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单被褥是墨蓝色的,只有枕头是史迪仔主题的,有点卡通,那是之前严绥送的礼物。
说是礼物也不尽然,那回是学校发奖品,一堆书本毛巾里边就这个还算看的过去眼,回家的时候正赶上齐妈说要换枕头,就直接给她了。
然后这个枕头就一直在这里了,也就这么过了许多年。
他小心翼翼的爬到睡着的那个人身边,低头看他闭着眼睛的睡颜,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可以清晰的描绘出这张出色的脸的轮廓,感觉以前都没有好好看过他,只知道他好看,却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到底有多好看,现在看来,他的睫毛长,眼线也长,鼻梁特别挺,嘴唇……
特别舒服。
又柔又暖。
他咽了咽口水,忍不住想低头尝尝,忍不住了他也就不忍了,他把手撑在齐樹的身侧,慢慢的俯身,一点一点的拉近与他的距离。
触碰上的那一瞬间,他心跳的都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刺激,兴奋,快感,同时席卷了他的所有感官。
感觉真的太好了,不惘他特意起了个早,就为了亲亲他,好给自己一天的学习提提神。
他小心翼翼的在齐樹唇上贴了会儿,生怕吵到他睡觉,过了几秒钟,他觉得差不多了,便离开了他的唇,打算起身,身体却被人扯了一下。
他瞬间跌倒在了柔软的床被之间,然后他的身体被人压在了身下,蒙着的被子里,他只能听见错乱的呼吸,人体与被子摩擦的声音,灼热的吻落下来的时候,他抱住了齐樹的背,想离他再近一点。
冬日清晨,黑暗的屋子里,床上鼓了很大的一个阴影,那抹阴影偶尔上下浮动,看不清里边的端倪,但是如果用听的,那就足够让人面红耳赤了。
齐樹的吻从严绥的唇边移开,小孩儿身上热了一身的汗,呼吸粗重,他的唇划过他的锁骨,一路往下,一直到了小腹,然后张口含了进去。
严绥闷哼一声,整个人险些坐起来,他没想到齐樹会做这种事,但是很快,快感就让他开始享受起男生的伺候,他把手搭在眼睛上,低低啜泣着喊他:“哥……”
齐樹牵住了他的手,轻轻捏了捏,算作安抚。
严绥又叫了一声哥,他好像不会说别的了,只在男生的动作里,失神的一遍一遍叫着他,到了最后的时候,他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吼了一句:“齐樹!”
齐樹轻笑了声,安抚的揉了揉他的手,轻声说:“我在。”
严绥呼吸有点急促,在被子下的小小空间里,弥漫的味道是男人都很熟悉的,可能是因为空间过于狭小,一片黑暗也看不见什么,他的羞赧和不好意思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扯了扯齐樹的手,齐樹就凑过来亲他,他却偏过了脸,严绥趴在齐樹的耳边,低声说:“我也想要。”
齐樹一愣,他没反应过来他指的是要什么。
下一秒,他感觉到自己的下边被人握住了,那一刻,他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碎成了粉。
如果你从懵懂时期开始的性幻想对象,在自愿的给你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齐樹告诉你,他觉得自己爽的要上天了。
男孩儿跪在自己面前,根据自己的反应非常快速的调整方法,那种超强的学习能力放在这种时候,依然强大的过分。
他一只手放在男孩儿的发顶,另一只手描摹着男孩儿的身体轮廓,到了很久以后,他受不住的把严绥捞起来,堵上了他的嘴,然后在他的腿间射了。
他俩安安静静的亲了挺长时间,齐樹把他抱在怀里,才得了空问:“什么时候来的?”
严绥觉得有点儿累,发懒的闭上眼睛,说:“就刚偷亲了一会儿,你就醒了。”
齐樹心里一甜,接着忍不住笑了声。
严绥有点儿不满:“笑什么?”
齐樹把脸贴了贴他的,轻声问:“为什么偷亲?”
严绥理所当然的说:“怕吵醒你啊,你回来都没好好休息。”
齐樹:“……”
他俩说的不是一件事,他问的是严绥为什么亲他,严绥把亲他这件事当做了理所当然,并给了他一个甜到心坎儿里的答案。
齐樹觉得,严绥是这个世界上最甜的人了,他的每句话都糖分超标。
齐樹想问:那你为什么亲我?
话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出口,就听小孩儿迷迷糊糊的说:“又想睡了。”
这会儿天光已经亮了些,借着光,齐樹才发现严绥出了黑眼圈。
齐樹皱了皱眉,问:“昨天几点睡的?”
严绥:“两点……”
接着就是轻轻浅浅的平稳呼吸声,小孩儿枕着他的手臂睡着了。
第182章 我什么不敢啊
齐樹心软的不行,也不敢动作,怕把小孩儿弄醒,只好就这么看着他。
早上一睁眼就发现心心念念的人趴在自己床上亲自己的感觉,根本不是能用语言能形容的。
再之后发生的事,几乎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
严绥对他……是不是也是喜欢的?
男孩儿精致的脸上有显而易见的疲倦,但是睡得倒是很安稳,眉目舒展,和个孩子似的。
齐樹就这么看着,或许是被他感染,一阵困意来袭,他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俩人是被一声惊叫吵醒的。
那声惊叫来源于睡醒后来找自己哥哥要钱出去上网的齐斯白。
他一手撑着门,一手捧着心,眼睛瞪的险些脱框,脸上的表情非常诡异,说不清楚是狂喜还是惊愕,终于他颤巍巍的开了口:“这……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齐樹:“……”
严绥揉了揉眼睛,迷茫的目光扫过钟表,突然惊坐而起。
齐斯白没吓着他,倒是这会儿的时间惊着他了,他慌乱的下床,抱怨道:“怎么睡着了?都十点了,我的计划表啊!!!又得熬夜补卷子了。”
齐斯白:“……”
被捉奸在床,你想的只有你的卷子吗?
这是何等的求知精神啊,两厢对比,真是让本学渣无地自容。
他有点儿无语的说:“你不想解释一下吗?”
齐樹挑眉看了眼齐斯白,后者被吓了一个机灵,正想溜走,就听严绥冷淡的说:“昨天不是你说的我暗恋你哥吗,不是你问我敢不敢追他吗?”
齐斯白:“……”
他险些忘了,严绥在生他的气。
他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赔笑道:“我错了,您大人有大量。”
严绥站在床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顺手抹了抹眼角的生理泪花,带着挺可爱的鼻音对坐在床上的齐樹说:“昨晚整理了框架,你什么时候有空过去帮我梳理知识点。”
齐樹抬手给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着说:“行,吃完饭就过去。”
目送着严绥严绥离开,直到客厅门被关上的时候,齐斯白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箭步走到齐樹旁边儿,急吼吼的问:“这是啥情况?”
还不等齐樹开口,他机关枪似的说:“不许说没情况,我不瞎,他那脖子,你别告诉我是蚊子咬的!要是让他妈看见就废了你知道吗?”
齐樹:“……”
齐樹越过他去了洗手间,淡淡的说:“没情况,是蚊子。”
齐斯白看了眼窗外又飘起的雪花,然后:“……”
我是学渣,但不代表我是傻子。
齐斯白追着齐樹的步子到洗手间门口,嚷嚷道:“现在哪来的蚊子?”
话音未落,洗手间门被关上了,他差点被砸扁鼻子。
他是整个嘉越小区11栋二单元三楼里边的住户地位最低的,没有之一。
齐斯白抽了抽鼻子,快速跑回他哥屋里,从钱包里拽了钱就跑。
齐樹以前不知道严绥还有计划表这东西,所以在他看见那张A4纸上密密麻麻的规划的时候,几乎是瞬间皱起了眉。
课表从凌晨五点一直排到了凌晨两点,中间几乎没有休息时间,即便是现在放了寒假,他也在严格遵守这样的学习强度,这样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严绥爸妈都去上班了,他挑着泡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吃,有时候吃一口,得隔五六分钟才接上下一口,左手拿泡面叉子,右手拿着笔写字,这刻苦程度,已经是提前备战高考的状态了。
齐樹看的心疼,拿着手里的笔敲了敲又在看题的小孩儿的脑袋,有点儿责备的意思道:“吃饭就好好吃饭,耽误不了你多长时间。”
严绥:“哦。”
眼睛都没从书上挪开一寸。
齐樹叹了口气,直接把书给抽走了,他半靠在桌子上,居高临下的瞧着小孩儿,他有点儿懵的看着自己,片刻后皱了皱眉,说:“你干嘛啊?”
齐樹:“我们重新做一个学习规划。”
严绥:“……我有。”
齐樹敲了敲那张A4纸:“这个太不科学了,没什么大的作用,会拖垮你。”
学习这方面,齐樹从来都是对的,严绥从小到大都习惯性的听他的,忙眨着亮晶晶的眸子点头。
齐樹笑了笑,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一下,温声说:“刚给你订了饭,别吃泡面了,都凉了。”
严绥弯起眼睛,抬头追着他又亲了一下他的嘴巴。
齐樹:“……”
齐樹失笑:“这么爱亲我?”
严绥纠正:“我好像很爱接吻。”
接着他又有点儿担忧的说:“会不会有点儿奇怪啊?”
齐樹:“……”
一个特别单纯的男孩儿,担忧的向自己询问,特别爱接吻是不是有点奇怪。
无论齐樹有多高的智商,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沉默了几秒后,齐樹换了个问题:“你会喜欢和别人接吻吗?”
然后他听见男孩儿特别自然的说:“不知道啊。”
齐樹:“……”
齐樹不说话了,他拿起那张A4规划表,淡淡的说:“来定计划。”
严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