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宿:“?”
他反思了一下, 他没这么吓人吧。
花念打了个呵欠, 靠着车壁眼睛撑不住闭上, 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给魏宿看得一愣一愣的,就这么睡着了?
他伸手在眼前晃了晃,对方呼吸沉稳, 显然睡熟了。
昨晚是一夜没睡吗?
看着不像啊。
他盯着这张脸, 睡着的模样莫名有些乖,渐渐和记忆里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合。
“姑娘,对不住了。”
“你瞎了,谁是......”
哦,不是姑娘。
魏宿恍然大悟,原来他见过花念啊。
他勾起唇角,和记忆里那张脸比对了一下,现在的花念长开了, 以前过于少年气,乍一看是个清秀的女孩,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这张脸不会让人错认,€€丽带着几分凌厉,却又眉眼柔和,很聪明的长相。
都好看,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
魏宿有些喜滋滋,原来他见过花念十五六岁的样子啊。
那会儿这人可不像现在,现在一番话真假混着,嘴角的笑意不达眼底,以前眼睛一睁就能骂他。
挺活泼。
他伸手去摸花念的嘴角,察觉自己在做什么后被烫到一般收回来手。
他有病啊他去摸人家。
小心翼翼看着花念,还好没醒。
花念最近觉多,很多时候困起来只要知道周边安全便会连眼睛都睁不开,神医说他之前身体不太好,这是他的身体想保护自己,多休息好好休养。
他踏踏实实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卧房内。
“常玉。”
常玉立刻进来:“主子。”
花念深吸气:“我睡了多久?谁把我弄进来的?”
他记得魏宿还在煮茶,他还在马车内。
常玉低头:“主子,该用午膳了,是魏王抱您回来的。”
一路上还让他们别出声,轻手轻脚将主子放进了屋内的软榻上。
花念坐了会儿,揉着额头:“我居然没醒。”
常玉没说话,主子没醒只能说明主子潜意识是信赖魏王的。
花念自然也知道。
沉默了许久,下了软榻去吃饭,他现在少一顿不吃都饿得慌。
菜上完了,他看着中间那条雪鱼问:“哪来的?”
他并没有让人去魏宿那里拿。
常玉:“李泉公公送来的,全养在了府里。”
花念望着鱼又问:“魏宿呢?”
不是告到圣上那里要他负责食宿吗。
他话音刚落李泉就来了。
花念让人进来。
李泉笑着给花念行礼:“花大人,王爷说他今天中午有事要出城,今日午膳就不陪您用了。”
不笑不行啊,这花大人看起来像魏王府未来另一个主子。
他们做内侍的,就是得在另一个主子手下讨饭吃。
花念怔了会儿:“知道了。”
李泉今日怎么也怪怪的,他让人下去,自己吃完了一条雪鱼。
吃完饭非瀛进来禀告。
花念一个月前让非瀛去柳城查事,非瀛查出了结果。
“主子,柳城一切无恙,安王魏秀还未离开柳城,家主知道了您的担心,让您一切放心,柳城有他不会有任何事。”
听着非瀛带来的消息,花念心落了不少。
非瀛拿出一张纸条:“主子,这是我在路上有人刻意让我拿到的。”
花念接过纸条,看着上面的消息神情凝重,无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哪怕是圈套他也得入,没想到徐恒这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上面写着今晚郊外有惊喜,落款是给他的。
花念让非瀛去准备,今晚不管是人是鬼都得下狱。
还未入夜,花念带着人兵分几路出发。
京郊外今日很热闹,这几日正是马市开市的日子,地点就在这里。
马市不是卖马的,里面有着天下各类商人带来的奇珍异宝,里面有些东西不能在明面上卖,马市是寻常人能买到这些东西的唯一途径,马市不固定,可能这次在北城,下次在南城,三月一次,一次开三天。
这次这些人选的位置是京郊。
不在城内是因为城内查得严,有些东西无法拿出来售卖。
花念来到入口处,接过非瀛递过来的面具,凡进入者皆要戴面具,买家和卖家谁都不认识谁。
十年前马市在柳城开过一次,那次花念就想进去看看了。
戴上面具进去。
非瀛低声:“主子,来的人是徐恒的侄子,徐诞。”
徐诞,花念想起来了,是那日他和魏宿藏在床底时听见了那个声音的主人,徐言的哥哥。
徐言被魏宿打成了重伤,回去不治身亡,徐诞当日在青楼的话他可还记得的。
徐家早该完了,一辈不如一辈,徐言是个人见人骂的纨绔,徐诞整日沉迷在将来能接手徐恒位置的美梦里。
徐恒曾经有个儿子,但是新皇登基之时死了,如何死的花念不知道,不过与皇家脱不了干系。
花念:“跟着他。”
非瀛:“是。”
消息会是谁给他的呢。
徐冯两家合作了几年,如今依旧没能统一战线吗。
马市内的东西确实什么都有。
花念看到了三个卖禁品的,除此之外,卖人的,卖蛇的,什么都有。
花念路过一个摊子,被人抓住了。
非瀛立刻持剑过去。
那人戴着一副猴子面具:“这位小友,我见你有缘,算一卦吧。”
花念让非瀛让开:“多少钱。”
那人笑呵呵比了个数。
花念:“三贯钱?”
那人:“三两金,我可不轻易算卦,我的卦象非常准。”
花念盯着这个简易的摊子,坐下来伸手:“行,算吧。”
那人食指摇晃:“我可不是看手相的骗子。”
花念从善如流收回手。
那人掐着指头开口问:“你要算什么?”
花念笑了:“算...今日的命吧。”
那人点头,掐着手指道:“时也,命也,这位小友,这枚铜钱给你,可救命可找良人,切记,今晚往东,切记。”
花念收下了铜钱,示意非瀛给钱。
他们今晚要来查事,知道来马市自然带够了钱。
那人又道:“再收你三两金。”
非瀛剑拔了出来:“骗够了吗?”
那人急忙大叫:“你轻点,我收钱可不是乱收。”
花念不慌不忙问:“你说说。”
那人:“这钱是给你良人收的。”
非瀛:“主子,我拖他出去砍了。”
马市内不准杀人,这是规矩,他们不想暴露也得遵守规矩,不过出了马市就没人管了。
花念摆手:“给他。”
非瀛放开人,给了钱。
那人笑呵呵叮嘱:“记得,往东,一切往东。”
花念摸着铜钱,这只是一枚普通的铜钱,上面挂着的红绳莫名给人喜感。
两人走到马市尽头,这是一条长河。
非瀛领着花念往东走。
徐诞就是带着人往东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