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在死后变BOSS我尽力了 第272章

倒也没什么不行。

难得蒋提白这么老实,感觉有点乖。贺群青站着等了等,无聊地观察周围,蒋提白又低声说:“好了,你再帮我看看。”

贺群青闻声心不在焉地回头,忽然凉意靠近,蒋提白带着水汽的脸倏忽现在眼前。他身量向来比贺群青高一些,此时微微低着头,发梢上的水珠险些落在了贺群青脸上。

贺群青不由一愣,或许是距离太近,竟然觉得蒋提白变得陌生。

这小子……眼睛好黑,嘴唇好红。

蒋提白的长相自然是很好的,但这一瞬,贺群青猝不及防地发现,他长相好得简直过头,让人有些心惊肉跳。

贺群青一时看不懂蒋提白此时的眼神,忍不住后退半步,蒋提白像是不明白,又跟了上来,“怎么样?”蒋提白哑声询问。

贺群青视线反复在变得陌生的蒋提白脸上逡巡,他也想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怎么让自己有点不认识了?他有点儿困惑地问:“……什么怎么样?”

蒋提白唇边勾起了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眼睛……”

“……眼睛?”贺群青注意到蒋提白这时候盯着自己更紧,视线好像反过来在自己脸上来回看……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

贺群青莫名地紧张,没注意到自己其实又过了几个呼吸才反应过来蒋提白在问什么,赶忙回答:“已经好了,不红了。”

贺群青同时发觉,蒋提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还抓着自己腰上的衬衫,两人距离实在太近,贺群青终于有点危机感了,不知道蒋提白这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但他应该是想多了,因为他这边才对蒋提白升起警惕,那人就若无其事地放开了他,同时主动绕开贺群青,回放置高低床的卧室去了。

也许之前只是因为脸上有水暂时看不清……

蒋提白肩上一紧,伸来一只手紧紧按住了他。

蒋提白微微偏过头,看到的自然是那只他熟悉到了极点的手,每根手指他都喜欢得要命。那手白皙如玉,指节分明,指甲是圆润干净,形状完美,筋骨柔韧修长,此时抓着自己的整只手用力地泛着白€€€€

蒋提白还以为自己不可告人的阴暗企图可终于被对方觉察到了,这就要挨揍。

蒋提白抬手,覆住了那只手,来啊,干脆大白天下€€€€

“嘘……”他的贺肖轻手轻脚靠近了他,“好像又开始了。”

“……”蒋提白闭了闭眼,憋着的呼吸慢慢呼出,真是大失所望,不过这样也好。不是什么阴暗糟污的东西都能拿得上台面,时机不好,或许也永远不会有那个机会。

他们回到卧室,其他人也拖着疲惫的身体戒备起来了。

走廊外面很安静,那股黑色的潮水还没出现,但贺群青耳中咻咻声已经开场,而且很快,又另一种声音也跟着响了起来。

这声音贺群青白天听了一天,已经很是熟悉,那就是刘广欺负打骂刘顺余的声音,还有其他父子、父女的拳脚组合,此时都在不同的楼层哭喊尖叫闹了起来。

偏偏在这时候家暴,听起来便不只是没人性,还多了一些诡异。

老人的声音极为凄惨,黑暗中很难相信,一些说话都没什么力气的老人能发出这么凄惨的喊叫。

蒋提白回头瞧了眼贺群青,就非常主动地掏出刀来,一马当先往外走,并淡淡地说明:“太过分了,我已经忍他们一天,竟然三更半夜还搞这些,让我去问问他们怎么一回事儿?”

正义的使者蒋提白带领大家前往声音传来的地方,结果他们谁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场面。

走廊里那些纸壳垃圾都散乱一地,沾着斑驳的血迹。远远听着的刘顺余凄厉的叫喊声,在这里更毫无阻隔,清晰无比。

偏偏发出声音的,是一团浑身抽动的黑色肥虫,它的小嘴对着众人一张一合,喊着:“不要,救命€€€€好疼啊,好疼啊!”

另一只小一些的黑虫,压在它身上又啃又吸,又嚼又扯,一块块肥嫩的黑皮被掀起来,里面汁浆一片,那副吃相就和毛虫一模一样,只是刘广在不停地发出辱骂的声音,同时尾部满意地抽打地面,好像它爸爸喊得越凄惨,他就觉得越美味。

林况被柳晨锐一下架住转过身,林况被那副景象冲击得两腿肌肉紧绷,险些失去平衡,要是晚一步,林况又要晕倒了。

林况也是真不晓得,自己,自己是上了主神的“欠虐黑名单”吗?世界上还有谁比自己更惨?!

因为他才浑浑噩噩地转过身,那边楼梯上,黏稠浆糊的“黑水”不断升高,带着它的无数张扭曲诡异的面孔,又咕嘟咕嘟地扑来了!

第237章 第237章 石海珠井(9) 手同样伸……

林况的眼睛瞬间瞪大!

即便那黑水离他有段距离, 也足以让他浑身汗毛倒竖,过于丰富的想象力令他提前感到了身体各处被软体生物挤压的幻觉,大脑险些宕机。

庆幸最后的清明告诉他, 他要是再晕倒一次,这样的废人,老大肯定不要他了!

林况真情实感地惨叫一声,强行闭上眼转身,大力揪住了柳晨锐的衣服, 试图提醒对方:那东西又来了!

柳晨锐注意力很难离开那两只诡异撕扯的肥虫, 身上忽然一紧,衣服被林况的手攥着一齐疯狂颤抖,可见对方的惊恐,柳晨锐只能回头, 余光一扫, 看到那冒泡鼓动的黑色液体, 立马先拽林况,再推前人, 低喝一声:“快走!”

蒋提白前去开路, 叹着气掏出菜刀快步走向那两条人不人虫不虫的怪蛆,贺群青则退回两步帮柳晨锐架起林况。

“别睁眼!”贺群青提醒。

有他们两人帮忙,林况被拖着走,哪怕脚软,前进的速度也飞一样,离那种“吧唧吧唧”的进食声, 以及老人的惨叫声越来越近€€€€惨叫声越清晰,进食声越可怖……林况眼睛闭得越来越紧,眉心都快抽筋了。

可那些声音专往耳朵深处钻, 往他脑子里钻,林况实在忍不住,试图捂住耳朵。

他下意识地挣动,贺群青险些脱了手,只能加大拽林况的力道,不过还是有分寸的,免得林况手又被他拽脱臼。

贺群青提醒柳晨锐:“别太用力,上次他的手就是被我€€€€”

林况不捂耳朵了:“什么上次,哪有上次?”

贺群青:“你好了?”

林况攥拳:“我本来就没问题。”

柳晨锐:“你睁开眼再说这种话。”

三人组超过蒋提白,蒋提白闻声摇摇头,一菜刀砍在肥硕的黑虫咬向他的流涎口器上。

“哎呀!”刘广吃痛,口器扭动,带动浑身都扭动起来。

蒋提白发现这玩意儿还真挺脆弱的,赶忙掐住它的脖子,看情况又给它几下,把圆筒状的口器砍成了花瓣一样,一眼过去六个瓣,一片明明就是粗大一些,叫声仔细听€€€€也是分布不匀,蒋提白皱眉又划开一刀。

直到那黑水快要蔓延过来,蒋提白嘱咐刘广:“什么都吃只会害了你。”他嫌弃地松开委屈痛叫的刘广,刘广哼唧地倒下去,却好像它爹的肉能止痛一样,嘴都并不拢了还继续吃起来,吃了两口就彻底忘却了烦恼,真不知道现在这父子俩算是什么东西。

蒋提白快步跟上众人,大家奔向上一层。

此时整栋楼除了他们宛如没有别人,而惨叫声自然也叫醒了其他打工人,陈雨依和金梓语早早从另一边的楼梯上了楼,众人又在白天所在的七楼汇合了。

还没站稳,浑身湿淋淋的张沛和郑英华也齐刷刷出现了,黄渔背后拖着死狗一样的褚政,黄渔是个开朗的,一见面就问:“你们回头看了吗?那是什么东西?”

众人头顶的感应灯灭了,这也是常事,朱酒贡咳嗽一声,灯光不情不愿地亮了。

“不管是什么……感觉挺好吃的。”朱酒贡气喘吁吁地扎头发,期间指尖被头发丝划过又流血起来,她也仅是唆了一下手指头。

朱酒贡举动实在太吸引人,金梓语看得头发都炸起来了,紧张地问:“朱小姐,你,你真的不疼吗?你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残忍?难道只是为了特立独行?”

朱酒贡“哈”了一声,倒挺认真地回答金梓语:“反正这地方也是假的。”

“可是……”可一不小心,是真的会死啊?

“可是?”朱酒贡对着金梓语挑眉,渐渐一脸玩味地看着她:“修女,难不成你怕死吗?你不相信有天堂?如果你死了,天使不会来接引你,神迹不会出现在你眼前吗?为什么,难道你做过坏事,所以不会上天堂,而是会下地狱吧?”

金梓语被雷劈中一般呆立原地。

蒋提白:“她说她不疼。”

林况有气无力:“她不是修女,是见习修女。”所以道心不稳也正常。

陈雨依拍拍金梓语消瘦的肩头:“……你说你惹她干嘛?”

“你们还看到什么了?”柳晨锐深深感到朱酒贡的确奇怪,要么她没有痛觉,要么就是精神不正常,这没什么可探讨的,于是他打断了大家的“聊天”。凭经验,这几个人聊起来不仅会破坏紧张的气氛,还会让听者思维破碎,想不起来接下来该做什么。

黄渔这时候说:“我回头看了,看到€€€€”

“请你说话严谨一些,你并不是回头看了,”褚政微笑道:“你是把我扔下发现老板不爱吃,又回去把我带走了。”

黄渔:“你误会了,我就是试试你腿怎么了,怎么连路都不能走了。”

蒋提白:“你为什么不砍他的腿试一下?”

柳晨锐:“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哦€€€€”黄渔:“我看到它们好像有‘融化’的迹象,沾上水后,虫子浑身开始流淌黏液,我没有细看,但视觉上感觉它们变小了,所以应该会融化吧,就像加热的果冻,可能黑水都是虫子变成的。”

林况干哕起来。

蒋提白开始重新打量黄渔:“没想到我们还挺有共同语言。”

黄渔受宠若惊:“我也觉得我俩好像不是第一次见面。”

林况:“yue€€€€”

“除了老板们都在楼道里吃夜宵之外,这栋楼和白天好像没有区别,”陈雨依看着周围走廊里堆积的杂物,不由思考:“会不会这栋楼其实有住人,只是我们所在的‘副本’里不需要有这些住户,所以碰不到他们?就像那些食客,吃完饭交完钱,和我们的交集没了,就立刻消失了?”

江远此时在抠中午那扇没有门缝的门,现在门还是正常的。

起初他不敢发出声音,但不小心还是碰响了门,门当啷一声脆响后,门里€€€€€€€€有东西靠近,江远吓得倒退,蒋提白立刻看向他,想到的确还有件事没办,蒋提白带着众人来到门前。

既然里面有声音,他当当当先敲了三下门,确认这门锁得好好的,便从口袋里掏出早已经准备好的铁丝。

那€€€€€€€€声随着他敲门自然躁动地靠近了门,周围人都安静地听着动静,蒋提白若无其事地开口:“你好,有人在家吗?我是楼下餐馆新来的服务员,迷路了不知道宿舍是哪间,请问你知道么?”

门里动静一下没了,仿佛那东西感觉到危机而停止了行动。

蒋提白才不管有没有动静,随意将铁丝捅进门锁里,指尖灵活地转动铁丝,忽然门被一股大力撞响,里面传出了凶猛不友好的吠叫声。

“汪汪!!汪汪汪!!”

蒋提白手下一顿,回头一看其他人,大家都有些迟疑,陈雨依道:“不然……还是放出来看看,咬人的话你一个人能顶住吧?”

黄渔:“狂犬病三天内发病吗?”

褚政:“怎么还不开,撬锁不是你的兴趣爱好?”

蒋提白对面前的铁门眯起了眼,突然收回了手,连带铁丝也重新装进了口袋。

朱酒贡:“原来你怕狗啊?”

林况:“真……真的?”

蒋提白似笑非笑看向朱酒贡,“我怕的东西可多了。”

朱酒贡表示理解,并出神起来:“难怪,我也从你身上感应到,虽然你表面强硬,但内心是有数不清的恐惧。”

陈雨依:“谁,他?他?!”

朱酒贡:“你不相信蒋提白内心其实很脆弱?”

陈雨依:“他表面强硬?”

朱酒贡:“?”

“你能不能再仔细感应一下,你这样我会忍不住怀疑你啊?”陈雨依嘶了一声,“因为据我的感觉,这个人好像是一根草啊草?妖风一起,他就会跟着摇摆,没见到他的强硬啊?”

不过这种草是毒性很大,且会随风扩散毒倒方圆十里的那种。想到这里,陈雨依忍不住自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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