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 第112章

南锦屏怕姜老侯爷追究,忙解释道:“侯爷,刚才憬淮约温故比试武功,温故知憬淮自小习武,以为他武艺高强,错估了憬淮的武艺,没有留手,一不小心出手重了。”

姜老侯爷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什么,四郎竟是给你打成这样的?”

邴温故点头。

“单打独斗,没有第三人帮忙。”

“对,一招制敌。”

姜老侯爷那火气腾地就上来了,不过不是对着邴温故,而是对着姜憬淮。

“日后每日练武多加一个时辰。”如果不是邴温故在这里,姜老侯爷就要抽腰带打人了,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姜老侯爷气冲冲地离开,回到后院,侯夫人喜笑颜开,“万万没想到四郎竟然还有这般运道。”

姜老侯爷的全副心思却都在邴温故身上,“此子能文能武,有勇有谋,如果没有被流放到吉县那种地方,他日必成大器,可惜了。哎!”

半月时光转瞬即逝,这日早朝同往日没有二样。圣人照例处理完毕公事,惯例道:“众位爱卿可还有事要奏,无事退朝。”

此时左相忽然出列,“启禀圣人,臣有事启奏。”

不知为何,位于右侧的梅成温眼皮猛地一跳,忽然心中升腾起一股浓浓的不安之感。

“左相有何事,便直言吧。”圣人本来已经起身又坐了回去。

而梅成温的预感成真了,只见左相道:“臣要状告右相欺君之罪!”

本来静默的满朝文武,在左相欺君之罪四个字一出后,全体哗然。

这四个字份量可太重了,重到够满门抄斩的了。

右相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心中忽而想到半月前的一日,他突如其来而又莫名其妙的被监视感。

那时候他加强了候府戒备,杀了一批人,后来不见什么异样,还以为自己多心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等着他。

心中想着这些,右相下意识脱口而出,“左相,你在我右相府上安插了奸细!”

右相说完,自知失言,忙躬身解释道:“圣人,臣府上一定被左相安插进了探子。如果在臣府上搜集到什么罪证,那一定是假的,绝对是探子故意为之,臣是被冤枉的。”

第84章 邴温故的报复 落幕

四皇子已经到了年纪, 虽然还没领差事,但是已经上朝听政了。

右相是他外祖家,此刻见外祖即将出事, 忙出言维护。

“阿耶。”四皇子乃淑妃之子,因母亲淑妃正得圣眷之故,他性子养的嚣张跋扈, 向来不肯藏着情绪,想怎样就怎样, 即便对待圣人也是恣意妄为。

此时还在朝堂之上,四皇子展赋贤当着所有朝臣的面,没有用更正式的父皇称呼, 而是随意唤了一声阿耶,就好像在淑妃后院那般随便。

偏偏四皇子这副态度, 圣人和朝臣都似习以为常,没有一个人提出质疑。

“外祖就算看在儿子这个外孙的份上, 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一星半点损害朝堂社稷之事。如果左相真说出外祖家藏有什么谋逆的罪证, 那一定是被探子陷害。”四皇子毫不避讳他与外祖家亲近。

“外祖不是说了吗, 最近就发现府上被安排了探子,还处置了一些人, 所以左相的指认做不得数的,谁知道是不是他安排的。”

圣人坐在上首神色莫测, 暂时看不出喜怒。太子恭敬地立在圣人身侧,垂眸敛目,同样一副让人看不出喜怒的表情。

左相此时慢悠悠出列,“四皇子和右相都不知道本官要指正什么,就先自说自话一大堆,莫不是心虚了, 不打自招。”

梅成温气的恶狠狠瞪着左相,正要出口反驳,展赋贤跳出来,“哼,自古以来,陷害忠臣的手段不外乎那些,本殿下又不是那些目不识丁的傻子,从小熟读史书,怎么不知你要使什么阴毒的手段。”

左相并不恼,笑道:“那不如四皇子说来听听。”

展赋贤冷嗤一声,“无非是伪造了些我与外祖的通信和笔迹,构陷我祖孙二人。”

“那么平日里四皇子与右相频繁通信中,可有言什么不当之言?”

梅成温忙对着圣人拱手,“还请圣人为老臣做主,老臣与四皇子平日里通信不过都是些寻常家话,绝无旁的。若有,一定是他人伪造。恳请圣人明鉴。”

“左相若有证据直接拿出来便是,无谓口舌之争。”圣人展煜道。

“是。”左相躬身行礼,“臣要告右相欺君之罪,却并非欺瞒当今之罪,而是欺瞒先皇。”

群臣哗然,窃窃私语四起。

展赋贤懵懵地看向右相,右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又变。数十息后,勉强镇静住。

“左相,你莫要仗着先皇不在就信口雌黄。”右相气愤道:“如今先皇亦然不在,无法对峙,自然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若是这样,我还要状告你欺君之罪,欺的也是先皇。”

圣人的视线在右相和左相身上来回扫视,打量这二人的神色。

左相神情淡然,甚至在这种焦灼的气氛中,还有闲情逸致挑眉,“本官自然有证据,否则怎敢拿到圣人跟前辩。”

“证据一定是你伪造的?”梅成温肯定道。

“本官这是人证。”左相闲闲道。

“人证亦能收买。”梅成温一口咬定。

“那可是你府上的人。”左相似笑非笑。

“那又怎样。”梅成温已经决定打死不承认了。

“难不成右相你的亲生女儿,本官也能收买不成?”左相猫逗老鼠似的,悠悠然道。

梅成温脸色瞬间惨白下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那件事情隐蔽至极,左相怎么可能知道!

左相再次躬身对展煜道:“恳求圣人宣右相之女梅大娘觐见,她便是臣之人证。”

此时梅成温已经慌成一片,面上血色全无,脸色惨白惨白的。

“圣人不可,臣女乃一介妇人,岂能抛头露面。臣女本就因仳离伤心欲绝,若是再被叫到朝堂之上当众羞辱,恐羞愤之下会想不开,行自戕之事。”

“不过是叫来问几句话的事情,怎么就成了右相口中的羞辱了。”

“谁不知道本官大娘遇人不淑,仳离在家。本就郁郁寡欢,恐见人,你还偏要她出来见众人,岂不是当众羞辱。”

就在左相和梅成温争执不下的时候,一名太监匆匆而来,“圣人,淑妃娘娘求见。”

圣人眸色微敛,“宣。”

淑妃进来,便跪在地上道:“阿郎,万万不可宣姐姐进宫。姐姐是一个十分贞贤的女子,从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三从四德,妻为夫纲,好女不侍二夫。如今却被郑家休戚,心中惶惶不安,常常自寻死路。若是被阿郎宣来,在众位大人面前再次揭露伤疤,怕是想不开,回去后立刻就自杀。”

左相同样跪下,“恳请圣人宣见梅大娘,只要梅大娘觐见,一切立时便会水落石出。”

“不可,万万不可!”淑妃慌张求情。

“恳求圣人看在老臣忠心一场的份上,给臣女一条活路。”梅成温流泪磕头。

“恳请圣人宣梅大娘觐见!”左相同样深深磕头。

朝臣之中,有左相一派的人,此时立刻全部跪了下来,“请求圣人宣梅大娘觐见!”

梅成温一派,此时也跪下来,“圣人万万不可寒了老臣的心。”

朝堂之上争成这样,太子依旧四平八稳,一动不动,就好似一尊泥塑木雕。

展煜眸中一片冰冷,薄唇轻启,“宣右相之女梅大娘速来觐见。”

梅成温趴跪的身体晃了晃,好不容易才稳住,淑妃惊慌唤道:“圣人,不可啊!”

展煜冷冷地看着淑妃,“闭嘴,一切等梅大娘觐见后再说,若不能安静就回你的后宫。”

这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淑妃苍白的脸色,精致的妆容都掩藏不住。

很快,梅大娘就被带上朝堂。

无论梅大娘怎样平日里嚣张跋扈,可那都是私底下。到了朝堂上,面对圣人和百官,梅大娘吓得瑟瑟发抖。

好不容易在一堆陌生人中瞧见熟悉的面孔,梅大娘几乎立刻就叫道:“妹妹,阿耶。”

淑妃推着扑过来的梅大娘,“你快给圣人请安。”

“见过圣人,圣人万安!”梅大娘这才跪拜问安。

圣人不耐烦,“左相有什么话可以直说了吧,人已经到了。”

“还请圣人请人给梅大娘验身。”左相石破天惊,“梅大娘并非女儿身,乃是双儿。”

“什么?”

“这怎么可能!”

“梅大娘可是嫁过人的,是女子还是双儿怎么可能隐瞒得住!”

群臣忍不住朝梅成温和淑妃看去,就见梅成温以头磕地,一句话都没有说。可是仔细看,就能看到梅成温的双手紧握成拳,已经泄露了其紧张。

至于淑妃冷汗如瀑,汗如雨下,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梅大娘全身瑟瑟发抖。

三人这副模样,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展煜心中已经有数,不过还是要确认,“招人验明正身。”

“是。”心腹太监临走前看了淑妃一眼,眼中有同情。

“阿耶!”展赋贤此时就算再迟钝,也看出不对劲了,他想请圣人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要验身,然而一开口,就得到圣人狠狠一记眼刀。

“放肆!你可知这是哪里,这是朝堂,也是你能随意大呼小叫的地方!”圣人从未在百官面前这般训斥过展赋贤,“还有,这不是后宫内宅,你要唤朕父皇。”

展赋贤傻了,委屈,明明他向来如此,但却不敢再造次。

太监总管领着两个双儿宫人进来,再将吓得瘫软的梅大娘拖到偏殿,便得到了答案。

太监总管来到圣人身侧,对圣人耳语道:“圣人,梅大娘确实非女儿身,乃是双儿。眉间的孕痣用胭脂掩盖住了。”

“梅成温,你还有何话可说!”展煜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似要烧了梅成温,梅成温几乎已经感觉到烈火焚身的灼痛。

事已至此,不再是辩解了,梅成温转而卖惨,痛哭流涕,“圣人,圣人息怒啊!”

梅成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臣实在是没有办法,天下世人皆以生双儿为耻,认为双儿生而不祥,有些父母甚至会在生出双儿后,直接将孩子溺毙。可是臣做不到那样狠心呀,到底是臣的亲生孩子啊!”

梅成温一声比一声哀痛,活似挖他的心一样,“臣终究是留下了他,都怪臣一片慈父之心不忍大娘,不是,不忍梅哥儿从小受人白眼,就将他伪装成了小娘子。想着反正长大了都是一副嫁妆,打发出嫁,是小娘子还是双儿又有何区别?”

“恳请圣人恕罪,都怪臣慈父之心,一时间鬼迷心窍,这才将梅哥儿,伪装成小娘子,不过好在没有伤害任何人。”

“右相大人这话说的不亏心吗?没有伤害任何人,那郑家小郎君不是受害者吗?”左相咄咄逼人。

“是他自愿。”

“自愿,他自愿娶的是身为小娘子的梅大娘,并非双儿拌男装的梅大娘。”左相道:“请圣人宣人证,此人乃是郑家小郎君的奶娘。”

“宣。”圣人冷冷看着梅成温,“朕倒是要看看,这慈父之心之下究竟藏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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