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福:“那我习惯习惯大溪府的天气吧。”他说着又打了个哈欠。
床边严怀津也不再犹豫墨迹,小心翼翼解开了被子,往床上去了,先是硬邦邦的躺着,也不敢乱动。
“严津津你不像以前了。”
“男女有别——”
“你说我是女孩子!”许多福打断恼怒。
严怀津忙道:“不是这个意思,我喜欢你,便心里有了规矩。”
“我知道了,你别老把这个话挂在嘴边,搞得我很不好意思。”许多福嘟囔。
严怀津说:“怪我,那我以后不时时说了。”
许多福:……
“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许多福翻身侧躺看严津津,真好看啊,“严津津,我长这么大,你是我最特别的朋友,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咱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性格不一样,志趣也不一样,却能玩到一起,到了如今,时隔四年后,我见了你还是很亲近。”
“我可不是吊着你的绿茶,就是能不能顺其自然啊。”
“我千里迢迢来找你,可不想和你因为被告白这种理由,要保持客气生疏,我会委屈的。”
严怀津一听到许多福委屈,忙望着许多福,不由说:“我从未把你当客人、外人。”然后伸手抱了抱许多福。
许多福笑了下,又躺直了,“严津津别硬邦邦了。”
“好。”
“我睡了。”
“好。”
“你除了好还会说什么?”
“说我喜欢你。”严怀津故意逗许多福。
被窝里,许多福对严津津使出了肘击,他刚说完不要老说告白这些话,现在就被严津津还回来了。严怀津挨了两下,两人又嘻嘻哈哈笑成了一团。
不知不觉房间安静了下来,许多福睡觉很粘人热情的,严怀津稍微动一动脑袋,脸颊脖颈就能贴到许多福的肌肤,这对严怀津来说格外的真实和幸福。
许多福真的来找他了。
许多福说对他不想生疏客气。
许多福说他是很特别的朋友。
严怀津字字句句在心中回味,而后也慢慢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被窝里暖烘烘的,二人睡得很香,许多福午睡短暂,醒来后有点懵,一扭头看到旁边挺了美男子,立即一副‘伴伴护驾有美男爬孤床’还没想完,就明白过来‘哦哦这美男子是他小同桌严津津长大版’,于是许多福盯着人侧脸看。
心想:好牛的侧脸。
严津津你可真是了不得,才四年没见你长得真是天翻地覆变化大啊。
严怀津醒来了,感受到旁边目光,心里紧张,盯着床帐顶上说:“许多福,你再看我,我脸要红了。”
“真的吗?那你快红!”许多福一个凑热闹过去,还哼道:“你今天早上几次三番让我脸耳朵都红了,现在可算是轮到你了。”
严怀津:……
“我的错,我现在羞窘了。”
“哼,知道就好。”
“许多福老大。”美男求饶。
许多福:嘻嘻嘻嘻膨胀。
“罢了罢了,这次就随你了,我跟你说啊严津津,分别四年,我拿捏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是是是,许多福老大一如既往威猛。”
许多福被严津津哄的找不着北了。
俩人在床上说了一通废话,严怀津先起床下来给许多福拿衣服,许多福跟大爷一样坐在床上穿中衣,穿完中衣下来套裤子,最后穿袍子,他的袍子穿的有点乱,一抬眼就看到严津津正目不转睛看他。
许多福吓得一哆嗦:“不用你给我穿!!!”
“整理下外袍都不可以吗?”
许多福:“我自己整理。”跑到一边去整理了。
背后严怀津在笑,饭后犯困意的许多福特别软,说什么都嗯嗯同意,现在就不行了。
收拾完,许多福一出寝室发现‘哦呵’大变样。
他转头看严津津,严怀津微微摇头,意思他不知道。许多福先抱歉,“肯定是王伴伴做的,他把你这儿收拾的快成了我的地盘了。”
“那我得多谢王总管。”严怀津道,又说:“你别跟我道歉,我的地方就是你的。”
许多福一副‘自然啦’的表情,“我就是言语跟你客气一下,显得我超级有礼貌,并不是真心跟你道歉。”
嘻嘻。
严怀津便又没忍住笑了。
“你真聪明许多福。”
“那当然啦~”
严怀津的院子一下午让王圆圆收拾出来了,逐月追星几人将这院子收拾了遍,殿下喜欢的摆件,爱玩的玩具,还有穿戴的衣服配饰——自然没全拿完,只送了殿下喜欢用的、要穿的过来。
王圆圆见殿下醒了,如此一汇报,还很客气跟严少爷说:“老奴自作主张了,想着殿下大概是会留在这里,所以提早布置了,省的殿下要用时不习惯。”
“我确实要在这儿久住,也刚跟严津津说了,他把最大的卧室让给了我。”
王圆圆自然是道谢,严怀津拱手意思不用客气。
许多福看二人在哪‘寒暄’,心想:要是严怀津这么跟他干,他得难受死了,还是直来直往不客气的好。
太喜欢不客气了。不过话又说回来,王伴伴和严津津又不是好朋友,如此才是常人相处之礼。
严怀津跟许多福说:“我去二姐院子里亲自说一下,晚上我们一起用膳。”
“好,你去吧,你院子我随意折腾了?”许多福问。
严怀津又笑了下,许多福便哈哈乐说:“知道啦知道啦。”都不用严怀津多说话。
“那我先走了,一会回来接你。”
许多福摆摆手。
王圆圆在旁看到这一幕觉得有点熟,等严少爷出去了,不着痕迹问殿下,“严少爷变化还挺大,四年没见了,样貌真是差点认不出来。”
“那也还好,他样貌变化大但仔细看能看出来是一个人,而且性格没变,我们还是很默契!也没见外!”许多福可高兴了,多好啊。
王圆圆一想,难怪眼熟,原来是严少爷四年前也跟殿下这般相处的……吧。
“刘戗他们住哪?我的东西都搬过来算了。”
王圆圆回正事:“程公子热情,一下午将咱们带来的人都安顿好了……”
严怀津大哥二姐三人院子挨得都近,这更方便林正、王元孙对殿下安全的防护,许凌官林正是住在严怀津这个院子的侧厢房,王元孙带一部分亲兵住在隔壁院子。
还有太子贴身内侍宫婢也在这个院子住下。剩下的像是御膳房随南下队伍的厨子,有个小院子住着。
许多福一听,估计就是严津津说的,严太傅以前赏景喝茶的院子。
“都住下了就好。”许多福点头,跟伴伴说:“跟温良洳说,燕大人那儿他们去应酬,有什么事再来找我。”
王圆圆应下了。
许多福身为太子殿下,每到一处停船靠岸都有胆子大的富商携带着自家千金来见殿下——虽然都没见到过,还有当地官员、富商、乡绅来拜见殿下,一路走来多不胜数。
不过船都不久停,除了沿途官员,许多福会叫人上船见见,问一问本地情况、民生等,让文而旦等记录下来。
其他的他都不见。
许多福不爱干这个——就沿途见的几位官员,多是吹捧他,问起政绩也是锦上添花,全都是好的,听不出什么真实情况,像现如今,他在大溪府留下,当地县令燕河为太子接风洗尘,太子不出席,东宫宾客出面,就是代表太子,已经很给对方面子了。
既然都到大溪府,之后包括其他四府,许多福打算干干正事,询问一下当地民生,走动考察一二。
许多福想到这儿,还跟王伴伴说:“等以后,我就圆了伴伴的愿望。”
王圆圆:哈?
他什么愿望?
但见殿下不说了,王圆圆只能顶着一头雾水先跟温大人交代正事。
“我换身衣服吧。”许多福喊逐月。一会要和严怀瑛一家一起用膳,得穿正式一些,“也别太正式了,孤是严津津的朋友,又不是正式场合,挑件颜色素一些的衣服。”
许多福衣服都是花里胡哨,但此次出宫南下,带了一大箱颜色素净的衣服。逐月刚跟人收拾,没带花哨的,将一箱子素净衣裳先运到了严宅。
傍晚时,太阳刚落下。
许多福一身竹叶青色衣袍,跟着严怀津并排走去正院用膳——还不是去严怀瑛院子,是在严太傅的院子正厅用膳,虽然严太傅没在,但是严家家主是严太傅挑着担子。
严怀津父亲一生潇洒,人都离世,许多福也不好多说什么难听话,只能说严太傅真的很有责任感的一男人。
“我二姐过年时留下来就没走,她不放心我。”
“她和姐夫一共生了两个孩子一子一女,保宁你今日见过,长女叫玉树,在宗山府程家。”
许多福:?“你二姐怎么没带女孩过来住?”
“玉树今年十五,程家给玉树定了亲,明年办亲事,我二姐牵挂我,本想着待到我母亲百日然后再回去。”严怀津解释道。
许多福:……现在人生孩子结婚真的很早,打扰了。
“你外甥女婚事如何?”闲聊嘛。
严怀津说:“我二姐现如今是宗山府的郡主,玉树的婚事也没挑门户特别高的,选了家家门清净,听说男方相貌不错,人也可靠。”
“不错不错,丈夫好相貌,妻子面子也有光。”许多福笑眯眯点头,然后立即戒备心十足说:“你不许接这个话茬。”
严怀津笑了下,说:“许多福你好霸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那我要说什么?”严怀津问。
许多福哼哼,“你想问我你的相貌如何,我不说!”
其实已经说了。
月色下,太子殿下耳朵又有点红,话也多还故作镇定扯话头,“今天月亮一点都不亮。”然后一抬头,天上挂着一轮圆月,银色的光照的殿下神色一览无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