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他是九千岁 第210章

许多福第一次看严津津抚琴,谁懂!!!

他即便是附庸风雅的人,也能感受到琴声好听,窗外景色好,因为连着雨水天,山里雾气氤氲,严津津一身月牙白衣袍,宽大袖子,低眉抚琴,真的漂亮的像一幅画。

不像是现实中的人。

一曲结束,许多福在哪呱唧呱唧海豹鼓掌,说:“好好好。”到底是曲好听,还是人好美,只有两人知道了。

因为许多福脸上写了:好美的严津津呜呜呜。

严怀津心想:许多福原来喜欢这样啊。

几日后,雨刚停,昨日傍晚下了一小会,今日早上出了大太阳,许多福听管家说应当是要晴起来了,文而旦就来请见,身后还跟着三人。

浮山府的政使、县令,宗山府的县令。

浮山府相当于五横山的市,政使相当于市长了。

距离燕河被他‘拿下’,已经十三日了,三人倒是消息灵通,尤其是浮山府,距离大溪府要六七日的路程。

许多福见人,政使大人年纪同燕河差不多,五十多岁的老头,能看出一路看路风尘仆仆,面容带着几分疲惫双目却很精神,两位县令一个年轻一些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

三人见礼。

许多福叫起,问来意。

政使姓马,马大人直言不讳,说:“下官听闻燕河被抓,闻其原因,其实三年前,五府各地都有这等情况出现,下官治理下,也曾下过命令,但是屡屡不改根绝不了,还曾闹出过人命……”

许多福越听越精神。

‘闹出人命’,有活不下去的百姓,也有因为马大人强硬管过,拿那些开赌坊的地痞流氓杀鸡儆猴,各地方的小地主给联起手来,造反倒是不敢,互通消息,之后‘下圈套’的手段防不胜防。

不仅是赌,还有色诱、古玩圈套、碰瓷等等手段。

马大人是软硬兼施,效果有,浮山府像海花那般例子就少许多,其他各府有的偏僻了,还是屡教不改,毕竟‘钱财动人心’,土地也是一样。

说到这儿,马大人话锋一转,把底下县令推了出来,宗山府县令便跟太子陈情,说:“以我宗山府为例,本地之前的大门阀占地最多的姓陈,陈家倒了后,地分了下去,得了地的都是以前佃农还有各处闻风迁居过去的,村民零散形成一个新的村子,没有同姓宗族紧固,是各扫门前雪……”

宗山府县令先是村里禁赌,而后以五村为一里,十村为一乡,分有里长、乡长,凡是发现村民赌的,告村长,若是村长包庇,告里长、乡长处,村民皆可得一百文赏钱。

以此杀了赌的风气。

但还有别的诈骗套路,宗山府县令只能派衙役多去巡逻,时不时盯着些,这很费事的,宗山府县令其实对此也是焦头烂额,见太子来此地,上个月求见,也有点想求助。

“……你做的不错,你们说了一通,可是有什么难缠的人物?”许多福问。

这下三人面面相觑,马大人不好开口,浮山府的县令先上前,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折子恭敬递上,说:“殿下,此乃五府冥顽不灵的小地主人家,还有,我们浮山府有个大姓,自然不是门阀那般大,他说他的妻舅的表亲乃是朝中梅大人。”

“哪个梅大人?”许多福接了折子看一眼,都是人名,得核实情况,又看马大人,“你都告到孤这儿来了,还怕梅大人知道了收拾你?”

马大人当即一震,恭敬说:“乃是户部尚书梅渊梅大人。”

“好大的官啊。”许多福感叹了声,语气倒是没什么讽刺,跟马大人说:“你管辖五府,还是有些能力,也体恤百姓,该查的查,证据确凿了抓人就是,唯有一点,不能冤枉、错抓人,既然都告到孤面前,想让孤给你做主,那就别最后阵仗害怕退了,抓个替死鬼了结了。”

这等事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

他父皇直接给全捋了,包括最开始告状,借公谋私的那位,对方有错你想上位,那就胆子大到底,有手段野心不是坏事,只要能办实事办好事,该你的政绩不会差,但到了关头觉得事情越牵扯越大害怕了,抓个‘小鬼’顶背锅,想天下太平糊弄过去。

这简直是拿他父皇涮着玩。

马大人小心看殿下脸色,当即全然明白了,殿下是让他该进便进,别畏缩害怕又退下来——若是如此,此案了结,朝中只能依靠太子了。

“是,下官知道了。”

许多福:“梅大人知不知情,孤写折子请父皇查明,你先料理底下的人。”

“是。”这次马大人的声更有底气了。

许多福:?

什么嘛,我搬出皇帝爹来你就有胆量了!但他转念一想,嘿嘿,他都要搬皇帝爹当靠山,马大人如此想也没错。

还是有爹好,有俩亲亲爹的儿子是块大宝贝!

商量完事,王总管送各位大人。

许多福坐下开始写家书,给俩爹汇报下在外情况,然后抱着‘路这么远送回去一趟只写一封太亏了’,于是许多福把南下以来大事小事鸡毛蒜皮的事全写了!

写的他手腕都有些发酸,还有些错别字,最后也没管,俩爹肯定不会跟他这个文盲计较这些的。

“我要给盛都寄信,严津津你有没有给严太傅的信?一寄回去了,这次不用你拿零花钱打点跑路费。”太子殿下真是细节。

严怀津便答好,给叔父婶母去信一封。

俩人这一写就写到了天昏暗,傍晚了。许多福饿了,收起了笔,活动了下手腕,说:“差不多了,该写的都写上了,能送回去了。”

严怀津一看,许多福桌子上摆满了信纸,写完了放一边晾干墨,如今许多福收起来,厚厚一沓,信匣子差点关不住,不由有些笑意。

“严津津你笑什么?”

“笑你真挚,觉得好。”严怀津解释,“圣上和许叔叔若是收到了你的信,肯定很幸福的。”

许多福翘尾巴,“那当然了,我都能想来,我俩爹可高兴了,想坏我了吧!多写点,让他们缓缓相思之苦。”

严怀津这次没忍住低低笑出了声。

许多福怎么会如此可爱,一如既往的可爱,越来越可爱。

这一大盒信是四月下旬到了太极宫圣上和皇后面前,先是到宣政殿圣上桌案前,宁武帝得知是太子寄来的家书,打开一看,那信纸多的溢出来了。

宁武帝面无表情合上了盖子。

“等皇后回来了一起看。”

他还有批不完的奏折。

傍晚时,皇后知道太子寄回家书,特意是早早干完活就回宫,宁武帝此时刚刚批完奏折,夫夫二人坐在暖阁间软榻上,开始开箱看信。

那信纸足足有二三十页。

许小满:……

捧着信纸嘎嘎嘎嘎嘎乐。笑坏了。

“多多可想我们俩了,这孩子。”

仲珵抬手腕撩袖子:“让朕看看,咱们太子殿下又说了什么废话。”

可真是俗语说的一箩筐。

作者有话说:

坏消息:太子殿下信里写了严津津十八变长成了美男子。

好消息:因为太子殿下写了好多鸡零狗碎的事,连程保宁都写上了,帝后看的头昏脑涨哈哈笑,一些太子与严同学早恋蛛丝马迹也给漏了。

第98章

许小满已经看起来了,看到逗趣的地方还拉着仲珵一块看,说:“……多多这个小坏蛋,说刘戗光粘着王元孙不跟他玩,他威逼刘戗放了狠话,要做棒打夫夫俩的恶人,吓得刘戗乖乖就范陪他玩飞行棋。”

“那肯定是在南下的船上吧。”仲珵一猜一个准,然后看小满手里信纸,已经第二张了,“他第一张写了什么?就这点废话到了第二页?”

许小满随手将第一张给仲珵,还说:“什么废话,多多字字句句都很想我们呢。”

“他就是路上无趣,好好,暂且信了。”仲珵接了第一页一看,整张脸都是了无生趣,他和小满的好大儿子第一页写:俩亲亲爹爹,你们定是很想我,我也想你们,我现在到了大溪府一个多月了,我数数前面有什么趣事讲给你们听……

仲珵看了几行,手里第一张就不想看了,再看洒了一桌子的信纸,实在是没忍住笑意趴到小满肩头说:“你看吧,看完跟我说。”

“行啊。”但许小满不信仲珵能忍住不看,仲珵每次嘴上嫌多多话多事多,但心里是很关心的,毕竟亲生的嘛——嗯,他亲自生的,他和多多最亲亲了!

许小满看的津津有味,多多写的信多有趣啊。

“他在船上时吃过一种鱼,外头银色的肉很鲜嫩,叫小银鱼。”

“还有他和小戗玩飞行棋,多多说小戗是个臭棋篓子——”

仲珵:“飞行棋也能叫臭棋篓子?”

“都是棋嘛,你别小瞧了飞行棋。”许小满说完,让赵二喜上飞行棋,目光跃跃欲试:“咱俩一会杀一局。”

“多多说小戗运气特别衰,把他也带衰了。”

仲珵对小满提议很是有兴致,一口答应,二人还聊了些‘赌注’。夫夫二人就这么边玩边看儿子来信,相当于是忙了一天工作的消遣,很是有趣,但因为太子殿下写的超超超多,当日晚上并没有看完。

“夜深了,明日再看。”仲珵说。

许小满表示同意,这样快乐能多几天,每天干活都会想晚上和媳妇儿一起看多多来信还能一起玩!

太子来信等于帝后业余消遣。

信看了三日,这三日皇后下班特别积极,宁武帝每日也是早早忙完政事,帝后二人就在宣政殿看信完。皇后读到:都怪刘戗这个猪害我认错了人,我还以为跑最前面的是严津津,他还是漂亮俊美的一个小手办。

皇后就说:“多多还说严津津是漂亮小手办,他小时候可好看了,长得肉呼呼跟菩萨坐下的童子一般。”

“那确实肉呼呼。”宁武帝锐评。

皇后笑着拍皇帝,继续看,一会诶呦说:“原来这个小手办是严津津的外甥,就是严怀瑛的儿子,难怪个头小小的,多多认错人了,外甥肖似舅舅吧。”

“我就很像我舅舅。”皇帝说完,又说:“先前老侯爷说许多福更像我舅舅年轻时模样。”

许小满已经夸了,“多多说严津津长大了他都快认不出来,现如今长得跟话本里的探花郎一样。”

仲珵思绪还在上个话题,顺口说:“那许多福长得也不差,都像我舅舅了,也是有几分好样貌的。”

“肯定啊,多多像你像舅舅,肯定好看。”

仲珵先笑了下,说:“其实许多福也像你,性格像,仔细看眉眼之间活泼神态也像,加上我的样貌,取了你我二人优点,谁都比不过。”

俩爹在这儿给儿子雄竞样貌来了。许小满继续看,仲珵回过神来,察觉到哪里不对,“你刚说什么来着?”

“严津津外甥就是那个漂亮小手办,说种了黄瓜等结了第一批先给咱们多多吃。”

仲珵:“这外甥多大?”

“好像十二三岁。”许小满答。

仲珵想那还小,只是吃个黄瓜,又说:“许多福怎么到哪都是吃。”

“出去玩嘛,不吃还能干什么。”许小满闲聊护着崽。

这一张信看完了,许多福又写了爬山去道观,道观里有个小道士还挺可爱的——

许小满都觉得不对,“咱们多多好像很注意男的样貌。”

仲珵已经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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