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千万要听话 第40章

他的东西,只能属于他。

无论是宠物还是什么……

第30章 花酒好喝吗?

当然开心。

江弃言窝在蒲听松臂弯里,他看着先生近在咫尺的脸,心念一动,想也没想就亲了上去。

没有任何思考,似乎只是一种本能。

本能就想亲,很想亲。

“胆子大了”,先生的语气淡淡的,“又偷袭为师。”

就偷袭。

好开心。先生平静的外表下,好像藏着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江弃言为自己这个聪明的小发现窃喜。

有什么好高兴的呢?他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好高兴。

他察觉了先生的破绽,原来先生并不是滴水不漏啊。

虽然不明白藏起来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但是已经算是很大的鼓励了。

他也不是那么笨嘛,早晚有一天他会看清的。

蒲听松把小孩抱到腿上,坐在船里,仰头。

直到此时,他才把目光分给那些孔明灯。

他让人放的灯,祈愿的灯。

灯的四面,加一个灯顶,一共五面,每一面都写着百病皆去。

这些日子他总是心神不宁,在某一个瞬间,他凝视着坐在门口的小身影,出神了很久。

如果,一抬头,再也看不到……

不,怎么可以呢?

说有多深的感情倒不至于,只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啊。

茫茫众生里,就那么一个小东西,会把全部心神放在他身上。

世人皆畏惧他这个谋逆之臣,就只有那么一个软软的小东西,会一直守着他,会渴望他的触摸,会喜欢跟他贴贴。

就当是他发疯吧,大费周章放那么多灯,疯得有够可以。

今天是他的生辰,他唯有一愿,他的小宠物能一直陪在他身边。

寸步不离。

等蒲听松回神之际,怀里的人已经依偎着他睡着了。

他无声笑了笑,动作轻柔,一路抱着江弃言走回帝师府。

步伐很稳,也很慢,像是不想惊扰什么。

声音很轻,也很柔,很快就散在了轻风里。

“睡吧……”

睡一觉醒来,病就会慢慢好起来的,对吗?

那么多盏天灯,总有一盏能上达天庭。

江弃言睁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了。

蒲听松已经去早朝了,床头柜上搁着一碗放温了的药,药碗旁还有两颗蜜饯。

江弃言端起碗,尝了尝,与昨天一样的味道,应该是下火的。

毕竟他尝到了金银花的味道,还很明显。

其实不难喝,比起药,更像是茶。

他把这药茶一饮而尽,然后拿起两颗蜜饯,一颗压在舌头上,另一颗准备放进兜里。

一摸口袋,里面鼓鼓囊囊的,拿出来一看,是几颗晒干了的莲子。

黑不溜秋的皮,硬邦邦的。

他不打算吃这个,毕竟这东西晒干了并不好吃。

还容易崩到牙。

床脚放了件鹅黄披风,看着像是鸳鸯褪下来的绒毛做的,虽然轻薄,保暖效果却很好。

他把披风系上,不由自主在心里又一次感慨先生的细心。

阳光斑斑驳驳洒了满屋,江弃言推门出去,深深吸了一大口气。

“喂”,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从头顶传来,吓得他差点岔气。

“不是吧?胆儿这么小呢?小言儿,你也太……”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听这口气,他就知道是自己那个世子表哥。

徐正年坐在墙头,晃荡着腿,“跟哥哥出去耍?”

“不去。”江弃言摇摇头,“先生要生气的。”

“先生先生,每次见你你都只聊你先生,你哥我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徐正年捻了捻自己的耳垂,转了转眼珠,道,“今儿个有庙会,有没有兴趣看看?”

庙会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先生的孔明灯。

江弃言又摇摇头,“我不去,表兄,你自己去看吧,我要去找《对韵》,温习一下,过两天……”

“哎呀,实话跟你说吧,为兄就是为了这该死的诗会来的。”徐正年一锤墙头,灰尘扑簌簌就往下落。

江弃言拍了拍头顶上落的灰,“诗会怎么了?”

“你是不知道,徐经武那老东西不知道发什么疯,千里迢迢寄信过来,非要我去参加,还让我务必得到遗忘之地的青睐,我特么跟他一样粗人一个,识字就不错了,他……”

徐正年一顿,“小言儿,帮了哥哥这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完事哥带你去逛花楼喝花酒。”

“花楼是什么地方?”江弃言疑惑道。

“呃……就是各种花妖跳舞唱歌的地方,咱们不管她们的,我知道一家花楼的酒特别好喝,你要是不尝尝那真的太可惜了。”

原来花楼里都是花妖吗?他只知道青楼里都是巫师,会神秘的咒语。

“那,花酒是花妖酿的酒吗?”

“对啊,所以还有些人管它叫一品芳泽。”

“可是…我还是等先生回来跟他说一……”

“哎呀,说什么说,这种事怎么能……”徐正年像是不耐烦再解释,直接跳下墙头,不由分说就把江弃言扛到了肩上,“我跟你说那么多做什么,真是的,还是这样爽快。”

说完,他一跃而起,翻过墙头消失不见,自以为没惊动任何人。

徐正年刚离开,一个穿得花花绿绿闷骚无比的人就叼着草根躺在了刚刚那块墙头上。

“啧啧啧,有乐子看咯。”

秦时知把草根吐出来,“谁说兔子胆小的,我们家的小兔子明明很大胆嘛。”

“本阁主要是告诉小家主,他的兔子跟人跑了,还去花楼喝花酒,啧啧啧……好大的乐子哟~”

下一瞬,秦时知消失,不知道又神出鬼没到什么地方去了。

蒲听松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一包糖炒栗子,还热乎乎的。

他准备剥给江弃言吃的,但是走了一圈都没看到人。

他心中一紧,沉声,“秦时知。”

“在呢~”不过一眨眼的功夫,秦时知就躺在了廊下藤椅上。

“人呢?”

“跑了啊,徐王世子刚刚才来过。”

跑了,吗。

蒲听松忽然冷笑了声,什么话也没说,径直越过秦时知,往书房走。

“喂,不去追你的小宠物吗?”

“他会回来的”,蒲听松没有回头,“他敢不回来……”

蒲听松没说会怎么样,但秦时知却莫名打了个寒颤。

不行,乐子怎么能这么快就走呢?秦时知咬咬牙,叫住蒲听松,“药方出来了。”

蒲听松果然停住。

“好治,就是需要持之以恒”,秦时知随口胡诌道,“莲子、大枣、薏米、枸杞、红豆煮成粥,就当早膳吃。”

“待晚上药粥消化,脱去衣物,按揉任脉、乳中、廉泉、会阳几处大穴,辅以艾草蒸之,天长日久便能逼出热毒。”

蒲听松越听越不对劲,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就在秦时知以为自己要穿帮的时候,他轻声道,“你确定没记错穴位?”

“本阁主什么记性,小家主怎么还不放心?”秦时知松了一口气,继续忽悠,“只要小太子身上发热出汗,便是在排毒。”

当然会发热出汗,是个人被摸这些地方,都会……起反应的吧。

小家主,你可一定要理解本阁主的良苦用心啊!

蒲听松一句话没说,脸色黑得可怕,他冷冷丢下一句“你最好是真没记错”,便直接进了书房,甩上门。

临近正午的时候,蒲听松才出来,仍是一言不发,出门了一趟,回来时用草绳提了不少东西,怀里还抱着艾草。

秦时知坐在屋顶上眼观鼻鼻观心,强行忍住笑意。

不行……好难忍啊……

还是暂时走远点吧,他怕自己一个没憋住,笑出声来被小家主整死。

某座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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