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谢需要几天?”
“大概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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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内公司刚起步,这几天梁洵忙得昼夜不停,能抽出两个小时和简怀意看医生属实不易。
“我可能会回来晚点,太晚的话你先休息。”梁洵代入角色很快,开车先把简怀意送回去,再去公司继续看没看完文件。
闲来无事,简怀意去了趟百卉。刚到一批新鲜的花,姜小茴正在店里收拾。
有一盆很大的龟背竹,姜小茴正犯难该怎么把它搬进店里,简怀意及时出现帮她搭把手,两人一起搬到店里。
“谢谢老板!”姜小茴感激道。
简怀意点了下头,“没事。”
姜小茴傻笑,“嘿嘿。”
上哪找一个像他们老板这样,人长得好看赛天仙,性格也那么好那么善良人?
与姜小茴一起把花搬好配好,简怀意才离开百卉。
从商场大楼出去,突然被一个男人喊住:“简怀意!”
简怀意站定,手插着兜扫视着面前的男人。
不知为何,他一见这人就有些犯恶心。
“你是?”语气疏离。
陆漾抹了把鼻子的汗,听到这句话顿时眼眶一酸,他后悔了,他后悔那天为了气简怀意故意当着他的面带方承意离开。
“老婆,我错了。”陆漾哑声,“你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哪里来的神经病?
简怀意脸蛋极冷,仿佛一桶凉水从陆漾头顶浇下,“你认错人了。”
陆漾一怔,上前要拉简怀意胳膊,简怀意后退避开,语气也不再客气:“滚。”
恰巧梁洵到时间来接简怀意,远远看到这一幕,心里霎时一紧。
他强按着鼓动指尖,走到简怀意身前,刚从公司出来,身上还穿着黑白工作服,他扫了陆漾一眼,对简怀意说:“走么?”
简怀意面色稍缓,点头:“嗯。”
陆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看着这个跟简怀意关系匪浅矜贵男人,质问道:“简怀意,他是谁?”
简怀意终于意识到不对,听语气这神经病似乎认识他。
但他怎么没有印象?
疑惑之时梁洵贴心地弯身在他耳边低声解答:“他追过你。”
简怀意恍然,转头对上梁洵波澜不惊幽眸,如有实质的视线像是羽毛从他心底扫过,留下一串酸涩。
两个男人同时看着他。
简怀意从兜里拿出手牵住梁洵,眼睫微垂,举起交握手对陆漾说:“我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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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鞋:爽了
第59章 .番外(三)[番外]
夕日欲颓,两道身影流淌在空无一人街道,无限拉长。
“你确定没记错?”简怀意手插着兜,只觉得方才那人有几分熟悉,但为何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甚至搜遍脑海里每个角落都寻不到与他有关记忆。
他看着梁洵说:“我对他没一点印象。”
得到的回答果真与先前不太一样。
梁洵唇角牵出凉薄弧度,语气没有情绪:“他叫陆漾,一个赛车手,不仅追过你,还是你前男友。”
轻飘飘几句话仿若一道惊雷从天上劈下来,巨石砸进湖面,激起惊涛骇浪。
“前…男友?”简怀意怀疑自己听错,难以置信地重复道。
梁洵却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意思,“嗯,前男友。”
简怀意眼睛瞪得浑圆,脑袋里突然闪过一些过去片段,清晰,不清晰,都在给方才的话提供证据。
嘴巴一点一点抿紧,只剩下一道缝隙。
不会吧。
他出轨了?
“那你呢?”他强壮镇定,反问道。
他要是出轨怎么还会和梁洵在一起?
不对。
这不对。
“我?”梁洵冷笑,“我不重要。”
简怀意顿时一咯噔,平日插兜动作难以维持,他团着指尖,焦躁地来回碾磨。
不重要?
他正心烦意乱,梁洵突然开口:“你不必太自责,是我的问题,才把你推到他的身边。”
“怎么是你问题了?”简怀意紧抿下唇,尝试回忆更多细节,却只能想起他与陆漾却是曾经在一起一段时间,但怎么在一起,为什么会在一起这些细节通通都记不清了。
无暇顾及记不清原因,简怀意平视着梁洵,突然想到与梁洵在一起多年,这人惯会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这不,连他“出轨”竟然都能怪到自己身上。
胸腔泛起酸涩,简怀意又改变了说辞:“那你倒是说说是你的哪些问题把我推给了别人。”
“我不够合格。”梁洵看着简怀意,薄唇轻启:“答应你的事情没做到,也没…照顾好你。”
立场不同,但站在简怀意角度,这些都不是什么原则性问题,远远不到感情变质程度。
他们在外面吃了晚饭才回家。
九点,简怀意去浴室洗漱,家里没有他睡衣,他披着浴袍就出来了。
浴袍是白色,露出的皮肤瓷白像在发亮,刚洗过澡两腮透着淡红,顺带着狭长的眼尾,勾出漂亮的绯色。
卧室里空无一人,简怀意放下吹风机,转身出了门,穿过长长的走廊最后停在最里侧房间前。
书房灯火通明,梁洵果不其然在这里。
那么忙?
走廊灯不亮,门缝渗出沉沉阴影。
梁洵在认真办公,完全没发现门外还立着一个人,直到简怀意主动敲门,方猛然回过神。
“进。”
简怀意走上前,没像那晚打扰梁洵,在靠近书架小沙发坐了下来。
……
直勾勾的视线如有实质,坚持没几分钟,梁洵便按压鼠标点保存,转头对上简怀意毫不遮掩的目光。
“是有什么事么?”
“没。”简怀意大大方方地托腮,“就来看看你。”
梁洵沉默,所幸他的工作也做差不多了,合上电脑刚起身就听简怀意问:“你去洗澡?”
“嗯。”
没什么营养的闲聊,梁洵关上灯,跟简怀意一起离开书房。
梁洵洗澡快,前前后后不过十分钟。从主卧经过,看里面还亮着灯,梁洵快速收回目光,一边擦头发一边往次卧走。
手还没碰到门把手,旁边传来简怀意幽幽的声音:“你要去次卧睡?”
寒凉瞳仁映着他伸到半空的手,梁洵收回身侧,顺势插回兜里。
“我去拿枕头。”梁洵说。
他推门进屋,从床头拿起一个枕头,就转身离去,出来时还顺手带上次卧门。
今天过完,距离简怀意恢复记忆还剩下一天。
简怀意坐在床尾,看梁洵拎着一个灰不溜秋枕头缓缓靠近,枕头放在床外侧,跟里面的白绒毛枕头并排。
睫毛掀了掀,他蹬开脚底凉拖上了床,浴袍带子划过床单,衣服松垮,仿佛轻轻一碰就能剥落。
清醒状态与不清醒状态同床共枕是两回事。
“关灯么?”梁洵问,手已经摸到了墙上的开关。
“不关。”
梁洵靠在床头,修长的两条腿半曲着。闻言愕然,但并没有劝说,兀自躺好准备入睡。
大学时他们曾经一起住过一段时间宿舍,简怀意并没有开灯睡觉的习惯。
是这些年养成的,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简怀意:……
“梁洵。”
梁洵掀眼,就见简怀意面无表情地拉开浴袍带子,摘掉鼻梁挂着的等梁洵洗澡期间看书戴的金丝眼镜。
掌心蜷缩,灼烫温度熏染指腹,清凉的空气因这一句话骤然升温。
简怀意转头看他,言简意赅两个字:“做吗?”
梁洵不语,只是一味地呼吸加重。
与简怀意相处得那么多年,他从未见过他这样一面,漂亮,张扬,充满诱惑,像是一枝带刺香槟玫瑰,高贵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