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楚要做什么,陆家兄弟不知道,但他们回家了,还有个“香满屋”等着。
陆柳跟黎峰闹,非要看光着身子舞剑,不给看就委屈,再不给看就要哭。
一家子住一起,多闹两句,都被听见了。黎峰的脸皮遭不住,数次捂他嘴巴,真把陆柳给气哭了。
陆柳说:“别的男人都会,那么大方的就脱给我看了,我又没让你扭一扭,你做什么不答应?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都不愿意哄我,我还说你比他们好看,但你都不给我看……”
黎峰:“……”
怎么回事,到底谁去逛楼子了?
黎峰说:“你看了别的男人,还拿他们来跟我比,小柳,你听听,这话讲道理吗?”
陆柳呆了呆,好像是不怎么讲理。
他说出口的却是:“那怎么了?别的男人都会,就我的男人不会……”
黎峰无言以对。
怎么会这样。
陆柳伸手摸摸他的大胸。
“大峰,你给我看看吧,我又不啃,我只是看看。”
黎峰给他看了。
给他看了,也没讨着好,陆柳鼓掌叫好,声音压不住。
黎峰让他小点声:“我明天还见不见人了?”
陆柳说:“你见我就行了。”
他好像酒醒了,记得了很多事,会说:“你还说以后你给我跑腿,帮我干活的。”
又好像没醒酒,前后不通道:“我只是让你给我耍个剑,你都没剑,拿个烧火棍糊弄我。”
黎峰把烧火棍丢一边了,他还有猎人的棍子。他让陆柳玩玩。
陆柳半醉半醒的,一会儿说不能做,要回家。一会儿说:“啊,是我的大峰,让我亲亲。”
黎峰不给他亲,由着他探头啄吻。心中那点小埋怨都没了。
另一边,谢岩嘴上说着要陆杨哄,要陆杨想法子陪他,一定要陆杨好好补偿他,回到家,又急急忙忙去灶屋取汤喝。
陆杨没喝多少酒,他今晚说话多,喝茶多。谢岩端来汤,他灌了一碗垫肚子,又把谢岩递来的瓜子都拿好。
娘屋里亮起了灯,说要醒酒汤。
陆杨没喝两杯,不用喝。他们自己料理,不用娘来。
等娘屋里熄了灯,谢岩又去灶屋烧水。
锅里有热水,他添把柴火,烧得再热一些。
陆杨跟他在灶屋待着,听他嘀嘀咕咕说着话。
谢岩说:“你不知道我多害怕,我想着你相中了别人,心都要碎了!我坐那儿想了很久,要是你相中别人,我怎么办?我想着,我应该要大度一些,允许你一个月见他一次。不能更多了!”
陆杨拿扇子扇风,听着笑着,说他不好。
谢岩瞪大眼睛,“这还不好?你还要我怎样?我不能让更多了,一年有十二次!你要知足!”
陆杨点头:“你就是不好,还十二次,你听听,这像话吗?还要我知足,我怎么知足?你对我一点儿占有欲都没有,你竟然要把我推出去十二次!一年十二次,十年一百二十次。一百二十次,都有四个月了,你怎么不让我找别人过日子去?”
他倒打一耙,把谢岩说得一愣一愣的,愣完就笑了,火烧一半,灶膛的柴火都不捅了,跑来抱陆杨。
“净之,我就知道你还是最爱我的。我错了,我一次都不让,你不能相中别人,你只能给我做夫郎!”
陆杨哼哼笑道:“我只给你做夫郎,然后去别人家做大男人,找几个小的服侍我。”
谢岩不让他说,“你不能这样,别人没我聪明,服侍不好你,我最懂你了,你还是跟我过。”
陆杨问他:“你懂我什么?”
谢岩说:“我会炖汤考状元,俗的雅的都会。”
陆杨捏捏他的耳朵,“我是什么好色之徒吗?”
谢岩就改口道:“我会炖汤考状元,我给你补身子,再考个功名,把你养得白胖胖的。”
天呐。
他都会一语双关了。
陆杨笑不停,手落他肩上,虚虚搭着,侧头亲亲他的脸,“快去烧水,我们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
一起洗澡!
谢岩笑眯眯去烧水了。
家里就三口人,之前的房子很紧凑,夫夫俩只在房里办事,难得一起洗澡。
陆杨收拾衣裳,把肚兜拿上了。过来时,谢岩已经给浴桶里上好水,让他再试试水温。
天热,不用太烫的水。
谢岩又加了半桶冷水,再试试,感觉水温合适,他俩脱衣裳来泡澡。
浴桶是比炕上还要拥挤的环境,谢岩长高了,长腿支着,占据了整个底座。陆杨只能趴坐在他身上。
这是他们很熟悉的姿势。谢岩说懂他,也会哄他,他们在水中相依交融。
出来时,陆杨擦身子穿上肚兜,牵着谢岩回房去。从谢岩的角度,只能看见他白皙瘦削的背。夜色下像细腻的月光。
陆杨进屋看看,没过月亮门,不去书房,让谢岩坐到帐子里,他拿件褂子披上,在地上扭一扭,抛个媚眼,把褂子再脱了,也钻到帐子里。
这种拙劣的表演,把谢岩给迷坏了。看得人都傻呵呵的笑。
陆杨说他好哄,“要是别的美人儿给你跳个漂亮的,你不看迷糊了?”
谢岩才不看别人,“我眼睛里只看得见你。”
他今天很没安全感,做完以后,心里还空空的。陆杨给他演一回,生疏了些,却把他的心填满了。
陆杨愿意哄他,他很高兴。
晚上不写功课了,明天起早点。他俩躺着闲聊。
陆杨说起读书的事。
“我就知道看书有用,能学到很多东西,但我读书的时候,很有目的性,自己看书总是嫌慢,想要你讲给我听。好在我有坚持,你坐书桌边,我也坐过去了,你看书时,我手上也拿着书本,有个好习惯。以后我要自己多看看,要学着思考,把书看到心里去。”
谢岩问他:“你们在香满楼聊学问?”
陆杨笑道:“你以为呢?但我知道怎么享受生活了。难怪有钱人爱请戏班子,摆个酒席,都要请几个唱的。真是热闹,听着小曲儿,说话都有氛围了。不知怎的,同样的话,加个调子,更容易听到心里去。”
谢岩也听进去了。
“什么调子?我去学学。”
陆杨忍不住笑:“怎么什么都学?你学这个做什么?”
谢岩跟他念经:“学完以后,我就一边弹唱一边念叨‘净之最爱我’‘净之只爱我’,念到你心里去。”
陆杨笑坏了,说:“那你去买个木鱼,一边敲一边念!”
谢岩才不当和尚。
他还要炖汤的!
第165章 谢大户
六月二十一, 谢岩生辰。
赶着大集的东风,家里连着忙了一阵,再有逛花街的帖子, 谢岩又要请同窗吃饭, 顺延到了月底。
月底休沐,陆杨给他蒸了寿包,做了长寿面,找了个盒子,把玉料装着, 给他祝寿。
今年大家都住一条巷子里,家中热闹得很。
早上的寿包, 都拿了两个吃吃。叫了小麦和壮壮过来拜寿。
两个小娃娃话都说不清,是陆柳扶着孩子帮他们说的。
陆柳和黎峰送来了十八支狼毫毛笔, 把谢岩笑得见牙不见眼,真是一点都不斯文。
黎峰当时就跟他讨要回礼了,等来年,他跟陆柳过生辰, 要谢岩送画给他们。
谢岩笑眯眯答应了,说把他们一家人都画上,团团圆圆的。
两连襟笑呵呵聊了好久, 气氛难得和谐。
中午都来家里吃饭,早饭后,陆杨就出门采买。谢岩黏着他, 跟他一起。
他已经下了帖子, 晚上在登高楼吃酒。
乌平之是他好朋友,中午到家里吃一顿,下午一起聊聊学问, 差不多到时辰,两人再结伴去登高楼。
都是些书生,陆杨就不做陪了。
谢岩就早上这一阵特别有空,紧挨着他黏着。
陆杨拿他没办法,只好让他松手,“我来挽着你。你比我高,这样挽着我,把我架着,我脚都踩不着地了。”
谢岩还想矮身走路,装成个小矮人,陆杨不让。
“又长一岁了,走路端正些,像个大人。”
谢岩还记着陆杨说的,不喜欢他太高。
陆杨早都忘了,“谁让我家状元郎只竖着长,不横着长呢?”
谢岩由他挽着,嫌他挽得不够紧,笑一阵就要挤着他。
这黏糊劲儿,头顶的太阳能把他们晒化了!
陆杨出来要多买一些菜,有些硬菜来不及做,他就到酒楼买两份。比如说牛肉塔和酱肘子。
家里日子好过了,嘴里不馋肉,平常都没想着吃肘子。往年摆酒吃席,桌上都有一道肘子,他们习惯了,便买上两只。
牛肉塔上回吃过了。他们去民富路时点过,当天碰见洪楚,让人打包带回来了。放的时间有点久,味道不如刚上桌时好,也买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