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全世界遗忘后我成了救世主 第72章

谢仞遥看清不远处的宗门后,脸色却突然白了下去。

他明白自己为何如此熟悉这里了。

“这个宗门叫玄云宗,是个小宗门,你们应当没听说过,”燕衔春像是没有看见谢仞遥一瞬难看的脸色,他笑道,“李良,这次布阵,便由你负责吧。”

谢仞遥自然是听说过玄云宗的,虽然他只来过一次。

但玄云宗宗主的儿子,无数次拜访过落琼宗,也曾抱着一株长尾仙草,小心翼翼地问谢仞遥要不要。那时少年眼中欲说还休的情意,谢仞遥并非感受不到。

他叫梁磐,眼前的小宗门,是他的家。

第98章

谢仞遥低头,有些激动地道:“主子放心,这件事,小人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

如果刚才他还想把这事推掉了的话,那么现在谢仞遥,就一定要接下来这件事了。只有他主办,才能有机会从中做手脚,让玄云宗安然无恙。

燕衔春说给他们五天的时间。五天的时间并不长,谢仞遥花了一天时间,完全掌握了燕衔春给他的阵法。

所谓的炼化,就是在玄云宗外布阵,阵法类似他们在金屏镇时被困的阵法。五日后阵法启动,玄云宗会被白雾吞噬,这些白雾被吸入体内,则能使修者十二经脉堵塞,以致不能使用灵力。而谢仞遥一众人,吃了特殊的灵丹,不但能在灵阵中视物和用灵力,介时杀了哪个人,还能靠灵丹,凭借着灵阵的运转,将那个人的灵力修为,转移到自己身上。杀的人越多,得到的修为就越多,也就是燕衔春话中的,谁想多收获,便就多出力。

谢仞遥指尖点在阵法图纸上,眉头微微蹙起。

他本想在阵法本身做一些手脚,让阵法徒有白雾。到时阵法启动,玄云宗几百人既能在阵法中看得见,又能动用灵力,面对燕衔春带来的这二十多个人,是肯定能应付得了的。但这个阵法布置得太巧妙了些,谢仞遥一天时间,只能琢磨透怎么布。至于怎么改,竟一时无从下手。“李仙长,”姜微知坐在旁边,见他发呆,开口问道,“是哪里不懂吗?”

谢仞遥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问道:“这个阵法,是谁研究出来的?”

“这个啊,”姜微知笑道,“这是我一朋友的道侣,她于阵法一道上颇有研究,主子手里面的大多阵法,都是她提供的。只不过他们近来在游历五大陆,暂时无缘得见仙长您了。”

“说得这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我既然与主子说了我精通布阵,区区一个小阵法,又怎么会看不懂”谢仞遥站起身来,一把抓起桌上的宣纸,在姜微知眼前狠狠地摇了摇,“走了,等本仙长的好消息吧!”姜微知没有起身,微笑注视着他离开了屋子。他们此时是在玄云宗旁小城的一家酒楼里,谢仞遥离开后,姜微知身后的屏风里,慢悠悠地走出来了一个人。

姜微知见他出来了,连忙起身。

燕衔春堂而皇之地坐了下去。谢仞遥离开时,推开的门还在晃着。燕衔春盯着那点晃动,轻声道:“我给过他机会,对吗?”给过他选择当他漂亮新娘的机会。

姜微知站在他身边,垂着头,不敢说话。“微知,”燕衔春喊他的名字,“如果你的小白鸽不听话,你会怎么办?”姜微知思索片刻,小心翼翼地答道:“用笼子关起来?”

“非也,”燕衔春笑出了声,“太倔强的鸟,哪怕把他关在笼子里,他也会想尽办法飞出去,哪怕将自己撞得头破血流。”姜微知适时问道:“主子有何高见?”

“算不上高见,”燕衔春低头,把玩着掌心里的玉环,“如果是我,就先将他的翅膀拔了,再养在手心里,让他只能依靠我,日日喂养。”“直到他爱上我。”

良久的无声后,姜微知低声道:“主子仁慈。”

*

一天用来掌握阵法后,留给谢仞遥布阵的时间,便只有四天。

他既要将整个阵法完成,又要在燕衔春的监视下,想出办法在阵上动手脚,因而忙得得不到片刻喘息。四天的时间转瞬即过,谢仞遥在第六日曙光升起的那一瞬,完成了阵法的最后一笔。

谢仞遥收笔的那瞬,只见眼前阵法闪过一丝内敛的白光,随后,便隐入了地下。肉眼看去,再寻不到踪迹。

“禀主子,好了。”谢仞遥站起身来,走到燕衔春身边,将手里的戒指递给了他,“将戒指放在阵眼处,即可启动大阵。”“很好,”燕衔春却没有接过戒指,他温和笑道,“这阵是你布的,启动大阵这事,便由你去吧。”谢仞遥怔了一瞬,抬手伸到燕衔春面前,笑嘻嘻地道:“主子,丹药。”燕衔春笑意更大了些。他不是个笑脸,因眼睛狭长,越笑,那笑便愈发地像浮在表面,暗潮涌动着些森凉。燕衔春就这么笑着,递给了谢仞遥一颗丹药。谢仞遥吞了丹药,抬脚往远处走去。整个大阵的阵眼,被他设在了玄云宗宗门处。

玄云宗是个小宗门,拢共不过四五百人,这样的宗门,门中弟子天赋往往不高,宗门对他们,也只要求安安稳稳地活着,因而和大宗门弟子比起来,对于危险,便懒散迟钝很多。以至于谢仞遥这些人围着他们宗门布阵了四日,不过稍作隐藏,就没有一个玄云宗弟子察觉。谢仞遥将阵眼高调地设在宗门处,本以为这样会引来警惕,结果愣是没一个人来问问他在干什么。收起心中的无奈,谢仞遥走至玄云宗宗门口,俯身将戒指放在了门前地上的一个小小的圆形凹陷里。大小和他的戒指严丝合缝。

谢仞遥将戒指放下去的下一瞬,玄云宗半里外,无数纷杂复杂的线条一瞬浮现,不过几个呼吸间,线条就已相互连接。一个包围整个玄云宗的大阵,启动了!无数白雾自大阵中涌出,疯狂地向玄云宗里侵蚀而去。

而宗门里,这时才响起了些诧异的惊呼声。

谢仞遥站起身,朝着燕衔春的方向走回去。他今日穿了一件有腰封的衣裳,棕色的腰封正中央,嵌着一颗平平无奇的黑色圆宝石。只有指甲盖大小,阳光拂过,流光乍现。

这颗圆宝石,也是王闻清储物间里的东西。

唯一的作用,是能记录画面。

谢仞遥边走边扬声道:“主子,大阵启了。”白雾已经开始蔓延,许是丹药的作用没有发挥那么快,燕衔春站在最前头的面容朦朦胧胧,却遮不住他的笑意灿烂:“多谢谢宗主了。”谢仞遥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一刹那,谢仞遥压了眉眼,属于“李良”的讨好,霎时烟消云散。燕衔春身后,还有不明白的修者问道:“谢宗主,什么宗主?”“当然是落琼宗的谢仞遥谢宗主了,”燕衔春微微侧眸,耐心跟他解释道,“对我们下达了追杀令后,又不辞辛苦地潜伏了进来,若不是我发现了,今日你我,怕不是要被谢宗主玩死呢。”

燕衔春这番话落后,他身后,不少人看向谢仞遥的眼神,已经带有了杀意。

他们决定留下来,跟着燕衔春干这件事时,比谁都清楚这种杀人取灵力这种行为暴露后,将会迎来多少宗门的追杀令。既然不想这种作恶多端的事情暴露,那就只能……杀了谢仞遥了。

“不过无妨,”燕衔春又道,“我给谢宗主的,是残次品丹药。”

他意有所指地道:“诸位,谢宗主可是元婴期。”

随着他这话声落,人群中,三个平日里就瞧谢仞遥不顺眼的金丹期修者,吞了手里的灵丹,便朝谢仞遥围杀了过来。谢仞遥不欲与他们纠缠,掠足朝玄云宗里退去。跟着谢仞遥一起变了脸色的,还有十里之外的两个人。齐光见到谢仞遥被逼退进灵阵的那瞬,便扭头对身边的人道:“你快走远些,布传音阵,告诉主子人有危险。”

他身旁的人,竟和他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闻言急道:“可是哥,主子在闭关。”

顾渊峙洗血一事,除了他和常旭还有齐光知道外,对其他人只言在闭关,便是齐光的双胞胎弟弟齐暗,也不知内情。

“主子说了,这人但凡有一点危险,都要叫醒他,”齐光抬手,朝着齐暗的头狠狠揉了一把,“有哥在这里,你快去。”那厢,谢仞遥退进去玄云宗后,不理会那三个金丹期修者,而是转身就走。

大阵已经完全启动,谢仞遥抬眼望去,能隐隐约约看清眼前一尺内的东西。看来燕衔春怕他对丹药起疑,虽是残次品,但到底有些用。

不用再伪装,谢仞遥一揉脸,恢复了原来的样貌,直奔玄云宗主山的大殿里去。他这四日,除了布阵,也夜探过玄云宗几次。

玄云宗不算大,四天的时间,已经足够谢仞遥将其中的路记得滚瓜烂熟了。他按照记忆上了主殿,推开门,果然就看见了梁磐爹娘€€€€谢仞遥观察得没错,每日晨曦时,梁磐爹娘就会来主殿,准备早课。

“看不见没关系,”没时间废话,谢仞遥开门见山道,“灵力还能使吧?召集全宗弟子,跟着我去一个地方。”面对这个突然闯进来,却沉稳冷静的陌生人,粱€€身为一宗之主,此危急时刻,他只用了一个呼吸,就决定相信这个年轻人:“好。”

身为宗主,粱€€自有召集弟子的法子,在谢仞遥的催促声中,不过一炷香的时间,玄云宗长老加上弟子,一共五百三十一人,就已尽数聚集在了主殿前。

“前面的人牵着后面的人手,”谢仞遥对站在最前头的梁磐伸出手,“跟我走。”茫茫白雾中,所有人由谢仞遥带领着,手拉着手,安静有序而快速的,朝玄云宗后山走去。一直到了一处废弃的宅院。

一进院子,眼前顿然清晰开阔起来。

守在院门口,眼见着最后一个弟子进了宅院,谢仞遥心里,才算暂时松了一口气。留一处能看清楚的地方、削弱白雾,让阵中人吸入后,不被堵塞住经脉,还能使用灵力。

是谢仞遥不眠不休四天,所能做到的极限了。

院子虽然很大,但乌泱泱地挤了五百多人,到底显得拥挤。

此时这五百人,尽数看向谢仞遥。

谢仞遥正要说什么,就感受到身后院门外的白雾里,飞进来一个人。那人拿着剑,剑意如虹,含着杀意,直砍向他脆弱的后颈。谢仞遥心中亦有怒气,面对着这道剑意,拂雪出现在他手里,谢仞遥转身,避开要害,抬手就迎了上去。但转过身的那瞬,他看清了来杀他的人的面容。

拂雪剑愣在了那里。

谢仞遥空门大开,被剑尖捅进肚子的那瞬,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声音不由自主地带着柔软,喊出了一个名字:“卫松云。”

第99章

“我师尊给我起的名字,你也配喊?!”卫松云目光极冷,看向谢仞遥的眼里翻涌着深深的恨意。腰间的痛刺醒了谢仞遥,来不及弄明白卫松云眼中的恨意,谢仞遥掠足往后一退,手腕一翻,拂雪就打歪了卫松云的剑。

卫松云不放弃,转眼又要提剑杀来,谢仞遥身后,玄云宗宗主却是直接出手了,磅礴的灵力压下来,卫松云一个还未金丹期的修者,立马被压的动弹不得。他应当是看出了谢仞遥和卫松云是故识,因而对卫松云镇压的力道控制得刚刚好€€€€他虽然不能动了,但却不至于受伤。

粱€€问谢仞遥道:“小兄弟,你无事吧?”

谢仞遥反应得快,卫松云的剑,只刺进了他腰腹剑寸许。往嘴里扔了一丸止血的丹药,谢仞遥对粱€€道:“无事。”

他指尖一闪,手里就多出来了一条绳索,他走到卫松云身边,将绳索扔到他身上,下一瞬,绳索便自动穿过卫松云胳膊和腰腹,将他整个人结结实实地绑在了那里。卫松云死死盯着他,看他过来,便破口大骂道:“你杀死了我师尊,抢了他的宗主之位,还有脸活着!”谢仞遥低头向他看去,许多年不见,卫松云整个人黑了许多,他穿着一身武夫的短打,打眼瞧去,一副被风霜浸过的粗糙。再寻不见一丝王闻清还在时,他在落琼宗时那副青衫打马,侧帽风流的书生模样。

卫松云本骂他骂得兴致高起,正要再捡什么难听的话往谢仞遥身上扔,但一抬眼,就瞧见谢仞遥站在他眼前。他发是白的,一张脸因为这几天的劳累,也是苍白的,看着自己的目光,淡的像没什么波动的白水。唯独腰间的血,是刺眼的红。

卫松云不知为何,竟不敢去看他腰间被自己刺出的伤。他视线避开谢仞遥的伤口,被他看着,骂了一会儿后,突然就骂不下去了。谢仞遥一直等他自己不骂了,才淡淡地道:“这绳子是灵器,你越挣扎就捆得越紧。”

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卫松云,抬头向院门外的白雾瞧去。看向院门外的那霎,谢仞遥的目光,就冰冷得骇人。

他绝不能忍受,别人拿他身边人,来当对付他的棋子。

似乎感受到了谢仞遥的目光,燕衔春的声音响了起来:“别这么瞧着我,有兴趣做个交易吗?”声音离他很近,只隔了一扇薄薄的门€€€€不过这么点时间,燕衔春已经找到他们藏身的地方了,现在就在门外。谢仞遥听见燕衔春带着笑地道:“你现在废了自己灵根出来,我可以放过里面的人。”谢仞遥压根不信他这鬼话,他转身,超梁€€走去,对他道:“梁宗主,外面那个人,我出去支走,你们就在这里面待着,会没事的。”梁€€应了一声后,见谢仞遥转身就要走,连忙喊了一声。

谢仞遥转身,看见梁€€虽面色踌躇,还是问道:“外面那个,是燕衔春吗?”

谢仞遥没有瞒他,颔首道:“是。”梁€€又哎了一声,面上露出了沉思之色,随后转过身去,握住了身旁夫人的手,声音里有些沉重:“看来落琼宗和金屏山说得,是真的了。”玄云宗这样的小宗门,对抗燕衔春,根本没有多少反抗之力。

谢仞遥听见他这么说,以为他在害怕,便想着赶快离开,引开燕衔春,让玄云宗众人放心。但他刚转身,就又被粱€€叫住了:“小兄弟,你别这么急啊!”他快步走过来,直接拉住了谢仞遥衣袖:“我听方才的意思,你应当很熟悉燕衔春,那你看看,我们玄云宗,能有帮上忙的地方吗?”谢仞遥没成想他喊住自己,是为了这个目的,一时愣在了那里。

不怪谢仞遥惊讶,他在潜伏进燕衔春身边前,曾用一个月时间拜访了那么多的宗门,这些宗门虽都比不上金屏山这种顶尖宗门,却也都是能震慑一方的大宗门。这些宗门,听见了燕衔春的名字,要么不相信,要么唯恐避之不及。谢仞遥不曾想到,一个只有五百多人的小宗门,会有敢于对抗燕衔春的勇气。

粱€€见眼前这个格外漂亮,却很冷淡的年轻人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嫌弃玄云宗,连忙道:“我们宗门虽小,但到底有些保命的法子在的。”

谢仞遥张了张嘴,有很多话想说,最终却只说了一句:“会很危险,非常危险。”

“我明白。”粱€€点了点头,紧接着,他就转过了身,朝看着他们的五百多双眼睛挥了挥手,“我和这位小兄弟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想出一份力的,举起手来。”谢仞遥也抬眼看去,就看见不过片刻,五百多人,就零零散散地举起了小半的人。再一个眨眼的工夫,剩下的大半数人,也都将手举了起来。“你瞧,”梁磐有些骄傲地道,“玄云宗虽然小,但招进来的弟子,都是有骨气,危难时,愿意出一份力的人。”

谢仞遥看着这一切,眼睫颤了颤,认真看向梁磐,珍重道:“多谢宗主。”他这声道谢说完,粱€€还没来得及应答,院门外,就响起了一声嗤笑。

这笑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实在忍不住,才笑了出来。随着这声笑而来的,是从白雾里飞出来的一个人。这人不是从院门处飞进来,而是自院子后方飞进来,因而谢仞遥根部来不及反应,院子后方,靠墙站着的一个玄云宗弟子,就被他捉进了白雾里。他消失在白露里的那瞬,发出了一声惨叫。

下一个眨眼,他就被重新扔回了院子。

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方才还生龙活虎的弟子,现在已经成为了地上一具冰冷的尸体。

谢仞遥看见,他的心被掏空了,本该放着灵根的心脏处,已经变成了空荡荡的一片。而和普通死去的修者不同,在他身上,再也感受不到一丝灵力的波动。

他整个人,已然和凡人无异。

和他的死形成强烈反差的,是墙外一道兴奋至极的欢呼:“真的、真的可以炼化!!”

谢仞遥眉眼一沉,一转一掠,整个人就飞出了院子。

让视线半清不清的白雾包围了他,但拂雪锋利的剑意,却直指向了一角。

面对向他逼来的谢仞遥,燕衔春竟是直接伸出手,握住了拂雪剑的剑刃。

一瞬间,他掌心里便血流如注。

燕衔春面色不变,握住剑刃,顺着谢仞遥的力道,将他往自己这里一拉。谢仞遥被他拉到了身前,燕衔春看着他,眼中盈满了兴奋笑意:“一天十个人,你猜猜,他们第几天会和你翻脸?”说罢,燕衔春伸手一推:“既然不是真的和我过招,就回去罢。”

谢仞遥真就没有再上前,拂雪剑剑意如潮水般褪去,他转眼落回了院子里。

他脚尖刚落地,就听到了身后一道着急声音:“这、这位道友,你没事吧?”谢仞遥转身,瞧见了梁磐的脸。

此行多急促,变故又太多,到现在为止,这竟然是梁磐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谢仞遥低头,边有些厌恶地擦了擦拂雪剑刃上的雪,边对他道:“无事。”

梁磐哦了一声,面上浮现了和他爹如出一辙的踌躇,但终究还是问出了声:“我们,我们是见过吗?”他说完,就见眼前的人擦剑的手顿了顿,随机抬起了头。那视线瞧过来,梁磐甚至不敢与之对视,只敢将目光,错落在他薄薄的眼皮上。随即听见他道:“我们没有见过,这件事过去,以后我们也不会再见了。”谢仞遥不再理他,对他身后的梁磐道:“这几日,我守在院门口。”

谢仞遥这么一守,就守了整整十日。他十天十夜都没有休憩一刻€€€€整个院子都被燕衔春的人包围着,每个方位随时都可能有闯入的人。玄云宗弟子修为都不高,守在墙角的弟子,猛然被人闯入,很难最快地反应躲开,从而被捉走炼化。

谢仞遥便用仙驭,围着院子设了一圈冰境。如若有人闯入,用冰境缓一下,便能给玄云宗弟子足够的时间反应应对了。

只不过这样,便需要谢仞遥无时无刻不动用灵力。

他越到后来,动用的灵力越多,体内的经脉便越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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