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躁大佬宠夫郎 第189章

然而就在匈奴士兵们催促胯下战马离开的时候,忽然闻得一阵阵马儿嘶鸣,士兵惨叫。

原来不知道何时,脚下的土地被人拉起一条条麻绳,那些战马往前跑的时候被麻绳绊倒,连人带马一起摔倒在地上。

地上都是刚才洒下的厚厚粉末,这一摔,毫无防备,溅得一头一脸。不管人还是马,都落得一身。

然后就是匈奴士兵和马儿更加惨烈的叫声,原来那些粉末不是别的,而是石灰。

石灰落进匈奴士兵的眼睛里也好,落在马的眼睛里也罢,都具有强烈的灼烧感。

强烈的烧灼感,令匈奴士兵和马儿挣扎的更加厉害了,然后就扑腾的石灰更加飞扬,落进更多人和马儿的眼睛里。然后这些人和马儿再继续挣扎,再扬起更多的石灰。这简直就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

石灰烧人眼,烧得这些士兵们睁不开眼睛,下意识就伸手揉眼睛。可是这时候他们从马上落下来,下意识手撑过地,手上沾了大量石灰,再揉眼睛,只会加剧眼睛的灼伤。

“啊啊啊!!!”

“好痛,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要疼死了,我现在什么都看不见,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

士兵们眼睛看不到,部分人虽然惊慌,尚且还能控制自己不乱对同伴挥刀。可是马儿不行,他们眼睛烧着疼,只会更加乱动。乱动的后果就是扬起更多的石灰,然后马儿眼中进入更多的石灰,更加疼痛。

在剧烈的眼睛疼痛下,即便训练有素的战马也变得焦躁狂暴。它们站起来,不管身边的人是不是他们曾经并肩作战亲密无间的主人,高高的马蹄就扬了起来,重重踩下。

又是一阵比一阵凄惨的惨叫,不知道多少人被自己或者同伴的马踩断了腿、肋骨,甚至伤了内脏,直接喷出一大口血。还有的干脆被马儿直接一蹄子给踩死了。

布格雅自己也中招了,但他反应极快,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蒙在马儿眼睛上。而他自己死死闭着眼睛,催促□□宝马快点跑。

“大家都闭上眼睛,不要睁眼,这东西烧眼睛,快跑!”

布格雅催促宝马加速快跑,企图逃离这里,可是就在匈奴士兵们全部闭着眼睛企图冲出这片区域的时候,前后左右和天上射下密密麻麻的箭矢。

匈奴士兵们闭着眼睛,有多少人没看到,直接被这阵箭雨当场射杀。

实际上就算他们不闭眼,那也没用,因为眼睛被石灰烧着,他们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布格雅确实有些本事,即便他闭着眼睛,又身处在这杂乱的环境之中,还是让他仅仅用耳朵就分辨出了射向他的箭矢。可惜的是箭矢太多了,布格雅纵然能分辨出射来的方向,挥刀阻挡,却根本阻挡不过来,身中数箭。

好在这时候他总算冲出了埋伏圈,地上不再有石灰了。

布格雅使劲的睁开眼睛,尽量忽略那股灼烧感,可是他的眼睛就算能睁开,却被烧得看不清东西了。只能影影绰绰分辨出前方似乎站了一群人,他们向他的方向看过来,就算看不清这些人的目光,布格雅还是感觉到了这些人目光中有如实质般的恶意。

而站在不远处的这些人不是别人,正是邴温故率领的众戍边军。

“大人,你真乃是战神转世,料事如神!”丛林崇拜道。

邴温故道:“只怪匈奴人自己太自傲自大,明知道三王子死在咱们手上还是不肯长记性。但凡今日有些许防备,都不会如此轻易被咱们埋伏。”

“还当咱们戍边军是从前的酒囊饭袋,如今有了大人英明神武的指挥,咱们戍边军迟早有一日打入他匈奴大本营去!”

“对,早晚有一日,像从前匈奴对咱们做的那样,咱们戍边军也要闯进匈奴的地盘烧杀抢掠。”

烧杀抢掠自然是不可能,邴温故不会让他的士兵那么对待普通百姓。即便那些人是匈奴百姓也是一样,但是此时此刻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布格雅使劲睁着眼睛,眼里拼命往下淌眼泪,可是他仍旧看不清,眼前只有模糊的身影,他并不知道此时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看上去像是被鲜血浸泡了一样。

布格雅不是真自大到了不知死活的地步,他清楚的明白,凭借他现在的状况,根本逃不出去。

“丰州知府?”布格雅打算跟丰州知府讲条件,“你们不能杀我,我是匈奴大王子布格雅。”

“你们杀了我三弟乌亚克,我父亲已经震怒了,如果你们还敢杀我,我相信我父亲会带领草原勇士的铁骑踏平整个丰州城,甚至会打进汴京城。”

“放了我,多给予一些补偿,我父亲会看在我的面子上同你们和谈。”

第158章 诛杀布格雅 庆祝

“温故, 他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咱们要拿他同匈奴单于谈和吗?”南锦屏问。

除了南锦屏,其他人都没吭声, 邴温故带领他们打赢了匈奴,邴温故就是他们的战神,邴温故怎么吩咐, 他们就怎么听命。

邴温故摇头,“想用他同匈奴单于和谈, 绝无可能。三王子是匈奴单于最喜爱的一个孩子,甚至于匈奴单于一直都想传位于他。用一个不受宠王子的性命,平息不了匈奴单于的怒气。为今之计只有打, 打到匈奴不得不休养生息为止。”

南锦屏没再劝,他知道邴温故在行军打仗方面很厉害, 不需要他跟着乱掺和。

布格雅双眼受损,但听力并没有损伤, 他可以清清楚楚听到邴温故等人用着轻飘飘的语气讨论着他的生死, 就像曾经他们讨论大庸百姓的生死一样, 都是这样随意且漫不经心的语调。

正是这样的语气才让布格雅感觉到害怕,他全身汗毛倒竖, 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心底往外透着凉气。

“你们不能杀我!”布格雅惊恐大喊, “你们杀了我三弟,我父亲已经大怒了。如果你们再杀了我,你们是想同我父亲不死不休吗?”

“难道一直以来咱们两方的关系不都是如此吗?”邴温故声音淡淡的,“你不会觉得匈奴士兵杀了大庸那么多百姓和士兵,大庸会不恨?”

邴温故瞅着穷途末路的布格雅,“匈奴单于对于你们兄弟二人死之心情, 就是本官对大庸百姓和士兵死在你们手上的心情,甚至只会更恨,绝不会更轻。”

布格雅几乎下意识道:“他们的性命怎么能同本王子比,本王子是什么人,他们是什么人。”

“你说得对,你们根本比不了。”

布格雅刚要欣喜,就听邴温故继续道:“在本官眼中,大庸百姓和士兵的性命远远比你重要多了。”

“你……”布格雅差点没压住脾气,好在眼睛上的灼烧感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此时此刻他受制于人。

邴温故对丛林招招手,“杀了他,砍下他的头颅给本官。”

“是。”丛林一息都没犹豫,提着大刀就向布格雅冲了过去。

“丰州知府你疯了?你考没考虑过惹怒我父亲的后果,那是你们绝对承受不起的灾难……”布格雅想逃,可这会儿他眼睛已经被烧的彻底看不清了,根本不辨方向。

丛林一刀杀了布格雅,提着他的头颅返回邴温故身旁,邴温故看也不看,只吩咐身边人收了布格雅的头颅。

“走吧,回去。”邴温故带领戍边军返回丰州城。

至于那些没死的匈奴士兵和马匹兵器什么的,自然是带回去。

丰州城的百姓们甚至于都不知道戍边军同匈奴打仗了,还是戍边军带着被俘虏回来的匈奴士兵被城内百姓看到了,百姓们才知道戍边军竟然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同匈奴打了起来,并且还打赢了。

百姓们先是震惊不可置信,随后就是狂喜,奔走相告。

“你们知道吗,戍边军同匈奴打了起来?”

听到这话的百姓立刻就扔下手中的东西掉头就往家跑,惊慌失措喊道:“大家快跑啊,匈奴士兵都打进来了!”

他这一喊,周围的百姓们就像是突然被狼闯进的羊群,四散奔逃。

逃跑的人发现朋友没跟上来,转头寻找朋友,发现朋友傻乎乎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大吼着,“你疯啦,还是活够了?匈奴士兵都打进来了,你还不跑!”

“瞅你那怂样!”那人一点不着急,甚至还对他发出嘲笑的声音。

逃跑的百姓意识到不对劲,慢慢停下来,有些怒道:“你耍戏我?”

眼看着朋友急了,那人赶紧解释,“不是的,是你理解错了。我说匈奴士兵同戍边军打起来了,没说匈奴士兵打进来了?”

朋友迷惑不解,“这两者有何区别?”

朋友说完,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你是说,这一次戍边军把匈奴士兵拦截在了丰州城外,并没有叫他们打进城内?”

“是,而且还是咱们打赢了,我看见戍边军生擒了好多匈奴俘虏,说不得过几日,你我又能亲手斩杀匈奴士兵了。”

听到这话朋友直接双腿跪下,泪流满面。

“谢天谢地,老天爷终于睁开眼睛,看见丰州的惨相,派战神来保护咱们来了。”

他的话触动了周围许许多多百姓的心,丰州常年处于在战乱中,试问哪家哪户没有死在匈奴士兵手里的家人或者亲朋。所以对于他们而言,同匈奴的胜利,已经不仅仅是战争胜利那么简单了。

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跪了下来,没有人组织,他们却对着府衙的方向磕着头。

巡逻的卫兵看见这幕,过来询问情况,当弄清楚缘由后,不但没有责备,甚至跟着默默擦起眼泪。

匈奴士兵被邴温故投入大牢,那些战马邴温故命士兵们带回军营。

只要还有口气的,就叫军中郎中尽心尽力医治。

“府尹,有些马儿眼睛被石灰烧的时间太长,已经瞎掉了。”郎中看过后可惜的摇头叹气。

马儿不同于人,眼睛瞎了,即便宝马也废掉了,都是无用的牲畜了。

“府尹,这些马儿五成眼睛都瞎了,还有两成视力受损,只有三成能用。”丛林询问,“这些瞎了的马匹怎么办?”

“只要没死的就都养着。”邴温故回答。

“养着?可是它们并没有用了,养着也是浪费粮食。”丛林疑惑。

“这可都是匈奴上好的战马,养着怎会是浪费粮食。它们只是瞎了,又不是不能生了。它们繁殖出的后代,都是草原战马的优良基因。”邴温故解释道。

丛林一拍脑门,“下官这猪脑袋,怎么没想到这个。”

“叫马夫好好伺候着,静心些,若是有一匹郎中判了能活的马死了,叫他亲自来同本官汇报理由。”邴温故怕马夫认识不到这批马的重要性,故意下了严厉的命令。

“是。”丛林领命,随后想起什么问道,“大人,还有一些死掉的马儿怎么处理。”

“叫厨房全部处理了,做给士兵们吃。”邴温故道。

“那么多马肉,全部都做了吗?”丛林下意识咽起口水。

邴温故颔首,自从他来了戍边军,戍边军伙食已经改善得很好了。士兵们隔三差五就能吃上一顿肉,不说敞开肚皮随便吃,但是至少每人能分到三五块肉,还能用肉汤泡饭,戍边军已经很知足了。

邴温故一向认为士兵打了胜仗就该赏,只不过这一次士兵出力不多,大多靠埋伏,所以就不赏赐金银财宝什么的了。但是大吃一顿还是要的,至于喝就算了,军中禁酒。他可不想他手下的士兵对酒精上瘾,一个个都是酒蒙子。

马肉这东西难得,在吉县的时候都吃不到几回。邴温故命人割了五十斤马肉给南锦屏,让他回去做了叫两家人去吃。

邴温故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这次打仗,他出力最多,可以说如果不是他,这场仗能不能赢都是两说。没人给他奖励,他自己奖励自己一点马肉算不得过分吧。

当然没人觉得过分,甚至宰杀的人员知道这是邴温故要的,还多割了几十斤。

于是中午参加这次战争的戍边军们就吃上了香喷喷的马肉。

这马肉虽然加了些蔬菜之类的,但是不可否认肉还是很多,而且块头切的很大块。

戍边军们吃的一个个满嘴流油,没参加这次战争的看着眼睛都馋得冒绿光了。

吃的士兵们见状,觉得嘴里的肉更香了。

“真过瘾,这才是咱们士兵该过的日子。该打咱们就拼命打,打赢了就大口吃肉!”

“你可真敢说,这就是府尹大人来了,若是放在从前你敢想咱们还能打赢匈奴这事?”

“那是不敢想,做梦都不敢想。那时候唯一的盼头就是皇帝能派个公主同匈奴和亲,然后换取个几十年的和平就知足了。”

“哪能想到有一日,咱们竟然还能打赢匈奴。”

邴温故听到士兵的议论声,都是赞美他的,他就当没听到。

待士兵们痛痛快快吃了一顿后,邴温故在戍边军中选择出一队平时训练时表现良好的士兵出来,组建成一支精英小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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