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浔点头道:“应该的, 那我们再休息一会儿就去送喜糖,那红枣糯米饭也可以带点, 都挺喜庆的。”
商量好, 两人依偎在一起, 又在算成亲花了多少银子。
一个团冠就把江浔存的一点点私房钱、原主的二十两,以及阿雅给她的十两全部花完。
阿雅那里攒的银子也全部花到成亲上,一点都不剩, 现在两人可谓是两个光棍凑一起, 能不欠银子都是好的。
江浔:“等明日我就努力打铁卖东西,很快就能把银子赚回来。”
阿雅脑袋在江浔怀里蹭了蹭, 安慰道:“不着急,我们又不是真的穷得揭不开锅。”
幸好家里吃食多,不至于立马就让两人饿肚子。
再加上她们只是没银子,又不是没金子。
她的金子可是多多的,拿出去换什么东西都是能换的。
江浔:“那我现在再给你手腕上涂点雪肌膏,你的腕子好看,可不能留疤了。”
阿雅被绑过的腕子很红,倒是不会留疤,就是江浔心疼得紧,怪自己一时昏了头,非要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她亲了亲阿雅的手心,才开始捧着人的手轻柔地上药。
甚至还在想要不要去找陈大夫的时候,顺便拿点膏药?
“你别光顾着我,你的手上也涂一点。”阿雅道。
这雪肌膏本来就是给江浔买的,自己全用了算什么事?
她让江浔把雪肌膏涂在手心中,再在她手腕上揉散。
两人亲亲密密的,揉了揉手腕,又十指相扣握来握去,再摸摸小手,面上都有些害羞但心中挺美的。
摸着摸着,两人又滚作一团了。
江浔不敢压阿雅的手腕,只能抱着人不断吻着。
反倒是阿雅不觉得手腕上有什么,只是一点点红,又不痛,哪有那么严重?
她抬手环住江浔的脖子,手腕上用力也没事,只想和江浔贴得更近。
江浔手上涂了东西,想更近一步的话就要去洗手。
可到了现在,阿雅不断在她颈间蹭着,双腿也盘在了她身上。
走?
根本走不了一点!
且不说江浔不想在这个时候离开,只说在这个时候离开就不解风情。
她头埋下,在阿雅脸蛋上亲了亲,又在锁骨上亲了亲。
然后不断往下,連綿山峰、平坦小腹、以及一汪清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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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红艳阳在不断往西边靠近,青石板街上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偶尔还冒起两声猫叫。
屋子内,冒出细细哼声但很快又被急促的呼吸给掩埋。
江浔偶尔抬头,唇是艳红的,鼻尖也泛着水光,她冲阿雅扬扬眉,眼中含着笑意,换来阿雅泛着潋滟水光的一眼。
被瞪,江浔也没有生气,反倒眼中笑意更深,又埋下头在水源中汲取水份。
直到夜彻底黑下,各家各户炊烟袅袅,饭菜味儿已经飘了满屋后,两人才分开。
各自收拾得人模人样的来到灶台前,热了点东西吃,又把要给陈大夫的红枣糯米饭和喜糖带上。
这才出门,去医馆。
刚进入医馆,就发现里面没人,院中传来各种惊呼声。
仿佛是遇到了什么事。
第55章
两人走进医馆后院, 就看到好些病人围在桂花树旁,正在伸着脑袋看什么。
甚至那些小屋子内躺着不能动的病人,也想强撑着坐起来,凑个热闹。
“我们过去瞧瞧?”江浔看向自己身边的阿雅, 询问她的意见。
阿雅点头, 江浔牵着她的手, 在前面开路,把人安稳带到人群最前方。
两人一起看到陈大夫和小药童正撅着屁股,不知在一垛干草堆前干什么。草堆里时不时传出细密的猫叫声,惹来人群阵阵惊呼。
难道是医馆里养的那只猫出事了?
江浔看向围观的人,担忧地问道:“这位婶子,可是医馆里的狸奴出事了?”
阿雅也跟着她一起看向那位婶子, 想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那婶子见有人问她, 热心肠道:“嗨呀,是医馆要添新了!福福生崽了!”
“要生崽了?!”
这下可把江浔和阿雅两人惊到, 没想到有段日子没来, 医馆的小猫福福就要生崽了。
算算日子, 岂不是上次阿雅在医馆治伤时,福福就已经怀崽了?
“是啊, 都生下来两只了, 不过现下福福有些使不上劲儿, 陈大夫担心得不行。你们看吧,陈大夫拿着吃的在哄福福吃点嘞。”
两人仔细看去,还真看见陈大夫手中拿着只碗, 里面装了好几片肉, 正捏着其中一片在喂福福。
口中还苦口婆心劝道:“福福吃点吧,福福你听听话, 吃点吧。”
江浔阿雅两人朝热心婶子道谢后,一同望向陈大夫和小药童的背影,以及隐隐有猫尾巴甩动的草垛,听着那猫叫声,心中有些紧张。
福福对她们来说已经算半个朋友了,阿雅在治伤那段日子里,江浔不在,福福就会从窗户中钻进,趴在桌子上睡觉。
阿雅摸它,它都不会跑,似乎是专门来陪伴阿雅的一样。
暖洋洋柔软如棉花的毛,手感很好,能不知不觉间让阿雅的心情也好点。
福福这只猫通灵性,见医馆里的病人没人陪,它都会去陪陪。
那段日子里,江浔离开时,也会给福福说,让它多陪陪阿雅,多逗阿雅开心。
福福尾巴扫来扫去,原地转个圈之后,会用脑袋去蹭江浔的手,好似答应了江浔似的。
现在想到那么乖巧的小猫,在经历危险的事,两人的心上都被压上一块大石头,手紧紧握在一起,呼吸都不敢太大声,怕吓到福福。
周围气氛逐渐凝固,闲谈声消失,大家无比紧张地关注着福福的情况,希望福福没事。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大夫才猛地直起身体,手心中捧着一只闭着眼睛的肉粉色小小猫。
小小猫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膜,陈大夫弄去后,开始用手帕小心擦去小小猫口鼻处的羊水。
这只小小猫一看就身体不太好的样子,比它先出生的两只猫现在都在嘤嘤嘤叫着,短短四肢撑着身体乱动,尾巴摇摇晃晃。
可它却没什么声音和动作,只是趴在陈大夫手上颤抖着。
陈大夫把它口鼻处羊水擦干净,放回福福身边。一群人一起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福福再一次生产,陈大夫摸摸福福肚子,觉得应该是生完了,众人才同时放松下来。
脸上露出喜悦的表情。
福福和孩子都平安!
江浔和阿雅两人顿觉心中的大石头被移除,都敢大口大口呼吸了。紧握在一起的手稍微放松,发现相互握得太紧,不仅手心中出了汗,手还红了。
看到自己的手,两人对视一眼,眼中同时出现笑容。
人群逐渐散开,等陈大夫跑来跑去,把草垛上的血打理干净,又给猫猫换了干净的水和食物。
终于可以休息之际,江浔和阿雅才来到陈大夫面前,把手中的东西递了过去。
“陈大夫,之前替阿雅治伤真是辛苦你了,现如今阿雅的脚可比那时好多了,这是给你和小药童的喜糖和吃食。”
陈大夫双手撑在自己僵硬的腰处,左右晃动着,“你们两人可真是有心了,那正好,让我看看阿雅的腿伤恢复的怎么样。”
她让药童收下她们的东西后,净手擦干,让阿雅坐下,抬起阿雅的腿,开始捏着阿雅的脚踝。
阿雅脚踝上有道一指长,像蜈蚣一样的伤疤,陈大夫没有碰到她的伤疤。
仔细捏过后,她脸上露出点欣慰的笑容,“不错,恢复得很好。”
“但还是少走路,也不要接触冷水,阴雨天用热布敷于踝处,可缓解疼痛。”
“我再给你们拿一罐祛疤膏,虽不能完全去除这道伤痕,但也还算有点用处。”
陈大夫送给她们的东西,都是没收钱的。
左右也不是什么金贵物件,她和江浔阿雅二人也都熟识,不至于为这点东西收钱。
不过这让江浔阿雅二人有些脸红,推拒一番后只能收下。
“那等会儿我就不送了,我要去找到底是哪只天杀的野狸让我家福福怀崽了!”
说到这个,原本衣诀飘飘,颇有救世神医之感的陈大夫撸起袖起,眼睛瞪圆,一副要犯杀孽的模样。
见陈大夫那么生气,江浔想了想,道:“这样,公猫阉杀其雄气,便不能干坏事了。”
这个时代是有阉猫的说法的,不过多用在公猫身上,能使公猫性情温顺,日渐肥硕。
要想阉猫,首先也得抓住那只公猫才行。
陈大夫沉思片刻便道:“好,我这就去抓猫,有多少抓多少,全都阉了!”
他们这里还有阉猫需在室外阉,这样猫就会因为害怕,不敢从室内出去的说法。
但陈大夫要在室内阉,让这些猫不敢再进来找福福!
谈完,江浔才拿着祛疤膏,牵着阿雅的手,离开医馆。
回到自己家中,想着成亲那日剩了那么多菜,这个天气不赶紧吃了会坏。
阿雅便挑了盆大菜,热了后往里面加入水和面条,和江浔一起坐在院中吃着。
菜汤下面,堪称一绝!
两人吃的额头上冒细汗,嘴唇也被辣红,吃完面条喝了好大一盅水,才缓过来。
锅中烧来沐浴的水正好烧好,两人沐浴完,躺在床上,江浔给阿雅脚踝涂完祛疤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