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小孩:“行,太子蝈蝈。”一张嘴激动地音都喊破了。
许多福逗乐了,也没好压榨童工,脚下使劲,晃开了,最后还抱着小孩坐上去,他给推了推,哄着小孩玩。
五叔家小孩沉甸甸的跟实心秤砣一样。
玩完秋千吃了午饭,许多福就回去了,临走前拍拍给他推秋千小名阿团的小胖子,这小脸蛋圆乎的,还挺好摸。又摸了一把。
阿团可高兴了,后来抱着母亲说:太子哥哥今日摸我脑袋,摸我脸蛋,还让我推秋千了,我推得可好了。
要是许多福知道,肯定要说:那是你太子哥哥双脚自己使劲给的力道好,罢了罢了不跟小孩计较。
回去车马上,许多福撑着脸颊,“王伴伴,我不想去其他家了。”
“殿下不去就不去。”王圆圆说着,把名单从脑子里叉掉。
许多福:“我辈分太高了,去谁家都要给送礼物。”
最关键是孩子还挺多!
这日回去的早,宁武帝还在宣政殿,太子一个人回到了紫宸宫,阿爹也没在,只能无聊睡大觉,等他一觉睡醒,阿爹和皇帝爹都回来了,可以干晚饭了。
阿爹搓他脸蛋,问:“不是出去玩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许多福叭叭一通,“……五叔也太闲了吧,光生小孩了,他就没有别的事干吗?”
仲珵想了下,还真是没有。
他这个五弟不起眼,仲谋开晚年吃喝玩乐荒废朝政也没想起这个儿子,仲瑞登基以后只管重用一母同胞的弟弟,这个弟弟谁记得?
仲琼确实成年后,没怎么办过差事。
“你明日要上课了也没时间到处玩。”宁武帝如此说。
许多福:!!!
惊天霹雳。
饭都不香了。
许小满笑着哄崽,“明日上学能见到其他朋友。”
“也是,放假放太多了也没意思。”许多福收拾心情,明日是他做太子之后第一天上课。
仲珵想说那他批的假收回来,但也是想想,省的把许多福逗急眼了,随口问:“仲琼送你了什么?”
正好吃完饭,许多福让宫人取来给皇帝爹看。
仲珵一看那两样东西,有些印象,再看儿子,“仲琼真是给了你好东西。”
“!父皇,这两个很贵吗?”
“不贵。”仲珵看着两样,“都是明和年间做的,得了他父皇夸赞,仲谋开赏他的。”
一个不受宠默默无闻皇子破天荒得了父亲夸赞和赏赐,与仲琼来说这两件是十分贵重了,现在却送给了许多福。
示好也罢,奉承也好。
许多福一听,觉得比金钱衡量更为贵重,“那我要不要还——”
“不必。”仲珵摸摸儿子脑袋,“仲谋开赐下的算什么好东西,赵二喜,取朕的库房有一把牛角小弓拿出来挂太子屋里。”
许小满闻言,“这个你都留着?”
“什么什么?那把小弓吗?”许多福听出来牛角小弓背后有故事。
宁武帝听太子如此问,大袖一挥,说:“这把小弓是我和你阿爹去巫州时,你阿爹亲手制成的第一把弓……”
许多福听了一遍父母爱情故事。
蛮好蛮好,他睡觉时就摸到了那把弓,弓很朴实,不像五叔送他的镶嵌着珠宝很华丽,这把弓就很‘平平无奇’,但因为听了爱情故事,许多福看向小弓也很喜欢珍重。
他阿爹做的呢!
皇帝爹竟舍得送他,不过他也没机会用啊。
岂不是浪费了?
正宫室。
不愧是父子,许小满也觉得狐疑,仲珵变性子了,竟然这么大方,把那把弓送给了多多。
“朕那会十四五,弱的跟小鸡仔子似得。”
九千岁:沉默沉默。
“我和王圆圆说话你听见了?”
仲珵抱着心虚的小满,说:“听见了啊,某人得了材料,又是削又是打磨,手都伤了,你惯常嘴上说话不把门,心记着我,我都知道。”
其实那会俩人吵架了。
仲珵十四五时发现了自己对自己内侍变态的想法,想狠狠占有,好奇内侍的身体,想把玩内侍那处残缺——
许小满忍了又忍,某人得寸进尺手下越来越不对劲了,说好是不了解这方面让内侍教,结果教着教着氛围不对了,耳根子都红了的内侍太监一把将巫州王掀了个跟头。
两人冷战了五日。
许小满去找赵二了,得了牛角材料好木头,其实操心担忧他不在,仲珵不知道怎么样了,吃的香不香睡得好不好,要是仲珵不那么变态,他就回去。
他那处有什么好摸的!
巫州王这个喜好,真让人难以启齿,跟别人说都不敢说。
手里干活,背地里说巫州王弱的跟鸡仔似得,也就许小满敢了,许小满其实没那个意思,不是歧视笑话仲珵,而是以担心语气,意思仲珵身体弱,很消瘦单薄,他都能将仲珵掀一个跟头。
仲珵心里都明白,没误会过,现在提出来只是和他的宝贝太监调情,顺便借着他家大宝贝心虚,‘得寸进尺’一下。
那把牛角弓就是两人和好的契机。
内侍太监许小满自己找的台阶。
巫州王一见,少年人心中欢喜:他的内侍没生气还记挂着他。之后要徐徐图之,不能吓跑了他的太监,要慢慢来。
而现在,这把弓送出去了,宁武帝还能借着弓再占占九千岁的便宜,嘴上大度说:“多福是你我的儿子,送他就送了,我又不是小气的人。”
许小满:是吗?
仲珵当没看见小满的怀疑,继续说:“你送我的礼物我都如珍如宝收着,弓放库里落灰我见不得,不如送给多福,他先前写的贺寿文章你也看了,求了好多,我想了下,都给准了。”
“真的?”九千岁可高兴激动了。
崽得高兴坏了,崽有福了!
“真啊。”仲珵抱着人,“太祖马背打下江山,文韬武略样样精通,多福想要活动课,给他加上,学学拉弓射箭骑马,练练拳脚,不让他上阵杀敌,强身健体也好。”
许小满听着不对啊,是不是跟多多想要的哪里对不上……但是听到后面有道理,仲珵想的面面俱到,让崽多锻炼锻炼是好事情。
一把弓,两人回顾往昔年少青涩又少儿不宜的画面,又感叹了现在教孩子养孩子的慈父心肠,九千岁是感动连连,仲珵真是个好男人好父亲。
然后就得熄灯了。
侧宫室太子殿下自然是不知道他父皇的‘良苦用心’,睡的无忧无虑,还想着小弓找机会试试,不能浪费了阿爹的好手艺。
压根不知道,根本浪费不了。
第二日天阴沉,寒风大作。
许多福起来后有股不详预感,但他一想,上学都很不详,因此也没太在意。穿戴完,照旧是拎着早饭殿里吃,从紫宸宫过去竟然比东厂近。
“!”许多福早到了后,高兴跟伴伴说:“今天运气挺好的。”
王圆圆也觉得,“早饭还是热乎的。”
什么不祥预感,不能信这个,都是迷信。许多福快乐想。
而另一头,虽然寒风大作天阴沉但对礼亲王府来说是个祥云罩顶的好日子,宫里来了公公,宣礼亲王进宫面圣,还仔细说了时辰。
意思不急,容礼亲王收拾一番。
礼亲王给公公塞银子,询问是什么事。公公推回去了,摇头说不知,一概不透露圣上一切相关的,哪怕是神色。
礼亲王起先是忐忑不安,有股猜想但又怕落空,就很焦急兴奋惧意掺着,直到面圣,与他的二哥说了会话,得了一份正经差事,礼亲王仲琼出去时还有些恍惚不可置信,而后握着拳头眼眶都红了。
他今年才二十五,还年轻,终于有了差事,被看见了。
这差事他一定要好好办!
仲琼望着乌云,想:今日是个好日子。
虽然他二哥刚也骂了他,说他还年轻在府里什么不干光生孩子了,这也是勉励他让他把精力往前头放,不要在后院消沉下去。
却说早上崇明大殿内。
太子到,来的同学都向太子见礼。许多福也习惯了,说不必多礼起来吧。然后第二件事,他的桌子变成了一张巨大的桌子,然后还跟领头羊一样,单独放在最前面,学渣带领全班同学。
许多福:天塌了。
谁懂啊,这种讲台旁边桌子的‘风水宝座’,许多福小学的时候也坐过一段时间,真的很难熬还很羞耻。
“谁放的?”许多福扭脸问大家。
众人没人敢回话。
严怀津说:“殿下,您身份不同,自然要坐在我等前面。”
“……”严津津你等着,回头私下里,孤要把你发揪揪捏烂!!!太子气呼呼。
严怀津也看出来了,走过去作揖见礼,说:“殿下,学生舍不得殿下,若是殿下愿意,学生还想同殿下一起坐,请殿下恩准。”
!!!
好津津,孤一个亲亲亲。许多福高兴了,连忙说:“准了,孤的桌子够大,你直接过来一起坐。”谁要是不同意,他就去俩太傅办公室撒泼打滚。
许多福说完,背着手回头跟其他同学说:“严同学学习好,愿意帮孤学习,是个好同学。”
谁要是背后乱嚼舌根说他小同桌是马屁精,谁就等着吧!
不过这张桌子也太前面了。许多福坐下后,偏头问小同桌,“谁挪的?”
“不知,不过许多福,你是太子,按道理我要坐你身后一侧位置。”严怀津小声说。
许多福一把霸道:“不许。”又不要脸撒娇,“你陪我坐一起吧,回头我跟你叔父还有我父皇说清楚。”
“好,谢谢你许多福。”
“不客气严津津。”
放他一个人坐这张桌子,许多福上学就跟上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