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互相给对方涂着雪肌膏。
亲亲密密好一会儿,才抱在一起酝酿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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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一段日子里,江浔努力赚着钱,各种小工具被制作出来开始售卖,大型的、在肉铺上用的切肉器也初具雏形,拿给李屠妇试用。
李屠妇试用后,当场拍手叫绝,说好用得不得了。
以往她卖肉间隙,还要紧赶慢赶挤出时间去给大家切肉、片肉,遇上那种要切丝的更是麻烦。
让对方回去自己切吧,恐会失去一位老主顾。
她给切吧,其他人又催得厉害,生怕她漏了错了。
现在有了切肉器,她就可以不用停顿,只需要把大块的肉扔给自己儿子,让自己儿子在旁边把肉切成丝。
速度快不说,还比她儿子切的好太多,大小长短均匀,让那些人无话可说。
李屠妇肉摊上用上这么个东西后,很快就引起其他肉铺肉摊,甚至酒楼的注意。
打听清楚后,纷纷来找江浔定制。
这一下又让江浔赚了不少银子,原本因为成亲变得瘪瘪的钱包,又鼓了起来。
当然,钱都是阿雅在保管,每月按时给江浔一些零用钱,哄得江浔乐呵呵的,白天夜里都无比卖力。
干劲儿满满。
在江浔赚钱时,阿雅也没有闲着,紧锣密鼓开始筹备下一本话本子了。
她的《女驸马与公主》听李屠妇赘夫说,卖得很好,很多深闺小姐、市井女子都喜欢。
似乎还成了她们近段时日中,必不可少的闲谈话题。
李屠妇赘夫来送每月分红银钱时,还特意嘱咐说:“阿雅姑娘,你可要想一个俗称、俗号了。”
有了一个称呼,那大家都会知道这些话本子是谁谁谁写的,是什么风格,好看与否。
要是名气再大点,她一出新的话本子,很多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买了再说。
李屠妇的赘夫也很想阿雅达到这种效果,阿雅写的东西还有些稚嫩,但稚嫩中包含的美好,正是好多姑娘女子正在寻求的东西。
只要她能一直保持下去,不难获得大家的喜欢。
江浔和阿雅两人都有自己要忙的事,每一日都过得很充实。
种到地里的番椒苗长出来很高一截儿,许是味道有点怪异,很少长虫子,两只小鸡也不愿意靠近。
倒是番柿早已硕果累累,一颗颗红色坠在藤条上,像琉璃宝石般好看。
因着有小鸡们帮忙抓虫,完好长大的番柿数不胜数,收成很好。
是时候找个时间摘取了。
阿雅同江浔说了这件事后,江浔算算自己的时间,觉得第二日早晨可以不开铺子门,专心收取番柿。
下午再开铺子门。
哪想人算不如天算,当天夜里就开始刮起大风,下起暴雨。
这是立秋后第一次下雨,这场雨下完,天气就会冷下来。
代表暑季过去,秋季到来。
她们所生活的这个地方秋季很短,只要一进入秋季,气温就会迅速变冷,和直接跨入冬季也没什么区别了。
要是今夜不赶紧把番柿摘下来,恐怕那些挂在枝头的番柿全都会被暴雨打落。
到时候变得坑坑洼洼、烂糟糟的,就卖不出去了。
自己吃也吃不了那么多,只能任由那些番柿腐烂坏掉。
可惜又心疼。
被狂风与暴雨吵醒的江浔,温柔把阿雅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拿开后,翻身坐起,披起衣服就朝外走。
走进雨幕中,雨噼里啪啦大到砸在脸上生疼,再加上天黑看不清院子内的东西,她只能摸索着向前走。
衣服瞬间被打湿,又湿又沉挂在身上,索性她也不再披衣服,把衣服往旁边一甩,就拿起背篓和剪刀,来到田地旁。
篱笆里关着的两只小鸡早就自己扑腾着翅膀,又跳又飞地跑出篱笆,躲到屋檐下。
两只小鸡这段时间吃得好睡得好,长得很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身上的绒毛全部消失不见,变成褐色羽毛,爪子很大,跳到椅背上都能稳稳抓住。喙也很尖利,在地上一啄一个坑。
前段时间阿雅拿秤称了一下,发现两只鸡都有一斤多了。
按照这个进度下去,要不了多久,它们就可以开始下蛋了。
江浔站在田地旁一颗一颗剪着番柿,遇到长得太近的番柿,还会一整串剪下来。
她管不了那么多,抢时间才是最要紧的,置于番柿藤能不能活下来,那都是后话。
剪下来的番柿被她一颗颗整整齐齐码在背篓里,动作很是轻柔,怕番柿磕了碰了。
她动作很快,不到一刻钟,一株番柿藤上的番柿就被她剪了大半,背篓中也堆了起来。
她双臂用力拎起背篓,把背篓抬到西屋。
迅速把背篓里的番柿拿出来,暂时堆放在西屋内,又继续回到雨幕之中。
来回几趟,夜风吹得越来越大,江浔身上也越来越冷,鸡皮疙瘩顺着手臂爬上后背,让她打了几个喷嚏。
打完喷嚏后,她佝偻着身体,顶着雨搓了几下自己的手臂。
秋雨果然恐怖,一下下来,气温立马就降了。
白日还热得不行,扇着蒲扇都出汗,晚上就需要多穿几件衣服才抗冻了。
江浔没有管自己的寒冷,打算咬牙坚持,等收完所有的番柿,再洗个热水澡喝碗姜汤,应该能压下身体中的寒气。
她在抢收番柿时,狂风吹倒好些东西,把阿雅吵醒。
醒后的阿雅发现江浔不在身边,心中有一瞬得怔愣和惊慌,但随后又反应过来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是梦,江浔也是真实存在的人,不是她的幻想。
她坐在床上等了好一会儿,也没等到江浔回来,才披上衣服下床,准备去找人。
脚踝果然如陈大夫说的一样,阴冷天就开始隐隐作痛。
她忍着脚踝的疼感,走到屋外,本来还没发现,眯着眼仔细看才发现下着大雨的漆黑院中,有个人在走来走去。
那身影一看就是江浔。
“浔姐姐!浔姐姐!”阿雅清脆微甜的声音响起,自从上次被叫乖乖后,她也不叫江浔江姐姐了,而是改叫浔姐姐。
叫了几声,见江浔没有反应,似乎是没听到,阿雅紧了紧自己的衣服,准备走进雨幕,去到江浔身边。
就在她脚要踩进冰凉雨水中时。
江浔若有所感,蓦然回头,看向她。
凌乱如珠帘晃动的雨幕间,阿雅其实看不清江浔的面容,也不知江浔在想什么。
但不自觉的,她就是觉得江浔在生气。
气她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气她什么都不顾,居然想走进雨幕之中。
阿雅心跳漏了一拍,飞快收回自己的脚,还往屋檐下走了几步,表示自己很乖,不会淋雨的。
见阿雅回去,江浔才收回视线,弯腰把装了大半的背篓提起,走向她。
浓夜中两人无言,江浔带着阿雅到西屋,才开口道:“来吧,帮我把番柿拿出来。”
江浔知道阿雅肯定不可能看她一个人在忙,而什么都不做的,所以只能让阿雅帮她一些不会受伤或生病的事。
说完这句话,江浔把背篓放在这里,让阿雅帮忙,自己又去拿了个木桶装番柿。
只不过木桶不漏水,往往番柿还没装到几个呢,水就装满了。
她只能时不时把水倒掉,再继续装着。
木桶装满后,提到西屋,这时阿雅也差不多把背篓里的番柿全部捡出来放好了。江浔就放下木桶,又拎起背篓朝回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阿雅嘴张了张,想叫人停下。
想对江浔说要不算了吧,番柿要坏就等它们坏,不用这么累淋着雨去收,大不了下次再种。
但看着江浔那么努力,她又说不出话了。
就像江浔不想让她淋雨般,她也知道江浔这样冒着雨是为谁。
是为她。
因为番柿是她照顾着一点一点长大的,所以江浔也不想番柿全坏了,也想能收一点是一点。
两人没有交流,只是听着满耳朵嘈杂的雨声,沉默着忙着各自的活。
好不容易收完番柿,江浔又开始想办法保护其他菜不被大雨弄坏,而阿雅则一瘸一拐沿着屋檐走到灶台旁。
开始烧热水给江浔沐浴,又切着姜片,拿了几颗红枣、枸杞丢进药罐中,开始熬着姜汤。
怕江浔觉得苦、辣,阿雅还切了一大块红糖放进去熬。
不一会儿那汤色就变成褐红模样,咕噜咕噜冒着热气。
田地旁,江浔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保护住其他菜,只能拿着凳子、盆子、桶这一类的东西,罩在番椒苗上,为番椒苗挡雨。
剩下的就只能让它们自求多福了。
做完这些,她快步走到屋檐下,接过阿雅递来的帕子,在身上擦着。
“浔姐姐,你快去烫下身子,别感冒了。”阿雅有些担忧地看向江浔,看她这副落汤鸡的模样,心疼极了,“水和衣服我已经放好了,快去吧。”
她力气没有江浔那么大,但用盆子端着热水倒入浴桶里,还是做得到的。
江浔走进西屋,大步迈过满地番柿后,来到浴桶旁,快速脱掉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进入热气腾腾的水中。
“呼——”
她呼出一口气,浑身放松下来,秋雨带来的寒气已经刺入骨髓之中,让她泡了许久,快在浴桶之中睡着时。
才觉得好一点。
皮肤被烫红,从水中出来,又立马被冷气侵袭,激起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
她打了个寒颤,把阿雅给她准备的衣服穿在身上,才觉得好点。
走出西屋,阿雅就把姜汤递了上来,守着江浔喝下两大碗,才算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