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他们没忍住乐,调侃道:“你还挺稳定呗?”
陈双点头。
王振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好好学,不学习你未来能有啥出息?”
这话也就振哥会对他说,没人会关心他的未来,包括自己也不关心。
他咬着唇,低低应了声,敷衍振哥,也敷衍自个儿。
敖猛成绩比他好,虽然也就那么两百来分,但是比陈双高出一百来名呢。
他们班班主任姓戴,是个老教师,学生都跟他关系很好,要不是这位戴老师,敖猛已经被开除好几回了。
而陈双这么逃课还没被开除,却是多亏了舅舅,他拿了遗产,还在意自己的名声,应该没少给秃瓢塞钱。
周五晚上,陈双泡在网吧打游戏,今晚上他不能回去,因为舅舅家里又来了客人。
网吧里一到晚上什么人都有,坐在他旁边的红孩儿大冬天的穿着紧身裤半截袖,耳朵上的钉儿密得跟筛子似的,手腕上还有两道伤,深不深浅不浅的,一看就是自己用刀划的,浏览着电脑上的空间,一片暗黑血腥,闪得人眼晕,跟恐怖网站似的。
陈双打游戏打输了,偷往他那儿看了好几眼,他在空间里输入这样一句话“抓不住我的心,就不要说我花心。”
他认真琢磨了一下,觉得挺酷的,打开自己的空间,把话原样抄了过去,还特意在中间替换了俩繁体字儿。
那精神小伙儿也留意到他的举动了,忧郁的眼神儿将他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露出“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忧郁表情。
陈双也跟他点了点头,点开一局游戏,等待空档里问那小伙儿:“头发在哪弄的?我也想弄。”
小伙儿一甩头发,遮了半张脸的刘海儿往后划了一道靓丽的弧度,又飘逸遮下。
“五中对面那家露露理发,你想弄个什么色儿?”小伙儿挺热情的。
陈双头发没他那么长,是中规中矩的学生头,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想弄个紫的。”
小伙儿热情地跟他研究起了发型儿,问了价,也不算贵,现在挺多人这么弄的,学校里也有,他有点动心思。
等他再看自己的电脑时,发现空间多了一条动态。
他点了刷新,自己那条动态下边有一条留言。
公狗:“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儿来。”
陈双那一瞬间感觉到了尴尬,他呆在座位上,盯着自己发的那行字看了好几遍,越看越尴尬。
耳机里滴滴提示音响了起来,公狗:“在哪儿?”
陈双慢吞吞在键盘上敲字:“有事吗?”
公狗:“干你。”
陈双心跳乱了半拍,不受控制想起那晚上的事儿。
“刚发那什么意思?”一个熟悉的声音贴着他接触不良的耳机边响起,他吓了一跳,转过头,唇被啄了一下。
陈双睁大眼睛,看着忽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有些懵地说:“猛哥……”
网吧里晚上灯光暗,他和敖猛嘴亲在一起,没人看见,连旁边的红孩儿也在炫舞得热火朝天。
片刻后,陈双靠在座椅上,向后仰着头,低喘着看他,轻声说:“你怎么在这儿?”
敖猛听着他的喘气声,又低头亲了他嘴一口,说:“我同学说看见你了。”
陈双看了看旁边的位置,问:“你要玩一会儿吗?”
敖猛:“都几点了?去我家吧。”
都快晚上十一点了。
陈双没动,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声音也挺紧的:“你来接我?”
“嗯,”敖猛平稳地说:“来接你。”
陈双弯起眼睛,张开手臂,小声欢呼:“我爱你,猛哥。”
敖猛愣了一下,看着他利落地站起来,向他伸出了手,说:“我也爱你。”
第483章 2009年冬
前阵子下的雪还存着,但是院子里的已经扫干净,院子大门上的铁链子锁着,屋里却开着灯,看得出敖猛是临时出去的。
从大门往里走上两三步就是房门。
这是他第二次来敖猛家,但是已经挺熟悉了,那个鱼缸里又多了一条鱼,正在慢悠悠游着。
他洗脸漱口,换好衣服,利索地爬上床,老老实实干干净净地坐着。
被子里很暖和,有刚被躺过的痕迹。
敖猛脱了外套,里边就是平时穿的睡衣。
他关了外间的灯,上了床。
将陈双压在了身下,对着他的嘴亲了下去。
他亲得很深,舌头席卷着陈双带着牙膏味儿的口腔,又野又粗鲁。
亲了那么几分钟,他才放开,微喘着低眸看陈双:“那话给我看的还是给谁看的?”
陈双擦了擦嘴,往被子里滚:“你还挺当回事儿的。”
敖猛坐起来看他,说:“说明白了。”
陈双没搭理他,主要这事儿他觉得尴尬,说了敖猛肯定笑。
他滚到边上,把卧室灯给关了,舒舒服服躺在枕头上,转移话题:“你同学认识我啊?”
敖猛沉默了两三秒,掀开被子躺了进去,只随口说了句:“嗯,见过你。”
陈双不吭声了,往敖猛怀里缩了缩,脑袋抵在他的颈窝上。
卧室里恢复了安静。
过了挺长时间,敖猛小声问:“睡着了?”
陈双呼吸平稳,抱着他的背,骑着他的腰,没动静。
敖猛轻咬着唇,被子里的手碰了碰陈双硌人的腰。
“想骑就快点,”陈双略带困意地说:“困了。”
敖猛虚悬的手落在了他的屁股上,狠狠掐了一下,说:“骑?真把我当狗啊?”
陈双闷笑了声,蹭在他怀里,把他的睡衣扣子蹭开了两颗。
敖猛按着他的屁股,硬了不少时候的东西挤在他的双腿间,隔着短裤缓缓抽动。
陈双一口咬在敖猛的锁骨上,说:“我也是狗,我们是两条狗。”
敖猛垂眸看着他,夜色朦胧,陈双的半张脸隐在阴影里,锁骨钝痛。
敖猛翻身将陈双压在身下,唇贴在他的耳边,低低说:“你觉得我是狗,那我就是。”
说完那句话,他扯下了陈双的裤子,并起他的腿,插进他的腿间。
男生急促的喘息在安静的卧室里十分明显,陈双安静地听着,觉得敖猛喘得好听又带感。
适应了黑暗能看清彼此模糊的影子,他看着敖猛那健壮性感的影子耸动着,心脏砰砰地跳。
“敖猛,”陈双忽然说:“我挺喜欢你的,咱俩处一段吧。”
敖猛忽然倾身,将他的腿压向头顶,这姿势抻得陈双腿筋疼,他痛苦地低咒了声。
“哪一段儿?”敖猛掰开他的双腿,压在两侧,开口问:“你想处哪一段儿?”
陈双疼得额头出了细汗,他撑着床费力坐起来,蜷腿往后躲。
敖猛把他逼在了床头。
灼热坚硬的东西甩在了他的脸上,陈双偏过头去舔,嘴被插入。
“是不是我没抓住你的心,你就得跟别人那儿开花啊?”
陈双吞咽着那个东西,敖猛有些粗糙的指腹磨蹭着他的脸,低低沉沉的声音继续说:“想开个什么花儿?狗尾巴花?”
陈双睁着眼睛,舔着那个东西,抬眸盯着敖猛看,目光又单纯又诱惑。
柔软的舌头舔过自己的东西,暴露在空气里,敖猛控制不住吞咽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说:“老婆,我根本看不明白你。”
他射在了陈双的脸上,高潮时候的那种爽让他有那么一瞬冲动,他低下头狠狠吻住了陈双,把他吻到缺氧,所有的口水全部吃进了自己的肚子。
冷静下来,他摸索着握住陈双单薄的腿,轻轻揉了揉,说:“对不起,还疼吗?”
陈双摇摇头,脸上浓稠的液体顺着他的眼睫缓缓滑落,他往敖猛身前爬了爬,伸手环住敖猛的脖子,安静了下来。
语文老师找陈双谈了次话,因为她对陈双语文只考了七十分感到不解。
其实陈双只答了语文。
看着老师坐在那儿给他分析试卷,他有一种恍惚,好像自己也是个好学生一样。
他站在办公室里,难得乖巧,但是老师看出了他在走神儿。
语文老师把卷子放下,看着他叹了口气,说:“你不学习,想干什么?”
陈双低着头,挺无所谓地说:“我不想念了。”
语文老师沉默了一会儿,说:“不上学,你这辈子就完了。”
老师总爱说这种话,但是大多数学生不知道这个“完了”是什么概念,就像陈双,他觉得自己现在的人生已经完了,从来到这个小县城开始就完了。
或许他跟着振哥还能有机会吃饱,当个混混也没什么不好的,像大眼他们那样,没人敢惹他们,很威风。
陈双不说话,老师也无可奈何,把卷子改完让他回去了,陈双转身走了两步,语文老师又叫住了他。
她桌上有两块糖,抓起来递给了陈双,说:“回去好好看看卷子。”
陈双接过,出了办公室的时候又看了看那个门,捏着糖离开。
下楼的时候正遇见一群人往上走,男生女生都有,陈双看见了走在中间和几个女生说话的敖猛,笑得挺开心的。
其实敖猛挺招人的,在学校里也偶尔听说过他的一些感情上的私事儿,挺精彩的。
陈双不感兴趣,也不愿意多想。
他低下头往旁边让了让,从一旁下楼,听到身后有人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