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清冷师尊共梦 第23章

但只跑了几步,心脏突然传来剧痛,路清淮痛得半跪在地上。

“再跑啊。”高子坤向腹部猛踹,“刚刚不是很能跑,你个偷我名额的小偷。”

捂住腹部,路清淮的腰肢深深弯折,心脏加上腹部的双重疼痛,使得他的嘴唇瞬间苍白,冷汗直流。

“大……哥……”

余光里,路清淮在拐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忍着痛,勉强喊出。对方明显听到他的声音,却是藏住身形,冷漠地观摩着,似在等待一个时机。

“还想让越哥给你撑腰吗?”高子坤顺着路清淮的视线望去,那里空无一人,“明天,你必须乖乖地给我去广播室,说出你买名额的丑事。在全校面前和我道歉,然后主动退学。”

“我凭什么承认这种莫须有的事。”路清淮身上沾了灰石,万分狼狈的模样。他却笑出声,极为轻蔑道,“如果真的是买名额,我会蠢到考个那么扎眼的分数吗?”

西二中的题目是自命题,难度远远超过正常高中,出来的学生都是往清大、京大送。

周围有学生捅了捅同伴,小声蛐蛐:“喂,路清淮到底考了多少?”

同伴摸摸脑袋:“不知道,但名单上他是第一名。”

这下,高子坤面子也挂不住,但事已至此,他无法收手。更何况,他需要一个泄恨的对象。

“闭嘴!”

高子坤恼羞成怒,又是重重的一脚,这脚揣的却是心窝。

路清淮呕地吐出一口鲜血,周遭的学生哪见过这阵仗:“高子坤,你……你你杀人了!”

刹那间,一哄而散,徒留路清淮和高子坤两人。

高子坤也害了怕,哆嗦着后退。他推到拐角处,后背狠狠撞上一人,转头:“越哥。”

对方虽皱眉,但竟对他说了句:“你做得很好。”

大步,路越衡走向路清淮,却是神色焦急:“小淮,怎么受伤了,大哥这就带你去……”医院。

路越衡突然止步,眼里充满占有欲:“你是谁,竟敢触碰我的小淮!”

“你的小淮?”

一长发少年背对着他,紧紧抱着已昏迷的路清淮。

萧玄卿缓缓转过身来,眉目秾艶,却充斥了痛苦和隐忍的杀意:“是你放任他们伤害师尊。”

萧玄卿怨恨自己被限在玉兰树内,不能早些冲破限制,守住师尊。

骤然,晴朗的天空发沉发暗,雷鸣狂啸,萧玄卿的墨发在空中飞舞。蕴含巨大能量的魔气在手心聚集,抬手,重重地击向路越衡。

“不要伤害他。”路清淮醒来,花费最后的力气阻止。

足以毁天灭地的魔气还未触及路越衡,瞬间轰散。

萧玄卿被反噬严重,但他仍温柔地低头,蹭了蹭路清淮的发丝:“师尊,我听你的。”

路清淮不认识眼前这个长发少年,但他只觉得在对方怀里就像待在玉兰树旁安心,沉沉睡去。

第23章 心动 师尊,我爱你

“咳咳——”

路清淮剧烈地咳嗽,唇边有湿濡感,淡淡的血腥味萦绕鼻尖。

他强撑着睁眼,因为重伤视线无法聚焦,只勉强看见一个大致的身形轮廓。

那人蓄了长发,抬手,轻柔地擦去他唇角的血渍。纵使看不清神情,但路清淮仍能感受到对方的留恋痛苦:“师尊,我会一直陪着你。”

为什么心脏会那么痛?是因为被人重踹了胸口,还是对方的这番话。

他无所求解,纤长的睫毛低垂,再次陷入昏迷之中。

——

“小淮,今天怎么样?”

胖胖护士推着治疗车进入病房。

“圆圆姐,我今天好多了。”

暖阳斜照,路清淮微眯眼,一晃眼,已过去三天。

“圆圆姐,三天前真的没有见到一个长发的男生吗?”

胖胖护士一边熟练地绑上压脉带,一边回答:“小淮,这个问题你问了三天。我们当时发现你时,你已经倒在医院门口,压根就没有你说的那个男生。而且这次真的是老天保佑,大家都以为,呸呸呸,反正你现在是好好地活了下来。”

路清淮低声自语:“是当时太痛,才出现幻觉?”

病房的空调有些冷,他不自觉瑟缩了下,又记起幻觉中温暖的怀抱。

“对了,小淮,今天是你的生日。”胖胖护士笑眯眯,路清淮已经在医院住了三年,因此对他很熟悉,“你打算怎么过?圆圆姐可以偷偷给你带一小块蛋糕。”

“不用了,圆圆姐。”路清淮难得地笑了笑,“我爸妈……”

顿住,继续道:“还有我大哥会来……”看我。

“嘶——”

有血珠从极薄的皮肤下渗出,很快被白色棉签按压。

胖胖护士愧疚道:“小淮,抱歉,今天不知道怎么了没打好。”

“没事的,圆圆姐。”路清淮压下心里一闪而过的不安,安抚道,“你再打一针,是我的血管细,不好打。”

等护士离开病房,路清淮起身去了卫生间,给自己洗了把脸。

他冲着镜子努力挤出一个阳光的笑脸,但他不常笑,更何况这样作态的笑,尝试了几次,只获得几个不伦不类的笑容。

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每年爸妈和大哥只会在今天来看他。

他要开心,他们才会开心。

他是个孤儿,贪恋家人的温暖。他很感激现在的父母收养他,即使知道自己不过是大哥的备用心脏。

也正因此,从小到大,当大哥向父母告假状陷害时。即使身上被惩罚得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肉,他都不曾反抗。

毕竟是自己,占了他家庭的位子。

路清淮抬眼望向镜子,因长期住院,清瘦得不像样。他一字一句地对着镜中的自己说:“路清淮,你已经很幸福,要学会知足。”

艳阳高照到夜幕低垂。

直到胖胖护士来拔针,路清淮的病房始终是一个人。

连胖胖护士看了都有些心疼:“小淮,你父母可能有急事,所以赶不过来,你早些休息吧。”

“圆圆姐,我能出病房走走吗?不走远,就在医院里面。”

路清淮坐在病床上,输液太久,手背发冷,他拿到心口取暖。但里面也是一颗坏掉的心,不规律地跳动着。

“好,你注意安全,八点半前记得回来。你有我的号码,感觉不舒服就赶紧给我打电话,不要觉得打扰我。”

“嗯,我会的,谢谢圆圆姐。”

路清淮穿着病号服,在楼下走着。已过了上七点,住院部在外走动的人也少了许多,只剩下他一人。

他的身子无法走动太多,走了会儿,胸口发闷,不再勉强,就近在医院的长椅上慢慢坐下。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路清淮打开界面,上面显示“妈妈”的字样。

有期待的光芒在眼中悦动,路清淮不自觉露出微笑。

“喂,妈,这么你们不用特意来医院了,我一个人很好。”

手机的那头声音并不清晰,隐隐有电流的声音,但仍掩不住对方的喜悦骄傲:“你哥给我们安排了国外的旅游,哎呀,你说他怎么那么急,非要今突然告诉我们这个惊喜。我和你爸正在行李,你呀,多学学你哥。

还有医院,我们为什么要来医院?有医生在那就够了,我们又做不了医生。”

“没什么,我随意说说。爸妈,你们好好玩,注意安……”

路清淮还未说完,那边便传来挂断的忙音。

嘟——嘟嘟——

不自觉,清痕划过面颊,路清淮却努力笑得灿烂:“我要开心…他们才能开心……”

微冷的夜风拂过,洁白的花瓣飘散,有雨落下。

月色正好,万里无云。

他擦去脸上的雨滴,是热的。

一朵玉兰花飘下,正落路清淮眼前。

他拾起,抬眼,明明已过了玉兰花盛发的季节。月光下,却是满枝头的白玉莹莹,热烈的,似为他一人开放。

心神骤然放松许多,路清淮抬手抚摸枝干,那里多了条深深的裂缝,以前从未有过。

“谢谢你,陪我度过这个生日。”

——

春去秋来,医院里的绿化移栽过许多次,唯有这株玉兰树仍在原位,也是路清淮最喜欢的地方。

每当他来到玉兰树旁,他便感到安心。

而且越来越多的,他的梦里反反复复出现了一个人。

在梦中,路清淮始终看不清容貌,只知道对方的头发很长,及腰,就像那日里幻觉中的少年。

少年陪着他过了每一个生日,陪着他度过难挨孤独的日子,陪着他去看想看的风景,陪着他完成所有想做的事。

美好到几乎不想醒来。

但他的身体情况每日愈下,从一开始能到玉兰树旁走走,再到只能坐在窗边,透过窗户去看雪压低的枝头。

身上贴满了各种监护的贴片,原本就单薄的身形更加消瘦。

这几天,天气越发得冷,圆圆姐来看他都是眼眶红红。医生通知了几次,但他始终没等来自己的家人。

他的精神头渐渐差了,常常一睡便是十几个小时,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梦里的少年再见他时,也不再笑,而是心疼地流泪,不断痛苦自责:“师尊,我要是再强大些,不被幻境限制,你就不会受苦。”

好奇怪,明明是他得了病,对方为什么要自责。但少年哭了,路清淮的心底也似针扎的痛。

他伸手,将少年拥在怀中,轻拍背:“我在梦里不会受苦,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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