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里,艾弗雷特剪短了头发,握着枪神情警惕地看了看四周,然后进入了一个飞行器里。视频很短,没头没尾。
官方配的说明是,这是一个新兴起的反叛组织首领。他们用所谓的没有副作用的卡拉汀试剂引诱雌虫加入,但实际上那只是某种毒品。结尾还提醒大家加强防范,不要上当。
但根据西尔斯对于艾弗雷特的了解,这药剂应该是真的。
他真的做出了完全没有副作用的卡拉汀试剂。可以帮助雌虫们摆脱长久以来发.情期的困扰,并且延长寿命。
可以想象,在很短的时间内,艾弗雷特所创立的组织将会得到迅猛的发展。
在帝国发出通缉令的同时,西尔斯也派出了自己的手下,暗中进行保护和干扰。保护艾弗雷特,干扰帝国行动。
如果可以,他也希望能够联系上对方。
想告诉他,索拉斯没有死,只是找不到他了。
但这些都是后话,在看到这个视频的当下,西尔斯的感受只有一个,那就是热。
陌生又熟悉的潮热,正自上而下汹涌而出。
他发.情了。
西尔斯已经有几年没有经历过发.情期了。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几乎是毫无准备。但是,为什么呢?怎么会无缘无故就发.情?
西尔斯解开军装最上面的扣子,低头看了一眼光脑上正在播放的视频。有了一个离谱的猜测。
不至于……吧?
只是看了一眼,而已。
西尔斯关掉了视频,当务之急还是尽快用抑制剂解决他突如其来的发.情期。
但最后他还是被迫休息了两天。因为他之前常用的那款抑制剂,不知为何失效了。最后他只能被迫使用手指和道具进行聊胜于无的安慰。
这不是令他感到疼痛的那种发.情期,而是令他感到空虚和渴望的那种。而这种渴求对于西尔斯来说更加难熬。
灯光昏暗的卧室内,强壮的军雌浑身汗湿,肌肉紧绷着,尝试用各种方式安慰自己,却始终得不到满足。情.欲小火慢炖,熬成一锅粘稠的蜜糖,快要将他的理智都要融化。
青筋暴起的大手用力攥紧的时候,西尔斯想,这就是我离开艾弗雷特的惩罚吗?
他宁可在最惨烈的战场上厮杀两天两夜,也不愿意经历这样的折磨。
伴随着艾弗雷特的希望军团愈发壮大,他也得到了越来越多的来自帝国的关注。有意或者无意,西尔斯总能在某些地方看到艾弗雷特的身影。新闻上,通缉令上,地下传单上,以及各种民间的视频中。
一点一滴的信息,逐渐帮他拼凑起了艾弗雷特这些年的经历和成长。西尔斯看着小雄虫一天比一天强大,拥有更多的支持和爱戴,也看到了这些得之不易的成就背后的苦难和血泪。
西尔斯渴望了解他,靠近他,接触他。但同时,每一次看到小雄虫,都不得不再次承受,那种难耐的发.情期折磨。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影响到他的正常工作。
在最难熬的某些时刻,西尔斯甚至开始渴望被啃咬。开始怀念小雄虫的牙齿,咬破皮肤的感觉。信息素会欢快地流入血管,缓解他所有的痒和空。
西尔斯神情恍惚,用精神力凝成了利齿,然后狠狠咬下!将一个又一个鲜血淋漓的齿痕印在了他的后颈、腰部、胸口和大腿上。疼痛会让他感觉好些,但是也留下了很多羞耻和失控的证据。
这样当然不行,西尔斯必须要解决这个问题。但第一军团的军医就像之前一样,仍然给不出任何有用的结论。只是推测或许之前的雄主会有办法。
“雌虫精神力方面的研究一直都很空白。目前做的最好的虫应该是艾弗雷特·兰斯顿。他简直就是精神力方面的天才!”军医只知道上将被标记过,但并不清楚具体是谁,于是真诚地作出推荐,“如果您不介意他的身份,可以去咨询一下他。”
就在西尔斯下定决心准备亲自去见艾弗雷特的时候,却突然听到了一个来自希望军团的消息。
他们的元帅艾弗雷特,会主动帮助进入军团的雌虫们修复精神海,提升精神力等级。
而这样的行为,通常只有先标记过雌虫,才能做到。
西尔斯不死心,或许艾弗雷特有其他的途径呢?但后来一个得到过艾弗雷特帮助的雌虫发布了视频,现身说法,证实了标记的存在。还说了很多关于艾弗雷特的小细节。比如,他喜欢枫叶,之类的。
一个雄虫可以标记很多个雌虫,但是雌虫只能被一个雄虫所标记。
所以,对于西尔斯来说,艾弗雷特是他的唯一。
但对艾弗雷特来说,索拉斯只是一个死去的过去式。
西尔斯最终放弃了去见艾弗雷特的想法。转而开始使用效果更强,但副作用更大的抑制剂。
他也开始逐渐减少对艾弗雷特的关注,避免会意外地看到他。
而为了这次阿尔菲战区的投降和谈判计划,西尔斯提前注射了加倍的抑制剂。甚至还在身上留下了更深更多的齿痕。药效可以撑二十四个小时。按理说足够他完成所有的计划。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现在……西尔斯环视四周,没有在房间里面找到任何显示时间的东西。已经过去多久了?
他不会要……在艾弗雷特面前,被迫发.情吧……
第60章 合作
很快, 西尔斯注意到了房间角落的监视器。上面的红点呼吸般闪烁,这意味着后面很可能有虫正在看。
是艾弗雷特吗?
不管是不是,西尔斯都要尽办法引起对方的关注。在发.情期到来之前。
但西尔斯不仅手脚分别被镣铐束缚在一起, 在双手双脚之间,还有一根棍子之类的东西, 将手腕脚腕也连在了一起。
因为距离有限,西尔斯只能维持着屈膝的姿势,手腕也被限制在后腰下方那一小块位置。四肢的活动范围基本都被锁死了。根本做不了任何的大动作。
甚至连口腔也被堵住了。除了没有真的把他关进监狱,其他待遇跟囚犯也没有什么区别。
西尔斯突然想到了什么, 歪头看向一眼旁边桌子上,那个十分眼熟的松果。
许多年前, 小雄虫也曾送给他一个。他还说,看见松果,就想起我。
西尔斯仔细打量,很确定这就是同一个。
所以,这是……艾弗雷特的房间?
西尔斯看了一眼监控的位置, 有了主意。
从床上到地上, 花了几秒钟。到桌子旁边,又花了几秒。西尔斯抬头看了一眼松果的位置, 然后开始用肩膀撞桌角。
没撞两下, 松果就开始晃动,倒下。眼看就要从桌子边缘滚落下来!
就在西尔斯以为松果会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只手凭空出现,在半空中稳稳接住了它。
同一时间, 灯光大亮。
又是琥珀。
从见面起,艾弗雷特已经用了两次琥珀,每次都没有用在正事上。
艾弗雷特小心地把松果放回桌面上, 这次放在了靠中间的位置。然后看向躺在地上的雌虫。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两个虫都没有出声。西尔斯是因为被堵住了嘴,至于艾弗雷特,他也不知道小雄虫在想什么。
“我抱不动你。”艾弗雷特突兀地说。
“所以我会把你的脚上的镣铐打开,你自己站起来,回到床上去,可以吗?”
这时候怎么不用琥珀了?西尔斯没有忘记,多年前跟迪恩对峙的时候,艾弗雷特曾经直接给他换了个位置。
但解开镣铐对西尔斯来说也是好事。所以他没有反对,点了点头。
艾弗雷特先把连接手脚之间镣铐的那根东西拆掉,然后用自己的光脑手环刷开了西尔斯脚上的电子镣铐。
双腿重获自由后,西尔斯一个翻身借力,从地上站了起来。
但他并没有按照艾弗雷特所说的回到床上。只是站在原地低头看着他,发出了一些模糊不清的声音。意思是让他把堵住嘴的止咬器给摘掉。
但艾弗雷特并没有读心术。或者他听懂了,但是没有理睬。
“上将,不是说好了回到床上吗?”艾弗雷特语气温柔,甚至带着点无奈。仿佛刚刚那个拿出锶酸,语气暗含威胁的雄虫不是他一样,“听话。”
西尔斯还是没动。
“大费周章把我们引到这里,还把自己也献出来……上将,我猜你是要寻求合作吧?”
“之前确实是我失礼了。毕竟第一军团和你的实力有目共睹,总归要小心一些。但既然要合作,既然在我的星舰上,是不是应该先听我的话?”
这些话单拎出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配合上艾弗雷特的那副仿佛哄虫崽一样的表情和语气,就显得十分奇怪。
是发现他是索拉斯了吗?发现上将是自己标记过的雌虫,于是放松了警惕?还是说……
艾弗雷特又说,“光着脚踩在地上,不凉吗?”
“到床上,我帮你把止咬器取下来。”
话音刚落,西尔斯立刻主动坐在了床上,还把脚抬了起来,踩在了床沿上。动作意图很明显:我按照你说的做了,可以了吗?
艾弗雷特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下,往前探身,似乎就要帮他解开后脑的止咬器绑带。
西尔斯赶紧转过身配合。但身后的小雄虫又停下了。
“在帮你解开之前,可以问你几个问题吗,上将?”
“唔唔!”就算你能问,戴着止咬器我也不能回答啊!西尔斯有些无法理解小雄虫的逻辑。
“这里是我的私虫房间,摆放着很多属于我的东西。柜子上甚至摆放着一部台式的光脑,里面或许存放着很重要的信息。可是这些东西你看都没有看一眼,而是下床之后,直接尝试去够这枚松果。”
“为什么呢?你是知道……这枚松果所代表的特殊含义吗?”
西尔斯被这种直白的质问问得身体一僵。居然是因为这个暴露了吗?这跟直接问他,你到底是不是索拉斯有什么区别?
为什么选择松果,当然是因为第一眼就看到了它,当然是因为知道它有多么重要,然后下意识忽略了其他的东西。
他们毕竟曾经有过一段感情。很多行为都是下意识的反应。想要伪装成完全不认识的两个虫,并不容易。
尤其是对于此刻身为战俘,备受监视的西尔斯来说。
那,要承认吗?
“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可以。点头代表你知道这颗松果意味着什么,摇头代表不知道。”
“上将,请不要说谎。”
面对小雄虫那双恳切又期待的金眸,西尔斯缓慢地摇了摇头。
艾弗雷特眉眼下垂,漂亮的脸上露出最明显不过的失望,“这样啊……我知道了。”
艾弗雷特站起身,打开一旁的柜子上层第一个抽屉,然后,拿出了一个金属项圈。
这个项圈西尔斯很眼熟。在他短暂做雌奴的那段时间里,戴的就是同款。他立刻皱眉并后退,展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但艾弗雷特显然铁了心要给他戴上,“只是一点保险措施,防止你逃跑。麻烦上将配合一下。”
“如果不配合,我会直接用琥珀。”这就是根本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最终,西尔斯也只能梗着脖子。任由小雄虫把那个屈辱的项圈戴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