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竟是黑心莲 第32章

“怎么敢把你的心肝儿们喂坏了, 我小心着呢。”姬元徽走过来,低头亲他。

他们很喜欢亲吻, 不带其他意味, 只是交换一下彼此的温度。

姬元徽闻到了他衣物上沾染的血腥味, 低头握着他的手腕查看:“又遇上了?没伤到吧,有没有害怕?”

“万幸没受什么伤,只是实在害怕, 令人惊骇欲死,夜里恐怕都难得安眠了。”裴煦蹙着眉可怜的模样,说得煞有其事靠进姬元徽怀里,拉着他的手摸向自己胸口,“直到现在都还余惊未定,殿下摸摸看。”

“我来摸摸看。”姬元徽光明正大的揩油,隔着衣料揉按轻拧,如愿听到了裴煦的闷哼,他凑在裴煦耳边,“夫人的声音听起来果真是身体有所不适,看来今夜里需得有人好生照料服侍才行啊。”

裴煦眨了下眼睛,很依赖的模样:“那便有劳夫君了。”

姬元徽凑近他又闻了闻,笑了下:“融融是小狗变的吗?怎么有股小狗味。”

裴煦抬起衣袖闻了闻,简略道:“回来路上遇到那些人拿瘸腿的小狗诱我过去,人杀了,小狗带回来了。它腿上有伤,我暂时将它留在了孙先生那里。”

孙先生是府上的府医,平日里就住在府上并不离开。

“原是这样,我还当是融融藏不住尾巴终于露了原形。”姬元徽和他玩笑完,问起了这小狗的去留,“要养着它吗?还是等伤好了送人?”

裴煦抬眼看他:“殿下若不厌烦这小东西,就留下吧。”

“那就留下吧。”

小狗就这么被留了下来。

初来府上的前两天,兴许是因为伤口还没长好,小狗不太活泼也不怎么动。养了几天后伤处好些了,它开始变得活泼,整天摇头晃脑追在两人身后跑,咬着人衣角呜呜叫。

“好,很精神啊!”姬元徽很满意,给它取名独臂威武大将军。

裴煦觉得这名字太长,一般只叫它大将军。

平静日子过了几天,到了今年科考的放榜日。

因为会试出了问题,考官全换,考题重出,所有流程都被迫延后了一个月。殿试延后,放榜日也从往年的五月延后到了六月初。

放榜当日,周恃宁来了府上,手舞足蹈:“我觉得远承一定能考中状元!”

恰巧是休沐日,姬元徽和裴煦正在家中对坐喝茶下棋。见他们反应淡淡,周恃宁不太满意,他看向姬元徽:“你不觉得吗?”

姬元徽落下一子,只说了两个字:“探花。”

周恃宁又转头去看裴煦,裴煦微笑:“我也觉得是探花。”

周恃宁跳脚:“他说什么你就说什么,你们两个根本就是沆瀣一气!”

姬元徽被他吵得耳朵疼,提醒道:“先别管考进士第几名了,郁远承出门带人了没有?”

周恃宁不明所以:“带了两个,怎么了?”

“两个那哪够!”姬元徽故作严肃,“那些官老爷最爱榜下捉婿了,两个哪能拦得住?”

“我把这个给忘了,完了,他眼睛不好,太阳一大他根本看不清,万一被丑八怪套麻袋带走他后半辈子就毁了!”周恃宁焦急,“那怎么办?”

姬元徽给他出主意:“怕他被人捉走,那你先去一步抢先把他捉回来不就得了。”

周恃宁迟疑:“这能行吗?是不是哪里不对……”

“怎么不行。”姬元徽恐吓道,“你再磨蹭一会儿说不定他跟人官小姐堂都拜完了!”

周恃宁一想那场景被吓得怪叫一声,匆忙出门去了。

周恃宁一走,姬元徽耳边终于清静了,刚想仔细研究下棋局,就听裴煦微笑道:“殿下输了。”

“什么?”姬元徽睁大眼睛看了下,确实是自己输了。他皱着眉头往后一靠,颓丧道,“都怪周恃宁,在我耳边一刻不停的驴一样怪叫,他比大将军还吵。”

裴煦将棋子归置好,垂眸问道:“殿下为什么觉得那位郁公子会考中探花?”

“梦到的。”姬元徽道,“你呢?”

他原以为以裴煦的性格会说自己是随口说的,或者认真和他分析一下其他考生,但裴煦却停顿了片刻迟迟没有开口。

姬元徽有些意外,将目光投向他。

裴煦抿了抿唇,语气不似在开玩笑的望向他:“我也是,梦到的。”

姬元徽瞳孔一缩,神情凝滞了片刻。

“从前也做过些零碎的梦,原以为只是梦而已,可有些却一一应验了。”裴煦继续道,“我还梦到俞州水涝,郁公子被任命为钦差去往灾地赈济灾荒,后来却因为从临郡运送来的赈济粮都是沙子石砾而被暴怒的灾民所害,死在了那里……”

“殿下也梦到了相似的东西吗?”

几日后上朝,皇帝问起诸臣有没有前往俞州赈灾的人选。

“陛下,臣举荐裴寄裴御史!”有人高举板笏道,“裴御史素有贤名,数年前也曾在地方任郡守,想必对地方灾患事务颇为熟悉,臣以为裴御史堪当此任!”

此人出列之后,又断断续续有两三个人提出举荐裴寄。

皇帝看了看出列的那几人,眸光若有若无的从姬元徽身上略过,又重新看向某处:“裴爱卿以为呢?”

此事虽然免不了苦些累些,但身为钦差去到地方,那些地方官吏肯定少不了孝敬好处,等回来说不定还有机会高升……

裴寄躬身出列:“臣愿往。”

姬元徽弯了弯唇角,他觉得今天裴煦心情一定会特别好。

下朝后继续去礼部衙门坐班,还没来得及高兴多久,就听说太子突发狂疾疯疯癫癫持剑跑去了刑部衙门一阵乱砍,似乎有官员因此受伤了。

姬元徽赶到时太子已经被太医带走了,刑部衙门乱七八糟一地狼藉,听在这里打扫的仆役说,刑部的官员被放了半日假,回家治伤去了。

他又匆匆忙忙往家赶,回去后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姬元徽快被吓坏了,反复思考会不会是裴煦伤得太重被太医院一起带走了。

他都打算重新回去一趟了,忽听身后裴煦道:“殿下进进出出好多次,是在找什么?”

姬元徽一回头,就看到裴煦正坐在不远处藤椅上吃葡萄。

他想过裴煦在孙先生处包扎伤口或者在内室休息亦或者在书房等他,唯独没想到人就这么悠哉游哉的坐在外面,居然还有心情吃葡萄。

刚刚差点就被砍了,居然还有心情回家吃葡萄?

姬元徽气坏了,大步走过去捏住他的脸:“我都要被吓死了,你这没良心的,人没事都不知道找个人给我传个话报下平安吗?”

裴煦被他捏着脸颊,张了张嘴,在他手心吐了两颗葡萄籽。

姬元徽:……

不待姬元徽发作,裴煦举起手臂给他看:“其实还是有些事的……”

姬元徽这才看到他衣袖被划开了,胳膊上有一道狭长的血痕,现在还在往外洇着血。

姬元徽头发都要炸起来了,将人抱起来往孙先生处去:“这么长的口子你还有闲心坐在这儿吃葡萄?”

“我太高兴了,笑得太开心去治伤感觉有点奇怪。”裴煦解释道,“我想先冷静一会儿马上就过去……”

姬元徽黑着脸:“这么喜欢痛?开心成这样?”

“不是,是因为今天早朝很顺利,而且太子看起来快疯了。”见姬元徽不高兴,裴煦声音小下去,“伤口不深,不是很痛,只是看着吓人,再晚一点都要结痂了……”

见姬元徽好像真的生气了,裴煦眨了眨眼睛暂时不说话了。

处理好伤口,姬元徽背着他回去。

裴煦道:“殿下,我伤在手臂,可以自己走路。”

姬元徽冷冷道:“不管,我愿意。”

裴煦碰碰他的脸颊:“殿下生气了吗?”

姬元徽面无表情,不说话。

裴煦将脸颊贴在他后颈:“不会有下次了,殿下别生我的气了……”

姬元徽背他回去,将他放在椅子上:“你再这样我就不管你了。”

裴煦眨了眨眼还没酝酿出眼泪,就被姬元徽捂住了眼睛:“哭也没用,哭晕过去也不管。”

裴煦抿了下唇,很可怜的问,“真不管了吗?”

姬元徽凶恶道:“不管!”

裴煦又问了遍:“真的不管了吗?”

“……”

“真的吗?”他还在问,“真不管我了吗,殿下。”

姬元徽忍无可忍亲了上去,将那张说个不停的嘴堵住。

“烦死了。”姬元徽恶狠狠道,“早晚亲死你。”

第35章

受伤的时候不甚在意, 伤快好了时裴煦反而担忧起来了。

他看着胳膊上血痂褪去后留下的一道浅色痕迹,有些不安的询问姬元徽:“会不会留疤呀?”

裴煦肤色浅,姬元徽分辨了好一会儿才看出那道痕迹到底在哪儿。眼前的皮肤白得晃眼, 姬元徽低头在他胳膊上咬出个牙印来:“好了, 盖住了, 看不出来了。”

裴煦不太高兴的揪了下他的头发, 姬元徽只是笑,继续埋头处理案上的文书。

他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相处。同样在朝为官,都有忙碌的时候,而且有时可能忙得不着家。能在家办公已经不错了, 这种时候, 一个忙另一个就在旁陪着,哪怕没什么交流也黏糊糊尽可能腻在一起。

姬元徽将笔放下时,觉得书房里有些太安静了。他动作很轻的歪头去看, 就发现裴煦一手握着他的发尾, 一手抱着他的胳膊, 已经靠在他肩头安然入睡了。

姬元徽轻轻托着他的脸将人揽到怀里,刚把人抱起来,裴煦就醒了。他自觉抬臂抱住姬元徽脖颈, 将脸埋在他身前, 眼尾睡得泛粉:“殿下好慢,害我等了好久。”

裴煦一靠近他, 清清浅浅说不上来的香味就也飘来将他包裹住了。大概是因为他和裴煦亲吻温存时最常闻到这味道, 姬元徽几乎形成了下意识的反应, 他闻见这味道牙就开始痒。

他迫切的想咬点什么,但嘴里说出的话却半分不显露:“怎么这么黏人。”

“我与殿下成婚才只有半年……还是新婚呢。”裴煦手指屈起,颇具暗示意味的在姬元徽喉结蹭了蹭, “新婚夫妻之间缠绵些,也属人之常情吧。”

姬元徽喉头攒动,低头去咬他的手指:“想要了?”

“想。”裴煦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承认了。他深色的眼瞳微眯着弯起,片刻不移的凝望着姬元徽,舌尖探出舔吻他的喉结:“可是殿下好忙,陪那些文书比陪我要多得多。”

姬元徽回到寝室就将他扔到了床上,压着亲了上来,边亲边用膝盖顶开他的腿,拿手指捅了他两下。

裴煦眼瞳颤动间水光浮动,半阖着眸子轻喘。姬元徽拢着他的脸抚摸,抽出手来给他看:“这就有感觉了,我没时间的这几日,自己弄过吗?”

“弄过……”裴煦话刚说完,身子就是一抖。他喘着气咬着手指忍住声音,匆忙补救道,“想着殿下……”

姬元徽温柔了些,在裴煦眼尾绯红情迷意乱时吻着他继续问:“怎么弄的?”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