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府的百姓都表示非常稀奇。
看着平常只会欺负他们的衙差,现在开始痛打曾经地痞流氓,只觉得唏嘘。
被抓的人还委屈叫冤:“差爷,这和以前说好的不同,我不是交了三两银子,你怎么还管我干嘛?”
“就是,你们不也连吃带拿,现在倒管起我们来了。”
衙差们被喷的恼羞成怒,举起拳头就胖揍他们:“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当差的怎么会和你们这些扰乱治安的犯人一样。”
地痞们抱头:“别,别打了。我错了!”
衙差们立即将人连拖带拽拉走。
治安环境顿时变成良好状态。
附近观看的路人都止不住唏嘘:“要不是有王爷在,他们怎么可能管事。”
“就是怕乌纱帽丢了。”
“说白了还是为了自己。”
“还好王爷是向着我们的,感谢老天爷,给荒北赐下一位大贤王。”
大家唏嘘的同时,纷纷感到庆幸。
而修路已经来到第五天。
镇北府东街石板路基本已经铺好,总共一千米,连同西施巷。总共是三车道。
修好的路的马路工坐在街边,不断有人送茶送糖水。
还有雁南王府的厨房和兵所的厨房大开,每日三餐送来慢慢的麦子饭,偶尔还有一顿大米饭配着荷包蛋和几片肥肉吃。
民众们吃得满嘴流油,为此还有人受不住拉肚子。
这件事上报后,南青派了大夫过去检查,开药。各种售后服务非常到位,让更多人坚信修路是正确的。
她对马路工的态度辐射到附近的居民甚至是大户人家。
大户人家都自发捐钱修路。
大户人家的马车路过都觉得宽敞,附近治安良好,没有地痞流氓。
而且东巷的石板路刚开通,已经有大户人家看房子想入户,毕竟这里还有大夫,有糖水铺,隔壁就是香香馆,更别说雁南王最近还在附近搞一个蒸拿房麻将馆观舞馆音乐馆。农贸市场等等。吃喝玩乐住行都有。
以后这一块的地价肯定会升值。
南青正愁着没人入手附近的房子,她当初盘下来给东巷的居民安置好地方搬迁,就在未完全开发的南巷,每人一套院子,加两个铺子。
东巷居民并没有不乐意。以后东巷客流量上来,南巷也会跟着吃香喝辣。
她听说有大户人家捐钱,就兴致勃勃道:“春红,打听到是哪些人家捐钱,无论贫穷富贵,只要尽一份力就记上名单。”
到时候立路碑添上他们的名字。
除此之外,南青还叫来木匠,打造一块名为“积善之家”的牌匾送到捐款的大户人家。
不能让别人白送,也不能认为别人白给是理所当然的。
南青得树立好风向与口碑。
当一块块积善之家的牌匾送到当地富户,发现几家子都是因为甘蔗发财搬到镇北府的。所以他们捐钱特别积极。
虽说后来南青整顿白砂糖和冰糖炒得虚高的价格,但正儿八经的甘蔗供应商没亏,甚至还得到她的补贴。所以哪怕有因为炒糖亏损要倾家荡产的人在,也掀不起什么风雨。
若是没有及时控制糖的走向,压低糖价,怕是市场崩溃,会影响一整条产业链。
还好南青及时干预了。
积善之家的牌匾送进这些捐钱的大户后,不少慢一步的大户纷纷跟着捐款。
南青都没有吝啬,不过先头几位作为表率可以获得盖有雁南王府印章的牌匾,后面的她都发一个奖状,同样是盖了印章的。
无论是为名还是利,目前的风向是所有人都扭成一股绳积极响应要想致富,就先修路的口号。
时间随着一分一秒过去,已经是夏日。修路仍旧热火朝天,糖水铺生意变得更红火。
尤其是用井水冰过的糖水十分降暑解压。
同时,雁南王张灯结彩,到处喜气洋洋,挂满了红灯笼。
本来南青不想铺张浪费,只挂一条街,没想到不少百姓自发去灯笼铺买红灯笼帮忙挂上。一时间整座城都变得像过节一样热闹。
她非常感动老百姓的淳朴善良,说明她做的一切都被他们所认同。
只不过煞风景的插曲永远会紧随其后,南青刚穿好新郎的喜服,就收到朝廷的来信。
上面质疑她对响马县县令的清剿,指责她不通报就私自下手,有铲除异己的嫌疑。
当然只是一封指责,并没有其他内容。纯粹在她新婚之夜恶心她一把而已。
不过南青认为十五万两和每个月送上京城的白糖还是发挥了作用。
根据江幽菲的情报。
是严公公收到荒北一大堆状书,状告雁南王扰乱治安,滥杀无辜,尤其是朝廷命官。
严公公刚好与御史台督察院的人有来往,三两句话,划掉一些不必要的内容,掐头去尾,尽量减轻她的风头。
虽然没有完全拦住告雁南王的状书,但听说如今的太子,亲自处理此事。算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根本没传到老皇帝手上。
南青还收到另外一封信就是太子九弟亲笔祝贺信。
她诧异的目光浏览了信件,此刻算是选择相信这位九弟是真心实意的。
南青捏着信纸,决定回一封信:“吾弟敬启,今日可好——”
她将未来三年可能发生的事全都告诉他,希望他能提前预防,无法阻止,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还另外多赠送一箱冰糖给他。
当做完一切,南青才真实融入这个世界,并且活了大半年。
恍惚之间,荒北的人和事和她的关系已经牢牢加深。
咚咚咚——
赛牛花的声音:“殿下,我有点事要私下通报。”
“进来!”南青想也没想道。
赛牛花进来便见她站在镜子面前,正在系腰带,她道贺:“祝殿下新婚快乐,与江小姐,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话落,她飞快往她怀里塞了一本封面精致的画册。
开头南青还有点呆,她取出画册,指尖只是随便翻了一页,里面竟然是两条玉白腿交缠在一起。
问题封面上还标注着书名:手帕之恋。
南青多看两眼,脸蛋像煮熟的虾子一样红,已经蔓延到耳根,可只是瞬间,她立即反应过来,惊惧望着赛牛花。
赛牛花环抱双臂如同大姐姐般,以过来人的身份语重心长提醒:“我推荐你今晚用第六页,肯定会让江小姐对你服服帖帖。”
服服帖帖她不知道,但赛牛花的反应才是令南青最忌讳的。
她瞬间凝下双眸,盯着赛牛花:“这是什么意思?”
赛牛花愣了会儿,便大大咧咧笑道:“殿下不必紧张,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
南青丝毫不敢放松:“那又如何?”
室内的气氛瞬间达到冰点。
赛牛花意识到什么,她立即跪下来明确道:“殿下,我与你初次见面便看出您的身份。”
“属下走南闯北遇到过很多不甘安居后院的姐妹,她们都自愿女扮男装到处闯荡。”
只是没想到大姚的前太子竟然也是女扮男装。可比她们那些小姐妹胆大多了。
不过没有胆子就不可能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
“原来如此。”南青这才松开手,将袖口的匕首藏回去,还顺道叫她起来。
“那就多谢赛娘子。”
南青显得有些心事重重,直叫赛牛花后悔太早表现出来。
雁南王果然谨慎。
赛牛花当即表态:“殿下,往后您都不必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为何?”南青淡漠盯着她。
赛牛花道:“荒北已是您的地盘,不会因为您是女子,大家就站出来反对您。”
她将自己的所见告知于南青。
“昔日属下一位小姐妹流落孤岛当起岛主,被对手拆穿身份,本以为多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谁曾想她手下各个不依,岛民更是为了拥护她,自发请愿。”
“您想只是一个岛,哪怕是女子当家,她给了所有人好日子,就获得大家认同。”
“而您则是整个荒北之主!”
之后赛牛花不知道南青有没有听进去,还是有自己的考量。
她沉默许久,这才缓和语气,笑道:“看来一个小小的监粮官,还是委屈你了。”
不愧是未来的海巡侯。表面看起来粗糙,实则蕙质兰心是个通透的人。
当然干大事者,自然不拘小节。
赛牛花再次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她已经隐约感到些压力,有点后悔仗着自己见识多,又同为女子就自作主张忽略了上位者的多疑。
眼前是她的同袍,更是一方之主。
南青最后没有责怪她,反而拿起画册,翻了页:“多谢。”
一句话终于缓解气氛。
赛牛花连忙退出房间,怕是这辈子再也不敢跟南青单独相处。
待春红满面红光来通知新娘子已经梳妆完毕。
南青唇角才勾起一丝笑意,去迎接新娘子。
双方婚礼,父母都在,惋惜的是一位父亲已经出国,一位则是厌恶孩子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