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变故让几人瞬间清醒,看着漫天的箭谢昔将花念和柳闻带进了房内。
他们之前不敢在房内是因为地道就在房内,而且一旦有人火攻在房内很难跑。
常玉带着人翻上了墙院。
沈鹊一身盔甲坐在马上看着花府。
他和沈义有六分相像,他其实很讨厌他那个哥哥,好色,贪财,在他少年时就将主意打到了他身上,他曾经哄骗他让出了科举的名额,他说过他们兄弟俩这辈子都会被血脉连着永远分不开,他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名字,可沈义才是那个鹊。
所以沈义只能死在他手上,他拿凉山的铁矿和徐冯两家做了交易让他们保住了沈义,没想到会死在花念的手里。
他可以杀,别人不能动。
他承认花念很聪明,弯弯绕绕玩了一手眼下黑。
不过他进京的目的就是要杀了这个人,他给了徐恒他所有能给的东西,兵器,药材,换来了这支几千人的私兵,他要杀了这个沈义在信中提过无数次的人。
常玉带着抵住了门。
谢昔在房内分析:“宫内没了声响,魏宿该来了。”
花念坐在一旁点头,他现在无力说话。
他们的人终究太少,府门很快就破了,谢昔拉着花念朝着后院去。
柳闻在给受伤的人止血。
谢昔往后看,忍不住骂了一句。
“怎么还有和魏宿一样疯的人。”
沈鹊几乎是拿身边的人当肉盾堵住了逢春和常玉,直直追着他们俩来。
花念不敢跑了,他拉住谢昔:“谢将军,你走。”
他跑不了了,他肚子像是在下坠。
他接过谢昔手上的刀。
谢昔骂了一声,抢过刀硬抗了沈鹊一刀,人被逼退撞到了后面的海棠树,被花瓣砸了一身,他本以为死定了,没想到沈鹊看都不看他朝着花念去了。
谢昔捂着心口站不起来,他大骂:“魏宿,你心上人要死了。”
花念狼狈躲过了一刀,眼看下一刀躲不过了。
打算搏一把死也要杀了沈鹊。
沈鹊持着刀,看花念的眼神近乎疯狂,他挥刀上前,用尽了力气,像要将花念活劈成两半。
一刀下去擦出了火花。
他定睛一看:“啊啊啊啊啊。”
花念被人扑倒了。
魏宿用手垫着花念的头和腰,肩上的盔甲承受住了沈鹊的那刀,他被震到吐出了一口血,顷刻间爬起来和沈鹊打到了一起。
谢昔呆滞,他还以为话本里一喊就出现只是传说呢。
心口闷痛让他喘不过气,他这才想起来给自己吸了两口药,然后慢慢去查看花念的情况。
花念没摔到哪里,魏宿全给垫着了。
两次了,两次都靠魏宿救了才活下来。
他神情复杂,盯着那边穿着一身盔甲的人,又是这身盔甲,和那年一模一样。
沈鹊力气极大,居然能和魏宿打得分不出胜负。
谢昔也惊了。
“这世上还有和魏宿一样变态的人啊。”
花念看着远处的弓,慢慢爬起来。
谢昔:“你干什么。”
花念抹掉脸色魏宿的血,刚刚魏宿那口血恰好落在他眼睛上,搭箭,拉弓。
花念勾唇扬起笑:“我可是素来睚眦必报的。”
笑完敛了表情,狠戾看着沈鹊。
沈鹊和魏宿同时被对方震到后退,魏宿又吐出了一口血,刚刚那一刀震得他有些发晕。
沈鹊找到了机会,才往前一步就被一箭射穿了咽喉。
他眼底带着讶色,缓缓转头看着那边拿着弓箭的人。
原来是这样。
沈义......
“呵。”
一声气音哼出来,沈鹊重重倒了下去。
魏宿扭头看去,花念的发簪在刚刚就掉了,披着发站在海棠树下,拿着弓箭,眉眼凌厉,一树的海棠仿佛失了颜色,花不如人艳。
他突然笑起来,花念的箭法是他见过最准的,当年谁都不能射中他,就花念中了。
笑完他瘫坐在了地上,再次吐了口血。
花念扔了箭小跑过去。
“魏宿。”
魏宿看着花念,这张好看的脸又被血污了,他伸手将花念眼角的血擦干净,花念身上的血总是那么碍眼,这人不该沾一点污秽。
“没事了,你就该干干净净坐在上面看着。”
像只狐狸,带着算无遗策的狡黠,而不是如今这般沾满了血色,刺得他眼疼胸闷。
花念呆滞看着魏宿,心里似乎有什么塌了。
第38章
花念深深吐出一口气, 慢慢倒在了魏宿怀里。
魏宿猝不及防抱着人:“花念?花念!神医!”
柳闻从里面冲出来着急抓着花念的手把脉。
他神色难看。
花念靠着魏宿,脸色惨白,其实已经不太能动了。
柳闻紧急扎了两针立刻道:“常玉,赶紧将念儿抱进去躺着。”
魏宿一怔, 手里的刀一扔就将花念抱了起来:“怎么了?很严重吗?”
怎么突然脸色这么白了。
柳闻看着魏宿这副盔甲:“你轻点, 快快快, 送去房里躺着。”
魏宿来不及多问,抱着花念进了房,不行, 这座院子全是尸体, 他又抱着人往花念的院子去。
柳闻:“唉...”
算了, 在这也不是个好治疗的地方, 他回头一看, 谢昔已经晕过去了。
他立刻开口:“常玉,快快快,快将谢昔背过去。”
魏宿的人来了, 场面被已经被控制住。
常玉推开身上的尸体跑去背谢昔。
逢春:“这里交给我, 你们去吧。”
几人急忙赶去了花念的院子。
魏宿将人放在床上,这才注意到花念身上的衣物是他的,显得花念脸特别小,整个人都小,这样一看花念还是太€€了,这衣服穿在对方身上过于宽大,只有腰身似乎撑了起来点......嗯,又长了点肉?
柳闻:“别发呆, 把他外衣脱了。”
魏宿来不及细想,立刻照做。
脱完外衣他看着里面长了一截的里衣呆了会儿, 连贴身的衣物都是他的吗,对方里衣穿得整整齐齐,可就是莫名让魏宿耳热。
不过这股热不到一息,他看着花念冒着冷汗的额角立刻又皱起了眉头,想给这人擦汗发现自己手上全是血,只好扯了枕巾给花念擦汗,冷汗一直冒,花念眉头也锁了起来。
魏宿着急问:“神医,他是什么病,他看起来很痛。”
柳闻一把将魏宿掀开:“别挡路,有这时间赶紧去将你的盔甲脱了,你的内伤也不轻。”
魏宿被拉着后退了两步,他看着柳闻喂花念吃了什么,随后又是几针,花念眉头才渐渐解开,他就在屋内将盔甲脱了。
随后站在床头看着。
柳闻一边配药一边收针,等药配好了他递给魏宿:“快,拿去喂给谢昔。”
魏宿拿着药,看了眼花念立刻出门。
谢昔的情况也不乐观。
柳闻知道谢昔的病情,谢昔拖一会儿也就是需要疗养的时日多一些,花念一拖这个孩子就没了。
柳闻看着花念的脸,狠下心用药。
魏宿拿着药去了隔壁,和常玉一起给谢昔灌了药。
他摸着谢昔的脉搏吩咐道:“你守着他。”
他要去看花念。
魏宿再次回去却被柳闻关在了门外。
他皱眉:“神医。”
柳闻:“谁都不准进来。”
“你守着门口。”
魏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