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聂箫身边躺下,轻声说:“你也快开学了,开学就能见面了,上学的时候在学校住,放假就回我家。”
聂箫:……
乔玉安:“跟我一起睡,我的床比这个大。”
聂箫:……
乔玉安看他:“说句话。”
聂箫:“嗯。”
乔玉安:……
“嗯”之后就没了?
乔玉安还要再开口,反应了一下,眼睛瞬时一亮,他有点激动地坐起来,低头看聂箫:“答应了?”
聂箫推开他,笑着起身,说:“快换衣服吧,要进山了。”
乔玉安双手空空地跟在聂箫后边,瞧着他采蘑菇。他自己不采,聂箫走到哪儿他跟到哪儿,像个背后灵。
林子里湿气重,叶子上的露水将衣服打湿,他瞧着两个老太太走得慢,快步走到聂箫身边,捡起地上扣着的碗大的白蘑菇,拉起聂箫的手就往林子里跑。
聂箫被他拉地一个踉跄,跟着他在树林里穿梭,林间的树高且密,脚下有矮灌木,被他们惊扰的露珠四溅像是在下雨,跑起来的风扬起了衬衫外套的衣摆,他们停在一颗粗壮的大树边,聂箫被人推在树干上。
他喘息着缓气,主动抱住了乔玉安的腰,靠进了他的怀里。
乔玉安揉着他的头发,轻声说:“回家不方便,在这里亲会儿吧。”
林间叫不上名字的鸟鸣叫,声音清越悦耳,有的在密林深处,有的就在他们附近的枝上梳理羽毛,歪着头看他们。
聂箫靠在他的怀里,闭着眼睛,说:“不亲,只给抱。”
乔玉安撇嘴,低头看他:“……为什么啊?”
聂箫在他怀里依恋的蹭了蹭,说:“不为什么。”
乔玉安被他依赖的样子弄得心里麻酥酥的,简直恨不得他说什么就应什么,他叹息着说:“你撒起娇来就像个小猫,说起话来像百灵鸟。”
聂箫:……
乔玉安:“你知道你最像什么吗?”
聂箫:……
他总说自己像这像那的,他明明不想理他没什么逻辑的碎碎念的,但是还是没忍住,他问:“像什么?”
乔玉安:“我也不知道。”
聂箫:……
乔玉安亲吻他的发顶,轻声说:“我只是看到什么都能想起你来。”
聂箫弯起了唇。
乔玉安在这里住了小一个月,从一开始的嫌弃湿度大,虫子多,到现在已经很适应了。
他今天特别忙,忙着催聂箫的外婆给他挖一株小绿玉,忙着往自己行李箱里装东西,装的都是聂箫的东西,他留在外婆家的小时候的玩具几乎都被乔玉安塞进了大行李箱里。
聂箫来叫他吃饭,就瞧见他把自己小时候抱着睡觉的一只小熊往行李箱里塞。
那行李箱都要被他塞坏了。
他掩上门,走到正在努力关箱子的乔玉安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说:“别塞了,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乔玉安没抬头,用力把箱子合上,将拉链拉上了。
他拍了拍手,起身四处看了一圈,淡淡地说:“条件允许的话,我连你都想塞进去带走。”
聂箫:……
他和乔玉安在一起玩了小半个月,知道他这个人一向情绪外露,尤其跟自己的时候,生气和高兴都随着本心来,爱玩爱闹,一旦情绪开始收敛,就说明他心里有事儿了。
聂箫去牵他的手,乔玉安瞧他。
聂箫就晃了晃他的手。
他是在撒娇,乔玉安勾唇,说:“把这儿当咱俩的婚房了,要走还真舍不得。”
聂箫被他说得耳热,瞪了他一眼,说:“为老不尊。”
乔玉安:……
乔玉安捏他的脸,说:“我只比你大两岁。”
聂箫笑着躲他:“那你也是我小舅舅。”
乔玉安:……
乔玉安叹了口气,把他搂进怀里,轻声说:“箫箫,我是心里不舒服,我有点害怕。”
聂箫:“怕什么?”
乔玉安:“怕回去看什么都想起你,怕想你又看不见你。”
聂箫:……
聂箫:“你是不会用手机吗?”
乔玉安低头咬他的唇,说:“那不一样。”
乔玉安:“而且我在你身边你都对我待答不理的,隔着手机你更不会理我了。”
聂箫瞪他:“就你粘人那劲儿,一句话能重复好几次,谁愿意理你?”
乔玉安:……
乔玉安撇了撇嘴,狡辩道:“我才不粘人呢……”
乔玉安不粘人,这世界上就没有人黏人了。
门外传来敲门声:“吃饭了。”
室内安静了一瞬,谁都没有出去的意思,聂箫抬手,摸了摸乔玉安的耳垂,弯着眼睛问他:“你在学校也这样吗?”
乔玉安用脸颊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说:“不是,我在学校可高冷了,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杀手。”
聂箫:……
聂箫:“噗。”
外边又来敲门,聂箫推了推乔玉安,忍笑说:“杀手,吃饭去了。”
两个老太太在院子里打着蒲扇聊天,聂箫坐在屋子里雕木头,乔玉安进屋,把门关了,走到聂箫身后,抱住了他的腰。
也不说话,就那么抱着。
这人特别粘人,又爱撒娇,聂箫挑起唇,随便起了个话题:“你那只会摘花的手,能养花吗?”
乔玉安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懒洋洋地说:“我不止能养花,还能养你。”
聂箫:“你明天一大早的车,我不送你了。”
乔玉安垂眸看着他手里尚未成型的木雕,轻声说:“好。”
聂箫的手很漂亮,白皙修长,指甲润泽干净,有健康的白月牙,拿着刻刀的模样像个艺术家,乔玉安的专业本身就是做精细活儿的,看聂箫这模样,真的越看越喜欢。
外婆们的谈话声模模糊糊传进屋子,窗户开着,夏日的鸟和蝉的鸣叫声清越。乔玉安搂着聂箫的腰,低声说:“你怎么就没和我念一个专业呢,念一个专业我们还能申请在一个宿舍。”
聂箫:……
聂箫:“真粘人。”
乔玉安:“我不粘人,我在学校真的特别高冷。”
聂箫:“真的假的?”
乔玉安侧头,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说:“当然是真的,到时候你跟我说话我都未必理你。”
聂箫淡淡“哦”了声,从善如流地说:“那我就不和你说话呗。”
乔玉安:……
乔玉安不满道:“你要是不和我说话,看我打不打你。”
聂箫吹掉木屑,装模作样地说:“啊,我好怕啊。”
乔玉安:……
乔玉安撇了撇嘴,继续说:“一个星期,一个星期你就去首都了,给我打电话,我去车站接你,领你报道,给你搬行李,带你回家认认门。”
聂箫:……
乔玉安:“吃喝玩乐都安排上。”
聂箫:……
聂箫被他压得肩膀有些酸了,不理他的碎碎念,赶人道:“去院子里和小黄、小黑玩,别在这里烦人。”
乔玉安丝毫不觉得自己烦人,松开搂着聂箫的手,侧躺在床上,继续看着他,看了少顷,又拿起手机拍他。
他总拍自己,聂箫也不理会,专注手上的活儿。
第126章 他看什么都像他
他想把木箫做得好看些,这一天就在不断的打磨,太阳渐渐西斜,他暂时放下木箫,向窗外看,缓解眼部疲劳,就听外边一阵鸡飞狗跳。
他探头向外看,就见乔玉安被他外婆拿着扫帚满院子追。
他忍不住笑,想瞧瞧怎么回事,就见外婆从菜园子出来,后边拖了个大筐。
乔玉安外婆怒气冲冲地说:“树都让你摘秃了一块儿,你怎么不把那树上的杏子都摘下来呢,你能吃多少?”
乔玉安被追得跳脚,躲在石磨盘后边跟她对峙,理直气壮地说:“不是我吃,我走了谁给箫箫摘杏子,他上树万一摔了呢?我给他摘够了他就不用自己摘了。”
两个外婆:……
聂箫撑着腮,弯着眼睛笑。
乔玉安外婆被他气得够呛,说:“箫箫能吃多少?这当饭吃都能吃上十天半个月了,你就跟这老杏树过不去了,不是掰树杈儿就是摘果子,你……你给我过来,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聂箫外婆边笑边劝,没什么效果。
乔玉安四处寻找可以脱身的机会,看准时机,趁着他外婆没注意,快速跑进了屋里,溜进聂箫的房间,上了锁,这才虚虚擦了下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