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结,就是喜欢恶作剧但心眼不坏的一撮撮调皮小女人。
“你说得对。”
江有盈点头,双重肯定,“她们有很多是像我这样,被生活逼迫,实在走投无路,但也有本质就坏的,不同经历造就不同人,有人选择了善、同情,爱与温柔,有人却选择加害同类,言语或肢体上的。人是很复杂的生物。”
沈新月跟随她点头,“很好,这次又丰富了许多细节,故事创作中最关键的就是细节,细节最能引起人们共鸣,细节决定成败。”
江有盈并不争辩什么,重新躺倒,长发丝绸般铺散开,懒懒眨一下睫,回想她的话。
“倚老卖老,呵呵,你小嘴蛮厉害。”
暖色夕阳像蜂蜜淋倒在白色帐篷,窄小空间散发出诱惑的甜蜜香气,沈新月伸出手,抚摸她冰凉柔软的长发,让指缝更为敏锐的皮下神经抓捕到她的细腻。
是初吻,当然不能草草了事。
沈新月回答:“我的小嘴还有点饿。”
手指攀上她雪白的颈,细细摩挲那处温暖的皮肤,亲吻她光洁的腮,鼻尖互相碰碰,她们拥吻在一起。
“不要憋气。”沈新月咬住她嘴唇小声说。
她体温升得好快,扭着身子往后躲,央求道:“别一直看我。”
“你好看,我喜欢看。”沈新月霸道控住她腰,手心揉,“别跑。”
“先分开一下。”心脏跳得太快,有点受不了,江有盈撑住她肩,欲推离,又不舍。
乖乖听话,往后退,沈新月目光留恋在她艳色欲滴的唇,深吸气缓了缓,闭上眼睛,“我不看了。”
小帐篷安静下来。
五秒,还是十秒,休息够,江有盈摸了下沈新月撑在脸边的手。
也有自己的小脾气,沈新月装傻不动。
“你来。”江有盈开口。
“来什么?”她嘟嘴不满。
无声笑一下,江师傅也学人,去勾一下她小拇指,“来吻我。”
沈新月仍是紧闭着双眼,不给反应,直到身边人两根手指捏住她手腕,蛛丝一样细弱等同于无的牵引却不可抵挡,魂儿飘走。
“来——”
一口仙气,撩得人神魂颠倒,沈新月开始进攻,火势扩散,点燃她冰凉耳垂,继而往下,平直的锁骨处徘徊。
你来我往,纠缠不休。
直到楼下传来外婆中气十足呼喊声:
“嘟嘟?嘟嘟?”
一个激灵,沈新月吓醒,猛地抬高上身。
“外婆!”她本能起身要往外走,手腕被人一把攥住。
那人横卧在瀑般的长发间,晶润泛红的眸锁定她,白色背心肩带歪斜,心口一片鲜嫩罪恶痕迹。
“外婆叫我。”沈新月小声,心跳声完全占据耳朵。
“你敢甩手就走?”她威胁。
“我……”不知该如何安抚,沈新月只好再去亲她。
初时的婉约生涩不在,她嘤嘤低喘,让人分辨不出是真的动情,还是邪恶“幽默感”作祟。
沈新月东南西北都分不清,掌根揉捏她腰肢,耳朵愉悦到极点。
“嘟嘟?嘟嘟?”
声音从隔壁到楼下。
外婆看到门口停的小电三轮,又开始叫“满满”。
满满?沈新月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百忙中抽空问道:“是你的小命吗?”
她口误,江有盈笑,“你要了我人,还要我小命。”
什么话!
“我没有要你小命。”沈新月呼吸急促。
外婆在催,帐篷里的人化身藤妖缠着她不放,沈新月脑袋快炸了。
到这种时候,她居然还有空去想,江有盈小名为什么叫“满满”。
“是满月的满,对吗?”沈新月咬着她耳垂,“有盈,满月。”
她“哼”一嗓,外婆声音上楼,意识到不能再继续,沈新月飞快爬起,跑出帐篷。
“我在这里!”
她抓来浇水壶,假装料理植物,低头发现没穿鞋,又飞快套上跑去前廊。
“叫你半天,耳朵聋了!”外婆发怒。
“哎呀人家没听到嘛。”
沈新月揽着老太太胳膊,飞快回头看一眼,小声抱怨,“我都那么大了就别老骂我了,多难看。”
外婆戳着她脑门训,“干什么坏事,听见我声音半天不应,成心的,不骂你骂谁?”
江有盈整理好衣裳,从帐篷钻出,“阿婆来了。”
“满满也在。”
外婆立即松开沈新月,上前拉了江有盈的手,“下午有个快递员来送货,说是热水器,还说什么要预约安装,老太婆我不懂,你跟我看看去。”
“好。”衬衫扣子全部系起,江有盈牵了外婆下楼,顺道拿上工具箱,“安装热水器的材料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找人预约,我来弄,弄好今晚咱们就有热水用。”
她语声温柔,安抚人心,三两句岔开话题,外婆也没再找沈新月的麻烦。
沈新月抓抓脑门,心虚跟在后头,想到以后不能蹭江师傅家的洗澡间用了,明明感情才刚刚升温,突然少去许多拉扯机会,略感遗憾。
叹气,也只能认命跟随。
外婆回头,虚空戳戳,沈新月瘪嘴,对江师傅那么温柔,对她那么凶!
“那今晚在我家弄饭吧,那鸡端过去热热。”江有盈跟外婆说话。
外婆应好,扶着她手臂下楼。
热水器安在厨房,离燃气管道近,占了地方,外婆去隔壁厨房蒸饭,沈新月留下来帮忙,虽然她连扳手和钳子都分不清楚,但也勉强起到一个烘托气氛的作用。
把厨房吊顶暂时拆下,江有盈爬上折叠梯,不锈钢管道安置好接通,准备用电钻在墙壁打孔,膨胀螺丝安装。
程序复杂,沈新月目光紧紧跟随,看不懂,只能默默欣赏某人完美侧颜以及优雅的肩颈线条。
她好厉害,她什么都会。
她认真做事的样子很迷人,她很漂亮。
“这些技能,是可以找地方系统学的吗?”沈新月好奇。
大概那个吻给她的感觉还不错,江有盈挺有耐心的。
“如果是某些家电商城的安装师傅,那必然是要经过系统学习的。”
“你呢?”沈新月问。
江师傅回头笑一下,“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还真是毫不自谦。
沈新月微微皱一下鼻子,“你这人可真是的。”
“怎么?”
江有盈拿个小塑料袋戳洞,挂在电钻上准备接灰,“哪句错了。”
没错,特别好。
“我欣赏你的自信。”
不是嘲讽,沈新月真心的,绝对自信需要一种稳定、强大的精神内核。
“谢谢。”江有盈回头摆开架势,准备打孔,“其实你也不错,人的价值不能单纯凭借世俗标准来衡量,你曾经一掷千金,现在一无所有,虽然过去不值一提,但并不代表你现在一无是处。”
好,用四个成语,把人家贬损得一文不值。
沈新月这次是真笑了,“我非常真诚在夸奖你,这就是你的回报吗江师傅。”
“我也在夸奖你,希望你聪明的小脑瓜可以领悟得到。”江有盈摸出口罩,开始干活。
沈新月杵在那,“嗡嗡”的电钻声里什么也没领悟到,但她不能说,否则就证明她的脑瓜不够聪明,要被人家笑。
装好机器,去卫生间试热水,厨房打扫干净,外婆的晚饭也好了,剩的鸡再另煮个青菜汤,一顿饭简简单单。
外婆从早到晚娱乐项目多得不得了,跟村里那些六七岁的小孩没差别,除了吃饭睡觉,别的时间全在外面玩,沈新月倒成留守青年了。
她不想玩手机,也不愿独处,吃完饭不走,坐在江有盈家亮满星星灯的大树底下,一会儿挠挠脚脖子,一会儿抓抓后脑勺,七不是八不是,浮躁得很。
忙碌了一天的江师傅散着湿发从淋浴间走出,从旁经过,温暖香润气息缭绕鼻尖,沈新月小狗似的,本能起身跟随。
“怎么?”江有盈回头,站在楼梯口。
低头,两手紧攥着衣角,不敢直视,沈新月细细声,“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你问。”语调轻快,江有盈拨弄了下湿发。
沈新月抬头,指指,“你不是有干发帽,怎么不包起来,万一感冒。”
“我散着头发好看,出水芙蓉,听说过没?”江有盈摆款腰肢。
忍不住笑,不敢笑得太明显,沈新月拿手捂着嘴。
半晌缓过劲儿,她傻傻对手指,“就是我想问问,既然我们已经那个了,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哪个了呀?”江有盈调子慢吞吞。
非要人家说出来!沈新月轻轻跺了下脚,“就是那个嘛。”
“那个是哪个?”她刨根问底。
“就是接吻了,接吻!亲嘴,打啵,香香。”沈新月瞪她。
“我只知道擦脸的香香。”江有盈继续装傻。