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夫郎互换人生后 第137章

王猛后来居上,闯到了十二根麻绳。

最后就差一箭,能到十三根,满场都叫好。

陆柳摇得胳膊都累了,也没见着黎峰上场。

摇麻绳的人不能累着上场,这样麻绳会慢下来,难度就降低了。

中途换过两次人,陆柳跟姚夫郎再次点上灯笼,摇上麻绳的时候,黎峰才拿了弓箭过来。

他趁手的弓箭在家里,静靶子可以用三苗的旧弓箭,活动靶要拿好名次,就得挑挑弓箭。前面比完的汉子,都被他借弓箭试了试,最后拿了大强的弓箭用。

麻绳联排,灯笼交错,晃来晃去,比固定靶的烛火还晃眼。

他射活动靶的时候,有了明显的瞄准动作,瞄准时间也更长,整个人变得很沉静,仿佛听不见周边的嘈杂喧闹,两眼只有面前摇晃的灯笼。

他一层层分辨,一根根拿箭。慢却稳,箭无虚发,等闯到十二根麻绳的时候,眼睛已经受不了,出现了许多重影,眨眨眼都是灯笼的光。

活动靶不限时,但不能一直熬着时辰拖延。如果在山林里,猎物不会等待,早都跑了。

他们在山林里,也需要从众多伪装色里找出猎物所在,尤其是蛇类。

黎峰再次拉弓,在众多重影里,找到最亮的一点微光,松指放箭。

十三根麻绳是一个坎儿,黎峰再来射箭,眼睛就难辨认,微小的光亮也会分散。他差一箭到十四根。

围观寨民无一不鼓掌叫好,又有汉子来臊黎峰:“你现在又没娃娃,这么拼做什么!”

黎峰说:“会有的,先准备上。”

挨着陆柳的一些媳妇夫郎又臊他一回:“你们准备了吗?”

陆柳肯定要顺着黎峰的话来说的,他说:“准备了,都准备好了。”

附近又是笑声一片。

元宵的热闹,到半夜方散。

黎峰拿到了第一名,从寨主手里接过了鹿筋小弹弓。

寨子里能猎到鹿的人就那几个,鹿筋做的弹弓,精贵得很。

他小时候都没有。乱七八糟的牲畜筋腱都用过,没有鹿筋的弹弓好使。

以后他跟陆柳的娃娃可以用鹿筋做的弹弓了。

晚间帮着收拾场地,弄完以后,好多人结伴回山寨。

陆柳看见了陈酒,特地挤过去,跟他说:“我今天没空闲炒酱,明天再给你端一碗尝尝。”

陈酒是真不懂他:“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王猛拦了下,“陆夫郎,别介意,酒哥儿就这个嘴不好,说话尖利,心是好的。”

陈酒又转头跟王猛说:“我嘴哪里不好?”

王猛今天拿的第二名,得了两斤山鸡肉干,他顺手掏了几根出来,塞陈酒嘴里了,转而跟陆柳说:“明天送酱是吧,行,我家有人,你随时来。”

陆柳可不在这儿待了,转身去找黎峰。

黎峰把骡子车拉出来,载着顺哥儿,接上他,就可以回家了。

陆柳一直觉着忘了什么东西,怎么都想不起来。

黎峰叨叨说着鹿筋弹弓怎么怎么好,以后孩子用这个怎么怎么威风,陆柳就被他带偏了,问他:“那以后有孩子了,取什么名字啊?”

顺哥儿抢答:“叫威风!”

黎峰:“……不行,这是狗名。”

陆柳勇敢表达意愿:“叫壮壮!”

壮实可靠,很好很好!

黎峰想了想,说:“当小名吧,这名字听着有点傻气。你想想,以后都要喊大壮大壮的。”

陆柳:“……”

他们还没孩子,因着这个鹿筋弹弓,认真讨论了一路,到了家,陈桂枝留了灯,留了饭,等他们回来。

见了她,陆柳终于想起来忘了什么事——打年糕的家伙忘了搬回来。

他扯着黎峰的衣袖,小小声提醒,都要急坏了。

黎峰倒是坦荡:“娘,我忘了,我们今天在新村玩过头了,下回,下回我过去拿。”

还什么下回?陈桂枝说:“明天去,再拖拖,收来的山货都不用晒了!”

这事没有让顺哥儿提醒,顺哥儿跟哥嫂排排站着,也被训得像蔫鸡。

陈桂枝说两句,让他们回屋吃饭。

陆柳忙去打水,三个人都洗洗手。

到了饭桌上,黎峰嘴巴还不停,一直说鹿筋弹弓鹿筋弹弓。

陈桂枝一句话让他哑了声:“你有孩子吗?”

黎峰:“……”

算了,吃饭。

吃完饭,再吃个鸡。

另一边,陆家屯。

陆家屯的元宵夜,跟陆柳印象中一样黑漆漆。

陆杨第一次在村里过元宵,突然明白了陆林为什么觉着亮堂的街道都值得看一看。

村子里过节,跟普通的日子没区别。他很多个早起的清晨,见到的都是这样乌漆嘛黑的夜色。

晚上他做饭,蒸了一锅柴火饭。

沿锅蒸了腊肉片、红薯,再有一碗蒸蛋,米饭盛出来,又煮上了锅巴粥。

他最近水药喝得多,对汤汤水水的饭食都不馋了,是谢岩喜欢吃,还尤其喜欢吃焦香的锅巴。

晚间,一家四口吃饭,谢岩干啃一块锅巴,再喝一碗粥,吃了半个红薯,再吃不下去了。

蒸蛋一家人都没动,让陆杨吃了。

他食欲不好,本来就吃不下去东西,家里滋补的好东西没有,蒸蛋拌腊肉片,让他能吃多少吃多少。

陆杨怕浪费,拿小碗舀着吃,一半下肚,再垫两口米饭,也就饱了。余下的就他们三个分了吃。

村里不热闹,家里无杂事。

晚饭过后,就烧水洗漱。

陆杨跟他们商量着,什么时候找大伯和阿青叔说说,在村子里多提提陆三凤,慢慢把送孩子的事挑明了说。

换亲之事,黎、谢两家没意见,陈家这么久没闹起来,以后明面上,他们就是兄弟。往后碰见什么人,有事都好说。

一般人想不到换亲。这事可以开始铺垫了。

陆二保说:“大哥知道,这些年一直没对外说,我明天去找他。”

说起这事,陈年旧事也提提。

他们家以前日子还不错,上头双亲在,两兄弟也和睦。

后来老爹没了,要养老娘,兄弟俩也能过。但平常干多干少,吃多吃少,一家摩擦多,对老娘的上心程度也要闹一闹。

没多久,娘没熬住日子,也没了。双亲都没了,这家自然就散了。

田地是平分的,当时陆三凤还没说亲,占了三亩地,跟大房过日子。

陆二保说:“你姑姑那时候是好的,她说亲了陈家,回娘家还算频繁。你爹爹怀你们那年,她都有儿子了,在陈家说得上话,腰板硬。我们俩养不起两个孩子,送远了舍不得,她说陈家养得起,她接过去养几年,以后我们家条件好了,再接回来。

“后来就改口了,也不常回家了。再后来,就不回家了。这些年,我们也去县里找过,我们都不知道往哪里找,又没钱住县里,来回一趟走不了太远的路。后来年节也去陈家湾看,陈老爹带着儿子回来祭祖,你姑姑跟你没有回村。”

过去搭话,陈老爹不耐烦。他生怕被穷亲戚缠上,说起话来,只说他养大的孩子,不可能还给陆家。

陆家非要找,他就把孩子扔了。

陆二保跟王丰年还是养不起,他们给陆柳的陪嫁,都是从聘礼里抠出来的。两个人又是老实人,讲话说不过陈老爹,见面几次,只有挨骂的份。

再就是去年,头一次有陆杨的消息,他都嫁人了。两个孩子胆大,换了亲。

谢岩对陈家的事,知之甚少,听得很认真,两耳朵恨不能竖起来听。

陆杨倒不奇怪陆三凤的变化。陈老爹就不是个好人,活人都当畜生驯,要媳妇顾着家,不往娘家贴补,指不定每天怎么磨人。他就是这样过来的。

陆杨说:“占了养恩,往来少不了。不过他们做着榜样,我这头差不多就行了。”

问就是跟陆三凤学的,都是陈老爹教得好。

王丰年听他这个语气,猜着他在陈家过得不好,试探着问一句,陆杨都是否认。

“我好得很,人要长本事,就要辛苦一点。你们可能不知道,县里很多铺面,都是家庭作坊。一家人围着作坊打转,挣的银钱,都是一家攒下的。花销都是一起出。这样省工钱,也没人分账。挣多少是多少。

“像我跟谢岩的铺面,就不算家庭作坊,因为我们要往外开工钱,一家人忙不过来。挣的钱都要分出去,各处花销大。一家人在一起开作坊,每天开门做生意,忙是正常的。”

他只说辛苦、忙,不说其他。

王丰年不懂做生意,他就想陆杨省点力。

请人就请人了,他看铺子里请人才好。

请了帮工,都忙得脱不开身,要是没请人,比地里的老黄牛都不如!

只是他们是陆杨的娘家人,还是两个爹。请过去就是两个长辈压头上,不然他们过去帮忙,给口吃的就行。也不用开工钱了。

谢岩也觉着请帮工好,忙应话说:“等二月里,看看书籍销量,卖得好的话,我们趁早再出第二本。争取今年能在县里租个小房子住。铺子后面就能空出来住伙计,到时看林哥哥他们还来不来帮工。他们搭把手,杨哥儿就轻松了。”

陆杨听他画饼,两个爹不知他是画饼,对谢岩充满了期待。

谢家以前是有家底的,是谢岩的秀才爹攒下来的。

如此说来,谢岩这个秀才也该能攒下家底才对。

陆杨收回来的田产,还没处理出去。

谢家在村里的寨子还空置着。

这两头都能换银钱。

他是县里长大的,对田地没有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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