俩就像是按钮似得,后面全部同学全都站起,走到书桌一侧,拱手,作揖见礼,齐齐喊:请殿下安。
严怀津便也站起来了。
许多福:……
“诸位免礼,既是在崇明大殿之上,只有老师学生之分。”他还想早上美滋滋香喷喷吃早饭啊。
还有你们都叽叽喳喳闲聊啊,不然不好下早饭,谁懂!
“是,殿下说的是。”、“殿下英明。”、“我等皆听殿下的。”
许多福:……
感觉现在上课比之前还要艰难。
刘戗也有点不习惯,本来还想和许多福说会话,现在这个氛围,他想了下,小声口型:我先回去了中午说。
许多福颔首,一边挥挥手意思大家坐,顺手搭在小同桌脑袋瓜上,扭头,弱鸡模样小声说:“严津津幸好还有你,不然这学我真是一天都上不下去了。”
“今日大家翘首以盼可能气氛肃穆些,以后应当能自然一些。”严怀津小声安慰。
早读就这样‘肃穆’、‘洪亮’度过,因为后来读起文章来,大家声音洪亮很有节奏,许多福在前排差点睡着,没睡是因为后面声浪一波又一波。
后排的刘戗呼呼大睡。
早读结束,休息了会,半柱香时日都不到,胡太傅便来了,这一堂课许多福上的生不如死,因为,他发现胡太傅对他耐心许多。
以前学不会听不懂私下里他找人补习,但是现在但凡他的双眼里浮现出一丝的迷茫来,胡太傅就会重新讲一遍,甚至,胡太傅还会提问他。
“殿下不必起身,臣问殿下作答,直白一些也无妨。”
看看、听听、多么善解人意的胡太傅啊。
但是这不是孤想要的。
胡太傅你是被穿了吗?!为什么不继续之前那样,对学渣睁只眼闭只眼,只抓好学生,他一个人拖累全班进度,一直复习一个知识点不好吧。
说好的一酒泯恩仇,做彼此的天使呢。
胡太傅如今确实是宛如天使,和颜悦色,那张以前寡瘦到略显苛刻的脸,现在都添了几分慈爱——
啊啊啊啊啊啊啊!太子殿下内心咆哮。
最吓人的是,他有时候磕绊了答不出来,以前是让他站着或者坐下换人问,而现在胡太傅竟然会给他提醒,甚至还会褒奖他。
说:“殿下聪慧。”、“从这个方向想也是趣意。”、“殿下见解很独特。”
一节课半个时辰,胡太傅讲一篇文章,逐句朗读后分析其意,一句句的教完后,还有延伸出文章背后的大道、见解。
如此细致的,许多福都不好意思上课开小差,只能兢兢业业做笔记还有听讲,但别说,这堂课真跟上了。
下课后休息一炷香时间。
严怀津说:“你今日听明白了,回答的很好。”
“我脑袋里都没功夫跑神!太高强度了。”许多福趴桌感叹完,肉呼呼脸侧着看小同桌,很是疑惑:“不过胡太傅怎么知道我哪里没听懂呢?”
竟然一抓一个准。
严怀津小脸沉默了下,许多福脸上写着啊。
开心了有,难过了也有,生气气鼓鼓的,丧气就两只眼睛没精打采。
这很难看出吗?
之后是严太傅的课,严太傅课堂还是很生趣幽默的,也是半个时辰,早上放学差不多是十一点半左右。
许多福被‘摧残’了一早上,掏空了身体,饥肠辘辘,但是他的重点:“一早上三堂课,原来算了早读啊!”
那日子也不是过不下去。
果然人适应能力都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