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 第175章

“没事没事,我缓一会就好了。”许多福不让小同桌折返回去,四人走到幽静一处,许多福才说:“自春闱前后,咱们好久都没好好说话聊会天了。”

李昂高兴说:“可不是嘛,要避嫌的,我们二人本来身份就同寻常考生不一样,如今你监国,再走动亲密了怕殿下难做。”

周全未说话。

许多福本来有一肚子闲聊,他和严津津这段时间琢磨出来的藏宝图位置,还想问问二人要不要一起去找,但最终没说出口,倒不是因为李昂,周全更沉稳了——

直白说就是周全要跟他讲君臣关系,私下里都很克制规矩。

最后闲聊了些别的,李昂谈兴很高,说了些潘子鸿才情人品都很好,周全还跟他说心服口服潘子鸿为第一。

许多福心想:李昂怕周全摆个臭脸他生气,现在还给周全擦上腚了。

殿下有点糙了,也是心里有气。

“你要是不乐意留这儿聊天说话,那就去跟大家喝酒吧。”许多福跟周全道。

周全神色略微动了下,最后拱手:“谢殿下,那下官告退。”说罢就走了。

许多福:……

李昂也急了,“诶,你这是干嘛啊。”

周全已经走了。

李昂收回目光,跟殿下说:“自从去年他家想给他定婚后,他就各种不对付,我现在都有些看不透他了。”

“肯定是青春期缺家里打了。”恶毒的太子殿下气鼓鼓说。

一旁严怀津闻言笑出声,说:“许多福,要是周全挨周大人的打,你肯定更生气,还要替周全出头。”

“就你知道多!”许多福哼哼捏严津津发揪揪。

揭孤的短!

严怀津笑着凑近了,方便许多福捏他发髻出气。

李昂也笑,知道殿下说气话,能把话说出来撒撒气那就是没往心里去,此时说:“算啦不管他了,反正他不是对殿下有什么心结,怕是家里什么事吧,我也搞不懂。”

“周大人最近一枝独秀,也没什么事。”许多福嘀咕了声,但不聊这个,周全没在,再说下去就成了絮絮叨叨了,不由看向李昂,“定名次我不能给你走后门,你要是来我东宫还是就留翰林,这个我可以帮你。”

“我就猜到你会跟我说这个。”李昂神色认真许多,说:“许多福,我想了好几日,还是决定留在翰林不去东宫了,若是去东宫你待我好,我们能时时一起聊天说话玩,很是痛快,但我选择科举入仕,想挑家中担子,不能一直当小孩子一样。”

祖母年迈,过年时又生了一场小小风寒,幸好今年宫里宴会不多,两位太妃也能主持,祖母能安心养病。

许多福也猜到了。

李昂是孝子,责任心也重,他爹李童这辈子可能就正五品挪不了窝,倒是李昂正经科举出身,家世不错,情商也在,坐三年翰林,之后大有可为。

许多福拍了拍李昂肩膀,“我知道,我就是问问,你这般选择我也替你高兴,真的。”

“谢谢你许多福。”李昂也松了口气。

许多福挑眉,帅气说:“这有什么,大家朋友。”

又说了会话,远处进士们喝酒敞快大谈文章吟诗作对,很是热闹,许多福让李昂也去玩吧,他要走了,“这种场合你去热闹热闹,别被孤立排挤了。”

“不会的。”李昂嘴上宽许多福的心,但也知道许多福为他着想。

许多福不多话摆摆手,走了。

“我们走了,再见。”严怀津道。

李昂:“你快跟上许多福吧,他肯定心里有些不高兴,唉,我们都长大了,身不由己,还是你好,年纪小,学习也好,能多陪许多福玩几年。”

“我会的。”严怀津道完就去追许多福,其实许多福走了没多远立着等小同桌上前,等人到了,二人肩并肩一高一低,许多福哼说:“李昂跟你说什么?”

严怀津原原本本一说,许多福心里酸楚又高兴,说:“年岁大了又不是死了,友谊还是在的,李昂还跟小时候一样念念叨叨操心许多。”

他俩初识见面,李昂是想捧他抱他大腿却也有骨气的,后来二人相处久了成了真朋友,凭良心说话,周全跟他讲君臣,许多福就气一小会,也不会太过伤心,要是李昂也跟周全一个模样,许多福就怒了。

到底和李昂关系更好些。

此时许多福低头看严津津,“你以后入朝做大官了,也不许孤立我!”

“我不入朝做大官,我去东宫好不好?”严怀津问。

许多福嘴角都没压住,高高上扬,小同桌年纪还小,光知道跟他‘哥俩好’,友谊天下第一了,不知道官场前途这些。

入东宫,不如在朝中为官好。

“到时候再说吧。”

严怀津有些不乐意,抿了抿唇,许多福一见,小屁孩还生气了,当即是没正经样实则脸快笑烂了,哄说:“好好好,让你来东宫,你要是来了,我给你最大的官——”

他父皇要是不答应,他就撒泼打滚横躺在紫宸宫寝宫门口不走了!

“我那儿还有个詹事,我给你留着。”

严怀津开心完,很认真说:“那不行,我年幼没资历,进东宫的话慢慢历练,不然你偏心我,不公正下属不服。”

“不要,我就要给你最高的。”许多福这会很上头,“孤就要做纣王!”

“纣王是哪个王?”

许多福把纣王安排在话本子里一说。严怀津听完点点头,说:“我做狐狸精没什么,不过许多福你不是暴虐昏庸的纣王。”

俩人东扯西扯,太子殿下也没‘朋友大了我还真成了孤了’的怅然若失,又回到没心没肺傻乐状态,出琼楼园是高高兴兴,二人回宫吃了午膳。

下午严怀津要去上课,许多福也要上课。

自从殿试那日,太子殿下大发神威,第二天还特意找胡太傅炫耀了一炷香时间,现如今胡太傅对殿下是心服口服——才怪。

胡太傅只是哄着殿下,别显摆了,赶紧读书,且心里怀疑殿下不想读书,故意在此事浪费时间,只能顺着殿下来。

三月十八,许多福跟周大人、胡太傅请了假,带着东厂、金吾卫百号人骑马出城要去找宝藏,当然面上借口是:父皇临走前跟孤交代的秘密差事,时日到了,孤要去完成。

这谁能阻止?

而且内阁林鹤不在,现如今周如伟一人说的算,其实政务推进的更顺了,以前党派之争暗暗别苗头较劲,还挺磨时间的。

另一头,黔中盘旋百年的王家这课大树早在二月底就被连根拔起,轰然倒塌,那几日,繁华的黔雍城家家户户紧闭大门,百姓皆不敢上街。

空气里似乎都是弥漫着血腥味。

城里最为气派,占了四条街的王家被官兵围着,有个年轻面嫩手持一柄玄色大刀的少年拍开了王家大门,听闻王家管家喊:三少爷——

话音还没落,人头落地。

府里府外尖叫声一片,围观的百姓再也不敢看,慌不择路赶紧跑回家关起门来,瑟瑟发抖跟家中人说:黔中要变天了。

跑得慢的就见,王家大门紧闭,里面鲜血顺着门槛流了出来。再之后听闻那‘三少爷’拿着王家族谱,凡是同王家有关系,谱上有名的,全逃不过一个‘杀’字。

城中:王姓支脉士族,曾经攀附年年送银子给主家的王姓富商。城外:占据几个山头的地主老爷们。

杀了好多,血流成河。

除了黔雍城王家,还有同王家关系紧密的其他三姓将军府……

一个不留啊。

一直到三月中,春日了,黔中天气还是阴沉沉的时不时下雨,街上湿漉漉,老人家说:这是城里怨气重,鬼不走干路,回来找人报仇的。

还有老人拿黑刀三少爷来吓唬哭闹不止的小孩。

王元孙杀了个痛快,已然成魔。

张德将军回去禀明圣上,心里也有些戚戚然,“末将也是征战沙场多年,从没见过杀心这么重的。”王元孙才十七。

宁武帝不在意,只问:“王家干净了?”

“那王元孙杀的连鸡都没留,除了他和他母亲。”张德说到这儿面色也有些体谅,“他母亲被折磨疯了,不认识他。”

听闻王元孙生母是夷族一个部落王的女儿,王佐打夷族打的太狠,夷族王将女儿献给了王佐,最初王佐不在意,将人交由舞坊调教后,每每府里来客人,便让舞姬跳舞招待。

都说舞姬魅惑勾人,几年下来,迷惑住了王佐,生下儿子,王佐给舞姬抬了妾室身份,还将儿子抱在嫡妻那儿养着。

五年前,王佐听召携子赴盛都,迟迟未归。

后宅阴司,张德也不知道,只知道王元孙生母疯了。

好像圣驾初到黔中时,王元孙回过王家,嫡母并不让王元孙见人,只说遵礼法我是你母亲,你又找什么母亲,在外学习多年还是野蛮不懂礼数,你姨娘病重搬到一庄子养病中,不宜得见。

现如今全杀了,人也见到了……唉。

张德刚汇报完,门外王元孙请见。

作者有话说:

多崽殿下:呜呜呜严津津真是我最最最好的朋友,刘戗是猪,是我最最最好的猪朋友!

第81章

王元孙主动请缨,让他为打夷族的头锋,若不是小将哪怕前排兵都可。

旁边张德几次欲言又止,眉头紧皱,他对这个小王实在是感慨万千,他见过小王提刀杀人不眨眼,即便是几岁小儿也不放过,脸上没有丝毫慈悲不忍,冷冷冰冰的,不像活人,鲜血溅的头脸到处都是,但是王元孙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活脱脱一个杀人恶鬼似得。

比他上战场见过最凶名在外的将军还要残忍无情。

按理说大仇得报,他母亲也接出来了,可以好好过日子了,结果现如今小王要去打前头兵,这可是不要命的打法,像是主动求死一般。

张德只觉得此子小小年纪,不似常人,他看不懂。

“准。”宁武帝开口。

王元孙谢圣命。

三月底,圣上与九千岁决定先攻戎族。

戎族兵强马壮,土地辽阔,几十年休养生息暗中壮大不少,先前频频来扰黔中边关,将数个村庄烧杀抢掠,兵马一走,这些小村庄一个活口也没有。

就是先前王勉纵容,想借此‘救’他在盛都的大哥。

圣驾亲征初到,黄、梁二将军说过,戎族不容小觑。

黔中的局势比想象中的复杂,戎族虎视眈眈,兵强马壮,戎人高大威武,十八部落结盟,还想同夷族联手,一起抵抗大盛,若是再不管放纵下去,大盛疆土危矣。

最关键是黔中以王家为首,排除异己到不顾城中百姓性命——

梁将军当时被困,前后派了两队人手去请支援,结果这些人因为是王家派系,一直没有来,当时他同全城百姓苦苦守城,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城准备,万幸有人来了。

还是圣上这四年扶持的人马将士。

……自然而然,现在黔中王家已倒,此时圣驾在此,整个黔中势力皆听命圣上,外加王家不臣之心,暗地里藏匿粮食兵器铠甲,真是天助我也。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