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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琴酒的协助,组织就好办多了。
“怎么做到的!”水无怜奈错愕的睁大眼,有些失声,她盯着屏幕上的文字,突然意识到自己是个美国人,并不精通日语,不然为什么会读错假名。
这些罗马音怎么能组成真情报呢!
“那个人竟然是组织的钉子,王八蛋……不对,朗姆的长相是真的吗,那个判官还是人吗!”
同样的情景还发生在很多地方。
然而完成这些壮举的‘神’,正在教室痛苦的做高数。
一切为了人设。
第106章
人被逼急了什么都可以做。
除了数学。
兰队饼给了, 戚月白就准备吃。但他大学四年没学过那玩意,高中学的又都还给老师教下一代了,所以重买了一堆高数书, 准备拓展一下报考面。免试归免试,总不能真端着个空脑子就上桌。
至于读回老本行……
戚月白回忆了下自己选了中文系后天天上网和人安利自己专业有多好, 退能考公考编,毕业大把企业追着抢, 七险二金, 工资万元起步, 毕竟每个人都应该得到应有的报应的日子, 果断否决。
人两辈子总不能踩同一个坑吧!
他当年可是在孔老夫子像前发誓再读中文系就是狗的!
“分就是微分, 微分就是积分,积分不定积分定积分,上联极限无穷求解无解, 下联积分换元求导不给,横批难上青天,听懂掌声汪汪汪……”
果戈里迷茫睁开眼,眼底是未散尽的睡意, 一缕白毛凌乱贴在脸颊。
他看了眼边上垂死梦中惊坐起的戚月白,略熟练的坐起来把人抱住,在少年颈窝蹭了蹭。
“做噩梦了吗。”
“我只是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科利亚!”戚月白目光灼灼,举起拳头宣誓:“我们要反抗。”
早点把事搞完, 这样回去还能用水土不服做挂科的借口!
他这辈子可是berber乱蹦的大鲤子九漏鱼啊!
“嗯……”果戈里睡眼惺忪的眨眨眼, 下一秒晃晃脑袋,瞬间切换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睡的乱糟糟的头发也焕然一新:“怎么反抗, 月白君?”
“舅舅不知道组织首领在哪,有人知道,就算她真是个好人我也不管了,不知者不怪。”
反正琴酒说贝尔摩德绝对不可能是卧底。
戚月白掖了下掀开的被角,防止热量流失,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有点晚了。
愧疚了不到一秒,按下拨号键。
“舅舅,是我,你知道贝尔摩德在哪吗。”
“我们在涩谷的The SG Club酒吧。”
戚月白沉默。
抛去琴酒受打击太大突然变声改性这个不权威的可能……
“克里斯小姐?”
女人轻笑:“是我,tresaure(珍宝),听到我的声音很惊讶吗?”
“因为现在是凌晨三点?”戚月白瞥了眼偷偷打哈欠的果戈里:“舅舅呢。”
贝尔摩德故意拖长了尾调,营造出暧昧氛围:“琴酒和苦艾酒能调成苦味马丁尼,你不知道吗,treasure。”
“……我是有男朋友的未成年人,克里斯小姐。”并不想秒懂的戚月白痛苦:“稍微换个措辞吧。”
还有treasure是什么奇怪的爱称,他们很熟吗。
说完,他伸手隔开因为无聊从前面贴上来张嘴要磨牙的某人,结果果戈里一点不挑,嗷呜含住并拢的指尖。
戚月白无奈瞥他一眼,对上的是青年无辜抬起的眼眸:“……叫我小茶野,蓝方都可以。”
贝尔摩德没说话,因为电话那头就传来酒杯打碎的动静,短暂兵荒马乱后,琴酒冰冷的声音响起。
“有事吗,蓝方。”
戚月白脱口而出,带着某种窥破秘闻的激动:“我该改口叫舅妈吗。”
“……”
戚月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嘟囔:“好无情。”
他知道贝尔摩德逗他,这不是想活跃下气氛嘛。
果戈里用牙尖磨磨他的指节,舌尖在指腹轻轻一舔,见少年耳根红了,咬牙切齿放下手机看过来,才松嘴。
“现在去涩谷吗?”
戚月白举着那只被嗦过的手在空中僵了几秒,深吸一口气,从床头抽纸擦干净。
“给你讲个故事,科利亚。”
“嗯?”果戈里歪头。
“小猫可以吃芝士汉堡。”戚月白用食指戳戳他:“你不可以。”
“€€?”果戈里垮下个小猫批脸抱怨:“又说我不懂的话,好过分,月白君。”
戚月白心满意足,起身下床:“走,去涩谷。”
The SG Club融合了日式和美式风情,在互联网上流传很广,是家很有名的网红酒吧。
琥珀色的沙发,斑驳的灰色墙壁,纽约的复古擦鞋亭和江户时代的路灯很好融合,相当有格调。
但戚月白有点惊讶琴酒和贝尔摩德会来这种地方,莫名有种看见七十岁老头血拼名创优名的割裂感。
这家酒吧一共有三个区域,一楼、更为私密的负一层,和要从门口的狭窄楼梯上去,刷门禁卡入内的会员区域。和涩泽龙彦的餐厅一样,都是需要钱,更需要人脉才能得到的SIP。
戚月白想了想报销无门的组织底层成员,觉得组织的经费就该浪费在这种地方。
琴酒和贝尔摩德坐在一方小桌前,盘子里放着两只燃了一半的雪茄。
“舅舅,克里斯小姐。”戚月白伸手打招呼:“晚上好。”
给自己和果戈里拖了凳子,他相当不客气的拿酒单开点。
“你来干什么。”
琴酒冷冷瞥他一眼,他能感觉到那股附在他身上的诡异力量消散,但记忆还在,从脑海中建立的念想也没有理由被推翻,加上那些东西……组织曾经的top one 终究回不到过去。
“想偷袭克里斯小姐。”戚月白实话实说:“现在,试试威胁她,因为克里斯小姐可能会知道组织首领在哪。”
贝尔摩德面前真是杯苦味马丁尼,她抿了一口,听着戚月白大声密谋,看了眼若无其事的琴酒,眸底惊诧过后,转换为某种释然,唇角勾起,似乎也极快接受了琴酒背叛组织的事情。
“我确实能见到那位大人,然后呢,亲爱的,你打算怎么威胁我,用你神秘的异能?”
“对。”戚月白点头,他侧侧身,其实也不用,因为果戈里比他要高出一头,再加上略显夸张的装束,比打扮简朴的少年显眼的多:“还有我的科利亚,他也是异能者。”
贝尔摩德挑眉:“你上次放过了我,这次为什么不呢。”
这话说的,他又不是放马的。
戚月白知道自己聊不过她,于是直入主题:“所以入伙吗,克里斯小姐。”
“只要点头,光明就会接纳我了吗。”贝尔摩德放下酒杯:“还是说,需要付出代价呢。”
戚月白寻思这话怪怪的:“你和我母亲是什么关系。”
贝尔摩德终于不玩谜语人那一出了:“我早知道她暗中帮助卧底的事情,也知道她想利用我重新加入组织,但没有告诉琴酒,也没有上报那位大人,这算吗?”
她擅长易容,曾以普通科学家的身份与‘蓝方威士忌’共事,并在机缘巧合下撞见她与卧底的交谈。
后来,美国的酒会,伪装成‘中国商人’的小茶野兰钰主动接近她,她也没拆穿。
琴酒声音冷厉:“贝尔摩德,你也是老鼠。”
“别说那么难听,gin。”贝尔摩德漫不经心:“你不也一向宁错杀不放过吗,怎么到‘蓝方威士忌’身上就放宽松了。”
因为没有她是卧底的证据,所以疑罪从无,这让死在琴酒手下的组织成员知道,怕是要气的从地狱中爬出来。
琴酒眼神暗了暗:“那是我后悔的事。”
他就该杀了小茶野兰钰,然后再去长野弄死小茶野月白,这样后面就不会有那么多事了。
戚月白睁大眼:“舅舅!血浓于水啊!”
琴酒皱眉:“我和你,和你母亲,都没有血缘关系。”
“象征。”戚月白坚决抛弃‘表的’标签:“你永远是我舅。”
这时,戚月白点的Gibson也送了过来。
他端起来,郑重其事。
“你看,舅舅,这杯是琴酒调的底,我特意点的,象征我们的感情……咳咳咳。”
戚月白被那股韭菜辣椒小蒜的辛辣味呛的脑子疼。
定睛一看,发现柠檬浅黄的酒液里沉底的那颗白色固体,是个蒜。
蒜了吧。
少年轻咳一声,接过果戈里递过来的酒漱口,结果感叹了句这味增汤真怪,发现杯壁贴的是牛肉干。
他沉默了。
“这杯鸡尾酒是调酒师从牛肉沙拉那得到的灵感。”贝尔摩德笑了:“不好喝吗。”
“我们来聊聊组织吧。”戚月白把两杯酒都打入冷宫:“首领在哪里。”
“他的居所,我不知道。”贝尔摩德摇摇头:“从我接手日本的业务后,我就没见过那位大人了,不过,可以约。”
她眼神变得锐利:“我可以帮你,treasure,但我有个要求。”
戚月白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什么。”
“除掉组织。”贝尔摩德说:“让它从世上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