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琴明月又挑起关于永久标记的话题,林燕然依旧不肯。
两人再次闹得不欢而散。
下午,林燕然去钓鱼,有琴明月躲在房间看话本子,结果恰好看到一本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她不由生了缱绻情怀,心思柔软,气也暗暗消了不少,思忖着等吃晚饭时,若她说些软和话儿,就同她和好。
于是拿着话本子站在窗前,一边装作看书,一边偷偷盯着大门。
不多时,林燕然回来了。
一手拎着鱼竿,一手拎着鱼篓,看她的动作,鱼篓沉甸甸的,明显收获颇丰。
林燕然也确实很高兴,眉飞色舞地往里走。
大家纷纷同她打招呼。
安静了一下午的院子,霎时间就热闹起来了。
有琴明月看着这一幕,心更柔软了些,心道,阿然便永远是这般神采飞扬、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她自己明丽、灿烂又自信,也感染着周围人。
她忽地觉得好生满足,这样的人儿,被她得了,以后也都属于她。
于是打算走出去迎接她。
孰料她刚要动身,就见林燕然喊来陈小花,将手里的鱼篓递过去,喜气洋洋地吩咐道:“今儿个手气好,钓到了好几头草鱼,你都炖了,分成两锅,一锅我们吃,一锅给我师姐送去,让她也尝尝凤凰河的鱼。”
有琴明月立刻打翻了醋坛子。
好好好,自己惦记了她一整个下午,她倒好,回来第一件事,就惦记着给她师姐送鱼。
她心里酸溜溜的,吃晚饭的时候一眼没瞧她,一个字也没搭理她,吃完就早早洗漱上床了,躲在被子下面生闷气。
其实迫切希望林燕然赶紧来哄她。
结果林燕然吃完饭,居然钻进了药房里,半天没出来,也不知在捣鼓什么。
她又生她的气,又想她想的不行,渐渐身体又开始发热,肌肤越来越烫,头脑也变得昏昏沉沉。
可恶。
信息素又爆发了。
究竟还要持续多久?!
她攥紧被子,缩成一团,心里委屈极了。
就在这时,被子忽然掀开了一角,一抹月光映了进来,同时映亮的还有她正变得潮红的脸庞。
林燕然眼也不眨地看着她,眼底盛满心疼,柔声问道:“娘子怎么不喊我?”
有琴明月的委屈顿时决堤:“喊你做什么?我又不需要。”
林燕然眨了眨眼,没说话。
但是有琴明月清晰看见她唇角勾了勾,像是忍不住想笑,只是迫于形势又憋了回去。
她立刻气得钻进了被窝。
林燕然马上来抱住了她,只是她团成个球,又藏在被子下,抱住的便是一坨被子。
她隔着被子哄她:“之前问你怎么回事,也不肯告诉我,我其实猜得出,是我们分开那段时间,你强行压下来被反噬了,是不是?”
有琴明月被她猜中,默不吭声。
林燕然试探地将被角扯开一条缝,伸手进去抚着她柔顺的秀发,轻声道:“看罢,你信息素爆发起来,就会忍不住需要我的信息素安抚,这对你来说,不就是不够自由?”
“这还是没有永久标记的情况下,你已如此被动,若是真被我永久标记了,岂非更加受控?”
“娘子,你是我的妻,是我最珍视之人,你在我心里是顶顶优秀的女子,我怎么忍心让你被困于区区信息素呢?”
“别和我怄气了好不好?”
有琴明月在被子下闷声道:“那是你的信息素,又不是闲杂人等的,能一样吗?”
她说着又委屈起来,忽地一把拽开蒙在脸上的被子,佯怒地瞪着她:“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
可是她掀开被子就闻到了林燕然身上散发的信息素,那股清新又甘醇的味道,像是世间最美味的佳酿,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丝丝缕缕地往鼻尖下钻,往毛孔里渗,对她形成了致命的吸引。
她立刻失控地闷哼了一声,想也不想就要再次蒙上脸。
林燕然瞧见她的脸被被窝里的温度熏蒸的湿红似火,赶紧揪住被角。
两人离的更近了些。
乾元的信息素天生强大而具备侵略性,有琴明月再次止不住地发出一声闷哼,推了她一下。
“朕忍得住。”
林燕然心道,又开始嘴硬了,她心疼地扯开被子,将她抱进了怀里,两具身体贴在一起的瞬间,有琴明月就失控了,双臂像是不听使唤似地,去勾她的脖子,脸也往她脖子上挨去,仿佛寻找着清凉源泉的可怜小兽。
可是她心里还在怄气,嘴硬道:“朕不要你碰。”
林燕然飞快地亲了她一下。
“朕告诉你,朕还没有同你和好!”
她抬高了声音,香软的身体在她怀里轻颤。
林燕然叹气,垂首吻住了她。
“唔……”
“放开朕。”
“朕€€€€才不要你亲。”
她耳垂被轻轻叼住,齿尖轻轻啮咬着软嫩的耳瓣,发出了酥酥麻麻的颤栗感,湿热的嘴唇一下接一下地亲吻着她的耳朵。
有琴明月浑身颤的更厉害,嘴唇间不住呼出滚烫的热息,嘴硬的声音化作了一串颤巍巍的呜咽。
“呜呜呜……”
林燕然的吻,总是能寻到她最敏感的部位,令她为之心神失守,目眩神迷,很快就在她怀里瘫软成一团,手臂和腿都软的不像话,仿佛化作了水,任由她摆弄成她想要的姿态。
晕晕乎乎的关键时刻,她忽地想起她送鱼的那一幕,忍不住咬着牙挤出字来。
“你今儿专门去钓鱼,还巴巴地送过去,我都看见了€€€€”
林燕然正在聚精会神,哪料到这时候还要被记一笔?赶紧奋起直追,接着又俯身去吻住她,有琴明月的所有思绪立刻被冲撞的凌乱不堪,还未吐完的话破碎成一串娇媚又婉转的吟哼。
最后的结果就是女皇陛下睡下时,比昨晚还要气,直接将她踹下了床。
林燕然摸着鼻子爬起来,赤着脚站在床边哄她。
“娘子真不要我抱着睡?”
“床那么宽敞,万一你不小心滚下来怎么办?”
“娘子万金之躯,千娇百贵,要是摔着了,我会心疼地彻夜难眠。”
“还是让我抱着睡吧?”
有琴明月背对着她,眨了眨眼:呵,刁民。
林燕然哄了好久都没哄好,没办法,她只好决定打地铺。
有琴明月惊着耳朵偷听。
林燕然去翻箱倒柜,找到了一条被褥,直接铺在地上,跟着躺下去。
她躺下后,不到一刻钟,就睡着了。
有琴明月:“……”
到底是谁说的会彻夜难眠的?
第二天起来,林燕然发现,自己娘子好像更生气了。
偏偏这天,慕容清的车驾抵达了凤凰山下。
堂堂皇太后来看女儿和女婿,怎么能有失远迎?得到消息第一时间,妻妻俩立刻穿戴整齐,梳妆打扮,盛装出门了。
林燕然骑着马,有琴明月坐着马车。
车队行走在蜿蜒又宁静的山道上,两旁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林中送来阵阵清风。
车帘被吹动,一掀一掀。
林燕然跨坐在马背上,骏马黄金鞍,一袭紫衣翩跹,腰系白玉带,头戴小金冠,真是好一个倜傥潇洒的俏郎君。
她则是着一身浅紫色的长裙。
早起梳妆时,林燕然站在身后笑盈盈道:“今日去迎接母后,我与娘子合该穿情侣装。”
她想着这番话,再去瞧她,只觉越看越是移不开眼,可再一想她不肯标记自己,还送鱼给柳蓁蓁吃,顿时又酸溜溜起来。
期间林燕然探头进来询问她渴不渴,她别开脸,不肯睬她。
下到山脚,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原。
远远地,就看见列阵的神威军,五千大军全身披甲,端坐在马背上静静肃立,为荒原带来了一股庄肃的气息。
大军正前方,是一支车队。
大内侍卫们都散开成一个严密防护的包围圈,拱卫着最中间的几辆马车。
有琴明月激动地叫了声:“母后?”
马车近前,大内侍卫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林燕然打马跟随,一车一马驶入包围圈。
到了中间那辆最为尊贵的马车前,妻妻二人停下。
林燕然一个轻跃,落在马车前,伸手撩开门帘,将另只手递过去。
“娘子,我扶你下马车。”
有琴明月本来还在和她怄气,这时看了她一眼,暗忖,母后面前须得恩爱有加才行,遂将手送入她手中。
等她下了马车,林燕然趁势将她手紧紧握着。
有琴明月别扭了两下,也就由着她了。
妻妻两人携手在马车前站定。
五千神威军、大内侍卫,随行来的太监宫女和几位权臣,齐齐跪了下来。
“臣等/属下/奴婢拜见吾皇和皇后,恭祝吾皇和皇后圣体安康,万寿无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