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而且看她身后保护的御卫军士兵, 应该级别还不小。
事实上彩香第一次自称,还有点紧张,见大家安静下来。
她开始道:“如今咱们的雁南王有落户的优惠政策, 希望大家能够多去镇北府见识一下, 当地发展的多好。”
“居民们已经不用位食物犯愁, 温饱已经足够,还有铺子有不少荒北的特产, 你们看看自己的村落有没有特产都可以拿到农贸市场去卖。”
南青在东巷确实开了个农贸市场,只要交摊位费, 就可以拿去卖。
附近没有衙差和地痞,只有王府雇佣的管理员,和巡逻的御卫军,一般人根本不敢来收保护费, 敲诈普通居民。
彩香还画了一份市场地图给村民。
蒋修站在旁边满脸崇拜望着她。
彩香还不知道自己简单几笔画,直接改变了两个村上千人的命运。
但彩香觉得蒋修虽然是出于好心和孝心才会女扮男装欺骗王府,但欺骗就是欺骗。
她毫不犹豫将蒋修抓下山, 途中多少村民过来求情,都一口拒绝。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府自有王府的规定, 她既已犯事,应当让王爷来裁决。”
面对突然变脸的女管事, 蒋修整个人都迷惘起来。所以姐姐是在安慰她夸赞她之后,然后把她抓了?
此时此刻,南青还黏在江幽菲身边, 恨不得日日不分离。
江幽菲却有点热了。她推开她有点嫌弃道:“你还要待在我身边多久?忘记自己要振兴荒北的计划?”
“不差这几天。菲儿,你说我们盖一座酒店怎么样?”南青亲亲她推开自己的手。
“酒店?”江幽菲疑惑道:“你不是有香香馆?”
南青大放厥词:“是一座满是钢筋水泥的酒店。”
江幽菲知道钢筋, 应该是传说中的精铁。大梁已经有产量,虽然不多日积月累,总能够的,但大姚依旧用的还是生铁。
“那就盖好再说。”她没有不信南青。
反而好奇南青会怎么做?
不过南青向来守口如瓶,事不成功是不会拿出来显摆。
刚好刘虎满头大汗过来汇报马路的情况:“殿下,由东向西的路基本已经修好,石子路比较容易铺,已经铺到汾城附近。”
“那边的郡王妃说剩下的她会搞定,所以我们的人就直接派到岐南,协助修路。”
“郡主大人也说剩下几千米交给她。我们的人去了岐北,岐北已经铺石板路了。”
“岐北那么富有?”南青闻言十分诧异。
江幽菲解释道:“岐北靠近隆江县,与大梁做跨界生意,一直蒸蒸日上。”
“据说当初隔着隆江县还有一座山,是安宁侯的老师建议打通的。”
南青听见有人才,眼睛适度亮堂几分:“那位尚在?”
江幽菲道:“嗯,交穆先生,如今是安宁侯座下第一门客。”
“为我所用该多好。”南青止不住羡慕。
很快刘虎又道:“彩香姑娘抓了一个偷马路的贼。”
此话一出。
妇妻俩都面面相觑,非常疑惑。
马路还能偷的吗?
等彩香已经踏进后花园时,一个月不见,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低头的丫鬟,她昂首挺胸,邮差的制服使得她春光明媚,眉眼不止何时挂上严厉的冷霜。
刘虎再见彩香时,眼睛都直了。随后整张脸通红,赶忙推到一边。有点自卑擦了擦自己膝盖的泥土。
彩香并未注意,而是行礼,再将偷路一事禀报。
南青得知是自己亲手盖的印,发得钱,她气笑了。
还有人会想出这种法子偷梁换柱。不过那份折子她没有多大印象,当时觉得合理就盖上印章。
没想到改变了上千人的命运。
可听说一千人通路和蒋修父母的事。
南青不禁叹息道:“哎,孝心使人强大,罢了,到底是本王亲手批准的项目,就当做一个典范。”
彩香闻言眼睛一亮,心想,殿下果然心胸宽大,待民宽容。
“那蒋姑娘如何处置?”
南青想了想道:“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同样的事,就留她在你身边办事,毕竟看起来像是个能培养的人。”
“是!奴婢一定会好好监督她。”彩香高兴道。
南青就纠正道:“你以后就待在邮局干活,也别自称奴婢,以后就自称属下吧。”
彩香错愕不已,随后看向王妃娘娘。
江幽菲点点头。
“属下遵命!”彩香立即俯首道。
随后彩香便急匆匆往门口走去,通知下去。
南青还纳闷她为什么走得那么快?
江幽菲悄悄在她腰肉捏了一下:“怕是去见心上人吧?”
刘虎闻言失落低下头,掐灭最后一点希望。
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不如杨校尉那般英勇,女人都喜欢强大的人。
然而当彩香走出府,转告此事,蒋修忍不住松口气:“谢谢管事求情。”
忽然她像想到什么似的,急忙道:“管事,我有要事回家一趟,能不能先让我回去通知一下朋友?”
“啊?”彩香还是点点头放她先走。
王府新修的石板路上,马蹄声由远到近,路人纷纷靠边,出外许久的杨武终于回到镇北府。
手下人们发现镇北府又变化了。还有的路修到家门口,纷纷惊喜不已。
杨武却注意到一位女管事从此路过,正是彩香。
此刻红衣制服下的彩香,容光泛发,自信体面,短短一个月,已不再是见到他就害羞的小姑娘,而坚定的眉眼,此刻略显英气。
杨武眼睛一定,生生与她擦肩而过,当彩香还打了声招呼:“杨校尉,殿下就在府内等你,快去吧。”
之后擦肩而过,彩香眼底多了一丝淡然。
杨武却勒住马停下,恍惚间,迷惘觉得自己错过了什么?
与此同时蒋修回家听大哥说徐大娘子已经抄家伙去找彩香管事。
不止是谁说的?彩香冤枉她,要治她罪。
徐大娘子已经拿起武器去邮局找人。
徐胜男自从从战场回来,她就失眠了。天天做噩梦,梦见为她而死的人。
现在已经神经衰弱,无法有专注力。要不是此前还有实验压着,这件事怕是要传到雁南王的耳朵。
整个工部以徐芳远为首都极力压下此事,避免外泄。
当初徐芳远有多将孙女留在身边,现在他就有多心疼孙女,上了个战场,每日每夜开始折磨自己。
除了实验武器还能转移她的注意力,平常她就像疯了似的,砸东西发泄。
徐胜男感觉自己压不住情绪,听到朋友女扮男装被抓,她克制不住自己要去找王府那丫头算账。
结果打听到对方已经在邮局当差。
徐胜男好不要去邮局找彩香。
正好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困意偏偏此刻才如潮水般袭击而来,徐胜男双手称地,最终还是彻底晕了过去。
有路人发现大声尖叫:“有人倒下了!”
“我看看是谁?”女子温柔的声音慌忙传来。
等徐胜男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陌生床铺,一抹兰花的香味钻入鼻尖,使得她头疼欲裂。
很快有人推门进来,还带来大夫。
女子非常温柔询问:“大夫,您是这是属于癔症?”
“是啊!老夫曾是老王爷手下的军医,见过类似癔症。”大夫怜悯道:“无药根治,这是心病,还需心药医。”
“敢问屋内的姑娘,是何方神圣?”
女子犹豫道:“这就不便告知,大夫,我送你回去。”
徐胜男迷迷糊糊间又睡了过去。
彩香望着屋内的女人已经睡着,她料定对方肯定不认识她了。
不过她认识她。
“徐胜男,殿下眼中重要的军火专家。”
彩香见她睡着还浑身冒冷汗,双唇因为做噩梦已经咬出血,比大夫说的要严重多了。
觉得此病非同小可,必须要上报殿下。
王府现在特别热闹。杨武从六县带来了丰厚的礼物,全都是抄家得来的。
南青数了好几遍,发现田契不仅在六县已经扩散到半个荒北,就连未开发的山头都是私人名下。
她沉默许久问道:“当地百姓平日靠什么生存?”
“饥苦的百姓很多,全靠卖儿卖女过日子,勉强能混口饭吃都靠给地主家当佃农拿些微薄的工薪。”杨武不明白殿下为何那么重视镇北府以外的百姓。还担心那些人的生活条件?以后只需要经营好镇北府,就不必愁。
“这已经是条件好的百姓,多数饥一顿饱一顿,一到冬天就得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