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睡觉短篇合集 第562章

清凉的蓝莓恰好适配这滚烫的夜晚,我轻轻捧起赤岩的脸,望着他清澈的眼眸,虔诚地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就再也没分开过。

低喘着,影子交叠,覆着优雅美丽的狐狸尾。院中清扫出的路又压满了雪,大雪覆盖了小小的脚印,覆盖了小小脚印后面跟着的梅花。

春将在明年五月再次降临,那时我会重新立起家中的堂口,迎他做我的堂上仙。

葵子有话说:弟马如果没有修成正果成仙,会作为鬼继续修行,出马仙家修成了正果也不会放弃弟马,会来帮助弟马修行,让他早成正果。出马仙很护犊子,弟马对他们说真的就是自家孩子,所以写这个结尾在哄睡里,因为哄睡里的所有人都会和爱的人长长久久在一起,不会有离别的苦。

第450章 《堂上仙》番外

我有时候会想,人的前世与今生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却没有之前的记忆,也是一个独立完整的人,拥有自己的亲人、朋友。

如果不是,为什么前世的善缘今世可受益,为什么前世的冤亲债主今生还要背。

赤岩摇摇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含住我喂给他的杏子,趴在我的腿上假寐。

我望着他长长的发丝,弯唇说:“我想我的前世一定是个很有本事的人,能够得到你的青眼,能够得到诸位仙家的爱护。”

赤岩缓缓启唇道:“是这样的。”

我靠在床头,将一旁台风调得暗了些,又喂给赤岩一颗最大个儿的草莓,撑着手臂悠闲看他:“给我说一说吧,我忽然想听。”

赤岩睁开眼,那双清澈的眼眸定定看了我一会儿,说:“那段故事其实很简短。”

我听明白了,简短的意思,大概是前世的我是个短命的。

我问:“我们的故事呢?”

赤岩缓缓说:“也很短。”

我其实已经并不在意这件事了,尤其出马以后我为许多人还过冤亲债主,心里的固有想法已经开始产生动摇。

前世的我与今生的我,其实都是一个我,累世轮回,缘与冤只会积攒,不会消失。

我伸出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耳垂,说:“说说吧。”

赤岩抓住我的手,缓缓说:“几百年前,山里曾发生过火灾,许多生灵葬送在那场火里。”

我认真听着,然后赤岩说:“你救了许多仙家,从此他们记住了你的恩。”

我:“……”

我又等了会儿,不见赤岩再开口,才反应过来他说完了,无语片刻,问:“那时候我多大?”

赤岩:“十四岁。”

我轻微一愣,问:“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赤岩:“一百六十年前。”

那该是咸丰年间的事,中国正受到侵略。

我点点头,继续问:“我那么小,怎么救得了?”

赤岩轻闭着眼睛,说:“那时你在山里驯养鹿与马,山火来时,我们都被困在火海里,来不及脱逃,也不知从哪里脱逃,你放跑了鹿和马,跑进山里,见到刺猬就抱起来,见到蛇也捡起来,直至拿不下了再往出跑,往返数次,遍体鳞伤,一片火海里,我们都看到了你,就跟着你跑出来了。”

我“哦”了声。

我绕着他的头发,轻声问:“那我和你呢?”

赤岩:“我受伤了,你把我带回家养伤。”

这感觉很奇妙。

卧室里安静舒适,慵懒的灯光下,我听着那些故事,就好像在听着我曾经历过,却不小心忘掉的往事。

我问:“那我是怎么死的?”

赤岩眼睫颤了颤,睁开眼忘着我,他的目光很认真,像是怕我从眼前消失那样。

赤岩说:“那时天下正乱,你因故随着父兄回到了乌苏里江,可不久那里就发生了战乱。”

他望着我,好像在看着那段泛旧悲伤的历史,他轻轻说:“我再见你,你已经躺在了血泊里,你对我说,你心属我,希望我下一世来寻你。”

我沉默了良久,轻声问:“那你的尾巴是怎么回事?”

赤岩眼睛扫过一旁的果盘,随意道:“知道你遇险时,我正在历劫,我放弃历劫想去救你,断了半尾,这是应得的。”

关于他自己的那部分他语气很平静,这个故事也只是寥寥数语,我却久久没缓过神来。

唇碰触到了一阵清凉,我垂下眼眸,轻轻笑了起来,我张口含住那颗能让人酸到发抖的都柿,俯身压住赤岩的唇,将果子渡给了他。

果皮脆弱,酸味在我和他的口中溢散,我却不想和他分开。

赤岩搂住我的腰,轻轻舔着我的唇角,他凝视着我的眼睛,温润说:“我心属于你,小礼。”

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大家熟悉的应该都知道,其实我对自己现在的水平挺不满意的,所以一直挺悲观

没啥说的,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写出达到自己标准的文。

第451章 乐园

三哥死了,原本家里准备的六口棺材,只有他的用上了。

我天天守在棺材前,不闭眼睛,不让他们下葬。

我固执地对爸妈说,三哥没死,他就是睡了。

家里人都疼我,他们只心疼地看着我,也都没坚持。

我认为三哥没死是有理由的,三哥只是脸比平常白了一点,安安静静,像睡着一样,一个月了,他一点都没有变化。

没有腐烂的迹象。

晚上,爸妈都走了,我从棺材边爬了起来,小心翼翼爬进了棺材里,躺在三哥怀里,怔怔看着他。

三哥身上很冷,我就抱着他,想让他暖起来。

这些日子,我一直和他睡在一起。

只是这次半夜时,我做了个梦。

梦里三哥揉着我的脑袋,对我温柔地笑,像以前一样,那个好看得像天上神仙下凡一样的人对我说:“类类,我得走了。”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不安到了极点,号啕大哭:“三哥,你别走。”

三哥就这样看着我,英俊的眉目里隐隐带着忧伤,可我只顾着求他,我说:“我最爱三哥了,你别离开我。”

三哥沉默很久,然后,把我抱进了怀里,轻声哄道:“好,我不走了。”

第二天醒过来,爸妈和大哥二哥都在。

地下避难所里只有我们一家子,外面那些强盗还没离开。

妈妈给我带了吃的,我手脚虚软地爬起来,去接。

然后爸爸趁机把我拉了出来。

他想劝我让三哥下葬,我深深低下了头,把耳朵关上,装聋。

刚吃了一口压缩饼干,我忽然听到大哥“啊”了声。

下意识转身看,我听到了一声牙碜的“咯咯”声,一道影子如同关节缺油的机器一样,僵硬地缓缓坐了起来。

面容阴鸷,眼神空洞,看向我们,冷得渗人。

三哥活了。

我眼泪一下就涌了出来,顾不上爸妈阻拦,扑了上去。

我抱着三哥的脖子,大声哭:“三哥,你回来了。”

隔了好几秒,那只冰凉的手,轻轻在我发上揉了揉,三哥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说:“类类不舍得我,我就不走了。”

我迫不及待去看他的脸,好像比躺着时更加白,白得不像人。

但我知道,他是三哥,他最疼我。

我禁不住喜悦,捧着他的脸,在他冰冷的脸上小心翼翼亲了亲,喃喃说:“我好想你。”

三哥看向我的身后,我随他们看过去,爸妈脸色一片惨白。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怎么了,好像只是睡了一觉,全都乱套了。

一天凌晨,正睡着的我被三哥从床上抱起来,跑出了房门。

我困得迷迷糊糊,趴在三哥肩上,还是半梦半醒。

那个噩梦里,我看到了邻居阿姨出了很多血,倒在门口的大马路上,一辆车没有减速,直接从她身上碾了过去,将她压成了两段。

我看到有个经常来我家喝茶的邻居冲着我们跑过来,边跑边拼命招手。

爸爸把车停下,三哥抱着我进了车里,我搂着三哥的脖子,茫然地问:“三哥,我们去哪?”

车飞速冲了出去,砰砰几声,好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我要看过去时,三哥掐了掐我的脸,低声说:“我们去郊游,类类睡醒就到了。”

我“哦”了声,吸了吸鼻子,小声说:“冷。”

那时候是冬天,外边下了雪,凌晨的雪花慢慢飘落,把地面覆盖薄薄一层白色毯子。

我仍然记得那天早上异常的低温,城市失去了秩序,很多人在逃跑,呼救。

我第一次见到那些怪物们,他们像是我涂鸦画本上胡乱描出的怪兽,像是各种生物胡乱拼凑,蜘蛛腿长在了人身上,一只狗长了两个头。

三哥遮住我的眼睛,在我耳边低声问:“怕不怕?”

我的眼睛瞪得很大,车窗外疾驰过的炼狱景换成了三哥温热的掌心,我摇摇头,说:“没什么好怕的。”

那年,我七岁。

爸爸给我递了一包压缩饼干,现在的水很难找,我分到了一点,没有喝,捧着往洞穴深处走。

爸妈和大哥二哥面色各异,对视一眼,大哥叫住了我:“类类,你已经十七岁了,也该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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