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俭再次被吸引去视线。
其实不能不说,萧硬槐的唇形很漂亮,只是接吻的时候凶狠,像要吃人似的,那日他的嘴巴被咬得……
去去去去!
他怎么又想起来了!
宋俭赶紧掩着脸,嘟哝问:“那属下能换到哪里去当值呀?”
萧应怀没想到这笨蛋还当真了,眸光暗下,他道:“以前你与龙啸是朕的左膀右臂,如今轻功堪堪排进天察司前十,出门在外还要朕来保护你……”
“不如你向朕讨个皇后来当当吧。”
宋俭:“?”
他呆愣的眨了眨眼。
萧应怀轻蹭着他的脸,低声逗人:“笨是笨了点,好在样貌得朕心……”
宋俭:“啊!”
他直接从帝王怀里拱了出去,趿着鞋子就大叫着跑走了。
萧应怀:“……”
被早上这么一刺激,宋俭老实了大半天,他在院子里溜达,偶尔偷偷摸摸看向帝王的方向。
不行不行不行。
虽然他已经和萧硬槐吃了好多回嘴巴了,但是皇后……
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不行。
除非他们变成可以光明正大吃嘴巴的关系……
宋俭想得脸蛋子发烫。
十九岁……啊不,过了年二十岁了,二十岁清纯男同,他还没谈恋爱呢,怎么能直接当皇后呢。
萧应怀自然瞧得见一直偷偷看他的少年。
笨成这样,若哪天被人掳走,恐怕真要帮人数钱。
徐羡陈修几人抵达汾州城时天色还大亮着,龙啸早早回来禀报过,按照他们的脚程,天黑之前定能到了荣安巷。
但等啊等,等啊等,等了大半天都不见几人踪影,一直到天色彻底暗下,门外才出现两道身影。
其中一道身影探头问:“有~人~吗~~~”
另一道身影冷笑:“呵呵,净问些废话,这么大年纪了,还在陛下面前装蒜。”
“姓高的,我忍你一路了,若不是急着来为陛下办事,我早在玉山的时候就将你踹进沟里了。”
“呦,你这老胳膊老腿的,口气倒是不小,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嘿呀,你这背后告小状的都不怕我怕什么?”
“我什么时候背后告过状?我不都是当着你的面告吗?”
“有本事你现在再到陛下面前告我,真当我怕。”
“你以为我不敢?”
“告啊,你瞧谁走得快就完了。”
“诶?”高开济左脚跨进来:“我先进来了。”
汤涞挤开他:“我两只脚都进来了。”
高开济一只胳膊挡住他,朝前大跨几步。
汤涞见状,忙追上去一把拽住他:“我先!”
高开济:“我袖子先到的!”
汤涞:“我帽子先到的!”
两人正激烈的争执着,前方突然出现一抹幽幽的烛光。
“二位大人……来了…… 就快进来吧……”
汤涞:“啊!”
高开济:“鬼!”
等人等睡着刚醒来的宫德福:“……”
“嘎吱。”门从里面开了,萧应怀走了出来:“怎就你们二人。”
汤涞和高开济闻言,又争先恐后的往前跑。
“陛下,我说!”
“陛下,我说,我说!”
萧应怀:“……”
你推我我推你半天,龙啸也赶了回来。
萧应怀:“徐羡和陈修呢?”
龙啸嗖一声飞过来,面色冷峻,严肃道:“徐大人和陈大人还在外面卖香粉。”
“?”
“两位大人长得俊,太受欢迎,引来了许多人争相购买。”
龙啸抿了下唇,继续说:“徐大人陈大人让我回来禀报,嗯……他们给陛下赚了不少银子。”
……
徐羡和陈修卖完所有香粉后才悄声来了荣安巷,两人第一时间就把钱袋子交了上去。
然后禀了件异常的事:“陛下,臣从一购买香粉的大汉嘴里听说,汾州除了平日里能看到的这些市集,好像夜里还有些不为人知的渠道。”
陈修:“那人的意思应该是鬼市。”
萧应怀掀了下眼:“鬼市?”
徐羡不是很清楚,将话头给了陈修。
陈修:“微臣并不能十分确定,不过之前的确有不少人私下传言汾州有一个可买卖一切的鬼市,只是不知在何处。”
汤涞和高开济掰扯累了,两个老头都安分的坐在一旁。
汤涞:“陛下,不如我们明日先去探探虚实。”
徐羡:“城中商人信息最是灵便,探出位置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高开济:“这鬼市里定有秘密……”
话音刚落,高开济便被汤涞暗中踹了一脚。
高开济转头,照着他胳膊就是一拳。
萧应怀扫了两人一眼,说:“明日高大人先同陈修去查探阴阳鳞册之事,切忌打草惊蛇。”
因为吵架动手被领导分开的汤涞和高开济:“……”
萧应怀淡淡移开视线,片刻后想到什么,又补充:“罗寨村里有户姓刘的人家,他们家老二前些日子被枯木砸断了腿,因为刚交了租子没钱请大夫,你们若没有头绪可以去刘家跑一趟。”
高开济听完,当即拱手:“陛下刚来汾州城两三日便将情况摸得这样透彻,实在是英明啊。”
汤涞:“陛下的英明何止体现在这一件事上,你这样油腔滑调的奉承,将陛下当成什么人?”
萧应怀手指顿了下。
“再吵就给朕收拾包袱滚回京城。”
“……”
房中油灯燃了半宿,君臣的谈话终于进入尾声。
萧应怀:“汾州形势本就复杂……”
话刚到此处,突然“嘭”的一声,腿上栽来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一低头,发现少年不知何时坐在他身旁睡着了,脸倒在他大腿上,呼吸平稳绵长。
他轻抬了下手,房中霎时静悄悄了。
几位肱骨之臣视线一致,都落向趴在帝王腿上熟睡的少年。
帝王声音压得极低:“尽快动身。”
而后便将地上睡得呼噜噜的人横抱起来,宫德福见状,赶紧从角落跑来将房门打开。
帝王将人抱去了隔壁厢房。
这之中唯一还不知情的高开济:“???”
他激动的差点一嗓子就站起来:“陛……”
“啪!”
没来得及震惊就被汤涞一把捂住了嘴。
汤涞哂笑:“还说自己是天子近臣,连这点眼力见都没有,你那头顶上的乌纱帽戴来做什么?”
高开济:“!!!”
他看向徐羡。
徐羡掩唇轻咳:“意外得知。”
又看向陈修。
陈修垂眸:“倒也不算意外,陛下未曾遮掩过。”
高开济觉得自己被这几个人排挤了,悲愤半晌,忽的想到什么,抬头问:“原来咱们陛下有龙阳之好啊?”
汤涞:“……”
高开济:“那我之前与陛下提选秀女进宫的事算什么?”
汤涞:“算你脖子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