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第131章

聂箫嫌弃他碍事,微微躲开了些,不想吃。乔玉安弯着眼睛哄他:“小外甥,乖,不吃一会儿接着亲。”

聂箫:……

聂箫瞪了他一眼,张口吃了,杏肉酸甜可口,他眼睛亮了亮,说:“比前两天好吃,熟透了。”

乔玉安点头,说:“是比前两天甜了,你这才摘了几个,想吃我再去给你摘点,要不一会儿下雨了,不好摘了。”

聂箫:“你拿个篮子过去,别掰树枝。”

乔玉安:……

乔玉安:“上回是个意外。”

上回聂箫想吃杏子,乔玉安爬树去摘,瞧着果子长得最好的那根树杈儿在最顶上,就利落地爬了上去。他以前没摘过,搞得有点暴力,杏子没摘下来几个,一整个树枝都让他给掰下来了。

大杏树直接秃了一块儿,给聂萧外婆心疼得不行。

聂箫把腌渍好的烤肉放在烧烤炉上,切好的土豆片和蘑菇、青菜放在一边,院子里摘好的瓜果还有樱桃洗过,挂着晶莹的水珠。

烤肉的香气溢出,他用筷子翻着肉,从门口看向菜园里,乔玉安爬上了树,正在那儿挑着杏子摘。

这人长得好看,随意一个什么动作让他做起来都十分养眼。

山村宁静,除了些偶尔的鸡鸣狗吠,就是风打林叶的自然声响。外边淅淅沥沥的雨声变得密集,沙沙地拍打在屋前爬满篱笆的红、粉灌木月季花墙上,小黄和小黑迈着小短腿往狗窝跑,地面很快被细雨染湿,七八月梅雨季,这雨水总是缠缠绵绵地扰人,不知道这场雨得下到什么时候。

聂箫跑到门口,冲树上那人喊:“小舅舅,下雨了,快回来。”

乔玉安遥遥应了声,拎着小篮子,动作敏捷地下了树,路过辣椒的时候,又摘了两个个儿大的,不急不忙地回了屋。

他的运气一向很好,刚进了屋,雨水就泼了下来。

雨点噼噼啪啪落下来,花草被淋地颤动,莹润的雨珠积攒在叶上,纤弱茎叶不堪负荷,弯腰将雨水倒在地上,又有新的雨落下,扰地花瓣、叶子不时颤动,往远处看,山又被雾气笼罩了起来。

乔玉安把带着雨珠的杏子放在桌上,黄澄澄的杏子上边还放了两朵小绿玉花朵,苹果绿的小巧的花瓣,格外清新靓丽。

外婆家的院子被她收拾的像个世外桃源,院里院外种着果子、蔬菜、各种漂亮的花,每个季节都有各自的美法。

八月里这些个姹紫嫣红的花中,乔玉安最喜欢这个,他说小绿玉像聂箫,看着心里就干净舒服。

聂箫也喜欢这个,所以乔玉安哄他的时候总爱去辣手摧花,然后惹得他不高兴。

聂箫把花取出来,放在碗筷边上,提着杏子往厨房走,说:“你去洗洗手,换件衣服,身上都蹭上泥了。”

乔玉安连忙追过去,把手里的辣椒也扔进了篮子里,说:“顺便把辣椒洗了。”

聂箫:“快点换衣服,吃饭了。”

乔玉安换完衣服,洗完手,到了饭厅的时候,聂箫已经把烤好的肉放在他的托盘里了,一只手在那儿翻烤着新肉,另一只手拿着杏子咬。

聂箫是吃草的,爱吃水果和蔬菜,做饭时放肉都是给他的。

正堂的木门开着,窗外雨水连成了线,山里起了雾气,花草树木一片迷蒙,清新的泥土气息中,天地间仿佛只有雨打林叶的声音。

天色暗,屋里开了灯,饭堂里的干燥和门外的潮湿对比十分舒适,烤肉的香气满溢。

乔玉安吃了口香嫩可口的牛肉,弯着眼睛说:“箫箫,雨后又能采蘑菇了。”

聂箫瞪他:“你想都别想,谁不知道你采蘑菇专挑好看的摘?”

乔玉安:……

乔玉安:“我不就采了那么一回,你居然记到现在。”

聂箫想起这事还想笑,说:“你那一篮子蘑菇,五颜六色的,一个能吃的都没有,也是很不容易。”

乔玉安:……

乔玉安看着男孩儿弯弯的眼睛,轻挑着唇,拿了块儿西瓜慢慢地咬。

聂箫以为他口渴,便问:“姥姥去年酿了玫瑰酒,你喝吗?我去给你拿。”

乔玉安点头。

聂箫把手里那瓣杏子塞进嘴里,跑进了厨房。

作者有话说:

年上

第124章 他看什么都像他

玫瑰酒放在一个专门保存酒的小窖子里,他打开,捞了一瓶出来,拿了两个白瓷的小酒盏,回到了饭堂。

乔玉安正跟他的外婆打电话,见他回来,冲他招了招手。

聂箫走过去,被乔玉安搂住腰,直接带着坐到了腿上。

聂箫吓了一跳,手里的酒坛差点脱手,乔玉安搂着他的腰,一只手拿电话,另一只手接过他手里的酒,放在桌上。

聂箫想起身,被他抓住了手。然后那只不规矩的手覆着他的手背,插进了他的指缝,牢牢地扣住。

清朗好听的声音回答着电话:“我们两个日子过得挺好,你们老姐妹在外边多玩一阵儿……嗯,我肯定好好照顾箫箫。”

不知对面说了什么,他轻笑了声,说:“箫箫很乖,没见过比他还乖的孩子了。”

聂箫:……

电话被传到了他的耳边,里边是乔玉安的外婆:“箫箫啊,你可一定看好玉安,可别让他乱吃东西,那里的东西他大半儿都没见过,好奇心还重,就怕他抓着个东西就往嘴里塞。”

就差没说乔玉安脑子不好了。

乔玉安在某些方面,比如说生活常识,脑子能笨到路过的蚂蚁都摇头的程度。

聂箫忍不住笑,侧头扫了乔玉安一眼,那清澈透亮、仿佛融着星光的眸子,看得乔玉安心里一阵发痒。

他双臂抱着聂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响响亮亮地“啵”了一声,吓得聂箫差点把手机扔了。

好在那边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聂箫抿着唇看乔玉安,有些脑了:“刚刚让人听见了怎么办?”

乔玉安捏了捏他的手,低笑着说:“听见有什么不好?我就直接提亲。”

聂箫:……

他脸上发烧,不想跟乔玉安瞎闹,挣扎着想起来,却被乔玉安捏住了下巴。

乔玉安对着他的唇又亲了一下,这才放过了他,笑着说:“脸皮真薄。”

聂箫:……

聂箫脸色绯红,跑回了自己的座位,用力擦了一下嘴巴,鼓着腮帮子说:“早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当时就应该回家,才不和你这轻薄鬼一起玩。”

乔玉安失笑,他打开玫瑰酒,一阵香气扑鼻,带着股子玫瑰和酒混合的甜香,清新,沁人心脾。

倒入白瓷小碗,酒的颜色被瓷器映得十分好看。

乔玉安递给聂箫一盏,挑唇说:“你上大学还跟我一个学校,我们有很多时间一起玩。”

聂箫:……

聂箫轻哼了声,抿了一口玫瑰酒,说:“上了大学我才不理你呢,我不认识你。”

雨水顺着风吹进了窗,乔玉安起身去关,站在窗前晃动酒盏,轻笑着说:“我认识你就够了,聂箫。”

聂箫:……

聂箫耳朵泛红,低着头说:“别叫我名字,听着怪。”

乔玉安:“好。”

他说:“聂箫聂箫聂箫。”

聂箫:……

外边的雨越发大了,没有要停的意思。聂箫把最后一只碗洗干净,刚擦完手,就听乔玉安在屋里叫他,挺着急的:“箫箫,快点过来,我要死了!”

这种话乔玉安一天能喊八回,大多是因为看见了什么没见过的虫子,喊得声音越惨代表他见的虫子越大。

聂箫知道他是真怕,连忙跑进了屋,结果进屋就看见乔玉安盘着腿坐在床上,抬着右手放在眼前认真地瞧,没见到虫子的影子。

他走过去,问:“怎么了?”

乔玉安皱着眉,把右手递到他面前,声音不大高兴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扎进去的木刺,好疼。”

聂箫:……

他托着他的手,安抚道:“别怕,让我康康。”

乔玉安咬着唇,盯着自己的手,看起来十分在意:“真的疼。”

聂箫细细看了看,在他的掌心看到了那根存在感很强的木刺,扎的很长,将近两公分,不深,却契在了皮肤的表层,隔着皮肤他能清晰地看清木刺的细节。

大概就是因为没有深入血肉,才没立刻被发现。

聂箫叹了口气,说:“都让你每次开篱笆门的时候小心点了。”

他对着被扎的那个地方轻轻吹了口气,说:“你等我,我去拿针。”

乔玉安点头,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紧紧皱着眉。

这少爷真的是身娇肉贵,尤其对那双手宝贝的很,蹭破一点皮都大惊小怪半天,因为他的专业是靠手的,文物保护和修复,必须得精细灵敏。

聂箫找到了针,坐在床边,捧着他的手,轻轻吹了口气,说:“等一下就不疼了,我专业挑刺一百年。”

乔玉安被他逗笑了,心情也转好了些,软着声音说:“那你先亲我一下,亲我一下我就不紧张了。”

聂箫:……

聂箫抬头,瞪了他一眼,上前,在他唇上贴了一下,开始给他“挑刺”。

乔玉安左手撑着腮,胳膊撑在腿上,扬着唇看着这个漂亮男孩儿,被伤了手的不高兴也消散了大半。

男孩儿叫他一声小舅舅,但是两个人没有实质的亲戚,早些年两个人的外婆家里算是有点亲戚,按着辈分算,自己长了他一辈,他只比聂箫大两岁,就贪了个便宜,被叫一声舅舅。

头一回见的时候,他险些以为是这座山的山神显灵给他送了个小美人享用呢。

那会儿聂箫半夜到这儿,家里房间都住满了,自己占的还是他小时候的房间,无奈,只能挤挤。他晚上睡得沉,完全不知道夜里床上有人上来,第二天一睁眼睛,瞧见的就是一张好看得让人几乎失语的脸。

男孩儿在床边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铺在眼睑,白皙的皮肤上几乎看不出任何瑕疵,他觉得他就像自己手中抚摸过的上等瓷器。他安静地看了他好长时间,看见男孩儿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见到自己的时候惊吓了一下,手忙脚乱坐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跟自己打招呼:“早……对不起,吓到你了吧?”

那声音,清澈,通透。

那会儿,乔玉安想到了瓷器的“白如玉、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磐”。

他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几乎瞬间就喜欢上了。

上一章 返回目录 回到顶部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