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更加握紧江浔的两根手指,脸颊也贴在江浔的手背上蹭了蹭,抬头用一双蕴含着秋水的眸子,又柔又轻地看向她。
阿雅是知道自己长得好看的,以前的时候继母就经常看不惯她的长相,故意找由头打她。
时常让她脸上带伤,才看着舒服点。
所以,她敢断定自己这个模样是不丑的,说不定能让江浔喜欢一点。
可江浔根本就不懂她做这个动作的潜在意义,只觉得这小姑娘还挺乖挺惹人怜爱的。
她收回手,拍拍小姑娘的头,道:“嗯,那挺好,那你慢慢吃完,碗就放在灶台上不要动,然后自己进屋休息。”
“我要去铺子里打铁,你要是想找我,就到铺子里来。”
“千万别自己做事,我会生气的,明白吗?”
见阿雅点点头后,江浔这才走进打铁铺中。
原主去世那个时候,才接了个大单,是清水镇最大的绣楼来订的几百根绣花针,和几十把剪子。
要最为精细着来。
结果原主还没开始做呢,就去世了。
而她,得亏是身体有肌肉记忆,练了几天就会打铁了。
不然还不知怎么办。
因为绣楼要的绣花针极细,又要在上面钻孔,还有大小不一的要求,制作极为耗时耗力,所以费用是不低的。
一套十根绣花针,她要收十二文。
总共做三百套,收三千六百文。
再加上剪子的钱,她这一单能收三千九百文,减去铁的成本一百六十文。
能赚三千七百四十文。
还算不错。
制作绣花针,首先需要把铁块锤成细小的铁条,再用力拉过钻有小孔的铁尺。
把小铁条打磨成粗细均匀的铁丝。
这一步,江浔在前几天已经做完。
现在只需要把铁丝按着相同的长度剪短,一边磨成尖头,一边锤扁打孔就行。
这一步就需要小心着来了,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废一根针。
屋子里有些暗,她把铁铺的门打开,让外面的天光可以照进来,铁铺瞬间就亮堂许多。
她打开门,都还没站回去继续做针,就有个老农匆匆走来,把手中的锄头递到她眼前。
“哎哟江铁匠,总算等到你开门了,快帮我看看这个锄头。”
那锄头锈迹斑斑,刀头处豁开一个大口子,很明显已经不能用了。
“这是怎么弄的?砍石头上去了?”江浔大声对那个老农道:“这已经不能用了,换新的吧!”
这样子的锄头,即便她修补好,也很容易再裂开。
“我这里的锄头又锋利,又轻便,用着省力嘞。”
老农:“就是砍石头上去了,我去山上挖笋子,不小心就把锄头弄成这样了,还差点把我崩到。”
说完,老农才问道:“那你这里锄头卖多少?”
江浔:“五十文!”
听到这个价格,老农觉得有些贵,还有些犹豫,但江浔说可以把坏锄头回收,给他便宜点,四十文。
这下老农就动心了,花四十文买了把新锄头。
刚把锄头递给老农,接过老农的钱,江浔耳边就响起“滴”一声。
眼前出现一串字:【成功卖出锄头x1获得盲盒一个。】
江浔:?
什么玩意儿?
不动声色把老农送走,江浔尝试着用心声问道:“盲盒?”
一个朴素的白盒子立马旋转着出现在她眼前,不是真的东西,更像一道虚影。
她又尝试着说道:“开?”
盲盒立马打开,里面出现金光灿灿几个大字:【恭喜获得【疾风步】,使用时间五分钟。】
还真有东西吗?
她的穿书金手指???
正在江浔还不确定这是真是假之时,院子中,吃完饭又消完食的阿雅撩开帘子,脑袋探入打铁铺中。
小心翼翼问道:“奴可以烧水沐浴吗?”
江浔回神,道:“我来给你烧。”
她没有把打铁铺的门关上,只是把打铁铺通向院子的门关上了。
她和阿雅一起走进院子,在水井中为阿雅打起几桶水,添满整口锅,然后烧起熊熊大火。
暑季的水是不用烧太热的,有点温度就成。
等水温差不多后,江浔用木桶把水盛出,放在空地上,又把皂角递给她。
转身就进屋去了。
阿雅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以为江浔不会回来,便对着墙开始慢慢脱自己衣服。
她身上有伤,动作幅度稍微大点都可能牵扯着疼。
好在她能忍,抿着嘴,一声不吭就把衣服脱了下来。
等进屋找衣服的江浔,拿着衣服回来时,入目便是阿雅一截儿纤细柳腰、雪白莲臂、还有柔柔垂下的脖颈。
第6章
阿雅的皮肤很白,像是没怎么见过阳光的嫩藕,也像是上了一层又一层釉面的瓷器。
只那么远远地看着,都能想象到那肤如凝脂,滑腻似酥的触感。
阿雅的衣服虽然脱了去,但纱布从前胸一直缠绕到后背,把该挡的都挡住了。
所以拿着衣服的江浔,挠了挠脸,虽然觉得有一丝微小的尴尬,但又觉得没什么,反正也没坦诚相待,她便走了上去。
对阿雅道:“给你拿了衣服,你洗完后穿。”
刚脱下衣服的阿雅:!
她如同被吓到的猫儿一般,瞬间炸毛,顾不得自己背上的伤,抬起手臂就往胸上挡。
身子在发抖,眼眶也被惊的红了一圈。
“你……”
阿雅扭头看向朝自己走来的江浔。
对方实在是比自己高大太多,腿很长,肩很宽,越朝自己靠近,就越觉得压迫。
她要干什么?不会是想……
阿雅不知道喜欢女子的女子之间是怎么相处的,但不能是白天!
“别、别过来!”
颤抖又软绵的话音,还带着点祈求。
似乎对方怕极了自己。
江浔立马站定在原地,又有些尴尬地挠挠自己的脸颊。
日头西下,墙上斜斜的影子把阿雅整个包裹住,让原本在阳光下如暖玉般滑腻的肌肤,变成带着点冷色调的清冷凝白。
察觉到她在怕她。
江浔不敢过多动作,拿着衣服的手往前递,脑袋偏开看向一旁。
“给你的衣服。”
“你、你就放在、放在那边。”
阿雅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往旁边缩了一下,让阳光落在自己身上,让江浔的影子没办法笼罩自己。
她用眼神看向灶台,示意对方把衣服放在那边。
江浔照做了。
做完赶紧转身,依旧留下一句,“我不会再进来,有什么事就叫我。”
然后匆匆走向打铁铺的方向,推开门进入又紧紧关上门。
进到打铁铺子里,同院子中的一切隔绝,江浔不知为何深深松了口气,背上多了层热汗,使衣服黏腻地挂在背上,怎么都不舒服。
脸颊也奇异的在发烫,精神有些飘忽,仿佛正踩在云端。
眼神四下搜寻,在铺子里看见自己边缘缺了一小口的茶碗,左脚踩右脚地走过去。
端起茶碗一口气把里面的水干完。
太奇怪了,大家都是女人,阿雅有什么好害羞的?
看着阿雅那么害羞,搞的她都有些不自在了。
脸还红了。
不不不,绝对是天气太热打铁铺温度太高,自己才这么燥的。
等有时间一定要泡点凉茶来喝才是!
凉水入肚,那冷冰冰的感觉顺着喉咙流过肺部,再流到胃里,让她整个肚皮都凉飕飕的。
不经打了个冷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