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此刻脸上还是挂着笑意的,他亲手解开了拴住沈鹤铁链:“当然€€€€”
下一刻他笑不出来了。
脖颈上骤然一疼,沈鹤是真的下了力道咬的。
陈清棠被他死死钳制住,像一条被鹰咬住七寸的蛇,尽管手脚有稍微挣扎,但也都是无用功。
疼痛持续了足足半分钟。
陈清棠从一开始觉得疼,到稍微习惯,再到他眼神变得涣散,漫步目的地盯着前方的墙壁。
能听到耳后沈鹤急促的呼吸声,甚至带着颤抖。
陈清棠心想,被咬的人是他,这个人颤抖什么。
他抬起手尽力往后够,抚上了沈鹤的头,一下一下抚摸着,安抚似的。
这一瞬,陈清棠有种错觉€€€€
他好像一只正在被狼吃掉的羊,并且他还在不知死活地安抚狼慢点吃,别噎着。
不知过了多久,沈鹤终于松口了,他松口后第一件事,就是心疼地用舌尖去舔刚才被自己咬出来的牙印。
沈鹤嗓音已经完全哑了,透着怜惜:“疼吗。”
陈清棠懒懒地:“你说呢。”
沈鹤对着那圈牙印,对着陈清棠后颈上那颗血红色的痣,吻了又吻,细细密密的吻,好像怎么都吻不够。
沈鹤间隙呢喃了句:“抱歉。”
今天这两个字,沈鹤说得格外多,但他的行为和动作,却没有半点收敛。
陈清棠呼吸微急,怜爱地抚摸他的软发:“怎么就养成了咬人的坏习惯。咬得开心吗。”
沈鹤把自己的脖颈贴上去,跟陈清棠的脖颈交缠在一起,开始缓缓厮磨,一边用浓重的鼻音说:“抱歉。下次不会了。”
沈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看见陈清棠因为他而疼痛,因为他而颤抖,因为他发出那种轻哼,就觉得满足极了。
这种满足感,是前所未有的,兴奋到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理性好像崩塌了,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掌控着他。
一边让他想要将陈清棠撕碎,让陈清棠因为他而露出更多可爱的反应
一边又让他想要把陈清棠放在心尖上,疼着、怜着、宝贝着。
最终这些纠结的、矛盾的、复杂的东西,化作了落下的齿印,和亲吻。
这种暴虐又极致柔和的感觉,太可怕了,也太陌生了。
沈鹤不清楚这种东西是什么。
但他却本能地想要缠着陈清棠索要更多,更多……
以此来填满心底那空洞的渴求。
沈鹤还在跟陈清棠脖颈交缠,不断地厮磨,他眼神微微眯起,享受地放纵:“陈清棠。”
陈清棠被磨得浑身发软,鼻息间全是沈鹤的气味:“嗯……”
沈鹤吞咽了下口水,声音不大,但因为两人耳朵近乎是贴在一起的,陈清棠听得很清楚。
然后他听见沈鹤说:“你的皮肤好滑,好细腻,像剥壳的鸡蛋,像最好最昂贵的玉,而且……你好香。”
话音落下后,沈鹤偏头,鼻子贴上陈清棠耳朵,很深地吸了一口,呼吸都是微颤的:“你好香,是喷了香水吗。”
陈清棠不自觉浑身轻抖了下,无法抵抗的痒意,让他喉咙里哼了一声,下意识偏开耳朵:“em……没,我从来不喷那些……”
沈鹤抓着陈清棠手腕的手,越来越用力,骨节都开始泛白:“我好喜欢……好喜欢你的气味。”
怎么会这么让人上瘾,让人疯狂。
恨不得溺死在这片气味里。
沈鹤完全失控了:“不够……怎么闻都闻不够……”
陈清棠脸上已经潮红一片,他软成了一滩水,任由沈鹤摆弄。
忽然,身后的人耸动了一下。
陈清棠整个人怔住了,脑袋空白一瞬,就那样睁大一双眼睛望着半空。
等了会儿,第二下却没有来。
看来刚才那一下,应该是沈鹤无意识中的动作。
陈清棠松了口气,却又觉得有些可惜。
他恨不得现在就缠着沈鹤颠鸾倒凤,但理智制止了他。
为了不过于荒唐,陈清棠觉得有必要让沈鹤收敛一点
不然明天沈鹤没办法面对他,毕竟两人现在的定位还只是好朋友。
于是陈清棠轻声说:“沈鹤……沈鹤,我手麻了,腰也有点疼……你起来好不好……”
他嗓音放得很软,适当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沈鹤理智还没回笼,但下意识反应撑起了身,眼神也恢复了几分清明。
他把陈清棠抱起来,抱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揉着他的手:“麻了吗,这样好点吗。”
陈清棠眨眼:“嗯。好点了。”
又埋怨道:“你咬得我好疼,为什么要咬我。”
沈鹤一时说不出话来,顿了片刻:“那你咬回来?”
陈清棠抬眼看他,浅浅的笑:“好啊,那我咬回来。”
他一笑,唇角好像挂着春风,眼里闪着稀碎的星星般,好看得不得了。
沈鹤此刻满脑子都是,陈清棠好好看,为什么这么好看。
那么软的唇瓣,笑起来怎么那么甜,甜到人心底了。
那双眼睛是镶嵌了星星吗,人类的眼睛怎么能那么明亮璀璨
这是作弊。
好看得他要疯了。
沈鹤被迷得痴了,整个人怔怔的,直到脖颈侧面忽然疼了下,他才回过神。
陈清棠咬了他一口,又退回去用一种无辜的眼神看着他:“我比你好,我不舍得下重口,所以你坏。”
沈鹤的脸通红,眸色沉沉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陈清棠抱在怀里:“我坏。”
但如果让他选的话,他下次还咬。
咬下去的那一瞬,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唇齿间尽是陈清棠的气味,躁动的心脏得到安抚
那种满足感,欢。愉感,让沈鹤无法抵抗。
陈清棠笑着:“你是不是没刮干净胡子啊,扎我脸了。”
沈鹤脸闷在他脖颈间:“嗯……很扎吗。”
陈清棠:“扎。”
沈鹤却并没收敛,反而是微仰着脸,追着陈清棠,去磨蹭他的下巴、他的脸,还有他的脖颈。
陈清棠咯咯笑:“你别过来……扎人哈哈哈……”
沈鹤也是笑着的,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滋滋,追着陈清棠扎。
一个追,一个躲,一来一回地闹腾。
地方就那么大点,很快他们就滚作一团。
陈清棠压着声低笑:“哈哈哈哈哈别闹了……”
沈鹤把他抬起来试图挡脸的胳膊抓住。
就这一瞬,两人对视上了。
然后原本就很暧昧的气氛,直接被引爆。
干柴烈火,火星子噌地一下蹿起几米高。
沈鹤喉结微动,微眯起眼。
眼底的侵略性已经压不住,此刻他完全是一副准备进攻的模样。
陈清棠也被影响了,他微扬起下巴,做出承接的姿态。
他赌沈鹤不敢亲下来。
就是因为这么笃定,所以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放纵引诱。
沈鹤屏住呼吸,撑在毯子上的手往前进了几寸,禁锢地把陈清棠圈在怀里,然后下意识缓缓凑近……
陈清棠几分愉悦,抬手用食指,勾住了沈鹤圆口衬衫的领子,把他往自己这边扯带。
两人逐渐近了,呼吸交融在一起。
但就在沈鹤的吻,要落下的前一瞬,屋里爆发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草!!!!”
是魏彦打游戏输了,正在泄愤。
沈鹤心跳都停了。
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要做什么,他瞳孔剧烈震颤,立马往后撤回健康距离。
他疯了吗
他是疯了吗。
他怎么能……怎么能……
沈鹤死死攥紧拳头,对自己忍无可忍,指尖都在发抖。
陈清棠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欣赏着沈鹤这样挣扎又懊恼的样子,心情很不错。
这个人就是道德感太高了。
陈清棠摸着自己滚烫的脸,降下温,视线忽然扫到某个地方,然后凝滞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