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千万要听话 第41章

徐正年左拥右抱,一杯接一杯大口喝酒。

江弃言拿着毛笔,坐在一个小角落里,皱着眉头写诗。

思索片刻,一气呵成。

徐正年接过来草草一读,非常满意的折起来。

“你什么时候送我回去……”江弃言抿着唇,努力吸引徐正年注意。

徐正年喝嗨了,压根不管他死活,“小言儿乖,快了快了。”

一个下午很快过去,徐正年还在喝,江弃言实在没忍住,又问了一遍,“我想回去,你……你不送,那我自己回去,你……找个人帮我带路……”

“哎呀急什么,天还没黑呢不许走”,徐正年松开怀里的姑娘,一把搂住江弃言,拿起酒杯倒满,就强行灌了下去。

“你……”

一杯酒下肚,江弃言安静下来,眼睛直愣愣盯着某处发呆。

还是这招好使,这酒量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徐正年不再理会江弃言,喝了个高兴,直到深夜,才把人丢到帝师府门口。

江弃言独自站在台阶上,浓浓的夜色似乎活了过来,想要将他吞没。

但头顶有一盏灯,足以照亮身周方寸。

这是先生给他留的吗?

他站在门口,腿软得不像话,连敲门的勇气都没有了。

吱呀——

门忽然开了条缝。

“为师只当你……”

一顿,凉嗖嗖的语气,直叫他头皮发紧,“玩野了心,不打算回来了呢。”

腿好像更软了,江弃言刚抖了一下,后颈就搭了只手,“动?”

这下他连抖都不敢抖了,腿发软头发昏,几乎要坐到地上去。

惨白的灯光下,先生的笑容让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花酒好喝吗?”

第31章 给过你机会了

在他倒地之前,腰上拦了只沉稳有力的大手。

来不及思考,只是一瞬间,他就扑到了蒲听松怀里,抱住一条腿,轻轻蹭。

“好了”,腰上大手轻拍一下,“再怎么蹭也逃不了你的。”

语气很温柔,说的话很恐怖。

江弃言腿更软了,如果不是腰上的手支撑着他,他早就瘫坐在地上了。

“有那么怕吗?”

“知道为师为什么不去找你吗?”

江弃言都要吓得六神无主了,蒲听松居然还挂着浅笑,蒲听松就那么笑着把他拽进门。

大门在身后关上,沉闷的声音吓得他又是一抖。

“说话啊?”两根微凉的指头夹住他一侧脸,捏了捏,“你说,为师为什么不去找你?”

“因为……”脊椎骨好像都在发软了,酸酸胀胀的,眼泪从见到蒲听松那一瞬起,就没停过,“先生…”

他想起了先生在门口给他留的一盏灯,“先生等我自己回来……”

“原来你知道啊?”蒲听松静静看着他,很久很久。

是一声嗤笑,“明天回来也成,后天回来也成,反正你又不想回来,你可以让为师一直等,从早到晚什么也不干,就等你。”

不是的……他想回来的……

他还没解释什么,略沉的声音就钻进了耳朵,“手,放为师腰上,扶稳点。”

喝懵了的脑子浑浑噩噩,他便只是照做,松开大腿去抱先生的腰。

先生说话的时候慢慢悠悠的,也听不出来生气,甚至话里带着点笑。

可是他很怕,颤抖的身体没有一刻停止。

“说过不准自己跑出门吗?”

很轻的一问,却让他惊恐的泪水瞬间溢出,他答,“嗯……”

“给过你机会了。”

很平淡的语调,却仿佛判定了什么。

“是吗?”

是啊,先生没去抓他,就是给他机会。

他要是早点回来……

“嗯……”

似乎就是在等他这一声“嗯”,话音刚落,轻轻放在腰上的手就忽然用力起来,将他牢牢禁锢在怀中,他愣愣地看着先生俯身,照着他屁股就是一巴掌。

愣了很久,他才哭出一个音,“呜……”

他把额头抵在蒲听松小腹处,蹭了又蹭,“不打不打……呜呜……”

“怎的不打?”蒲听松低声,“你自己说说,你是不是很不乖,为师不许你乱跑,不许你沾酒,你当耳旁风?”

“不要打…呜…呜哇…”江弃言松了一只手,用手背擦眼泪。

“果然很不乖”,蒲听松低头看着他,笑,“为师刚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

江弃言看着自己的手,触电般甩了甩,飞快放回先生腰上,搂紧。

“我忘记了”,他软着声音,“我……我的手不会再放开了……”

顿了片刻,他仰起满是眼泪的小脸,“可不可以不打了,我也不想出去的……我以后不出去了……”

“也不是不行”,蒲听松用袖子给他仔仔细细把眼泪擦干净,边擦便漫不经心道,“那你跟为师说说,花楼里待了一天,都干了些什么?”

“写诗……那里都是妖怪,我害怕,就一直呆在角落里。”

“嗯……就写诗?”

“不是……”江弃言想了想,还是实话实说,“表兄非要我喝花酒,他说,这叫……叫什么一品芳泽……”

一品。芳泽。

蒲听松感觉自己五脏里面有火在烧。

怒火中烧的那种烧。

他直接气笑了,一把把人按怀里,又是一巴掌扇下去。

挺好,一左一右,对称了。

就是小孩好像哭得有点可怜。

“哇……”江弃言很不解,“我都说了……为什么还打呀……”

“呜呜呜”,他把鼻涕眼泪都抹先生身上,小声,“我,我想揉一下,能不能先松手……”

“不能”,蒲听松把手盖下去,“为师给你揉。”

江弃言要是这会松手,压抑了一整天的占有欲很有可能会失控,他有很大可能出去杀人,然后把徐正年的脑袋直接丢到小宠物面前。

“你亲了多少人?”蒲听松的脸色很不好看,他在考虑查封京城所有花柳之地的可行性。

“一个……”

很好,蒲听松手指倏然攥紧。

亲了一个是吗?那就一个吧。

——一个不留。

“我就亲过先生……”

很诡异的,蒲听松被这句话取悦到了。

那些阴暗的潮水暂时褪去。

“用晚膳了吗?饿不饿?”

江弃言只感觉先生忽然之间就恢复了温柔,这巨大又突然的转变让他疑心是反话亦或陷阱。

他便还是抖着,抱着腰的手也不敢放,“没…表兄一直在喝酒……顾不上我。”

“那他还挺过分的,怎么能让小弃言饿肚子呢?”蒲听松弯身给他抱起来,“以后不跟他玩了好不好?”

先生的语气……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江弃言连忙点点头,“好。”

“乖”,脑袋被揉了一下,“为师给你剥甜甜的栗子吃好不好?”

他还是点头,“好。”

他敏锐感觉到,先生好像不同了,好像撕破了什么,但又感觉不出来具体是什么。

上一次醉酒,他明明很想靠近先生的。

这一次,他却本能想要逃离。

刚走到主卧门口,他就被放了下来。

他看着里面摇曳的烛火,只感到无比危险。

“怎么不进来呢?”一模一样的温柔语气,但……

就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小弃言,进来”,蒲听松又重复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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