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只是拿钱办事的,有人塞给他这张纸条给了他钱让他将东西给柳翊。
柳翊揉烂了纸条。
这么显而易见的局,幕后人想做什么?
他瞧着河东的方向。
他在花霁洲和花晏清没满月前也去过河东,他没找到那人,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如今......
*
正月十五月元宵这日皇城发生了一件事。
在陛下微服出巡还未回来的这段日子,冯家出事了。
冯凭死了。
第二日被人挂在了街上!死状凄惨。
几个血色写在冯凭衣衫上。
【血债血偿】
冯家老太太当街哭昏了过去。
正月元宵,陛下今日回朝却发现了这样的事,冯家虽说没了职权被圣上厌弃,可光是家丁就还有几百人。
是谁这么步步盯着,逮着一丝机会就要冯凭死。
冯凭曾是圣上的老师,圣上赦免了人,如今人在天子眼皮底下出事这不是打圣上的脸吗。
朝中人都知道皇城冯家只要不造反,圣上不仅不会动还会保着冯家这几辈人在皇城活着,变相的圈禁也不会让人在自己主事时期死了。
这是圣上仁慈,当年魏家不忘恩情的表现。
魏珏确实不会让冯家人轻易死了。
更何况丹书铁券还在,那道圣旨还在,辞官也必须是冯凭自己主动辞。
他在位兢兢业业这么些年,若是连个好名声都没捞到简直太亏了。
知道冯凭死讯时,魏珏刚带着孩子到皇宫,他让花霁洲坐在龙椅上,提前给孩子培养习惯,避免以后跑路。
花晏清看着这张椅子。
虽然看起来很富丽堂皇,可左右的扶手何尝不是一种枷锁。
他皱眉看着花霁洲。
妹妹真的要当皇帝吗?
看起来并不自由。
花霁洲坐在上面,她不觉得禁锢,每一个庄严的雕刻都是权力的象征。
这里是最高的地方,也能看得最远。
严公公进来看见花霁洲坐在龙椅上,他面不改色过去将冯凭死的消息报给魏珏。
魏珏勾唇,他看着花霁洲。
“安乐,大伯给你说个事。”
花霁洲歪头看着魏珏。
魏珏将冯家人的事尽可能以最简洁的话给花霁洲解释。
“你觉得接下来该怎么办?”
花晏清在旁边听了一耳朵。
“死就死了,埋了吧。”
魏珏恍惚还以为听见魏宿说话。
他和花晏清对视,突然笑起来。
“你啊。”
花晏清眨眼,本来就是死就死了,又不是大伯杀的,谁敢闹就杀了谁。
花霁洲沉思。
爹说了,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先找个名头稳住最重要。
“自己家人做的,不怪大伯。”
魏珏瞬间绽开笑意。
花霁洲像花念简直不要太好。
花霁洲才两岁,比魏家那群蠢猪聪明了不知道多少。
魏宿那狗脾气居然能让花念看中要了孩子,这简直是奇迹。
当然不是奇迹。
花念和魏秀斗了两个月,为了不伤百姓不扰民心他耐着性子和魏秀磨。
魏秀很聪明,不过手里的势力太受限制。
而瞧着过去的时间和对方逐渐缩小的势力,他立刻换了个办法。
有时候魏宿办事的手段也很值得人学习。
在一个月亮极圆的夜里,花念带着人袭击了魏秀仅剩的据点。
有魏宿在外面,他知道谁都不可能越过这条线,他慢条斯理泡了茶,听着声音递出去一杯。
魏宿擦干净手上的血,接了茶拽着花念的指尖亲了一下。
“花大人,接下来去哪儿?”
花念勾唇,魏宿其实只是懒,不爱在朝中那些事上动脑子。
这人玩奇袭谁对上都得栽在他手里。
用兵如神。
当年这可是十五岁的武状元,二十二岁平定边关的少年将军。魏珏刚登基时,只要魏宿不死,谁都不敢有异动。
魏宿眼睛坏的那一年,拖着病体杀到名声都传到了远在易城的他耳中。
魏宿担了所有的骂名,让魏珏以绝对的明君模样站在高台上整顿朝野。
也是这么多年魏珏敢大刀阔斧改革的定海神针。
这也让魏宿这几年离不开皇城,习惯自由的鹰在皇城被困了太久,耐心一点点变躁了而已。
能用武力解决的事都不愿意思考。
花念看着车内那盘棋。
棋盘上放着一封信,是昨日京城送来的冯凭的死讯。
三月初正是草长鸢飞的好时节,最适宜施肥。
血肉浇灌的花都要艳一些。
“殿下,我们去松安县。”
松安县。
魏秀在的地方。
该结束了。
第67章
松安县内。
这夜灯火通明。
花念到达地方时这里的百姓已经被转移走了。
他跟着情报来到空荡荡的村落。
知道提前将人转移走证明对方并不想滥杀无辜。
花念看着棋盘, 不要权力不要名利。
不求自身,对方第一次给他送消息是在柳城,那会他便入了魏秀的局。
什么都不要却还在暗处操控着一切的走向。
似乎每一个举措都和冯、徐两家有仇。
......而且是不共戴天的仇,宁愿自己暴露下水也要报的仇。
花念看着魏宿:“魏秀跟冯徐两家有仇吗?”
魏秀的所有做法都在直接或间接导致一个结果, 那便是让冯徐两家走向灭亡。
徐家因为造反诛杀九族, 可冯家还在。
冯家早年和皇室同存, 拥有的东西和名声注定了无论如何魏珏都不会赶尽杀绝。
花念将手里的棋子一扔。
他以前总是将魏秀往名利场上看,却没想到对方真的只为仇。
对方要的就是赶尽杀绝。
只是冯家所有事都被陛下按了下来。
哪怕如今能够将冯家连根拔起陛下依旧没有动手。
魏秀不满。
光是生铁一罪便够冯家人全家陪葬。
陛下却仅仅是让冯凭提出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