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千万要听话 第35章

他长舒一口气。

自己吓自己。

他蹑手蹑脚溜进书房,小心翼翼在抽屉里翻找。

啪嗒——

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方鸿禧几乎要跳起来,他又一次回头——原来只是书没放好,掉地上了啊……

他心脏怦怦直跳,提心吊胆刚刚拉开一道抽屉,忽然感觉后脖子被人吹了一下!

“啊…”

他天灵盖都要吓飞了,刚叫了半声,又连忙捂住嘴。

这里毕竟是皇帝的书房,虽然现在是帝师当政,但江北惘多多少少还是有那么一点权力的。

那些大人物们不放在眼里,可他这个小虾米怕啊!

江北惘想捏死他不就跟捏死蚂蚁似的,毕竟他方家举族已经遇害了……

弄死皇帝报仇这事他是不敢想了,但至少他舅舅所在的那个巫族,还是可以弄一下的。

方鸿禧战战兢兢转过身来,想看看往他脖子里吹风的是人是鬼。

可等他转过身来,一股寒意直冲天灵感,恐惧瞬间登顶!

他……他背后……

他背后没有人!

“是…是风吧……”他哆哆嗦嗦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别自己吓自己……是风……没事的…”

“对!一定是风!”方鸿禧平静下来,在抽屉里翻找,忽然,一件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看着像一把钥匙。

藏这么深,难道是江北惘小金库的钥匙?

他瞬间兴奋起来,干不死江北惘,恶心江北惘一下也行呀!

决定了!等找到了关键证据,他就去偷……咳咳,读书人的事情,那能叫偷么?那叫借!

他正兴奋着呢,眼角余光忽然看见窗外有片白布飘过去了!

啊!妈妈呀!

方鸿禧吓得连叫也叫不出来了!

刚刚是不是有个白衣女鬼飘过去了啊!

那不会是已经亡故的前皇后的冤魂吧!

啊啊啊!啊!太吓人了!

方鸿禧一骨碌钻到桌子底下,抱住膝盖瑟瑟发抖。

先前那空旷的脚步声又响起来了,由远及近。

方鸿禧眸中的惊恐越来越多,几乎要到了目眦欲裂的地步!

第26章 抄袭之嫌

方鸿禧都要吓尿了,他眼睁睁看着一件素白的衣袍越飘越近,最终停在了他藏的这张桌子前!

最踏马操蛋的是他明明清晰地听到了脚步声,可这白衣下面却没有脚!

见鬼了!真见鬼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娘娘啊,娘娘不是我逼死你的呀,这冤有头债有主,您要怪就去怪那个鬼迷日眼的江北惘,就他还皇帝呢,是他配不上娘娘您,您又何必自误呢?对了,我跟言言可是好朋友,全天下最好的朋友!娘娘,您可要千万放我一马啊,我,我报答不了您,我可以报答给小殿下呀!只要您放过我,日后我一定助他逃脱帝师的掌控!”

“呵”,秦时知从房梁上跳下来,把鱼竿和白衣丢到地上。

方鸿禧心脏重重一跳,他猛然往后缩了缩,想逃避秦时知的魔爪,可还是晚了一步!

平心而论……他宁愿面对鬼,也不想直面这活阎王啊!

秦时知单手把他拎起来,低头凑到他耳边,恶魔低语,“在本阁主面前胆敢说要坏寻花阁的事,你是第一个……”

“如此胆肥,怎么见了本阁主,比见了鬼还要抖得厉害?”

废话!撞鬼顶天不过是吓死,死得没出息点罢了!

落到你秦大阁主手里可是要抽筋扒皮,百般折磨,最后怀着无尽的绝望死无全尸!

方鸿禧哆哆嗦嗦道,“敢问您是哪位?我们好像不认识……”

“大人您看小人这……小人今天原本是要轮值御书房,可不凑巧的是昨日不慎弄脏了换洗袍子,只好硬着头皮穿常服过来,我们总管刚刚巡逻至此,小人…小人只得出此下策先躲进此处……”

“哦?”秦时知把人拎进了一点,“小公公,你这满嘴谎话的样子可不太讨喜啊,本阁主虽然不爱吃,不过……”

秦时知微微一顿,笑,“你的脑袋倒是件不错的藏品,你觉得呢?我们短短五年就从六岁一晃长到十九岁的大巫师?”

“咳咳咳!”方鸿禧两只手抵在秦时知胸口,也笑,“戏法,都是民间戏法,上不了台面的把戏罢了……”

“大巫师”,秦时知抓住方鸿禧的手,凑近,发丝几乎都要触到一起,“你想找什么,又找到了什么,你猜本阁主知不知道呢?”

说话就说话!凑那么近干嘛!知不知道你秦大阁主在爷眼里像坨…一样臭不可闻啊!

方鸿禧挣了挣,没挣开,索性只是装傻充愣,“我的亲亲阁主啊……无名只是,只是闲逛…一个走神没看路,就溜达进宫了……”

他拼命眨眼睛,“您可一定要相信无名啊……”

“本阁主可不敢信你”,秦时知伸手。

方鸿禧以为秦时知要掐死他,下意识抖了一下。

秦时知却只是给他别了别鬓发,“毕竟你是个牙尖嘴利的小骗子。”

方鸿禧愣了一下,莫名觉得秦时知的动作竟有些温柔,还带着某些不可描述的情绪。

是他疯了?还是秦时知疯了?

一定是秦时知疯了!

秦时知松开他的时候,他居然还小小的失落了一下,就好像本来应该发生点什么,结果居然什么都没发生……

不是!他在期待什么啊到底!期待恶魔掐死他吗??

方鸿禧毫不犹豫甩了自己一巴掌。

秦时知微微一怔,摇了摇折扇,笑,“想不到你有如此觉悟。”

“拿来吧”,秦时知摊了摊手。

“什…什么?”方鸿禧脸色骤变,“您…您不会要我把命给您吧?”

他方家之人,何惧一死,他方无名顶天立地,何惧区区小人淫威!

方无名顶天立地关他鸟事,方鸿禧潸然泪下拉着秦时知就开始哭,一边哭一边翻来覆去把求饶的话通通说了个遍。

秦时知就静静看着他哭,等他哭得差不多了,才一摊手道,“那把钥匙,给我。”

早说呀!早说要这个他还哭啥!

混蛋混蛋混蛋!秦时知混蛋大魔王!

“好嘞”,方鸿禧飞快交出钥匙,心里要滴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

“嗯……够乖,本阁主不介意给你个免费消息。”

方鸿禧心中一喜,好人啊,大好人,寻花阁的消息可难得了,他立即开口,“我想要……”

“嘘”,秦时知按住他唇,“你没的选,本阁主说,你好好听。”

那也行啊,只要有一丝弄死舅舅全家的希望,他就可以为此趋之若鹜。

“你听着,往后倘若你因此成了他脚下的冤魂,别怪本阁主没提醒过你,小太子是他圈养的宠物,是被他划成所有物那一类的,本阁主好心劝你立刻打消放走小宠物的念头,不然来日惹火上身,本阁主也保不了你。”

这不废话么?他傻了才去真的招惹那个老狐狸老疯子!

哦,不对,蒲听松比他小,应该叫小狐狸小疯子。

方鸿禧一脸无语,“啊?您?保我?确定不是帮忙砍我?”

秦时知脸一黑,一脚踢在方鸿禧屁股上,直接给人踹出书房,“这里没有你想找的东西!想要那种东西,应该去大理寺!傻了吧唧的……”

等方鸿禧连滚带爬跑远,秦时知脸色一变,神情严肃起来。

遗忘之地的信物,怎么会落到江北惘手里……

难道……

难道!

秦时知脸色难看,此事干系甚大,他想了想,把那玉做的“钥匙”放回原位,处理干净有人闯入的痕迹,然后趁着夜色迅速回府。

天光逐渐亮起,他回来时,蒲听松正在给江弃言梳头发。

“还睡会吗?”蒲听松低声哄着,“再睡一会,养养神?”

江弃言摇摇头,指了指外面,“先生……”

“不理他”,蒲听松端来一碗药,“来,这几天就不喝奶了,为师……”

一顿,“为师看你有些上火。”

江弃言低下头,把脸埋进药碗里。

他难过是因为不舍,可先生为什么语气里也隐隐有些藏匿不住的悲伤呢?

“乖乖……药不是那么喝的,来,为师喂你……”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只是伸出舌头,像猫儿一样卷起小舌,舔了一口脸上沾的药汁。

很苦,可心里却想的不是药多苦。

他想,先生最近经常叫他“乖乖”。

他想,刚刚那句话,在他的印象里,应该是带了些玩味的语气,漫不经心说出来的。

先生应该说,“喝个药都能喝成小花猫啊?”

应该似笑非笑看着他,“故意如此,想要为师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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