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只想报恩,不想以身相许 第93章

萧予澈垂首站在大殿的一侧,这件事他昨日也听说了,旁人不了解宋€€言,他却知道一些,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这种事来。

越想越不安,总就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皇上眯着眼眸在大殿扫了一圈,将众人的面色收入眼底,视线再度落回宋观南身上,“宋丞相可知道此事?”

“回皇上。”宋观南从队伍中走出来,微微躬身行礼,脸上伴有痛色又带着些隐忍,“臣子从小便体弱多病,近日天寒,更是卧病不起,可是昨日……”

宋观南说了一半,忽然抬头看了萧予澈一眼。

那一眼让萧予澈心头一跳,一股巨大的恐慌萦在心头,连脊背都不由的绷紧了。

宋观南似是有些难以启齿,却又带着些怒气,最后‘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老臣本不愿将这种事在朝堂上说,可是臣的儿子险些因此丧命,还请皇上做主。”

皇上一听,便觉得此事不太对,眼眸一闪,就想将此事混过去,“既然宋丞相不愿再朝堂上……”

“请皇上为小儿做主啊!!”

宋观南‘嗷’一嗓子将皇上吓了一跳,要说的话也被他堵了回去,见哭的双眼通红,怎么也不能不闻不问。

“宋丞相起来说,若有隐情,朕定会替你做主。”

宋观南并没有起身,只是将头抬起来,一脸痛色,“昨日是裕王邀约,€€言才出了府,本以为是喝茶闲聊,可€€言却被下了药,这才导致在回来的路上……”

宋观南眼眶通红,眼中含泪,“€€言本就病弱,险些因此丧命,老臣一把年纪,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请皇上为臣做主……”

没有详细说明是什么药,可能当街调戏下属,能是什么药。

也没明说是谁下的,可站在大殿上的哪个不是人精,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萧予澈。

萧予澈本就听了一阵心惊肉跳,此时又察觉到了众人的目光,脊背瞬间一凉,下意识的抬眸,就对上了皇上的眼眸。

“与儿臣无关,儿臣没有给宋€€言下药。”

皇上死死的盯着他,一张脸阴沉的可怕,竟隐隐带了几分杀意。

私下与朝臣之子来往,还企图给宋€€言下那种药,他是想做什么,无非就是想拉拢朝臣,还是如此龌龊的方法。

要知道宋€€言背后不光有宋府,还有白府,还有边境的十万大军。

他是颠覆皇位?

“既如此,你为何明知宋€€言病重还要约见他?”

萧予澈身子一抖,直接跪在了地上,“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约见他是因为……”

张口便想将宋€€言装病的事说出来,可话到嘴边,猛然想起他不但没有证据,提供证据的还是北宁国的人。

此事说出来,他必死无疑。

干脆硬着头皮说道,“儿臣早就心悦宋€€言,知道他病了,却无从得见,不得已出此下策,可儿臣没有给他下药,儿臣是被冤枉的,请父皇明察。”

皇上本就多疑,他说的话更是一个字都不信,刚刚被收回了权利,势力也被自己清缴了一遍,此时说心悦宋€€言。

当他是傻子吗?当即怒的将茶杯砸了过去,“好,好,好一个心悦。”

萧予澈不敢躲,只能任凭茶杯砸到他头上,温热的茶水连同茶叶从头上混着血迹一同流下来。

皇上却没有再看他一眼,而是转头望向宋观南,眼神晦涩,“宋丞相,你继续说!!”

宋观南眯了下眼睛,“臣子只见了裕王,在没有见过旁人,事后臣也去了茶楼,茶水已经被换掉,屋内也没有任何异常,可臣在花盆中寻到了未燃尽的香块。”

宋观南从宽大的衣袖中摸出一块锦帕,在众人面前展开,“掌柜的和小二都可以作证,昨日臣也请了郎中……”

宋观南又从怀里摸出了几份供词一起托在了手上。

皇上身侧的太监,机灵的下去将东西承了过来,香块却远远的放着,差人去唤了太医。

查明后,皇上怒极反笑,转头看向萧予澈,“逆子,人证物证,你还有什么可说。”

第147章 你想干什么?

萧予澈浑身发抖,内心满是绝望,他无从辩解,第一反应便是宋€€言自导自演的,可他在旁人眼里不过是个病秧子。

用自己的名声甚至是性命来陷害他,说出去有谁会信。

皇上见此,气的胸膛剧烈起伏,“逆子,你前有下毒谋害朕,后为了拉拢朝臣使用龌龊手段,你究竟意欲何为,见朕活的时间太长了,恨不得朕死,恨不得掀了朕的皇位是吗?”

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皆是吓了一跳,齐齐的跪在地上。

裕王下毒谋害皇上。

一半朝臣面色平淡,哪怕当时皇上就下令封锁了消息,但是他们沉淫朝堂多年,怎么会没有一些消息的渠道。

另一半朝臣则是震惊,想到前些时日皇上收回了裕王手里的权利,还当众斥责,便是因为此事。

不得不说这裕王着实有些着急了,如今除了六皇子,朝中再无皇子,只要在等等,何必如此激进。

如今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朝臣心思各异,百转千回。

萧予澈却吓的匍匐的身子趴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前的冷汗混着血水,茶渍落在眼前的地面上。

“儿臣不敢,儿臣绝没有此心,定然是别人故意陷害儿臣的,请父皇明查,儿臣没有要毒害您,也没有给宋€€言下药,绝没有做过。”

萧予澈的头重重的磕在石板上,一下就见了血,他不能承认,这种事绝不能承认。

皇上冷眼看着他,这个逆子存了什么心思真当他看不出?又扫了眼桌上的供词和香块,视线落在宋观南身上。

眼眸晦暗如深,宋观南这老狐狸说的话,他是一个字也不信,萧予澈出了事,他的儿子便只剩六皇子了,可如今六皇子与宋家白家密不可分。

他断然不能将皇位传给六皇子,抬手敲了敲桌面,面色冷凝,“大理寺卿。”

“臣在。”章怀往前跪了两步,从众人中显露出来。

皇上看了他一眼,沉声到,“七日时间,给朕查清楚,至于裕王,从今天开始待在裕王府中,没朕的命令,不得进出。”

章怀悄然的抬头看了皇上,又扫了眼萧予澈,连忙俯身垂首,“下官领命。”

起身后走到萧予澈身侧,“裕王殿下,还请配合随臣去大理寺走一趟,事后臣亲自送您回府。”

萧予澈眼神有些呆滞,待在裕王府,没有命令不得进出,这一句话便断绝了他和朝堂的联系。

浑浑噩噩的跟着章怀走出大殿,阳光照在脸上,刺的眼睛生疼,下意识的眯了下眼睛,泪水不自觉的溢了出来。

皇上看了一眼始终淡然跪在地上的宋观南,凝了凝眉,“如此处理,宋丞相可有异议。”

“任凭皇上做主,老臣并无异议。”宋观南俯身拜了下去,掩盖住暗沉的眸色和轻勾的唇角。”

皇上神色缓和,看着下首神色各异的大臣,忽然涌起一股疲累之感,抬手揉了揉额头,大太监心领神会,浮尘一甩,“退朝。”

皇上一走,大臣们的视线不约而同的落在了宋观南身上,宋观南淡然的拍了拍衣摆,目不斜视的走了出去。

走至门口状似无意的扫了张云礼一眼。

张云礼负手而立,面色冷淡的,沉着眼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六皇子怕是要起来了,宋家也会跟着水涨船高。”张云礼身侧的人用手肘拐了他一下,“宋丞相不会是记恨你吧。”

张云礼瞥了他一眼,“还请大人慎言。”

早朝散尽,不过是辰时刚过,宋€€言惫懒的躺在床上不肯起来,眼眸微微眯着,无意识的在软枕上蹭了蹭。

由于刚睡醒的缘故,脸颊微红,唇瓣也染了些绯色,墨发铺了半床,越发显的面容瓷白精致。

言秋坐在脚踏上,曲手撑在床沿上,定定的望着宋€€言,看着他唇瓣微张,不自觉的喉结滚动,吞了下口水。

“你是想吃了我?”宋€€言睁了下眼睛,侧身对上言秋的眼睛,指尖在他唇瓣上戳了戳。

言秋的视线艰难的从他脸上移开,垂眸看着按在唇上的手指,唇瓣一张……声音含糊。

“属下,确实想吃。”

宋€€言诧异的睁眼,然后视线就移不开了,这个人怎么撩起人来如此让人痴迷,视线不受控制的落在言秋的唇上。

“想吃……就……”

“谁准你如此放肆,还不伺候我起身。”宋€€言及时回神,瞬间改口,昨日言秋凶狠,天快亮才肯放过他。

到现在腰还疼的不行,仿佛散架了一般,坚决不能受他诱惑。

将手指抽收了回来,顺手推了他一把。

言秋顺着他的力道起身,想了片刻,又蹲下身子,单膝跪在软榻上,俯身在他微微开启的双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主子别气,属下知错。”

宋€€言闭着眼睛哼哼两声,丝毫不打算搭理他,纤长的睫毛却微微颤了颤,像是花丛中的蝴蝶,欢愉的振动翅膀。

言秋还想再亲一下,却猛然抬头看向窗外,脸色冷沉,“主子,云雷回来了。”

宋€€言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他也听到了细微的风流声,感知到了云雷的接近,同时还有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主子。”

云雷从外面翻窗进来,跪在地上时压到了腿上的伤,身子微微一顿,便跪的笔直,“主子,属下无能,未曾抓到冥鬼,让他逃了。”

听到这个结果,宋€€言丝毫不意外,冥鬼能一手建立了暗影楼,凭借的就不会是武功高这一点。

“别跪着了,伤可严重?”

云雷戴着面罩看不出脸色,可额头的冷汗却清晰可见,回话的声音也打着颤,显然是在极力忍着疼。

云雷抬了抬眼眸,强压下去胸口翻腾的血气,不是他不想起身,而是卸了力气,一时间无法起来了,“主子恕罪,容属下缓缓。”

他腿上被划了一刀,肩膀上也被暗器击中,又被冥鬼拍了€€€€一掌,若不是他躲的快,内脏险些被震碎了。

第148章 只给你一人看

言秋一眼便看出了他此时的情况,撩起衣摆蹲在了云雷身后,手掌按在他背心,将内力缓慢的输送进去。

梳理他混乱的内息,温养他受损的内脏。

内腑的疼痛没有那么剧烈,胸膛内翻涌的气血得到平复,云雷脸色渐渐缓和,偏头看向言秋,真诚的道谢,“多谢言秋大人。”

言秋将手收回来,淡漠的点了下头,起身倒了杯茶给他,“冥鬼武功是不错,却也不至于将你伤成这样,发生什么了?”

云雷看着眼前的茶水,热气飘荡,很暖也很香,他几乎追了冥鬼一天一夜,滴水未尽,此时看到温热的茶水,喉结忍不住滚动。

可他却不敢接,动了动腿俯身拜了下去,余光却一直瞄着宋€€言,主子虽然不是会迁怒,可吃起醋来也不是他能承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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