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渣攻he指南 第114章

至于他是怎么坑邬云声的,那就有些说来话长了,当初末世前半年邬云声就在牧斐手底下打工,处理过他大大小小的感冒发烧炎症,沈缘承认,对于一个死洁癖来说把口水沾到人家衣服领口上绝对不能忍,把苦得皱眉的药吐人家脸上更是胆大包天。

但除了这些好像也没什么别的了,他不就是把邬云声的实验室差点儿炸了一回,把他弄好的病菌培养皿不小心混了,趁他睡着不注意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后来偷情又不小心那什么了搞得邬云声把胆汁都吐出来……然后在卖牧斐之前偷了他的实验成果跑路顺便踹了他一脚嘛?

至于开局-200的好感值?

小气的男人。

沈缘暗戳戳地骂他:“小气鬼。”

“说什么呢?”一只温热的手覆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牧斐坐在他身边,看着沈缘似乎清醒了一点儿,便问他:“怎么突然发烧了?”

沈缘摇头:“不知道。”

牧斐想了想:“你现在感受一下身体里有没有其他的气息,感受到就闭上眼睛,想象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把武器,用力挥出来。”

沈缘听话地照做,他看起来闭上眼睛在感受异能源头,实际上已经睡了有好一会儿了,直到牧斐捏了捏他的脸提醒,他才装模作样地提起一口气:“嗝~”打了个嗝。

牧斐:“……”

他看向已经在一秒内倒退十步全副武装抱臂靠在门口的邬云声,眼眸中是疑问,对方整个人都罩在隔离口罩下,呈对细菌的防御姿态:“别试了牧总,他这身体看起来也不像是能激发异能的,很显然就是着凉了而已,我还有事可以走了吗?”

牧斐寻思了半晌,下定论道:“你昨天来的时候就睡得迷迷糊糊,肯定是在路上吹风了,席五是怎么照顾你的,连衣服都不给你多穿一件?”

沈缘反驳:“你怎么不说是你昨天……”

牧斐挑眉:“我昨天怎么?”

沈缘磕磕绊绊地小声嘀咕,喉咙里只唧唧叨叨的没发出一个完整的音来,只在心里把牧斐骂了个狗血淋头,也不敢在外人面前正大光明地说他这么大了,成年人了,居然被打屁股,现在还肿着呢,混蛋。

【牧斐黑化值-5,现在黑化值为89.9】

牧斐把外衣扣子扣好站起身来,伸出手指点了点他的眉心,道:“分期付款,你还没还够,等好了继续,听见没?”

沈缘睁大眼睛:“凭什么……?”

牧斐俯身捂住他的嘴,低声道:“这是你欠我的,乖乖,下次再不记得报数就加倍,还不报就再加倍,别到时候哭哭啼啼得又说我欺负你,我给过你机会了。”

牧斐说得越平淡,私底下只会玩得他越严重,当时的那面落地窗就是最大的阴影,沈缘甚至有时候隐隐约约地后悔坑牧斐那么一下,放在别人身上做死了也不过是把仇人千刀万剐泄泄愤,牧斐面上和和气气的,没有一点儿被背叛的仇怨,可私底下是真的会无所不用其极,这就是典型的衣冠禽兽。

对策就是要装可怜再装可怜,诚心认错但坚决不改,就算牧斐不信也要装一装,人都是会被潜移默化的生物,可怜巴巴的苦衷说久了,说不定他真那么认为呢。

沈缘深吸一口气,道:“牧斐,我们两个人好好谈谈,我当时确实是年纪小鬼迷心窍了,才做出那样的事来,再遇见你的时候,我看见你身上那么多伤,其实也挺……难过的,不如你就报复回来,把我送给邬医生做血清实验好了,就当还你。”

牧斐居高临下:“难过得笑出了声?”

“好啊,既然你这么说……”

沈缘瞳孔地震,看着牧斐笑意不达眼底的黑色双眸不可置信地想:牧斐不会还真要同意他吧?你的原则呢?!他只是认个错装装可怜,想叫牧斐免了他的那八十下,不是真的想去邬云声手底下跟一群丧尸养一起吃苦啊!

还有没有良心?

邬云声忽然开口:“给我?不收。”

“牧总别什么垃圾都往我这里塞。”

牧斐低头检查了一眼弹匣子,对着邬云声平静道:“他装的,无聊陪这小骗子演演而已,刚才陈远戈那边检测到了一些状况,可能是有异能者出现,我带人去看看,等沈缘药水挂完你给他拔了就可以走了。”

邬云声给他打开门:“是。”

……

牧斐一走,房间内只剩下一片寂静,沈缘仰头看着那瓶还有大半的点滴液,又用余光撇了眼离他八米远的邬云声,只感觉到一片窒息,现在去做这个支线任务只怕邬云声会更加厌恶他,可挂水这至少还有十来分钟,不如……先逗一逗?

“邬医生。”沈缘刻意把声音放轻,用最无辜病弱的模样对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撒娇道:“你为什么离我那么远啊?”

<叮咚,好感值下为-250>

“……”这么恨他?

沈缘咬了咬牙:“我感觉手好凉好痛,邬医生,要不你过来帮我看看?万一是骨折了怎么办?我要是出事,你也没办法和牧斐交代的吧?”

邬云声动了,他走过来用那双藏在金丝边框眼睛下嫌弃的眸光将少年上下撇了一眼,只觉得面前的沈缘黏黏糊糊的,他向来不喜欢这种人,前世怎么就中了这个骗子的计背着牧斐和他偷起情来了?还叫他盗取了自己的实验成果给别人。

不就是亲了一下?

“痛就对了。”邬云声毫不客气地将点滴液的螺旋往下推了推,加快了药液的流速,沈缘瞬间感觉到手背麻木,整个人僵硬无比,他忍着手背上冰冷的液体爬起来,揪住邬云声的领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摘下他的口罩就啃了一口。

“你欺负我。”沈缘道。

<叮咚,好感值下降为-300>

邬云声默不作声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就开始擦嘴,用了干的又用湿的,叠加了好几回把嘴都蹭破了皮才罢,转身就要任由沈缘自生自灭离开,却不曾想背后的少年扯住了他的衣服叫他难以逃脱。

邬云声冷眼看着他:“松开,你去告诉牧总说我欺负你,看他是相信你这个骗子还是相信我,等他真把你送给我当实验体把你和丧尸化的鬣狗关在一起你就老实了。”

“不,”沈缘慢慢地探起身,用那只被冻得冰凉的手碰了碰邬云声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道:“我要告诉他你喜欢我,和我在这里拉拉扯扯,还趁我不注意偷亲我,把嘴都咬破了。”

“……”

“为什么不理我?我要哭了。”

邬云声别开眼神:“谁管你。”

沈缘憋着气在短时间内达到了微微哽咽的状态,他刻意地抽着凉气,趴在邬云声耳边,轻声问他:“真的不管我吗?”

作者有话要说:

夹带了一点小白和枝枝

第141章 末世黑莲花求生守则10

少年眉眼如雀跃跳动的音符,叫那行压抑歌词无端地撞进了琥珀色湖泊的狡黠之中,他没有任何边界感地将全身力气都卸在邬云声的肩膀上,一手紧紧地抓着他白色的外衣,将那块布料攥成了凌乱的花朵形状,苍白带浅浅润色的脸颊上镀一层破碎无辜的凄凉。

他是一只会骗人的狐狸。

“我凭什么管你?”

邬云声面不改色地反手揪起沈缘的衣领把他往后扯,少年扒在他身上几乎纹丝不动,手背上的点滴却被折腾着移了位置,医用胶带下苍白的皮肤血管有些凸起,慢慢地渗出了药液和鲜红的血,邬云声道:“再不松开,你的手明天就会肿成猪蹄。”

沈缘依旧扒着他:“我要开始哭了。”

邬云声捏着他的领子,闻言嗤笑道:“你以为你的眼泪是什么美人鱼的珍珠么?还要人哄着上手去接?沈缘,你最好老实一点,别把愚蠢当单纯无知,除了牧斐没人给你这个蠢货的错误买单。”

沈缘眼眸中立刻升腾起一层水雾,简直比专业演员上手滴眼药水的速度还要更快,他探着下巴把一张脸搁在邬云声面前,眼睛明明是委屈无比的,是那种影视剧中遭到冤枉无处可说的神情,可他的唇角却慢慢地勾起来,颇有兴致地碰了碰邬云声的手:“你接一下试试看。”

邬云声把他的脸推开:“脏东西。”

沈缘反驳道:“我的眼泪不脏。”

邬云声问:“你闹够了没?我看你退烧也差不多了,没什么事就拔了针松开我,自己顺着楼梯去玩后面的跷跷板,或者和那群小孩子玩过家家去,我实验室还有工作,没空陪你演戏。”

沈缘挑眉:“你刚才是不是在骂我?”

邬云声:“知道还问。”

沈缘仰着脸,明明是屈居于底端的状态,却无形中透露出一种木偶师拎着丝线掌控一切的感觉,他听话地松开了邬云声的衣裳,给他理了理那块仅靠人力根本不可能恢复原样的褶皱。

“好吧,我不闹了。”

沈缘把被子乱七八糟地盖在自己的脚上,却因为一只手被针头压着怎么也捏不起被子的一角,他弄了半天也没把下半身全部遮住,只能累累地仰躺在高枕上,乐观地摆摆手:“邬医生再见。”

<叮咚,好感值上升为-250>

邬云声低眸看着自己衣服上那块无比显眼且让人烦躁不已的褶皱,恍惚间居然将它看作了一朵被灰色丝线织成的小花,他停留片刻,将心脏未曾跳动的那帧空白丢出脑外,也将记忆里那些隐秘的情感挥刀斩断,只余下冷冰冰的职业道德。

“沈缘。”

沈缘:“嗯?”

邬云声提醒道:“你挂的点滴,顺着管子往上找,蓝色的锯齿形圆圈,往下调是流速减慢……”

沈缘仰头看着管子里的药液一滴一滴地落下来,忽然直起上半身捏住了那根管子,冰凉的液体穿过他的手掌,把所有的躁动彻底平复,邬云声本以为他是觉得药水太凉,却未曾想到沈缘忽然伸手用力一拽,针头从医用胶带下透出,带着淅淅沥沥几点血迹,蔫蔫地垂到了床侧。

“不能这么拔针!”邬云声的脑子没跟得上他的动作,待他彻底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沈缘的床边握住了他僵冷的手:“你是蠢货吗?!”

沈缘低着头:“好疼……”

邬云声按住他手背上的胶带,连忙从口袋里往外掏东西,听见沈缘这么说,他忍不住骂道:“疼就对了,怎么没疼死你?!什么样的傻子才能干这种事,你没有常识吗?”

沈缘从小没吃过什么大苦头,以前身体也活蹦乱跳的连普通感冒都少有,所以他父亲的钱完全培育了一个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小少爷,别看只是这么一小道伤口,没一会儿就真的肿起来了,邬云声按着的时候更是疼得厉害,喉咙忍不住紧了又紧,发出几丝轻喘。

他道:“我都这样了,邬医生还要骂我。”

“不近人情。”

邬云声这时也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自己在做什么,他下意识地冲过来按住了少年血流不止的伤口,下意识地呵护他,如同前世一般,他在远方看着那只纸鸢自断风筝线,摇摇欲坠地飘落下来,盘旋的雪花覆盖在他的身上,遮住了他总是作假的眸光。

长恨一场大梦。

那个蠢货在曙光来临前夕死去了。

少年垂着脑袋,毛绒绒的卷发遮住半边脸颊,委委屈屈的伸着手,一边小声絮絮叨叨地骂他,一面又轻声地喊疼:“轻一点行不行啊?好疼的。”

“自作自受。”邬云声按着他的伤口,用棉签沾了药水涂抹上去,他看着那片青肿,无端地像撞进了一场虚幻的梦境之中,他心里实实在在清楚地知道沈缘最会演戏,却依旧不忍看他的痛苦,他安慰自己这是作为医生的职业道德,却摇摇晃晃地撞进了少年抬起的琥珀色眼眸中。

“邬云声。”

邬云声没有抬眸:“什么事?”

沈缘只道:“邬云声。”

“干什么?”

沈缘道:“你不要总是冷着脸。”

<叮咚,好感值上升为-150>

邬云声的手顿住了,手里的棉签“咔嚓”一声拦腰截断,脑海中的回忆铺成画卷展现,几乎是相同的场景,少年赤着脚坐在医务室里,在他蹲下去处理沈缘脚腕上的伤口时,他的指尖点在在自己的眉心处,说:“你不要总是冷着脸嘛,邬医生笑一笑更好看。”

邬云声那时问他:“这个时候……在末世有什么值得笑的东西吗?”

沈缘俯下身:“我呀,有我这么有趣的人跟你待在这里,还不值得高兴?要是牧斐早就忍不住亲我了,你怎么僵着脸好像很不情愿一样?你不情愿我找别人玩了。”

邬云声:“……”

“吃醋了?那我亲你。”沈缘张开手臂“啪”地一下掉进了他怀里,轻声道:“你就当为了我笑一笑,好不好?”

好。

邬云声正出神,一只手忽然狠狠地抓住了他的领口令他迫近,沈缘眼眸中的雾已经散去,余下一片清亮,他得意洋洋地吹了声口哨,张开另一只手,一枚晶石坠子晃荡在空气中,像是在嘲讽邬云声的懈怠无能。

都是骗你的,蠢货。

“邬医生的异能是储物”沈缘看着眼前的蓝色水晶挂坠:“你不像是会戴饰品的人,这种东西挂在脖子上也太幼稚了,储物异能需要依靠某种物质作为空间媒介,所以我猜……这个水晶就是你的空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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