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所知,梁洵没有过赌博的经历。
难道是在国外跟别人学的?
“第二个问题,什么时候跟陆漾在一起的?”
“两年前。”
……
“第三个问题,怎么认识的?”
简怀意抿了下唇,在梁洵极具压迫感的视线下开口道:“网友。”
梁洵闻言笑了声,眸底寒凉,“网恋奔现?”
“…差不多。”
“呵。”
……
本意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了解梁洵目前的心理状况,最后反倒变成梁洵盘问他的感情史,还是一段堪称黑历史的感情经历。
“第十个问题,跟陆漾在一起时,我们分手了吗?“
这个没法如实回答。
梁洵看出他的纠结,没为难人,左右这些他都会一一调查清楚。
“喝酒?”梁洵挑眉。
“嗯。”简怀意点头。
端起高脚杯将红酒一饮而尽。
深红色酒水从嘴角流下几滴,顺着修长的脖颈,滴进衣襟,白皙的锁骨处洇出一小片神色印记。
梁洵眼眸暗了暗,简怀意放下杯子,清润的嗓音沙哑。
“接着来。”
梁洵没有异议。
这场游戏以简怀意输得一败涂地告终。
他趴在桌面,浅色的瞳仁蒙了层水雾,歪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你…是不是学过?”
梁洵如实说:“看别人玩过。”
怪不得。
“可恶。”简怀意两颊酡红,一字一顿:“梁洵,你,胜之不武。”
梁洵没有反驳,他看着简怀意,灼烧整晚的心脏忽然吹进一团风,消减了半分躁意。
“还能站起来吗?”
简怀意扑扇了下眼,“当然…能。”
还补充一句:“我酒量很好。”
他抬起下巴,胳膊撑着桌面,缓缓从座位上站起。
然后踉跄一步,扑通一声摔到了地面。
“好疼…”简怀意捂着屁股,被刺激出生理性眼泪。
梁洵无声叹了口气,大步上前,托起简怀意的腰,一把将人从地上扶起来。
“谢谢。”简怀意礼貌道谢,又重复了一句:“我酒量很好。”
梁洵:……
他望着青年的侧脸,心脏下意识地纠成一撮,密密麻麻的酸涩自胸腔蔓延,喉头哽住。
明明最恨出轨的人,却能一而再地原谅简怀意。
是不喜欢的缘故?
或许是。
但纵然不喜欢,只要没分手,他们都应该对彼此忠诚。
趁着两人今夜都不甚清醒,
“你会一直…”烫嘴的那个字被收回,梁洵语气沉沉,换了种说法:“对我们的感情忠诚吗?”
还没有醉到完全失去意识,简怀意听到后,足足理解了一分钟。
对感情忠诚?他应该算是个对感情忠诚的人。
“会。”
梁洵掌心发热,气息不可抑制地加重,仿佛神经末梢被撩拨了下,余震回荡全身。
半晌,他低声吐露:“我也会。”
就算不喜欢,他也会在关系存续期间,对简怀意忠诚。
铃声突如其来,轻快的纯音乐响起,冲散了气氛的粘稠。
是简怀意的手机。
梁洵伸手从一旁捞过来,礼貌地没有低头窥探,直接递给简怀意。
备注显示是言听,简怀意看清后,没多想按下接通键。
“老婆!”大喇喇的一声从听筒传出,赵言听哭唧唧地喊:“宝,你在吗?我想你了呜呜。”
四周霎时安静,气泡水咕噜冒泡,死寂足足持续了几秒钟。
简怀意下意识地仰头,撞进男人骤然汹涌的黑眸。
心里一咯噔。
第20章
“嘶。”
仿佛有一条线撕扯额角,简怀意眼睫阖动,迷蒙的视线渐渐清明。
正对着床的墙上有一面镜子,映出青年的上半身,酒红色睡衣松散,扣子只系了中间两颗,露出瘦削的锁骨。
锁骨凹陷处,有一道拇指大小的红印,像是点缀的梅花,靡丽显眼。
他捏了捏眉心,试图回忆昨晚的事。
跟梁洵玩游戏,输了自罚三杯,然后……
思绪戛然而止。
……
又断片了。
简怀意:……
红酒的原因。
那红酒放了那么多年,度数肯定不止标签上的标的那样。
再次尝试重现记忆,还是只到自罚三杯。
简怀意任命地叹声气,突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事情。
手心按到枕头另一边的床单,床单一片凉意,梁洵明显已经离去多时。
心底猛然一沉,他…不会又酒后乱性了吧…
简怀意抓了抓身下的床单,清润的眼睛瞪成杏仁状,起床气都吓了回去。
不会…吧
天气很好,外面艳阳高照。
简怀意跑下楼梯,迎面撞上从外面回来的梁洵。
梁洵一身黑色运动服,上衣紧身,底下的胸肌微微隆起。
运动之后,黑发汗湿,一滴汗珠从发尾滚落,顺着鼻梁滴到下颌。扑面而来的荷尔蒙气息,又湿又热。
简怀意视线微垂,紧接着抿了下唇。
男人俊脸一如既往的冷淡,眉眼深黑,平视着面前的人。
简怀意试探地问:“今天天气不错?”
梁洵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擦汗,闻言启唇:“还行。”
反应正常。
简怀意提起的心逐渐放回实处,看来昨晚没有重蹈覆辙。
上次铁定是意外。
“我听简珞家说,你前几天买了一张飞往温哥华的机票。”梁洵一边擦汗一边说。
简怀意蹙眉,语气带着点冷意:“简珞家?”
简珞家这个人才。
梁洵顿了下,沉声:“嗯。”
简怀意冷嗤了声,立刻给简老大发了条消息。
最讨厌别人监视他调查他。
另一边的简老大看到后,不假思索地从简珞家这个月的零花钱里扣了五万。
正好周末,简珞家刚跟同学嗨完,大手一挥拿出银行卡准备结账。
柜姐笑意盈盈地接过卡,往pose机一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