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尽扣着她的后脑勺封住她的唇,在软弹的唇瓣上研磨厮咬,用这种方式来堵住她所有的话语。
拂雪眼泪汹涌,哭到失了声,春尽将她眼角的泪水吮掉,揉搓她殷红的唇,勾住那截粉润的小舌……
“挑衅的时候就该想到了不是吗?”春尽声音沙哑,似是难以隐忍。
拂雪小声呜咽着,声音模糊不清,但迷离的眼神分明带着哀求。
春尽眸色晦暗,牵起唇角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屈起腿把人往上颠了一点。
“乖,你可以的。”
拂雪被一句随口说的话哄好,抱着春尽的脖子把脸埋在她颈窝,如春尽所说般坚持着。
小狗乖巧地窝在她身上,连哭声都是轻的,春尽觉得心脏发热,蹭着她的侧脸安抚她,手腕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
一声尖细的低呼过后,怀中的小狗成了一滩水,软软地趴在她身上,呼出的气息灼热异常。
春尽仅是听到她的呼吸声,就觉得心脏充盈了起来,她一手托着拂雪的腰,一只手穿过她的膝弯,抱小孩似的把她抱起来,迈着长腿下了床。
站在床前回身,偌大的床一塌糊涂,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春尽垂眸看一眼趴在肩上的小狗,眼里漾开淡淡的笑意。
高烧再加上春尽不停地挞伐,拂雪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不知道春尽要把她带到哪去,但只要是跟她一起,无论去哪都行。
就算春尽现在给她一把匕首,跟她说要殉情,她也会毫不犹豫地把利刃插进胸口。
春尽抱着人去了浴室,两人都是一身汗,皮肤都被汗水黏连在一起了。进到热水里,拂雪舒服地哼唧一声,自觉地趴在春尽胸。前。
春尽含笑看去,发现拂雪唇角也带着弧度。
“小雨,什么事这么开心?”她捏捏拂雪小鼻子,笑着问。
拂雪睫毛翕动两下,最终还是没睁开眼睛,“你说可以喜欢你……以后我可以喜欢你了。”
春尽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眼里笑意更浓,俯身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拂雪的唇瓣被她蹂。躏得红艳,像盛开的桃花一样,还散发着好闻的气息,只亲一下自是不满足的,春尽亲亲蹭蹭,恨不得把她当成一颗烂熟的桃子吞了。
拂雪早陷入沉睡了,春尽咬她的时候她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有当春尽放开她去取帕巾的时候才紧张起来。
“姐姐,不许离开我。”她一把抱住春尽的腰,往她身上蹭去。
春尽看着她狗狗式撒娇,无奈一笑,重新把她抱到怀里,让她靠着自己舒服地睡。
把娇气的小哭包整理好,春尽把头发擦到半干,也上了床。虽然事情一件都没解决,但就是有种谜一般的自信,觉得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明天还是得找范黎商量个对策出来,不然将军府这群人就被一网打尽了。
春尽也想不通她们怎么都跑来了,人是群体性动物没错,但也没必要到哪都黏在一起吧,难不成她身上有什么魔力?
正这样想着,拂雪突然皱起鼻子闻闻,然后张嘴咬住她的肩膀,小奶狗似的磨磨牙。
春尽失笑,拍拍她的背,自己也闭上眼睛睡去。
算了,今晚先安心地睡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总会有解决之法的。
翌日,春尽醒来时身旁的位置已经空了,被窝里尚有余温,想来应该刚走不久。
春尽坐起来伸个懒腰,门忽然被敲响。
“姐姐,你起了吗?拂雪跟清蓉打起来了,你快去看看吧!”林颦声音焦急。
春尽心里一惊,连忙下床穿衣,火急火燎地跟林颦前往案发地点。
据她所知赵清蓉一点武功都不会,可别把金浅的心头肉打死了,怎么说她都欠着金浅的人情呢,别恩情没还又结仇。
急急忙忙跑到前院,面前的场景看得春尽一愣,这两个毫无形象、互相抓着对方头发扭打在一起的女人是谁?
范黎在一旁作壁上观,金浅也不知道该拉谁,见春尽来了,无奈地跟她对视一眼。
“别打了,你们还是小孩子吗?”
两人打得起劲,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略一沉思,春尽用机车腔说:“住手,你们不要再打了啦,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众人皆是虎躯一震,就连厮打的两人也停了动作,眼神怪异地看她一眼,自发停了手。
赵清蓉头发乱成鸡窝,脸上沾满了土,拂雪也没好到哪去,嘴角甚至破了皮。
拂雪几步跑到春尽面前,委屈得快要哭出来,“姐姐,好痛~”
赵清蓉见状,气得又要跟她决一死战,被金浅拦腰抱住。
“放开我,看我打死这个死绿茶!”
春尽朝金浅使个眼色,金浅直接把人抱走了,赵清蓉胡乱挣扎也不影响她把人扛跑,看来臂力相当了得。
见春尽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拂雪捧着她的脸说:“痛痛~”
春尽看着她一脸土的样子,没忍住笑出了声,完全就是小孩子嘛,怎么会用这么原始的方式打架,而且还没打过。
现在在她面前的不是疯批小狗,而是潦草小狗。
春尽把她脸上的土擦掉,道:“你看,要是听我的好好喝药休息,不就打过了吗?”
“打过了你不会生气吗,她们对你来说是重要的人。”拂雪低下头去,有些失落。
春季心头一悸,抚上她唇角的破口:“你也是我重要的人,下次可以不用这么老实地挨打。”
拂雪抬头看她,眼睛亮晶晶的:“那我可以把她杀掉吗?”
春尽:……
吃亏是福,挨点打也没什么。
春尽把人带回去,替她洗脸擦药,吃完饭后又煮了一碗药,拂雪闹着不喝,春尽只得用嘴喂她,跟她同甘共苦。
躺在床上,拂雪拉着她的手说:“姐姐,我现在好幸福啊,我好怕这是一个梦,醒来之后又只剩我一个人了。”
“不会的,就算你会梦到我,难道也会梦到清蓉她们吗?”
“……”拂雪沉默片刻,说,“不会,我讨厌她们。”
“那不就结了,乖乖睡觉,等身体养好就不会打输了。”
拂雪嗯了一声,缓缓闭上眼睛。
春尽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心里的悸动好像在说明些什么,她怔怔地坐在床前,手抚上躁动的心。
沉闷的心跳声似乎要穿破胸膛,她伸手捂住脸,耳尖红得快要滴出血来。
沦陷了啊春尽,这下要被小狗吃得死死的了。
转眼范黎等人已经住了快半月,围在崔府外的士兵退到城外十里,副将每天往返监测情况,范黎美人在怀每日花前月下,过得比在京城还滋润。
说要去江南的两人也没去,赵清蓉每日跟拂雪斗嘴打架,时常弄得灰头土脸,但拂雪肉眼可见得比以前活泼了。
之前她动不动总说“杀了她们”,现在成了“把她们赶走”,经常挂在嘴边的打打杀杀没了。
就在春尽以为日子会一直这样平静美好时,一个不速之客悄然而至。
院门拉开,看到面前不怒自威的人,她的脑子再次死机。现在藏起来还来得及吗?欺君之罪会被杀头吗?
第28章
隐患未解决, 春尽总是惴惴不安,觉都少了。相比之下,其他人就淡定很多, 范黎跟林颦每日蜜里调油,金浅也时常把跟拂雪呛声的赵清蓉抱回去, 第二天晌午还不见出来。
拂雪的烧退了之后精神好了许多,春尽又抓了些补药,盯着她的一日三餐, 半月过去多少长了点肉。
春尽有些心理安慰, 但焦虑的事情也不少,这天她又天不亮就醒了, 为了不打扰到拂雪,她披衣起床去院子里转了一圈,走到大门口时听到了敲门声。
天泛鱼肚白,熹微晨光从天际漫开, 驱散了先前的昏暗,春尽估摸着现在也就早晨六七点的样子, 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
走到门口, 她问:“谁啊?”
门口的人不说话, 春尽又说:“到底是谁啊,不说话就走了。”
“我来找范黎。”
门缝里传来一道浑厚的男声, 听起来大概是个中年男人。
春尽耳朵比较灵敏,听过几次的声音总会留点印象,虽然只有几个字,她还是从中听出了熟悉的感觉。
难不成是范黎的旧识吗?她略一沉思, 打开了门。
面前的人穿着一袭青衫,头发用白玉簪束起, 看起来十分利落,最重要的是他那张脸,看得春尽两眼一黑。
还是睡得太少了,不然怎么会出现幻觉?那位国事繁忙日理万机,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
她后退两步揉揉眼睛,发现面前的人还在,还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原来夫人使了一招金蝉脱壳之计。”
春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表情,总之不会太好,舌头打结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如果之前都是小打小闹的话,那现在是真的怕了。
这一屋子人集齐了造反和欺君,都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一旦这位皱一下眉头,那基本全军覆没。
春尽强行扯出一个微笑,恭敬道:“民女不知陛下大驾光临,未曾出门迎接,还请陛下恕罪。”
薛行一笑:“无妨,不知者无罪。但夫人不打算让我进去?”
“请请请,陛下请进!”春尽连忙侧身,弓腰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薛行一撩袍角跨进门槛,春尽趁机到处看看,确认他只带了两个随从之后,才稍微放心了点。
她落后薛行一步,把他往正厅领,一人从拐角出来,揉着眼睛道:“姐姐,你怎么又乱跑,我睡醒看不到你……”
拂雪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止住话头,因为她看到春尽在疯狂朝她使眼色。
春尽:姑奶奶求你别说了,我都快吓死了。
薛行看春尽一眼,表情莫测地说:“看来范夫人跟拂雪相处得很好啊。”
“还可以,呵呵呵。”春尽紧张地咽口唾沫。
“看来她很依赖你。”薛行的语气带了一丝不可琢磨的意味,“范夫人眼睛不舒服?”
春尽眨了眨快抽筋的眼睛,回道:“没,挺、挺好的。”
要不是怕拂雪嘴快说出什么,她也不至于这么拼命,眼珠子都快回不到原位了。
拂雪走过来,看到薛行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