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黑心莲 第21章

周恃宁摸不着头脑:“什么两对?”

姬元徽笑笑:“没什么。”

真可惜这些事不是裴煦亲口告诉他的,现在的裴煦已经很难问出喜好之类的东西了。

该死的裴寄,杀他一千遍也不为过。

姬元徽阴恻恻想着怎么把裴寄千刀万剐时,裴煦来了。

“殿下。”裴煦走到他身侧,又看向周家兄弟。

他几乎没有见过周恃明,但亲兄弟相似的样貌摆在那里,他躬身行礼:“二位表哥晨安。”

周恃宁不满嘀咕:“都什么时辰了,还晨……唔……”

周恃明面无表情伸手把周恃宁捏成了鸭子嘴,将人往身后一推,语气淡淡:“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

周恃宁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又惹着他哥了,倒吸着气揉嘴巴,不敢再出声。

“生辰礼物。”周恃明说话言简意赅,将一个红色木匣递给他,“平安喜乐。”

裴煦接过:“多谢表哥。”

姬元徽凑过来,环着他的腰将下巴搁他肩上看向那盒子:“表哥送的什么啊?让我也看看。”

“一些田亩铺子,你们好好经营。”周恃明一脸平静说着大逆不道的东西,“以后起事少不了用钱的地方。”

裴煦还在讶异于他语言的直白,姬元徽已经笑嘻嘻的接起话来了:“这个够实用,多谢表哥。”

周恃明毫不谦虚的嗯了一声,也没说不必客气之类的客套话,转而看向一旁的周恃宁。

周恃宁捂着嘴指了指自己,茫然:“看我干嘛,我没说话啊,我又干什么了?”

周恃明闭了闭眼:“你的那份。”

“奥,奥奥奥对。”周恃宁反应过来,也掏出一个匣子来塞给裴煦,“庄子地契,好好保管。”

然而裴煦右手伤着,另一只手里还端着周恃明递来的那口匣子,实在不方便接。

姬元徽代他接过,正打算笑着调侃两句,忽有暗卫自不远处现身。

这么突然有事来报,估计不会是什么好事。

姬元徽表情短暂的凝滞过后,又笑起来摸了摸裴煦的发梢:“你们先聊着,外面好像有些事,我去看看。”

“我刚忘了,你手上有伤……”看姬元徽走开,周恃宁有些别扭的解释道,“不是故意的。”

裴煦知道他只是脑子不聪明,周恃宁要是看谁不顺眼都是拿到明面上说,不会搞小动作。裴煦今天心情不错,他笑了笑:“没事。”

被他哥捏了嘴,周恃宁终于记起来出门前他哥交代过不要惹事好好相处。听裴煦这么说,他松了口气,又看向裴煦的手:“你手伤着怎么也不缠绑带?我刚刚都没反应过来你手上有伤。”

因为难看而且不方便,昨晚就被裴煦拆了。

但裴煦肯定不会直说是因为不好看,他温和笑着:“几日过去皮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筋骨慢慢修养就好了,被绑带束缚反而不利活动。”

周恃宁也没多想,摸摸脑袋觉得挺有道理,于是哦了声:“原来如此。”

……

另一边,暗卫同姬元徽耳语几句,姬元徽听过后抬脚便往外去。

“就知道他要来搅局。”姬元徽走出几步,张管家就站在不远处候着,“人拦下了没有?”

“按主子先前的吩咐,遣人去拦了……”张管家面色为难,“但那位非要往里闯,贵人金玉之身,家丁不敢损伤。”

正说着,前方有人喧嚷着走来。

“孤是你们这些贱奴能近身的吗?”太子嫌恶的驱赶拦在他身前的王府仆役,“都滚开。”

“可是我府上的人招待不周?”姬元徽走上前去挥退仆从,脸上挂着假笑,“二哥何故发这么大火。”

太子带来的人都被拦在了府外,他声音含着怒气,“孤好心来贺,你就是这么待客的?”

“哦?二哥居然还有好心这种东西?”姬元徽摸着下巴,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后摇头,“看不出来。”

太子指着他,眉头直跳:“你!”

见势头不对,张管家带着其他仆役匆忙退了下去。只剩下两人在此,太子嚣张气焰一下就弱了下去。

“二哥不是来为我夫人贺生的吗?”姬元徽走近他,笑了下,“怎么连贺礼都不知道带?”

“孤肯来已经是你天大的面子了,你还想要什么?”太子强作镇定,冷笑回击,“你这府上够冷清的啊,看看吧,没有孤的准许,哪个敢来你这里?”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底气充足了起来:“今日是你最后的机会,若是你一意孤行定要与太子府作对,日后朝堂上下不会再有一个人敢站在你这边。”

姬元徽静静听他说完,轻嗤了声。

太子被他的态度惹怒:“你笑什么?”

“我笑二哥胆子还真是大。”姬元徽笑意淡下去,“明知道今日我府上没有外人,还敢来。就不怕我再打你一顿吗?”

“你不敢。”原本笃定的话,在他目光触及姬元徽那张冷下来的面孔时突然变得不确定起来。太子喉头滚动了下,勉强说下去,“你已经因为上次的事被夺了官……”

上次的事对太子来说实属奇耻大辱,他勒令手下的人通知下去,在京官员都不许与姬元徽交际。这次来也是存着一雪前耻的念头,没成想姬元徽居然半点畏惧的意思都没有。

“不敢?”姬元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我敢打你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是什么让你觉得我不敢?”

“更何况打你一顿也只是革职禁足而已,我名声本就不好,有什么好怕的?父皇早年因为杀兄弟名声坏成这样,就算只是为了晚年名节也不会再杀儿子了。只要我没把你打死,他就不至于要我的命。”

太子看他的眼神活像是见了鬼,不可置信道:“你真是疯了,没人教过你规矩礼法吗?”

姬元徽笑了下:“我生母死的早,还真没人教过我这些。”

说着他伸手按住太子的肩,强行挟着他向前走,直到一道拱门前才停下。

“我真不知道你上次是怎么想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这个位置能看到隔了一道廊桥的不远处,站在那儿和周家兄弟说话的裴煦。姬元徽问道,“是摸准了他是我的软肋吗?”

“都是兄弟,这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会现在就将你打死。”姬元徽看着他额角的冷汗,森然一笑,“你猜的不错,他是我的软肋,我的半条命。既然是软肋,那自然是拼得鱼死网破也得紧紧护着。”

“若是让我知道还有人想戳我软肋,我会先割他耳朵,再挖他眼睛,然后砍断四肢拔了舌头,最后破开肚子把肠子掏出来,绕脖子缠一圈把他挂树上让他荡秋千。”

姬元徽目光在太子的肚腹和脖颈之间游走,他笑起来,神色很开朗的问,“二哥喜欢荡秋千吗,先别急着摇头,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喜欢?”

太子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阵恶寒,脸色发青恶心欲呕,颤颤巍巍骂道:“你这疯子……”

姬元徽觉得他骂人的词实在少得可怜。

“我还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姬元徽道,“二哥自便吧。”

说罢,他转身离开。

他这个二哥贪财好色还胆小,王家人的精明没习到半分,酒色财气倒是一条不剩全学去了。

这番恐吓够他做半个月噩梦了。

这人能做上太子全靠他的丞相外祖父和皇后母亲,皇帝讨厌蠢人,对上姬元徽的时候还会发火骂两句,对太子就直接骂都懒得骂了。

因为骂也没用,口水喷在身上也改善不了他那无可救药的脑子。

一番对比下来,他觉得皇帝最喜欢他大哥。

聪明,安静,会看眼色。

要手段有手段要脑子有脑子,除了身体不好心眼也有点坏,应该没什么缺点了。

重新回去时,周家兄弟已经离开了。

“表哥他们说还有旁的事要忙,就不久留了……”

“白天估计也不会有其他人来了。”姬元徽大猫似的伸了个懒腰,展臂搭上裴煦的肩,“吃吃喝喝好好休息,等晚上还有事要忙。”

裴煦突然紧张:“什,什么事?”

姬元徽贴着他耳朵,语气暧昧:“让你好好休息,那肯定是要耗费体力精力的事啊。”

裴煦捂住耳朵隔断热气,狐疑看他。

总觉得事不会是那么个事。

果然,到了傍晚,借着夜色遮掩陆陆续续有家丁模样的人带着东西来了。

“我们家大人不能亲至倍感歉疚,说自己有愧殿下提携,让小人一定把话带到……”

姬元徽站在那里不是很客气的客套:“心意到了就行,人就不用来了。”

张管家报菜名一样边记边念:“吏部陈大人南海珊瑚屏风一套,兵部崔大人自家养的黑猪一头……”

有小厮大喊:“张伯,猪往哪儿赶啊?”

张管家握着毛笔抬头:“这也要问?赶去厨房啊。”

裴煦抱着拿不下的东西站在原地放空自己。

白日里迫于太子淫威没敢来的人,晚上扎堆送礼来了。

礼或轻或重,上至奇珍异宝,下至自家养的家禽走兽。官职也从二品到九品都有。

姬元徽的交际比他想象中要广得多。

“礼单上的基本都是自己人,你记下来,日后遇上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们帮忙。”姬元徽凑过来看,“只看一遍能记住吗?”

裴煦点头。

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时辰,把东西都归置好已经是戌时末了。

回到卧房,两人都累得不想动。

“殿下是故意的。”裴煦想到了白天的事,“又逗着我玩。”

“我喜欢和你玩。”姬元徽力道很轻的揪他的头发,声音带着笑,“我都不和别人这么玩。”

裴煦蜷着不动,不知道是累了还是不想理他。

“别生气了,给你准备了礼物,来看看喜不喜欢。”姬元徽把脸贴到他脖颈间,“不起来我咬你了。”

裴煦慢吞吞坐了起来,但还是被姬元徽咬了。

他捂着脖颈:“不是说起来就不咬了吗?”

“我只说不起来就咬,没说起来就不咬了。更何况都在嘴边了,不咬多可惜。”姬元徽舔舔嘴唇,胳膊从他腋下穿过横在胸前,轻而易举将人拉到怀里又亲了下,“顺嘴的事儿。”

裴煦也不是很生气,只是累,被亲了两下也没什么脾气了,安静被圈在怀里。

姬元徽摸索出一个小盒子:“在身上带了一天了,一直在等他们送完,我再送你。”

裴煦接过:“为什么要等最后一个?”

姬元徽回答的理所应当:“我要是第一个,后面还有那么多份,你忘了我的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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