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第209章

这动作像是大人安抚孩子的,但是他对他做的也是驾轻就熟,但凡齐樹抱他的时候,他这么做,齐樹的心情都会好些。

这次也是一样的,齐樹终于说了时隔半年未见的第一句话,是一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话:“我答应了。”

严绥:“???”

严绥:“!!!”

我刚刚那是开玩笑的啊!

严绥脑子一蒙,把他往外推了推:“我……”

齐樹把他松开,漂亮的凤眸盯着他看,仿佛要把这么久不见得份补齐似的。

于是严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续道:“……们回家吧。”

齐樹“嗯”了声,然后牵起他的手,十分自然的把他的手揣进了自己的大衣兜里。

这人小时候总这么干,但是他已经快成年了,这么做总觉得有点儿羞耻。

他不自在的把手往外挣了挣,低声说:“我这衣服有兜。”

齐樹把手又紧了紧。

严绥:“……”

天气干冷,几乎突破了零下20摄氏度,路上没什么人,应该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他俩,严绥也就不挣扎了。

他侧头偷偷瞧了一眼这个越长越帅气的邻家哥哥,刚这么动作了一下,就被人当场捕捉到了目光。

齐樹平日里说话的语调非常平,搞什么都像是在做学术报告,齐斯白总说他哥没得灵魂,只对严绥说话软,但是严绥本人并没有察觉到,比如现在,齐樹淡淡的说:“怎么了?”

严绥:“……”

严绥摸了摸鼻尖,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严绥是常守故乡井,而齐樹是一年三回首的人,两个人见面次数十分有限,他在京城读大学,是这个小县城里三年才出来的唯一一个Q大学生,在京城也只有逢年或者过节回来那么一回。

齐樹弯了弯嘴角,说:“刚下飞机。”

严绥:“……那你还不回家休息。”

在羽绒服口袋里交握的手慢慢的变成了十指紧扣,齐樹对严绥说:“我想你了。”

齐樹说:“我想你了,你呢?”

这问题多好回答啊,严绥弯着眼睛理所当然的回了他一句:“我也想你了,可想了。”

但是这话说出来后,齐樹并没见得多高兴。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把小孩儿拽到了近前,然后按着他的肩膀,俯身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问:“我是这种想你,你呢?”

严绥:“……”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

严绥心里跳了跳,往后退了一步,连带着被他握着的手也挣开了,他捂着额头撇了撇嘴,状似开玩笑似的说:“哥,我可有女朋友了,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齐樹:“……”

齐樹看了他片刻,才淡淡的开口说了句:“是吗?”

这俩字说的确实很淡,但是严绥发誓他从里边咂摸出了别的意思,因为齐樹说话总是很难听出情绪的,所以这话他突然听懂了那么点儿,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心里一慌。

但是输人不输阵,严绥是要面子的,他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的说:“是啊,可漂亮呢……”

他的话越说越弱,因为齐樹的眼神儿太可怕了,他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目光幽深的盯着自己,像是在琢磨应该把自己蒸了炸了还是煮了。

严绥悄悄咽了口口水,想要加一句——我是开玩笑的。

手突然被人扯住了。

他被人粗鲁的拽着,跌跌撞撞的往家相反的方向走。

路上的雪滑,他想要反抗一下,就被自己的鞋给卖了——几乎是一路上被人拖着打滑的走。

小的时候总爱这么玩儿,但是他这会儿顾不上玩的心思,在后边徒劳的和齐樹玩儿拔河,然后就一路被拔着走到了一家酒店门口。

严绥:“……”

严绥瞧着那个明晃晃的某酒店会所招牌,这是一个这个年纪里看着都将脸红着躲避的地方,严绥直觉不好,也顾不上许多,连忙把要往里边走的齐樹的腰搂住,声泪俱下的求饶道:“大人,您三思啊!”

齐樹:“……”

齐樹淡淡的说:“三思什么?”

严绥:“……”

严绥从后边抱着他的腰,俩人身量都不矮,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是俩男孩儿,还在这种来了脑子就变色的地方搂搂抱抱,过路的人眼神都至少在他们身上停留三秒以上。

严绥干脆把脸埋在齐樹的背上,本着只要我遮住脸就没人认得我的原则,低声哄他:“咱们回家吧……”

齐樹眼神暗了暗,片刻后妥协似的把人拽到了一边的小巷子里,他把严绥按在墙上,一手撑在他的脑后,低头看着他。

两个人的距离非常近,近到冬天里呵出的雾气都纠缠在了一起,分不清谁的是谁的。

严绥有点儿紧张,尽量往后贴近墙,脑袋正撞上齐樹护在他脑后的手。

他在特别细微的地方都能照顾到自己,从小到大都是。

齐樹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好像在等他先开口一样。

严绥抿了抿唇,低声弱弱的叫了句:“樹哥……”

齐樹回应了他,短短的一个字:“嗯。”

严绥:“……咱回家吧。”

齐樹没再说话了。

他俯身慢慢的靠近严绥,呼吸都近乎可闻,他是足够让人心动的长相,又是十足优秀的人,这要是换个姑娘……

在唇即将相碰的前一刻,严绥微微错开脸,他有点儿窒息似的急喘了一下,低声软软的恳求道:“我好冷的,咱们回家吧……”

吻落在了他的唇角,然后顺着他的唇角吻上了他的嘴唇。

严绥眼睛蓦然瞪大。

卧槽!

老子的初吻!!!

作者有话说:

搬运

第179章 我什么不敢啊

嘴里多出一条不属于自己的舌头的时候,他几乎是气的差点儿咬下去的。

但看到近在眼前的那张俊脸,他迟疑了,他得承认,他舍不得咬他。

他大脑慢慢的有点儿反应不过来事情,看着齐樹闭着的眼睛,他懵懵懂懂的也把眼睛给闭上了。

这就是接吻的感觉吗?

太奇怪了。

好像全身的感官都集中在口齿之间的动作里,他感觉到自己的舌头被吸吮舔*,然后自己的上颚也被温柔的拂过,带出了一股子酥酥麻麻的感觉,他舒服的忍不住哼哼了声,下意识的抬手抓住了齐樹的衣领,然后他整个人都被人抱在了怀里。

温暖熟悉的松香味道把自己包围,这是从小到大对他而言十分有安全感的一种气息,这种安全感来自齐樹。

他试探着搅动了一下舌头,齐樹似乎愣了愣,动作一停,严绥拽了拽他的领子催促,然后舌尖划过他的上颚,向里边深入。

很快他就被人吻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齐樹看着人特冷清,亲起人来动作热的厉害,他被亲的腿软,最后抱着齐樹的脖子才站的稳。

末了齐樹给他擦嘴,他才反应慢半拍的抬起袖子也给齐樹擦了擦他唇上沾染的自己的口水,却不经意的触上了他温柔的目光。

他呆呆地跟着齐樹往回走,一边心乱如麻的想着刚刚那场意外的吻,一边又想着接吻真舒服,还想要。

所以齐樹问他的话,说了两遍他才反应过来。

齐樹问:“和小白吵架了?”

严绥被他牵着的手不自在的动了动,然后被他扣住了手指,他只好闷闷的说:“吵了。”

齐樹弯了弯嘴角,小孩儿嘴巴有点儿肿,红红润润的,脸上的潮红还没散,他穿着和雪同色的羽绒服,周围白茫茫的落着雪,精致的小脸上有点儿稚气的不满,特别可爱。

齐樹目光温柔的瞧着他:“为什么吵架?”

提起这个严绥还是有点忿忿,一时都忘了刚刚的尴尬了:“一天了,他整整阴阳怪气了一整天,当着全班人的面说我从小就暗恋你,就因为他追的女生在追我!”

齐樹:“……”

这事儿像是齐斯白能干出来的。

所以刚刚那句话也是他被激着说出来的。

齐樹自嘲的笑了笑,眼看着到了小区门口,把严绥的手松开了。

这会儿已经下午四点多了,天上又飘起了雪,小区里没什么人。

被松开的手冷不丁遇上冷空气,突然瑟缩了一下,严绥有点儿委屈的把手收回了自己一直空着的兜里,里边没啥热乎气。

他也不知道突然间哪儿来的气,快走了两步,把没踩过的雪白的雪地踩出了好几个突兀的脚印儿,他拉开和齐樹的距离,率先进了单元楼。

一路上了三楼,他拿出钥匙开锁进门,妈妈正打扫卫生,见他回来打了声招呼,他闷闷的应了声儿,要关门的时候,他看见齐樹站在对面门的门口看自己。

那是一张特有迷惑性的脸,他就是凭着这张脸骗过这么多男女老少的,凡是认识他的,无不赞一句长得好家教好智商高,其实只有严绥知道,他这人特反复无常。

他和他对视了一秒都不到,就想把门甩上,突然妈妈的声音传了过来,热情洋溢的仿佛门外的那个才是他亲儿子:“呦这不是小樹吗!回来啦,来我家吃饭来!”

严绥转身就走。

他和齐家的两个儿子都结了怨,现在看着他们就烦躁。

齐樹没来他家吃饭,倒是齐樹妈过来叫他们一家人吃,除了严绥,他爸妈都去了。

他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吃泡面,边吃边在手机上刷题。

他高三了,成绩还行,如果再努力努力,说不定也能考个京城的大学。

想到这儿,严绥又有点儿烦,为什么也要考京城的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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