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 第95章

赵氏提起梅大娘前头夫家就来气,“就那个何三郎一个乡野村夫也敢嫌弃我儿,若不是……且轮不到他!走了狗屎运娶了我儿竟还不知珍惜,还敢纳妾,这般骑在我儿头上拉屎,你若不把他贬出汴京,你这右相还有何脸面!”

“脸面,你知不知道现在这事都要闹到圣人跟前了?”梅右相大怒。

赵氏压根不在意,甚至昂着脖子,傲然道:“哪又怎样,我的三娘子可是淑妃,深得圣人之心,便是当朝皇后娘娘亦要给我的三娘七分面子,一个何家又能翻起什么浪潮!”

“你!”梅右相气的手指哆嗦,“总之我今个把话撂在这里,谁也不许去找那两个小民麻烦,否则叫我知道了,便把大娘真的嫁进小民之家。你们不是一直瞧不起小民吗?我就非要大娘做小民之妻。”

“你不能那样作践我儿,她也是你的亲生骨肉!”赵氏有些怕,她可舍不得梅大娘受那种折辱。

“那这段时间就给我消消停停的待着,莫要再让我听见她惹出什么是非!”梅右相甩袖离开。

梅大娘见父亲走了才敢吱声,“阿娘,那就这么算了?两个乡巴佬也敢欺负我堂堂相府之女,传出去我相府还有何脸面?”

赵氏愤愤不平,“你阿耶做事就是太过谨小慎微。不过这段时间你还是要老实些,不说别的,你还总要再嫁人。你总不能真嫁那些贱民吧,热度降下去我也好再给你议亲。”

“阿娘!”梅大娘扯着赵氏的袖子,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

“你放心,阿娘不会就这么让你白白被贱民欺负,等你仳离的风波过去,阿娘一定为你讨回公道。就算那时候那两个贱民逃到天涯海角,阿娘也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梅大娘纵然再不敢甘心,梅右相和赵氏都支持她的情况下,也只能算了。

第二日起来,梅大娘忽然发现她被荷茎打的手腕变得绵软无力,竟然连饭碗都端不住,摔了一地狼藉。

梅大娘慌忙请了宫中御医前来查看,并未诊疗出任何问题。

御医束手无策,直言并不需要用药,乃是心理原因。

翻译过来就是梅大娘的手腕没有任何问题,一切都是她不甘心被小民打了,装的。

这把梅右相气的又狠狠发了一通脾气,甚至强加了对梅大娘的管教,彻底杜绝了梅大娘私底下寻邴温故和南锦屏麻烦的源头。

把梅大娘气的砸了闺房。

皇宫深夜,圣人高高坐在龙椅上,附在皇案之上时不时写写停停。

下首,一名少年长身玉立,身姿笔挺,恭恭敬敬地站着,脊背没有一丝弯曲,这便是太子。

忽然一名宫人匆匆忙忙进来,附耳在圣人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圣人神色未变,不知说了什么。

圣人低头沉思片刻,抬眸看向太子。

“今日你也在大相国寺,可曾听闻什么流言?”圣人与皇后娘娘等几名受宠的宫妃和皇子去了大相国寺乞讨,当时太子也伴在左右。

太子没有支支吾吾,而是直接作揖回答,“回阿耶,儿子听说右相之女亦在,似乎同两位小民发生了一些不愉快。”

圣人摆摆手,示意不必纠结这个,转而问道:“你可知哪两位小民的身份?”

太子答,“似乎其中一位是前来参加科举的学子,成绩不错,压过沈家那位素有才名的三郎君。”

圣人挑眉,意味深长道:“你反应的很快,这么短时间就查的这么详细了。”

太子慌忙跪下,“父皇,儿子没有僭越的意思,不过是……”

圣人伸出右手打断了太子的解释,从龙椅上起身,来到太子跟前,把太子从地上拉起来。

“你我父子不必如此防备,太子,我既然立你为太子,只要你不做昏聩之事,这太子之位便永远都是你的,你无需战战兢兢。”

圣人拉着人,做到一旁的椅子上,“你这次反应很快,为君者为上位者就该如此,时刻掌握手下臣子的风吹草动,才不至于成为聋子瞎子。”

太子观察着圣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不知道圣人这话何意。

这事情可是涉及了右相府,而谁不知道右相府乃是圣人最宠爱的淑妃娘家。就连他的生母,皇后娘娘亦要给这位淑妃七分颜面,轻易不会招惹。

可惜圣人表情管理的很好,太子并未从圣人脸上窥得出什么有用的微表情。

圣人继续道:“你既然查了那位小三元极其夫郎,想来就该清楚二人所做的一切。”

太子点头。

圣人忽然笑了,“很有趣,也算两个狂士,只是不知这两个狂士,又有几分真本事呢,挺令朕拭目以待的。”

邴温故和南锦屏回到家里,南大郎和邴四郎便纷纷借南锦屏的万花筒看。

他们两个还没看过呢。

能把右相之女和候府之衙内都迷住的东西,南大郎和邴四郎怎么逃得过。

看完万花筒后,南大哥除了着迷外,就是疑惑和不解。

南大郎困惑地看着邴四郎,“弟婿有这样的本事,当初你家咋会把日子过成那样?”

“不,不知道啊!”邴四郎哪知道大哥怎么会这么多手段,“那可是琉璃呀,再这之前我都没见过那玩意,我也不知道大哥咋还能知道用琉璃制作东西。”

南大郎也很奇怪,从前在村里两家人接触得少,仅有的几次接触让南大郎觉得邴温故此人傲慢无礼且没有本事。可是现在他跟了邴温故一段时间后,发现邴温故跟他从前的认知完全不同,这人的本事压根就不像一个从村里走出来的农家子。

邴四郎看着困惑的南大郎,忽然道:“其实吧,说实话,我从前真没发现我大哥有这本事。若是追其源头,还真是自从跟哥夫定亲后,我大哥就跟突然被仙人点化了似的,干啥成啥。”

“讲真的,我真心觉得哥夫真是福星转世,能带挈身边之人。否则就我大哥从前那个学识,真的,镇上夫子都说我大哥若能考上秀才,除非主考官眼睛瞎了。可你看现在,便是小衙内又怎样,还不是被我大哥压成万年老二。”

这次轮到邴四郎反问南大郎了,“所以,我真想知道,你们南家有哥夫这样的福星怎么还能把日子过成那样!就我大哥这种烂泥扶不上墙的都能被哥夫带挈成秀才,你家怎么就……”

这一次轮到南大郎哑口无言。

是呀,这么看锦哥儿真是有几分,不,十分运道在身上的。那么问题来了,有这样大福运之人庇佑,他们南家从前怎么把日子过得那么落魄的?

南大郎不禁怀疑起从前自家到底有多么堕落,才会让福星转世都带挈不起来?

自家难道就那么差劲吗?就在南大郎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时,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南大郎想起了村中流言。

“其实我在咱们村里听过一些流言蜚语,是关于锦哥儿福星转世之说和南家穷之间的关键。”南大郎犹犹豫豫。

邴四郎也听过,瞬间想了起来,“那个我也听到过。似乎是说福星转世的确会带挈身边之人的运气,但是不是什么人都带挈。这里面有因果关系,对福星转世之人越好,运气便会越盛。对福星转运之人不好,便会造到反噬。”

南大郎点头,“村里人都说南家对锦哥儿还不够好,但又还行,所以便既不会造到反噬又不会得到锦哥儿的福运庇佑。”

其实南家对南锦屏真的很不错了,从前没有任何一点苛待,甚至因为南锦屏是一个双儿,还比别的孩子稍微优待一些。

但是南家条件摆在那里,就算对待南锦屏再好也有限。总不可能全家啃窝窝头,拿不出钱买肉的时候,南家夫妻自搁腿肉给南锦屏做肉吃吧。

再者南锦屏从小被村里人奚落,性子便养的有些格外要强,总怕被人嘲笑不如人。家里有什么活都挣着抢着干,比几个兄弟出力都多。

但是不管怎样,南家其实对南锦屏真的很不错了,已经尽力给自家能给南锦屏的所有了。

可是此刻邴四郎却非常认真点头,附和南大郎的话,“的确,你家对哥夫是差了些。如果你家早像我大哥对哥夫这般对哥夫的话,说不定你们南家早就成为咱们镇上首富之家了。”

这个南大郎也无法反驳,他道:“你大哥就差把锦哥儿宠上天了,咱们村里谁家那么惯孩子。”

“所以呀,我大哥现在都成了秀才,眼瞅着都要举人了。”

讲真,福星之说确实是邴温故给南锦屏造的势,但南家对南锦屏真的不错,邴温故从没想过要拉南家下水。如南家对南锦屏还不够好,所以才没得到庇佑这种话,完全就是后来村里人自己脑补出来的。

要么怎么解释南锦屏明明是福星转世可是偏偏南家之前还把日子过成那般?

但是偏偏吧,南家对南锦屏又的的确确好,就算村里人想要鸡蛋里挑骨头都挑不出错来,便只能从这方面自圆其说。

好是好,就是还不够好。

当人一旦相信了某些言论,不用别人引导,他自己就能脑补一切漏洞。

南锦屏是真的很喜欢邴温故给他制作的万花筒,回家后数过赚来的铜钱,就抱着万花筒玩。

玩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安,“温故,得罪梅大娘真的不会造到相府的报复吗?”

邴温故笑笑,“夫郎莫怕,若是相府真敢搞事,那我便教你如何应战强敌的第一堂课,好好教你怎么把看似强不可摧的相府推倒摧毁。”

不知道是被邴温故的风轻云淡感染,还是脑中忽然闪过的某些似梦似真的片段影响,一瞬间南锦屏竟然真的特别安心,荒唐相信邴温故真的有办法解决。

邴温故来到南锦屏身旁,哄人,“不要想太多,我已有应对之法。我给你讲史吧,帮你分解一下心慌。”

南锦屏点头,“也好。”

南锦屏最喜欢听邴温故给他讲故事,或者讲历朝历代的过去史,特别有意思。

就这样二人在讲史中睡着了。

之后的日子,乡试在即,邴温故再没有出去过,南锦屏也没有出去了,他在家陪着邴温故一起学习。

转眼,乡试便来临了。

话本里常说冤家路窄,可不是瞎说的。这不邴温故就在考场外遇到了沈清和和姜憬淮。

邴温故难得主动招呼道:“憬淮兄,我上次问你的问题你可有答案了?你去寺庙拜佛求的到底是我得解元,还是你表兄呢?”

“邴渊亭,要不是我答应锦哥儿不再叫你€€子,此时此刻我是真的想喊你一声邴€€子,这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般比€€子还狗的人呢?”姜憬淮好气。

沈清和冷笑,“邴渊亭,得志莫猖狂,今日我便让你知道谁才是万年老二。”

邴温故微笑点头,“好呀,二郎,咱们放榜之日见。”

沈清和在家当然不是排行老二,邴温故知道,故意这么叫的,埋汰他呢。

果然沈清和脸都给气黑了。

南锦屏无奈拽了拽邴温故的袖子,邴温故这才没做口舌之争。

邴温故嘱咐南锦屏道:“你在家里莫要惦记我,我考了这么多长都已经习惯了,既能吃好又能喝好。你只管照顾好自己就行。”

南大郎和邴四郎听的习惯了,可是邴四郎还是忍不住跟南大郎吐槽,“你听听大哥说的话,我差点以为哥夫才是要进考场的那个。”

南大郎笑,弟婿惦记小弟,他能说啥。

邴四郎继续吐槽,“我总感觉咱们都是多余的,在大哥心里只要有哥夫来送考就行了,只需咱们可有可无。也不能说可有可无,兴许还有点多余。”

南大郎深以为然,但是他的身份不能跟着吐槽,就尬尬一笑。

“这话应该换我来说才是。”南锦屏没可奈何。

邴温故无所谓笑笑,“你我夫夫,谁说不一样。”

“好吧,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南锦屏道。

邴温故点头。

大庸朝的科举邴温故已经经历多次,经验丰富,至于紧张,那就更无。

邴温故思路清晰,做起文章来自然就很快,当别的学子还在为文章抓耳挠腮时,邴温故已经趴在书案上呼呼大睡了。

没什么压力的考完,邴温故走出考场,又成了为数不多的几个神清气爽的学子之一。

“温故,这里!”邴温故一走出来,就看见南锦屏冲他挥手,他快步走过去,捧着小夫郎的脸道:“你瘦了。”

“这才几日功夫,你怎么看出来锦哥儿瘦了的?”邴温故身后响起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邴温故回头,“你怎么也在?”

姜憬淮没好气道:“我一直就在,合着我这么大个人杵着半天,你是一点也没看到。邴渊亭,咱就是说你眼里除了你夫郎,能不能稍微也看看别人。”

南锦屏羞的满脸通红,邴温故理直气壮,“我眼里有别人干嘛?别人又不是我夫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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