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第517章

“兄长今日的衣裳实在好看,”薛青提微微侧头,直直对上了沈瑶卿那双含着醉意的凤眸,那里边的热烈让他瑟缩了一下,却没有移开目光的意思。

他轻声说:“我看了心悸。”

一阵柔软覆上了唇瓣,一触即离,沈瑶卿微微喘息着,垂眸看他,等着他的反应。

薛青提那双清澈明媚的眼睛微微睁大,却没有躲的意思,少年的唇红润润的,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有些发烫,带着酒香,很甜美。

酒菜都凉了,屋里只有两人有些急促的呼吸。

薛青提微微靠前,对着那俊美非凡的人贴过他的唇贴了上去,学着他,浅浅亲了他一下。

这一下后,两个人的心口仿佛有什么发了芽儿,目光纠缠在一起,你一下,我一下地浅吻着,慢慢的唇就分不开了。

细碎的水声在安静的屋子里响着,交握着的手上那支狼嚎跌落,在纸上无意义地画了个弧。

有力的双手抱住劲瘦的腰身,微微用力,将少年抱在了桌子上。

沈瑶卿吮吻他的唇,然后吻移到了他的耳垂,将那红透了的耳垂含进了口中,细细吮着,搅出的水声让两人耳红心跳。

薛青提身体发烫,轻轻颤栗,他迷迷糊糊地想着,原来向来尔雅的端方君子在这种事上也会如此急切。

他将手撑在桌上,衣带抽开,少年的蓝色衣衫散落在书桌上,白皙的肩背裸露在烛光下,黑衣公子将手覆在他的蝴蝶骨上轻揽着,俯身,含住了他胸前的茱萸。

“唔……兄长,”薛青提眼睛里被逼出了泪意,仰着头望着房梁。

出门前精挑细选过的黑色衣衫散落在地上,两道影子密不可分的交叠,少年被人紧紧抱在怀里,身上翻滚着压抑不住的情热,房梁不住的摇晃,他紧紧咬着唇,不想发出那种让自己害羞的叫喊。

沈大夫真的是他见过最美最好的人了。

沈大夫……沈大夫……他的脑袋里此刻全都是沈大夫。

书桌吱呀吱呀地晃动着,不堪其扰地移了位。

沈瑶卿在怀里的少年身体里深入浅出,他从未体验过这样的快感,这种感觉几乎刻骨,让他有些控制不住。

他低头,在薛青提的唇上亲了亲,染了情欲的声音好听得厉害:“青提,我们去床上弄好不好?”

薛青提被他弄得眼神有些涣散,这会儿被他看着,羞地闭上了眼睛,微哑的声音应道:“好。”

少年被抱了起来,就用这样的姿势缓步向床边走。

等走到床边,少年已经受不住了,他害羞地扯下了窗幔,仿佛是怕别人看见他这羞人的模样,随后抱住了在他脖颈处轻咬的男人。

饭菜冷透了,屋中烛光明亮,窗外的雨越来越急促,如窗幔后影子的动作般急促。

被翻红浪,销魂彻骨。

医馆里,守夜的药童打了个哈欠,望着没动静的门口,嘀咕道:“五更还没回,今日不知说了几句话。”

庐州的又一个清晨,雨已经歇了,这场雨后,桃花、杏花纷纷绽放,街上的落英仿佛花毯。

赵家的姑娘又在阁楼抚琴,几个孩童在街边嬉戏,日头上了老高,街上比寻常日子热闹,两个捕快路过茶馆,纳闷儿道:“今日薛小公子怎么还没开门?”

薛小公子在沈大夫的怀里醒来时,发现那折腾了自己一夜的人正在瞧着自己。

沈大夫长得俊,之前只知道看了心情好,现在看了他胸口就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他红着脸往被子里躲,沈大夫却俯身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

昨夜种种涌上薛青提的脑海,唇舌纠缠,从书桌一直荒唐到床上的亲密。

他脑袋懵懵,还未等理顺,就听沈大夫开了口,那人眼底含笑,极尽温柔,缓缓道:“青提,我心悦你。”

沈瑶卿回医馆时被自己的几个徒弟围观了,他有些不自在,俊脸微红,但面上看不出什么。

有人来问诊了,沈瑶卿去忙,几个药童在他身后凑着头嘀咕:“师父一直在笑呢。”

“从未见过师父这样。”

一个向来老实巴交的小药童挠了挠腮帮子:“师父那颈侧是不是有块红印子?”

几个人一齐伸长脖子去看:“哪里哪里?”

就在沈瑶卿的脖颈上,衣领堪堪遮住一半。

他说完那句话后,薛青提没说话,却搂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唇贴在了他的脖颈上,然后轻轻吮上,像猫儿撒娇一样又舔又吸,折腾出了个红印子。

沈瑶卿被他弄得心悸,几乎乱了方寸,但知道不能再弄了,下床时照了铜镜,他很欢喜。

今天是好日子,正月十五上元节,鹊踏枝来,暖阳普照。

风轻轻摇晃着桃树枝,摇落了一朵粉红的花,花沾上了一个步履匆匆的药童的衣摆,一路跑到了大街。

今日街头热闹,叫卖声不绝如缕,还有不少庐州城外的商人小贩进了城,街头挤挤攘攘,已经初见上元夜的繁荣。

薛青提又睡了半日,过晌才开了门,往日里他开门时总是习惯向那巷口看一眼,今日不敢看了。

“薛小公子,”药童气喘吁吁地跑到薛青提门前,笑着向他招手:“师父叫我给你送东西。”

送来的是药膏还有熬好的补身药,沈瑶卿知道他害羞,早上离开时就告诉了他用法。

薛青提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打开了那一小瓶药膏,淡淡药香传了出来。

沈瑶卿是大夫,昨夜并没有伤着他,但他还是小心地送了药过来。他忍着害羞给自己用了药,随后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半天没好意思出来。

茶水铺子开在街上,来喝茶的客人络绎不绝,一个人忙不过来,薛青提干脆不管摊位了,请一个识字的客人写了字,自己拿着本书靠在门口晒太阳。

那茶水铺子前贴了大字:一碗茶三枚钱,自取即可。

日头西斜时沈瑶卿来寻他,见那茶水铺子前装钱的小竹篓已经冒了尖,可见生意确实是好。

而他挂心了一天的那人靠着门坐着,头轻轻倚着门框,正在打瞌睡。

春风拂过他手中的书,斜阳爬上了他的指尖,那画着猴儿的书页翻动,他浑然不觉。

闹市人群挤挤挨挨,十五的花灯已经挂满了街头,热闹的喧杂声中,少年安睡着。

这简直美得像是一幅画卷,沈瑶卿胸口跳得很凶,又不敢上前扰了这岁月静好,只在原地呆呆看着。

有邻居路过,叫了声:“沈大夫。”

他点头回礼,再看过去时却见薛青提睁开了眼睛。

少年对着他笑,温软叫道:“兄长。”

沈瑶卿喉咙滚动了一下,提步上前,将手伸到他的面前。

薛青提搭上了他的手,突兀地想到了昨夜他用这只手将自己的身子摸了个遍,耳朵先红了。

他借着力站起身,不着痕迹地抽回了手,轻咳了声,道:“我给你沏杯甜茶。”

沈瑶卿弯着唇,在一边的长凳坐下,道:“城南的戏台子已经搭起来了,等你打烊我们就去看,再去河边放花灯,今日比往年都要热闹,有趣的地方我都带你去转转。”

薛青提把甜茶放到他面前,于喧闹的人群中与他私语,道:“这就打烊了。”

今日上元,是做生意的好时候,沿街的店铺都大开着门,生意红火,只有这茶水铺子关了门。

后院里,卧房内,沈瑶卿执着笔,薛青提站在他身侧,说道:“愿万事顺遂。”

沈瑶卿落笔写下。

薛青提:“愿不愁吃喝。”

沈瑶卿写下。

薛青提顿了顿,声音低了些,像是有些羞赧:“祝愿沈瑶卿一世吉祥。”

沈瑶卿落笔的手一顿,抬眸看他,漂亮的凤眼里蕴着笑意,道:“若是你愿意唤我一声夫君,我下一瞬死了也甘愿。”

薛青提连忙去捂他的唇,渐渐乱了的心跳在安静的屋子里交织,薛青提脸红着抱怨道:“今日是祈福的日子,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沈瑶卿眼底带笑,就这么看着他,不语。

薛青提轻抿了下唇,小声说:“我不叫你,我与兄长并未叩拜过天地高堂。”

没拜过天地高堂,两人无名无分,他不愿意这么叫。

一只手牵住了薛青提,将他捂在自己唇上的手握在掌心,沈瑶卿将他揽进了怀中,轻轻揉着他的墨发,温声道:“是尚未,上元一过我就开始操办,请人测个良辰吉日,你赏个脸与我拜了堂可好?”

薛青提心中一震,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沈瑶卿将他更深地抱进了怀里,缓缓道:“我实在喜欢你,瑶卿长你三岁,算是兄长,余岁里想牢牢护着你,人间岁月漫长,想一直在你身侧,烹茶煮酒,闲话寻常一二琐事,你可……”

薛青提抬起手,回抱住沈瑶卿的腰,轻闭双眸,低声道:“那一定要挑个好日子,日子不好我不点头。”

沈瑶卿一怔,随即心口狂跳了起来,他低下头,欲要说些什么,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爆竹声响,两个人一起看出去,只见绚丽烟花自墨色天幕绽放,星星点点落下,仿佛星光坠落。

沈瑶卿轻声应道:“好。”

第418章 苦药配甜茶

灯火缀着庐州城,近看,挂满街巷如盛放的锦绣繁花,自上而下俯瞰,长街上的灯火如同长龙蜿蜒。

携手走上小桥,水下圆月随波轻颤,锣鼓声声催,戏台子上又换了一出戏,这会儿唱的是《夫妻观灯》。

戏台前拥挤,两个人就站在桥上遥遥看了会儿,薛青提的目光很快被穿街过巷的舞龙舞狮抓住,扯着沈瑶卿的手,道:“兄长,你快看。”

那龙和狮子热热闹闹走过人群,过路人纷纷喝彩,一群小孩子在后边追着跑,浩浩汤汤的队伍很快上了小桥。

沈瑶卿没看那热闹,只侧头望着薛青提,少年灵动的眼睛里亮晶晶的,映着人间灯火与繁华。

随着龙狮的队伍走,两人转下石桥到了河边,河边不少人在放着河灯,星月倒转在水下,花灯成片开在水上,随着水流悠悠飘远。

薛青提将载了愿的花灯小心放在水上,伸手撩了撩水,目送它渐渐飘远。

沈瑶卿拿出帕子给他擦手,见那灯与成片的花灯飘至一处,轻声道:“约么要开始放烟花了。”

话音刚落,天幕绽开了一朵烟花,接着,接二连三的烟花在半空盛放,庐州上元的烟花雨将夜色点缀得无比撩人。

锦缎与折扇同游,对视一眼都含羞带怯,灯谜悠悠转着,不知谁能猜得出将那彩头带走。

两人慢慢在人群中走着,共分着一份马蹄糕。

街边传来酒香,有人叫了一声:“沈大夫。”

两人看去,街边有人当垆卖酒。那妇人笑容满面地向沈瑶卿招手,道:“沈大夫,本想过会儿给你送过去一坛,这正好遇上了,带一壶回去吧,这是经年的陈酒。”

沈瑶卿有礼道:“是李家嫂子,你那头痛好些了吗?”

“好了好了,全靠沈大夫妙手回春,”那妇人笑着说:“快来尝尝酒吧。”

薛青提自他身后探出头去看,鼻尖动了动,一副馋样儿。

沈瑶卿勾起唇,道:“你想喝哪一样?”

妇人见两人牵着手,心下了然,笑道:“小公子不妨尝一尝,喜欢哪个就拿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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