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关,季厌反靠在门板上,身体一转,敞着的衣领更偏了,半侧胸口都在周离榛眼里起伏。
谁都没说话,周离榛低头吻住那两片诱人的红花瓣儿,细细嗅着,像蜜蜂采蜜,伸出触角舔舐,很轻地咬。
季厌做过这样的梦,梦里的吻让他沉沦,现实里周离榛的吻让他更加招架不了,无法呼吸,也没法思考。
一会儿落进漫长的绵软里,一会儿是猝不及防的暴风雨。
反抗也没有机会,好像他也没想过反抗。
像被绳子拽着,被动回应,被周离榛带着节奏,也被动着往前。
季厌脑子里积攒的理论知识都消失了,从电影里学习的桥段也没派上用场,所有的一切都不在计划里。
腿软得站不稳,季厌只能用力扒着周离榛,到最后就快被酒精味巨浪溺死了,他说不了话,用力掐着周离榛胳膊,求他放过自己。
季厌刚洗过澡,还忘了开通风,浴室里都是水汽,镜子上的水雾也只消了一半,照出的两人身影也是一半清明,一半蒙纱。
周离榛最后才松开季厌,季厌身体贴着门板一沉,又被周离榛稳稳捞住。
周离榛眼睛通红,下巴搭在季厌肩窝上,还时不时叼一叼季厌脖子上的珍珠,搂着他腰的手指勾起坠在臀部的那片不规则衣角,绕着自己手指打转。
“只有这一次,以后不许再穿这些。”
缱绻的酒味暗香还在两人身体里打转,季厌也被周离榛带醉了,开口时连声带气,也承诺着。
“以后只穿给周医生看。”
……
……
-
-
周离榛不许季厌离开,他从衣柜里给季厌重新找了身衣服,等季厌换好才让他出去。
监控摄像头上盖着的白大褂被周离榛扯了下来,若无其事穿回身上,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后面录到的画面就是一片和谐。
但亲密的事做过之后,总归是不一样的。
尝了个甜头之后,就没有停下来的道理。
尤其是在9楼跟周离榛在一起的时候,季厌经常会看着周离榛神游天外。
有一回其他医生刚走,只剩他们两个人,周离榛刚想去牵季厌的手,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被打断很烦躁,但周离榛还是忍住了。
是燕子给他发的信息,上次燕子给季厌剪完头发离开后,就跟他要了号码,经常会在信息里问他关于季厌的情况。
燕子话多,会把乐团里每个人的关心都说一遍。
又快一个月了,燕子信息里问他什么时候能再去看看季厌,给他剪剪头发。
周离榛在季厌的头发上摸了一把,是比之前长了一点,但还没有他很久之前的头发长,剪不剪头发无所谓,主要是想让季厌见见朋友,让他开心一点。
这次燕子不光发信息,还问他能不能用他的手机给季厌打个电话。
周离榛同意后,那头的电话立马拨了过来。
周离榛接通后就把手机递给季厌,季厌看到来电,立马接过电话放在耳边。
“燕子,是你吗?”
“是我,你最近怎么样了?”
季厌偏头看看坐在身侧的周离榛,无声笑笑:“我最近挺好的,周医生对我很好。”
“那就好,周医生很负责。”
“嗯,他很……负责。”
说“负责”两个字的时候,季厌桌子底下的手还故意在周离榛胳膊上挠了挠,他的负责跟燕子说的负责不一样,周离榛反手握住他的手,不让他乱动。
“厌厌,我真想你。”
“我也想你。”季厌说。
周离榛听到季厌的话,余光瞥瞥季厌笑着的脸,但没说什么。
电话那头燕子叽里呱啦又说了半天,无非是叮嘱季厌好好吃饭,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多想,好好护肤,等他回来。
季厌说:“我吃得好睡得好,面膜眼霜每天都用,胖回来好几斤,还从路萱那里讹了条珍珠项链。”
燕子听完来龙去脉乐了半天,夸季厌讹得好。
季厌又跟燕子闲聊一会儿,那头说话的人换了,季厌喊了声“子瑜”。
“你们不用去找季林风了,”季厌的语气严肃了不少,脸上的笑也没了,桌底的手不再勾着周离榛,握着手机往窗边走了两步,“他不会同意的。”
子瑜在那头骂了几句,他是急性子,季厌反过来安抚了他两句。
“嗯,我知道。”
“好。”
“我一定会回乐团的。”
季厌有种强烈预感,他真的快要能离开疯人院了,只要离开这里,他就能回乐团。
燕子说的给季厌打个电话,到最后一通电话打了快一个小时,她好像把季厌所有的朋友都叫上了,每个人都要跟季厌说话。
“七哥……”不知道换了多少个人接听,最后季厌的称呼换了。
聊过了不开心的事,季厌的脸上重新带了笑。
坐在椅子上的周离榛在听到那声“七哥”之后就站了起来,他还记得燕子对那个七哥的介绍,乐团的指挥,季厌的好友,追了季厌好多年。
“七哥,我很好,你最近怎么样?”季厌眉眼弯着,“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们也都照顾好自己。”
“嗯嗯,我会的。”
……
周离榛站在季厌身后,听不到电话那头的声音,等季厌又跟那个七哥说了几句话后,从他手里抽走了手机。
“七哥是吗?我是周离榛。”
那头的七哥听到陌生的男人声音,先是一愣,后来才想起来燕子提过,说季厌的主治医生是个很帅的男医生,好像就叫周离榛。
“周医生,您好您好,辛苦您了。”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季厌努力侧着耳朵去听电话那头的声音,周离榛在季厌高高竖起的耳垂上轻轻拧了一下。
季厌“哎呦”一声:“你怎么拧我。”
周离榛又捏着他耳垂轻轻揉了揉:“给你揉揉。”
七哥听到了季厌的声音,很紧张地问:“是季厌吗?季厌他怎么了,我刚刚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他没怎么,”周离榛胳膊落在季厌肩膀上,圈着他的身体,“我们在闹着玩儿呢。”
电话那头的七哥被他这句话给说懵了,什么叫,闹着玩儿……
医生跟病人之间,怎么闹着玩儿?
但又一想,可能精神科医生跟患者之间不一样吧,他们之间会闹着玩儿。
季厌听不到那头说话,想把手机拿回来:“你让我再跟七哥他们说说话,我还没说够呢。”
“季厌需要休息了,就先这样吧。”周离榛根本不给季厌重新跟七哥说话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
“你怎么直接把电话挂了,我好不容易能跟他们说说话,”季厌有些失落,盯着漆黑的屏幕,“我还没说再见呢。”
“燕子周末就能来看你,”周离榛摸了摸季厌拧紧的眉心,“别皱眉,周末你就能见到朋友了。”
“行吧,”季厌转了个身,后背靠着窗台,正面对着周离榛,“你是怎么说服季林风让燕子能定期来看我的?”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季林风有免疫系统肾病,而周离榛通过周鸿安向季林风透露了一个信息,说他在国外有个相识多年的朋友,正好是免疫系统肾病方面的专家,可以介绍给他认识。
季林风现在什么都有,更看重的是身体健康,他想能活得久一点,这点小事就同意了。
季厌听完,嗤了一声,又跟周离榛抱怨了几句:“季林风一直都是这样,其实除了燕子,我也很想见子瑜,晁南,团长,还有七哥他们。”
其实季厌就是说说而已,他心里的情绪,不管是好的坏的,都想跟周离榛分享一下。
书上也说了,沟通跟倾诉是增进感情热度的方式之一。
周离榛把手机揣回兜里,说得很干脆:“其他人不行。”
尤其是那个七哥。
第29章 所以不要骗我
天晴的时候,窗外所有的颜色都变得饱满明亮了,碧树连天,浓郁的绿连接着浓郁的蓝,周离榛往那一站,又是一笔浓郁的白。
母女三人愿意外出活动了,周离榛站在小操场的长椅边,观察着她们三人的状态,也经常往正贴着最外圈跑步的季厌身上看。
早上十点的太阳已经很高,温度越来越热,季厌跑了两圈就出了一身汗,发丝被汗浸湿,贴着红通通的脸。
小操场很小,很快就能跑完一圈,每次快跑到长椅边时,季厌会降下速度,特意从周离榛身边绕一下。
跟季厌一起跑步的还有孟经艺,看季厌降下速度,他也放慢了脚步,看季厌从周离榛身边绕,他也从周离榛身边绕。
孟经艺的状态比之前好了不少,认知跟记忆也在慢慢恢复,但有时候理解力跟反应还是会慢一些,三分钟前季厌问他的问题,他才想起来漏掉一个没回答他,跑过长椅边时,迟钝地接上了刚刚的话头。
“对于怎么提高感情戏演技的问题,也是得入戏才行,总而言之,依旧是‘真心’的问题。”
他说完又问:“对了,小季你又不是演员,为什么对演戏方面的问题这么感兴趣啊。”
季厌实在没想到孟经艺会在此刻回答三分钟前的问题,心虚地去看周离榛,果然周离榛微微侧着头,也在好奇地看他。
季厌迅速收回跟周离榛撞在一起的视线,同时提高了跑步速度。
孟经艺在后边追:“小季,你慢点儿跑,我跟不上。”
季厌又放慢了速度,等着孟经艺,心脏因为运动跟紧张越跳越快。
迎着太阳跑的时候,阳光灼热又刺眼,视线里一切饱满明亮的颜色又暗淡了,混沌在一起。
最后一圈结束,季厌特意选了个离周离榛远的地方做拉伸,趁机偷偷嘱咐孟经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