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比和他关系还要好的人吗?
宁肃羽呆愣的片刻,一直关注着怀里人的封徽已经做出了回应。
“淋雨会更难受。”
封徽捧起他的脸不让他继续闷着脸,那样会更热,待会又得喊难受。
这短暂的时间里,封徽已经对青年的性格有了些了解,看上去总是很乖的模样,但心里想了点什么,还得另说。
生病令他藏起来的小脾气显得更为可爱。
这下估计是被热得有点迷糊了,淋雨的话都说出来了。
“但是我好热。”
许玉潋说不出自己那种奇怪的感受,然后含含糊糊,把那些总结成为热字。
实际他浑身都不舒服,背后,还有肚子都烫烫的。
委屈地抬起脸,小蝴蝶看向面前的人,忽地坐直了身,“怎么办?”完全没注意到,他这一动作,一开始挡住背后的衣服全部掉了下去。
或许他也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藏的。
当小蝴蝶可不是件丢脸的事,放在以前,长老们要是知道他长翅膀,肯定要把请帖发到每个妖族的门口。
告诉他们,他们家的小幺长大了,“到时候我们潋潋家的门槛都要被蹋烂咯,也不知道是谁那么幸运……”
可人类很在意这件事,似乎不藏起来就不行。
封徽根本来不及遮住他背后的小翅膀。
迷幻到让人头晕目眩的存在,那是用任何理由都没办法掩盖的东西。
两片新生的、透着淡色的薄翅,正随着主人的呼吸在背部微微起伏着。
背后的红痕好像有了更好的解释。
站在旁边的宁肃羽彻底失了声。
安静下来后,呼吸中那股湿暖的香气忽然变得极为明显,缠缠绕绕地捂住宁肃羽的口鼻,让他那些怒气和惊慌浸透了今夜的雨,融化成迷茫无比的情绪。
宁肃羽盯着那薄薄的翅面,下意识朝前走了几步。
再开口,他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那种怒气,“那是什么?”
本就混乱到极致的夜晚,紧绷的神经在逃亡中已经到达了极限。
肉眼都看得出许玉潋妖族的身份,这种时候,宁肃羽反而失去了思考能力一样,急于对着青年求证。
或许是不安作祟。
收养他的人,到底是什么存在。
相处了这么久的时间,他好像,一点都不了解许玉潋,无法与别人坦白的秘密,即使成为手足也无法开口吗。
那问题没有得到在场另外一人的解释。
反而是被提问的主人公察觉投在自己背后的视线,侧过身回看过去。
对上宁肃羽那张有些眼熟的面容,他翘起眼睫,粉润的唇瓣苦恼地抿了下,“你是在问我吗?”
他好像有些不太记得自己在副本里的身份了,连带着对宁肃羽的印象也只是模糊地停留在,似乎认识上。
“嗯……”小蝴蝶伸手碰了碰自己的翅膀根部,下一刻指尖就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长出了翅膀的背部比之前更为敏感,似乎人形时没有长出来的触角全部作用了上去,
眼圈骤然晕起层浅浅的水红,即便这样,他还不忘解释道:“这是我的翅膀。”
他没明白宁肃羽为什么要问,又抬头去看宁肃羽,小声问道:“你没有吗?”
仍处于震惊之中的宁肃羽迟疑抬起眉。
“什么?”
“翅膀。”想起那些同族最爱问他的问题,小蝴蝶还不知道这是在求偶时用来邀请的话,十分认真地打量宁肃羽的身形,重复道:“你的翅膀好看吗?”
从前他不会提到翅膀,因为他没长出来,但今日不一样,他有翅膀了。
虽然还飞不起来,可只要长出来了,那都是迟早的事。
他的小翅膀一定是最好看的。
还难受着,但爱漂亮的小蝴蝶来不及再想那么多。
好不容易找到炫耀的地方,他便无比得意地畅想了起来,定要和这个可能是他朋友的人比比。
最好对方能夸夸他,那他以后肯定会愿意当对方的好朋友。
宁肃羽跟妖族没打过交道,不仅听不懂潜台词是什么意思,更听不出来小蝴蝶的小心思。
他现在完全被许玉潋身后那两个翅膀弄晕了头,回答起来糊涂得很:“什么,那,我应该长个翅膀吗?”
“翅膀都没有……”许玉潋见男人没有翅膀顿时失去了兴趣。
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他嘴角耷拉了下来,眼里含着盈盈水光,闷闷不乐地拉着封徽的手往自己肚子放。
“你快摸摸我。”
他之前就有说过自己哪里难受,但封徽顾忌他生病的状态,担心会不小心伤到他,还是准备先观察清楚再做决定。
不过被宁肃羽打断了。
没料到许玉潋现在会突然拉过他的手,封徽来不及反应,直接顺着力道碰到了某处柔软的位置。
体温发烫的小腹隔着层薄薄的亵衣毫无阻隔的裹在男人的手心里,软得像是随时都能化开的牛乳,那些勾着男人嗅闻的潮暖香气在那变得愈发浓郁。
封徽抽开手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
他瞳孔微缩,是某种偏于兽性兴奋的表现。
“公子。”
“他怎么了?”宁肃羽再迟钝也该在发现许玉潋身份问题后,察觉到他的病情并不简单。
他几步走近二人,心中不爽的情绪在看见青年此刻明显不适的表情消退,他伸手扶住许玉潋,表情凝重,可之前那股令他浑身发烫的香味,好像更浓了——
是许玉潋身上传来的味道。
和从前淡淡的浅淡药香完全不同。
现在的情况似乎不能再用普通的热症来进行解释,没人会觉得一个妖族被普通的热症折磨成这个样子。
封徽的手还放在原来的位置,甚至因为小蝴蝶不安的动作,被夹得更加的深入。
闻言,他抬起头,“你不知道他的情况吗。”
宁肃羽沉下眉,答案不言而喻。
封徽扯了扯嘴角,向来平静的面容上有些微不可查的躁动,和不情愿。
宁肃羽和许玉潋的关系似近非近,但不论怎么说,有兄弟名义在明面上,他没什么理由隐瞒真相。
“妖族的熟热期。”
他说。
“代表成熟,代表他们跨入生命的下个阶段,代表独立生存的能力。”
“最重要的是,发育完成的生殖腔。”
封徽被自己刻意说出的用词刺得心脏猛缩,道德边缘的刺激感让他控制不住地感到快意,以及身体上过于突兀的变化。
然后他吐出一口气,抬眼,意味不明地说道:
“许公子需要伴侣来缓解这份痛苦。”
什么样的病症会需要伴侣……反应过来,宁肃羽瞳孔紧缩。
第93章
和热症完全无关的情况。
妖族的熟热期。
再没有经验的人也知道这种情况大概需要做什么。
和人族的爱侣一样做上些亲密事。
亲吻、爱抚、神魂交融, 不难想象到时候许玉潋羞涩接纳的模样。
多么令人着迷的妖族熟热期,只是靠着味道,就能懂得他对别人的诱惑有多大, 合该是宗族里最受欢迎的小蝴蝶。
但那句话说完, 两人谁都没再有其他动作。
不远处还在燃烧的柴堆爆裂出火星。
暗橘色火光随着摇晃,把本就僵硬的氛围渲染得更为古怪。
在思考如何处理小蝴蝶熟热期这件事情上, 宁肃羽和封徽两张俊脸表现出了一致的无措。
尤其是在“伴侣”两个字出现后。
沉默片刻,宁肃羽从青年扣紧膝间溢出的软腻肤肉中移开视线,声音艰涩地问道:“那现在我能为他做些什么。”
宁肃羽对妖族的众多习性都没有了解。
遇到这种情况,就算他心中再如何防备封徽,现在也只能靠他给出的信息来判断许玉潋的病情。
许玉潋的安危更重要。
“你想做什么?”封徽诧异地挑了挑眉, 他以为他刚刚说得够清楚了。
他们和许玉潋之间的关系,可能是友人?左邻右舍?又或者亲人?
总之, 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达到伴侣那种程度。
所以哪怕身体早就诚实地将想法展示了,但明面, 二人依旧保持着往日同青年相处时的正经模样。
封徽是将熟热期的事解释了出来, 那些解决方案也的确是毋庸置疑的。
但不代表他想借此对许玉潋做些什么。
趁人之危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