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如愿补充:“大的。”
祁御的心都被他说化了,一旦知道了这小孩儿本性其实并不那么乖,甚至有点暴躁,这么乖起来就显得更加迷人且来之不易,他保证道:“买,明天就买。”
宋如愿吻他的唇,说:“那明天你给我送来。”
祁御:……
祁御:“学校吗?”
宋如愿目光很直接地看着他,说:“嗯。”
祁御硬着头皮,说:“好。”
他压根儿不知道宋如愿是哪个学校的,只知道在大学城,可大学城很大,有十几所学校。
这事儿他一直拖着没问,最开始是没想到问,他们每次约会都是匆匆忙忙的,大多在酒店,后来是越来越不好开口了,在一起这么久了都不知道自己男朋友的基本信息,宋如愿肯定不高兴。
宋如愿在他怀里睡了,他火急火燎地让丁远去查。
丁远凌晨三点收到微信非常无语,告诉他明天查了再跟他说。
明天也行,他明天有任务,就在大学城那边。
他本来就想着,这次任务要驻在大学城一个月,他和宋如愿可以近距离约会了,他得找个好机会跟宋如愿坦白自己的职业,可他俩刚闹完矛盾和好,还是等等吧……
第二天,他去大学城之前先去买了戒指,一枚低调但设计非常讲究的钻戒,他一眼就看上了。想着这戒指在宋如愿手上套着,镶嵌的钻石切割面折射出光线,璀璨耀眼,宋如愿长得白,手也白,戴着一定好看。
他直接买下,临走之前,店员祝福他求婚成功。
他开着车,来了大学城,给宋如愿发了消息,约他晚上见面,然后直接进了警校。
他们对这所警察大学有个为期一个月的特训,集合的时候,丁远看着他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这小子什么毛病,也没在意。
警校学生穿着黑色的作战服、作战靴,个个精神面貌都很良好。这种地方是他们爱合作的,比训练那些亚健康状态的脑力劳动者要轻松的多,起码这些人能听懂指令,且不矫情。
他看着面前跨立的一群学生,正颜厉色:“接下来三个月,我是你们的主教官,我叫祁御,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绝对的服从,听清楚没有?”
一群学生大声应道:“听清楚了!”
祁御把名册拿过来,没翻,问道:“谁是班长?”
一人出列,熟悉的声音,陌生的语气,昨天刚和他亲热过的那男孩儿,正对着他,声音响亮地回道:“报告教官,我是班长。”
祁御那会儿,仿佛听到了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
他看着那个穿着帅气作战服,面色严肃,一脸正色的男孩儿,勉强维持住脸上的严厉,把话接了下去:“名字。”
男孩儿目光冷淡地看着他,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他说:“报告教官,我叫宋如愿。”
丁远看着那群负重跑的学生,拍了拍祁御的肩,说:“我也是才知道,队长,你这……”
丁远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节哀啊。”
祁御:……
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宋如愿身上,即便是用他最严苛的标准去衡量,宋如愿也是非常优秀的那一类。
他的身体素质、各项成绩都是这里边的佼佼者,宋如愿的教练说,他的成绩一直是同届里最优异的。
他那会儿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怪不得宋如愿能扛得住他一夜的折腾,身体素质是真的强。
他兜里还揣着钻戒,腿部已经提前开始隐隐作痛,他郑重地问丁远:“我直接跪下来求婚,腿会不会被打折?”
丁远挑眉:“不至于吧,你对象不对你挺温柔的吗?”
他高兴的时候能乖到人的心融化成水,不高兴的时候能凶到人骨折。
祁御想到自己那晚被他踹到凹陷的车门,觉得自己前途堪忧。
中午休息,他们和学生一起去食堂吃饭。
宋如愿离他非常远,和同学坐在一起吃饭,速度很快,吃完就走了人。祁御更慌了,因为这一上午的训练,除了特殊情况,宋如愿根本看都没看他。
丁远确定了,幸灾乐祸地跟他说:“你完了。”
祁御:……
宋如愿这种在警校里就出类拔萃的学生,未来出来也前途不可限量。
他在学校的性格真是非常的冷,也非常的酷,甚至都很少笑。祁御看着他训练,看着他出色地第一个完成800米障碍跑,在评测本上画了勾。
下午训练完成,教官们回了学校给他们安排的学校酒店公寓。
祁御给宋如愿发消息:“过来。”
中午给他发了一堆消息,他一条没回,这条回得却相当快,宋如愿:“你是以教官的身份还是别的身份说这句话。”
祁御:……
他已经在思考了,再跪一次还有用吗?
祁御犹豫了半晌,抿唇回复:“教官。”
宋如愿:“好。”
半个小时后,他的门被敲响了。
他打开门,轻松接下了宋如愿劈过来的拳头,同时关门,借力把人搂进了怀里。
宋如愿:……
宋如愿阴阳怪气:“你是卖保险不成,改行了是吧,祁大教官。”
祁御:……
祁御心里直打鼓,手心也有点冒汗,他是真的怕,开口道:“我……”
宋如愿想挣开他,却又被祁御压制住,男人把他抗起来,扔在了床上,然后站在床边,紧张得表情有点发紧。
跟做错事的小孩儿似的。
宋如愿忍了忍,没忍住笑,躺在床上冲他伸手,要抱。
宋如愿换了件干净的作战服,这黑色的作战服穿在他身上特别帅气,警用长靴包裹着他的小腿,衬得那双腿又长又直,他今天在场边看着,就总想起他用这双腿缠着自己的时候。
这是不生气的意思吗?
祁御心脏砰砰跳,看着穿着制服躺在床上向自己张开怀抱的男孩儿,慢慢上前,他的手撑在宋如愿脸侧,宋如愿就揽住了他的脖颈。
他俯身,吻宋如愿的唇,宋如愿却轻轻侧头,低笑着说:“教官,你这是利用职务之便性骚扰吧?”
祁御:……
祁御确定了:“你是故意的。”
宋如愿就是故意不理他,让他心惊胆战了一天。
宋如愿挺无辜的:“什么?”
祁御:……
他坐起身,正儿八经地跟宋如愿道了个歉:“我隐瞒职业是我的错,但这绝对不代表我对你不上心,我向你发誓,我真的时时刻刻都把你揣在心里边,有事没事都会拿出来稀罕显摆,丁远他们都见过你照片,都认识你。”
宋如愿:……
祁御看着他,察颜观色,商量着说:“弟弟,你可以不打折我的腿吗?”
宋如愿:……
宋如愿没忍住笑,抬腿踹了祁御一脚,说:“你是不是瓜?”
祁御立刻说:“我就是瓜。”
宋如愿去摸他的兜,从上往下摸,笑着说:“没生气撒,早知道你不是卖保险的材料,就是没猜到你是我的教官。”
祁御皱眉:“我怎么就不是卖保险的材料了?”
宋如愿摸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理他那句无聊的挽尊,说:“不过今天看见你,还真挺惊喜的。”
宋如愿凑到他耳边,刻意压低的嗓音带着明显的诱惑:“你穿着那身衣服往那儿一站,我腿都软了。”
祁御觉得,自己快要忍不住犯错误了。
他起身,拉了宋如愿一把。
对有些茫然的男孩儿说:“去那家酒店。”
宋如愿:……
宋如愿指了指他的兜,挑眉问:“那个什么时候给我?”
祁御理了理衣服,含糊地应付道:“等会儿。”
大学城夜里也挺热闹,霓虹灯下,往来的都是青春洋溢的大学生,在约会、闲逛、夜跑,四月的风吹着沿途的樱花瓣洒落,铺出了一条樱花路。
宋如愿和祁御在大学城逛过,但也仅限于酒店周边几公里的范围。
两个人牵着手顺着柏油路向前走,走到一家花店时,祁御故作漫不经心地说:“我突然想起来有东西忘了拿,你先去酒店,我马上就到。”
宋如愿:……
宋如愿余光扫了眼花店,配合地说:“……行吧。”
看着宋如愿走远了,祁御才抬步进了花店。
他想送宋如愿玫瑰,想了挺久了,总觉得不好意思。
今天不一样,他打算求婚,必须要郑重一点。
他进了花店,精挑细选了99朵娇艳的玫瑰,打包好,然后将戒指藏了进去。
店员小姑娘看在眼里,忍不住说:“你的恋人也太幸运了吧。”
祁御诚恳地说:“是我比较幸运。”
他出了花店,正打算过马路,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老公,买好了?”
祁御:……
祁御的厚脸皮难得感觉臊的慌,他慢吞吞地转身,瞧见他的小朋友正靠在花店的墙上,黑色作战靴包裹着小腿,一条长腿撑着地,另一条腿懒散的弯曲,整个人都是一副很放松的状态,他冲祁御弯着眼睛笑,说:“快点,我等着呢。”
祁御:……
花店门口的氛围灯很暖,照花照草照着人,照亮了那里一片小天地,他慢慢走到宋如愿面前,单膝跪下。
他送上了自己的玫瑰,仰视着自己的男朋友,真诚且直接的说:“和我领证吧。”
宋如愿站直了身体,然后俯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