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疯批女主后她黑化了 第35章

“听起来你好像不欢迎我。”面对拂雪,薛行脸上的表情真实了些,就像拨开了笼罩其上的云雾。

春尽以为拂雪肯定会反驳,没想到拂雪竟然说:“您猜得真对。”

春尽悄悄擦了擦汗,默默离两人远了些。汗流浃背了老妹儿,我的命不是命吗?

好在薛行并不生气,他盯着拂雪看了半晌,忽然叹了口气。

“这跋扈的性子也不知随了谁。”

他自顾自地往前走去,拂雪落后一步抓住春尽的手,在春尽挣扎的时候挠挠她的掌心,手上力道却重的不由她挣脱。

为了不搞出动静被薛行发现,春尽只得由她牵着。

走了几步,拂雪说:“也许随了我母亲。”

薛行的脚步猛地一顿,似是陷入了某种沉思,春尽被他的动作吓得又是一身汗,拂雪摩挲着她的手背,意识她没事。

站了许久薛行才继续抬步,道:“你母亲知书达理,不像你这般骄纵,若她还在……”

剩下的话留于齿间,但说的人和听的人似乎都明白。春尽一知半解,却从他变得沧桑的声音里窥到了些什么。

下人早就去请范黎了,薛行坐下没多久他就来了,进来就“啪”的一声跪下,请求责罚。

薛行端起茶杯放到嘴边,也不知道喝没喝,他极淡地看着范黎,很快氤氲的热气遮住了他的眸色。

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即便是仗着母亲的旧情任性的拂雪,此刻也不免噤了声,毕竟他们面前的是一怒便可流血千里的帝王。

薛行是个好皇帝,他励精图治知人善用,因为范黎有才能所以重用他,也不猜忌他会功高盖主,但他的心性也是最难猜的,此番范黎擅自调兵前往东武城,难保不会触碰他的逆鳞。

所有人屏息以待,外面等候的林颦都快急哭了,金浅拍着她的背安慰她,但其实她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直到茶里的热气散尽,薛行才沉声道:“你说说朕该以何种罪名责罚你。”

“臣没有请示陛下擅自调动大军,罪该万死。”

“你是该死!”薛行忽然提高声音,吓得在场所有人都一激灵,林颦甚至直接哭了。

那盏茶薛行一口都没喝,全部洒在了地上,茶杯砸在范黎的额头上,很快就有鲜血流下来。

他面不改色,回道:“陛下喜怒,臣愿意以死谢罪。”

林颦听了差点晕过去,若不是金浅和赵清蓉揽着,就冲进去为范黎求情了。

春尽看着一脸怒容的薛行,只觉得后背发凉,果然伴君如伴虎,脑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地,可看薛行的样子,他好像并不打算杀了范黎,否则就不会微服私访,而是直接下旨处死了。

拂雪显然也知道这点,所以最沉得住气。

“以死谢罪?你犯的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一个人死了就行了吗?”

范黎终于急了,“一人做事一人当,都是臣一人之过,与我范氏族人无关!”

“你拿着虎符私自调动军队的时候怎么不想想你的族人?朕这半月快被言官烦死了,参你的折子一车一车地往朕这里送,他们恨不得生啖你肉,你让朕怎么帮你?!”

范黎气势弱下去,趴在地上小声:“舅舅,我错了。”

薛行冷哼一声,道:“现在认错?晚了!即便你是朕的亲外甥,朕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可诛九族的话,您也包括在内啊……”范黎小声蛐蛐。

薛行听到脸色铁青,抓起茶壶扔过去,这次范黎没有乖乖守着,而是略微侧身,茶壶擦着她的面颊飞过,掉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

“你还敢躲!”

范黎:“是您准头不行。”

看他们还能这样斗嘴,春尽悬着的心落了回去,看来是雷声大雨点小,薛行也不忍心杀掉范黎,应是小惩大诫就过去了。

那自己呢?是不是也能一笔带过?

似是知晓她心中所想,薛行转头看她,锐利的眼神看得春尽悚然,赶紧低下头去。

“你也过来跪下。”

春尽心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正要过去跪下被拂雪按住。

拂雪自己走过去,跟范黎跪到一起,薛行眉头紧紧皱起,看起来颇为头疼。

“你也是,朕差人来传旨,你不仅抗旨还把太监杀了,胆大包天!”

拂雪沉默着,没有辩解的打算。

“朕只是给盯着你的那些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一个交代,你假意应允不就行了,何至于到杀人这一步。”

拂雪抬头看她,淡声问:“兵权我会交还给您的,但我绝不嫁人。”

薛行怔了一下,眼睛一转就想明白了,他的眼里闪过一丝冷厉,手指在桌上轻敲。

“是皇后要为你赐婚?”

“李公公说您也同意了。”

薛行神色僵了一下,道:“女大当嫁,你也该到嫁人的年纪了。”

“我不嫁人。”拂雪重复一遍,眼神坚定。

薛行扶额,此刻的他不是九五之尊,而是被家中孩子气到的长辈,他保持着这个姿势好一会儿,才无奈叹气。

“罢了,朕也不逼你,不过朕要劝你一句,莫要一厢情愿。”

拂雪脸色倏变,垂在袖中的手在猛然握住,指尖嵌进了掌心,她良久未曾说话,垂着眼眸情绪不明。

薛行缓缓起身,对春尽道:“替朕准备一间客房,朕乏了。”准确地说应该是被孩子气得不轻,提不起精神来了。

春尽连忙应是,跑去准备了。

薛行缓缓往外走,经过范黎身边时,没好气地说:“过两日随朕一同回京,别逍遥日子过的不知道自己肩上的责任了。”

范黎跪伏在他脚边:“是,陛下。”

薛行又看一眼拂雪,见她脸色依旧不佳,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许是他来了,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便让她们自己折腾去吧。

薛行一离开,林颦就跑进去抱住范黎,哭得梨花带雨,这短短的一刻钟,她的心七上八下的,差点惊惧而死。

幸好将军没事,幸好其他人也没事。

林颦看一眼身侧的拂雪,把她从地上扶起来,拂雪有些心不在焉,阴着脸走了。

拂雪把最好的房间收拾出来给薛行,范黎被赶去别的院子,他自然是不敢言语的。

又准备了丰盛的饭菜,伺候薛行用过早膳之后,春尽才退下。可得好好表现,否则对方一句话就能让她身首分离。

范黎是那位的亲外甥,拂雪跟他既沾亲带故又有母亲的这层原因,只有她一个人无依无靠。

真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拼妈啊,春尽擦擦脸上的汗。

回到房间拂雪不在,春尽还以为他跟范黎有话要说就没多想,拿着衣服去了浴室。

这一早上流的汗可比这一年都多,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而且小狗刚刚被训了一顿,待会儿少不了要抱着她寻找安慰,可不能有汗味。

春尽蓦然一怔,脸颊浮上绯霞,唇角却勾出了笑意。之前哪会想到,有朝一日竟会连这种都考虑到拂雪,看来还真是沦陷得很深啊。

脱掉衣服跨进池子里,热水从毛孔钻进来,让她身心舒展,紧绷的肌肉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这几天得尽力把那位哄高兴了,不然再来这么一遭真的顶不住。

趴在池边有些昏昏欲睡,没发现有人进来,直到人就站在身后,春尽才警觉地转头望去。

拂雪站在池边看她,背着光看不清脸上情绪,热气缭绕在她脚边,让她看起来有些虚幻。

“小雪?”春尽唤她一声。

拂雪半天才动了一下,脸一半隐没在黑暗里,一半被光线照得刺眼,神情看起来很是阴郁。

见她这样春尽暗道不好,果不其然下一瞬拂雪就穿着衣服走进了浴池。

打湿的裙摆阻碍了她的脚步,但她还是执拗地往春尽面前走,那双桃花眼里似乎蓄积着一场风暴,让她整个人散发着沉冷的气息。

“小雪,怎么了吗?”

春尽话音刚落,拂雪就一步跨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毫无感情的吻,除了野蛮撕咬的疼痛,春尽什么都感受不到。

她伸手推开拂雪,皱着眉问:“到底怎么了,有事就跟我说啊。”

她用手背擦一下唇,手背上多了几道细小的血痕,唇瓣也泛着疼,不知道被咬破了多少处。

拂雪垂眸看她,视线从脸上往下,停留在水下的某个位置。

“姐姐,你的脚踝好了对吧?”

“嗯,怎么了?”

拂雪屈膝跪下,从水底抓住她的小腿,再次倾身将她压在池边,吻落在她的脸上和颈侧。

“还是重新把链子拴上吧,不然你跑了怎么办?”

春尽:“……”

这话她实在没法接,说了多少遍会陪在她身边,硬是不信,嘴巴都磨出茧子来了。

最近不都挺乖的嘛,怎么又变成这样了?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刺激到了?

拂雪吮。咬她的脖子、肩膀、锁骨,但凡能看得见的地方都不放过,很快春尽白皙的肌肤上多了一串吻痕。

这些日子为了让她恢复,春尽一直克制着亲密,好几晚只是相拥而眠,没想到拂雪恢复精力的第一件事是欺负她。

“哗啦”一声,春尽的腿被拉出水面,春尽没防住往后倒去,恰好落入拂雪的怀抱。

“姐姐的腿真好看。”

拂雪呓语般夸赞一句,手从小腿抚下去,抓在最细的部位,大拇指揉搓上面的疤痕。

“留疤了,都是我的错。”

她嘴上这么说,却没有丝毫收敛,沉郁的眼里逐渐露出兴奋。

看着她发癫的样子,春尽有点心累,她不知道怎么样拂雪才会有安全感,明明该做的都做了,她也一直在安抚她的情绪。

拂雪俯身,吻落在她光滑纤直的腿上,从膝盖一路游移,但最后停留在脚踝的伤疤处。

“下次得换一条腿了。”

动作虔诚的犹如忠实的信徒,说出来的话却让春尽一愣,热气喷洒在皮肤上有点痒,春尽没忍住踢了她一脚。

拂雪被蹬得坐到水里,水花四溅,将她淋成落汤鸡,她的脸色变了变,目光更为幽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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